第三十四回下
章太夫人笑道:“我也爱看戏,如何就费精力?大不了,分作三四天渐渐演也使得。归正在家又没事,带着你们消遣才端庄呢。”一发跟那班主道:“你都闻声了,且预备着。有甚么旁的需求,固然来奉告,总不叫你空繁忙效力。再就是把方才说的这两出提到前头来,就搁在《花婆》背面。唱好了,我天然重赏。”
林黛玉原晓得章望酒量甚豪,听章回言,当时有些惊奇,但随即“凑趣”一说,又看章回一脸微微的笑,就猜到是他兄弟玩闹,不由也笑起来,因道:“我便去与婶婶说。”
黛玉忙揭开匣盖来看,倒是一匣子书,约二十卷高低,蓝封无字,再里一页,方是正楷的“缀裘”两个字;下方又钤了两枚朱印,一枚是“石城冼心堂谢 不肖涂鸦”,一枚则是老梅围成的“拾陆”二字。黛玉起初就听过父亲林如海言,道是金陵谢氏冼心堂与延陵章氏发未见轩并称江南私家藏书之首,此处既有“石城冼心堂”字样,却并非谢氏冼心堂公用藏章,显是其后辈自撰或未付梓传世之作;又有记认排行的私章,记起前些日章回曾有书院里极要好的同窗到扬州访亲探友,恰是姓谢,猜想或者便今后源出。待再究根底,顺手一番检阅,倒是愣在当场:本来那整册都是汇取自宋以来的唱曲戏文,收罗丰富,总一二百种之多;或是尽录全本,或是精选几折,唱词词句以外,更详注曲牌调子、转折方法,洋洋大观,本身不止初见,更闻所未闻。忽而又见此中一册里夹了裁生长条的晕色笺纸,笺纸头上一枝挺拔玉兰,翻开看时,鲜明便是《艳云亭》――黛玉原凝神屏息,现在见公然如本身猜想,一时长舒一口气,这才猛觉心跳如鼓。忙定必然神,正待扬声唤问紫鹃,又有白微、青禾奉着洪氏从外屋出去。洪氏一眼扫见桌上书册,笑道:“玉儿又再勤奋?可不急在这一时。”催紫鹃、青禾等将书匣收起,从速奉侍黛玉歇下,亲眼看纱帐薄衾之类俱都妥贴了,如此才放心;又在屋中细查一遍,叮咛小丫头千万看好灯烛熏炉之类,然火线回本身屋去。这黛玉阖着眼,听她语声低低、法度细细,回想月余来本身得她一片和顺慈爱,经心庇护;又想起章回向来言语,到处关照详确、用心入微,不由得心境充斥,神思飞逸,展转翻覆,竟一个多时候方才睡去,倒把中间的紫鹃、青禾给惊着了。
章回笑道:“既如许,我就放心了。”又与黄蓉、黄芊点一点头,带着小厮走了。
黄蔚道:“明显祖母刚才还说,怕姐姐们久坐,教她们跟我一样逛逛路,舒散筋骨。”话说如此,人夙起家到三人跟前相谢,又细心往她几个面上看一看,说:“姐姐们脸红扑扑的,比上午的时候更都雅,这都是我的功绩。”说得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黄芊追上去问:“二姐姐,林姐姐也只大我一个月,如何我就是小的?”扭着黄蓉另一条手臂尽管猴蹭。偏他三个为的不绕远,走的就是水面上曲桥,现在桥面虽不窄,黄蓉一手拉着黛玉,就不便闪躲,只能与她笑闹一阵,方喘着气道:“四丫头再不干休,我可就恼了!”
