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秦淮祟影(18)

早已喝醉的兵士们如遭电击，起家站在窗口。极远处，坦克插着膏药旗，碾压着残破的修建，身穿黄戎服的日本鬼子如同饥饿好久的狼群捕到猎物，扑进金陵城！

脸上有道斜疤的兵士吹着枪口的青烟，满不在乎地喝了一口酒：“老子守了这么多年城，向来没机遇听曲儿。现在，那些常来得月台的人们全跑了，你们这些婊子，平时跟着达官朱紫摆着臭脸高高在上，现在还不是全都留下了？他妈的，给老子持续唱！”

枪声高文，兵士们纷繁倒地。

兵士们举枪大声喊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金陵，老子为你尽忠了！”

“姐妹们跟我去教堂，我熟谙一个美国神甫，”年纪稍大的丹凤眼女子挥了挥手，“日本鬼子不敢进那边。小珠，你去哪儿？快返来！”

对于她们来讲，灭亡，只不过是时候迟早罢了。或许如许死去，是最好的摆脱，如果落到日本鬼子手里，灭亡反倒成了很豪侈的幸运。

其他的女子们停了弹唱，目光淡然地目送火伴死去，没有任何神采。

画面二：

十三

终究，一个女子再也忍不住，“哇”地哭了，摔掉琵琶，夺门而出。

小珠撕掉半截旗袍，跑得更加快了：“妈妈和弟弟还在家里。”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得月台晃了两晃，本来死寂的大街俄然涌出蚂蚁群似的人潮，每小我都疯了般喊着：“城破了，日本鬼子，出去了！”

唯有秦淮河边得月台，乐器声仍然响着，十几个身穿旗袍、盘着发髻的女子面色死灰地轻声弹唱。几名流兵喝得酊酊酣醉，醉眼迷离的跟着歌声拍掌应和。

“啊！”弹唱的女子们如梦初醒，踩着满地血泊往楼下逃去。

“砰！”

“亡了，真亡了。”疤脸把枪管塞进嘴里，一团红白浆液异化着碎骨从后脑喷出。疤脸上身像是从中折断，直挺挺地挂在窗沿，落入秦淮河。

硝烟压城，呛鼻的火药味满盈着金陵。炮火声此起彼伏，房屋毁了大半，跟着炸弹的轰炸“簌簌”落着碎石瓦砾。秦淮河已被鲜血凝固，河面结着一层厚厚的血膜，漂泊着乱七八糟的人体残肢，一颗人头轰掉了半边脑袋，像个葫芦瓢盛满血水，顺着鼻孔、眼眶流淌。

千疮百孔的街道尽是炸弹留下的弹坑，街上空无一人，残存的住民躲在屋内，等候末了日审判。

枪声响起，女子轰掉了半边脖子，鲜血从焦糊的烂肉里迸出一篷血雨，跟着惯性又往前冲了几步，抬头跌倒。女子捂着脖子，嘴里“咯咯”喷着血膜，乌黑的大腿微微抽搐，沾满鲜血，煞是刺目。

“砰！砰！砰！”疤脸举枪对着屋顶猛扣扳机：“哈哈哈哈……金陵亡了，全他妈的会死，谁也活不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