黛玉道:“四mm不忙。听声音,那边戏还未散,叔伯兄长们俱在,直接走畴昔不免冲撞。不如打发人先问一问。”就叫过王夫人派给本身的丫环翡纹来,命带两个小厮畴昔,与长辈们施礼,趁便奉告章太夫人这边临时散了,晚餐后再持续看戏。翡纹回声去了。黛玉又向黄芊道:“这里荫凉,恰好站一会子。也不晓得那边看的甚么戏。只是我觉着六mm并不像是爱那些热烈的,这会子说不定躲在那些幽雅僻静处呢。”
一时就打扮演出,世人旁观。也有嗤那知客僧几番倨恭窜改的,也有叹那萧惜芬装痴逃祸哀告凄楚的,也有赞那花婆数说草花吵嘴聪明的,也有笑那一对小和尚尼姑心机宛转牵念缠绊的。待半途散时,章太夫人就让带那演萧惜芬的旦角和演诸葛暗的小丑出去,分外拿茶果细点并一串子钱赏他两个,叮咛说:“存着精力,好生唱这一出。唱得让我们林女人欢畅,这里另有重赏。”又扣问谈笑几句,洪氏也代林黛玉与了赏钱,方令班主领着下去。
章太夫人道:“啊哟,这可难了。她们又不是你如许的皮塌儿,要讨我的厌,怕是下辈子还不能够呢。”
班主忙点头应了,笑道:“能博老太君和各位太太、奶奶、蜜斯一句好,我们走出去,脸上也有光彩。”
却说章太夫性命黄幸、章望等领着一众男丁并府上养的清客相公到花圃子里赏玩看戏吃酒,本身则在上房宴请女眷,小戏台也搭在园里。先请一班细乐吹拉扫兴,待饭食毕,再按着前一日大家点的戏一出出敷演。因是自家热烈取乐,也不拘哪折哪本,只挑各自爱好的点来,那班主上前呈了这一日的目次票据,章太夫人一眼瞟去,前头三个单折恰是《花婆》、《势僧》、《下山》,便忍不住笑起来,道:“都是谁点的?尽是些促狭戏。也不怕一会子笑酸了嘴巴子,早晨吃不动饭。”又问挨着身边坐的林黛玉:“你点的哪个?”
黄芊不得纵情,神采间不免暴露些不敷,但看黛玉描述,旋即又笑起来,道:“那干脆抄个近路,从湖中间畴昔。正都雅些荷花,又能从远处瞥见戏台。”便带黛玉循巷子往水边行去。才转过一峰嶙峋山石,就闻声人语,竟是黄蓉和章回在廊桥头上站着说话。见她两人来,黄蓉忙号召:“两位mm从哪儿来?”
章太夫人闻谈笑道:“可见是想你父亲了。家里的园子,哪有那等开阔气象?”遂命人速取解暑的茶汤来,又叮咛三人吃了茶到背面房里歪着歇一刻钟,“且定定神,再吃晚餐。”几人依命。这头洪氏坐不住,又跟着去看了黛玉一回。章太夫人就跟儿媳妇崔氏、柴氏道:“她倒比你们做亲娘的还把稳。也是林丫头更可儿怜些儿。”
洪氏道:“大嫂子顺嘴一句,姑妈就抉剔上了,还说不拘端方,这话我要替大嫂子不平。”顿时说得世人都笑了。洪氏方又说:“蔚丫头年纪小,不爱看戏也不希奇。倒是去了这会子工夫,别在那里贪玩受了暑气,或是饿了胡塞乱吃东西。”
黛玉就在票据上指出来,恰是《艳云亭》里《痴诉》、《点香》两折。章太夫人不免问:“林丫头本来爱看这个?”
喜杏道:“是表少爷给女人的书。”
这一章触及到的,根基都是昆盘曲子戏中传统驰名的,而眉毛也非常喜好。这内里现场看过江苏省昆的《红梨记・花婆》、《孽海记・思凡、下山》、《艳云亭・痴诉、点香》,其他也是电视、收集看过的。写这一章的时候全数重新看了一遍,真是非常的享用。
黄芊这才撇了手,道:“本来是字书,我还觉得是甚么奇怪物儿,叫喜杏这么要紧抱着。”俄然又笑起来,点着头高低打量一遍黄蓉,道:“我随口一句,姐姐就说这么多。幸而这里没外人,不然还当出了甚么事,非要分辩分辩呢。”说罢就咬着嘴唇一个劲儿笑。
待这一日戏散,黛玉回房换衣,正要安息,忽见屋里桌上一只四四方方的螺钿嵌虫草花鸟檀木大匣,问:“这是甚么?谁送来的?”
黄芊这才撤开,黄蓉定必然神,方为黛玉先容起目光所见的各处景色来。一旁黄芊也手舞足蹈地凑话补遗,三人且行且赏,倒也热烈风趣。
黛玉欣喜道:“真的?这可再痛快也没有了。只是劳动大了些,姨祖母太破钞精力,反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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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应了是。黄芊又问黄象行迹,公然一早告罪离席,避去了不工工房。黄芊鼓掌笑道:“那六mm多数便在那边,林姐姐,我们就寻她去。”直催黛玉同往不工工房。黛玉推让两回,早被拉了一起行去。但见那脚下曲径宛转,两侧花木幽森,又有清溪环抱,出入山石之间,水声脆响灵动,更不时杂入几声风吹铃哨之音,比先前旅游时更得一种兴趣。这黛玉的脚步就垂垂放缓了下来,最后干脆驻了足,站定谛听。
一时回到上房,黄蔚已然在彼,正与章太夫人说话。见她三人来,章太夫人忙命黄蔚与三位长姊施礼,说:“为的你一个,累得姐姐们各处去寻。”
这边黛玉与黄芊到了花圃子门口。黄芊四下张了一张,说:“先去清遥堂。传闻今儿那边的敞厅和临水的露台上两处都搭了戏台子,演的都是顶热烈都雅的戏文。想必六mm就在那边,我们且寻去。”
黛玉一赧,道:“先头在外祖母家时,因一点子事只看了半折,就想趁机看完了去。”
黄芊抿嘴笑道:“实在戏好不好也没差,最要紧的是看三哥哥在那里。六mm总跟他一道儿,找到了他,差未几也就找到六mm。对了,这园子西南角便挨着他的不工工房,这里畴昔也近,要不我们直接走去看?三哥哥别致玩意儿最多,甚么竹木雀儿、自鸣钟,另有灌了水就本身斟饮酬唱的曲水流觞盘,比那七轮扇更精美风趣。”
本来她两人不知此中启事,见黛玉多日来好睡,这一夜俄然难眠,只当是白日劳累过了;偏黛玉又无其他动静,也不敢多问,轮番悄悄儿起家检察那九兰香,担忧挂怀,也熬了小半宿方得安睡。次日起来,黛玉便觉有异,内心度忖,就跟她两人笑着说:“白日虽人多,到底是姨祖母院里。且又没甚要紧东西。屋里只教留一两个嬷嬷、小丫头随时看着门便罢。你们几个尽管放心乐去,也不必必然跟着我。”两人当时应了,到底陪侍不肯稍离。其他无话。
一旁黄芊道:“我去找六mm来。”章太夫人允了。黄芊又向林黛玉道:“不如林姐姐与我同去,既寻着六mm,又顺道儿松快松快身子,散散心。”
洪氏就向屋里世人道:“这但是都闻声了啊!公然还是在排揎我――到底侄媳妇比不得儿媳妇,外头人哪有自家亲诶!”说得合座都笑。一旁王夫人更冒充抱怨,道:“母亲还不晓得,她就是个顺杆儿爬的猴儿?偏还把杆子给她立到跟前。”逗得章太夫人又笑了一回,方去安排晚餐并饭后看戏一众事件。
章太夫人就向洪氏笑道:“听听你嫂子这话!活像我是那等呆板认死端方,不晓得疼小辈儿的。我可不记得哪句话拘着人定怏怏坐在这里――蔚丫头不是一早就溜出去了?”
黄芊见状,在旁笑道:“我就晓得,林姐姐必然能留意这里头奇妙――原都是三哥哥的巧思。前几年翻修园子,也不知他如何算的,圈了这一片,这块石头上凿个眼儿,那边花墙留条缝儿,待修好了,就有这些天然声响。当时六mm初家来,非要说藏了铜铃石哨,连路石都叫一块块敲过来。成果,林姐姐你猜如何着?竟真叫她发明,这边临水的青石阶子本来都是空心的,若穿戴木屐子踩上去,再没有比它更可听。只是那些石阶子修得高凹凸低,没有老太太发话,再不准人上去玩儿。”
洪氏道:“十年八载的事情,这会子如何能晓得?还是等姑妈甚么时候不疼大嫂子和两位弟妹了,我再来应这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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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笑道:“早晨还要看戏,怕晚餐也用得早,不如就走归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的主题是“戏文中的情致”。
两人一边说,脚下青石巷子已经转了一个弯子,就在前头开阔处罚作两道,一道通往水边,假山石后半幅曲桥水榭;一道通往花树间一座月洞门,门后一带粉墙青瓦,门前一其中年嬷嬷正拿着粗线和细篾条修补一只海碗大的笸箩。蓦地昂首见了一群人拥着黛玉和黄芊来,这嬷嬷仓猝起家施礼,又答黄芊的话道:“六女人来寻三爷,两人才刚一会儿往园子里去了。走的是那边一条路。”
章太夫人又问了几人行走线路,传闻曲直桥穿湖过来,忙问:“如何就走过来?虽近傍晚,天上另有日头,这一起没个树荫遮挡,可不要晒坏了?背面跟的嬷嬷婆子都吃的甚么!”说着就要发怒。
三人目送他去。俄然黄芊目光一溜,瞥见中间黄蓉的丫环喜杏手上抱了一个老迈包裹,布料材质倒也平常,只包扎得方刚正正、有棱有角。黄芊更未几想,一张口就问:“咦,这拿的是甚么?看着倒沉。”
恰好洪氏走返来闻声,立时笑道:“谁叫我不像她们有福的,养了一群娇花似的闺女在身边。现在好轻易捞着个林丫头,还没过着一点点瘾,姑妈又拿我排揎人。”
黛玉忙说:“我们运气好,适值一阵风吹了云来,把日头挡住;且一起上石皮都才刚用水冲刷过,倒全不觉着热。二姐姐和四mm又奉告湖上的景色,那处‘翠桥浮烟’,远远看去,竟感觉与前些日保扬湖上见到的景色一模一样。”
再说两句闲话。
紫鹃回道:“是下半晌章家表少爷打发小厮跃儿送来的。命他来取女人昨夜写好的票据,顺道送来的这个,说给女人闲暇时打发辰光玩儿。因院里就是戏台,人来人往的多,我怕放在外头屋里,收支时不留意磕碰到,就给拿进了内里来。不想,一时竟混忘了。”
却说因章太夫人叮咛,接下来几天,内院里公然将《艳云亭》唱了全本;又演了一出《社橘记》,倒是改编的唐传奇《柳毅传》。外头唱的则是《三国》,《连环记》、《群英会》、《华容道》等次第上演。又在堆杂院里搭了一处百戏台子,不由奴婢主子出入旁观,叫黄府上高低下通过足了戏瘾。黛玉也高欢畅兴看了两日,这才因挂记扬州那边老父即将出发,把看戏玩乐的心机淡下来,阿谀章太夫人、洪氏之余,一心盼父到宁不提。
林黛玉听她鼓动,内心不免生出猎奇,只是到底忍住。不一会儿翡纹返来,说:“老爷们晓得了,说待两刻钟再去老太太那边问安。这边没见着六女人,想是本身在园子里玩儿,也命小厮们都去寻一寻。请林女人不必挂记,让四女人陪着各处散散心才是。”
《缀白裘》这个集子,网上能够查到全本。对戏曲特别是昆盘曲子戏有兴趣的,能够搜来看。
黄蓉不由笑起来道:“可不是?园子里统共这么几条路,他两个也不知如何走的,竟把寻的人都绕过了去。幸亏底下人都叮咛过了,说老太太在寻六mm。他们既出去,闻声传话,天然就往老太太那边去了,倒省了我们的心。这会子时候也不早,我们且往上房去。”顺势又邀章回。
黄芊掩嘴笑道:“二姐姐又没喝酒,如何胡涂了?我们天然跟姐姐一处来。”又问:“姐姐如何跟表哥一起?”
章太夫人笑道:“照你如许说,林丫头在跟前十年八载的,就能不疼她了?”
黛玉忙应了,又看章太夫人并洪氏。章太夫人就笑道:“既如许,丫头们都去。好赖本日并无甚么外客,到园子里逛一圈才算真正舒散筋骨。四丫头用心陪好你林姐姐。”又叮咛底下人预备好竹椅、伞盖之类在女人们身后跟着,随时服侍。一时散去。
《红楼梦》原著里,曹公用《牡丹亭》、《西厢记》让黛玉芳心初启,后代情素,由此自家逐步清楚。这里依葫芦画瓢,也从戏文动手。只是现在的黛玉比原著里阿谁与宝玉共读西厢的林mm还小两三岁,以是……连偶都忍不住替小章相公捉急啊捉急……
以是,感激统统一向支撑眉毛、一起跟着跳坑的读者亲们,眉毛会持续尽力,尽尽力写出好作品的!!!
黛玉道:“我们正从那边过来。听门上的嬷嬷说,六mm和三表哥已经往园子里来了。如此二姐姐走来,也没见着?”
黄蓉忙拦住,道:“哪有如许的东西?――不过是我克日看《文选》,有些文词音韵上拿不准,偏老爷们一贯不爱释书道藏,表兄这两年却帮着教员清算校订佛经并自东洋复得的《统统经音义》,才特地托表兄寻了我看。这里头另有他手抄的,你别乱看乱扯,打乱挨次或是弄丢了一张半张,到时怎叫我如何交代?”
黄芊跌足叹道:“公然我的卦没错。只恨差了这么一些些。现在就追也追他们不上。不过既他两个一处,再没得可担忧,恰好我陪姐姐用心逛园子。”
章回却道:“大伯父要行新令,我有一套压在箱底,正要翕湛园里去取来。就不跟你们一道儿畴昔。姑祖母跟前,还要劳mm替我告个罪。再有一个事,恰mm在这里,一并烦劳与母亲递个话――下午父亲与二表叔赌赛吃酒,父亲不留意就输了两场,现在已商定早晨再赛,请母亲寻了那对缠金丝绿玉盏出来,送到这边,一发凑个趣。”
黄芊顿时笑道:“咦,二姐姐又得表哥带了书来?还是芥子堂新出的画谱图册?究竟是甚么,快拿来我看!”说话间就要拆了来看。
世人都说虑得是,又问上面人可晓得黄蔚去处。就有人说瞥见六女人往内里大花圃子里去了。章太夫人点头:“蔚丫头是有主张的,丫环婆子们劝不住。”
这边王夫人便请章太夫人换衣,说:“坐了这一大下午的,腰也软了,且出来歪一歪,早晨有精力接着看戏。再有,他们小孩子家一个个早都坐不住,恰好也趁机放个风,别在跟前都憋坏了。”
黄蓉本来也还风雅,叫她这么一看一笑,脸上就抑不住一点点红起来。又见黛玉也微歪着头往本身脸上瞧,一发羞臊,干脆一伸手拉了黛玉就走,嘴里说:“不跟这小丫头胡扯,林mm,我们往老太太那边去。”
章太夫人笑起来,说:“这出戏好。这萧惜芬装疯避祸,受尽磋磨,仍旧刚毅不折,不愧她将门虎女,肝胆忠贞。也无怪你要惦记。不如干脆明儿让他们演个整场,我们也看个痛快。”
黄蓉瞪她一眼,道:“章表哥去寻象兄弟。我想六mm夙来能和象兄弟玩到一起,别处找不见,多数就在不工工房。这么两下一凑,可不就碰上了?”
不过,这不是甚么考据癖:一方面,是眉毛写文更多是为了一种自我的满足,非常享用成文的过程;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对峙,尽能够当真的态度去面对本身所写,但愿几年乃至几十年后回顾旧文,能够会因为曾经的思惟老练而感慨本身当年的不成熟,但绝对不要又因为一时态度的不当真而犯下本来能够制止的弊端。从《帝师》到《螺旋》到《风景》,这个态度都是同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