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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临阵磨枪》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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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长生训子

展长生却又取出一顶不知甚么材质所制的斗笠,盖在胡不归头上。目睹斗笠上阵法启动,层层青纱垂下,将那少年覆盖得严严实实,方才道:“将这些鬼手草全割了。”

展长生高踞掌门位上,不免以手扶额,嘿然无语,任世人吵吵嚷嚷,抱怨不休。

山脚下,深谷中,紫金色细草叶仿佛无数带着锋刃的细绳盘曲纠结了数里周遭。草丛中沦陷的鸟兽早已被草叶割得血肉恍惚,另有十余个朱衣的傀儡修士满身覆满草叶,几乎看不出人形。

傀儡举止迟缓生硬,略略一挣,便见紫光浮动间,草叶切割,将防备的外套割得褴褛不堪。草叶更是不竭收紧,诡计陷进傀儡皮肉当中。

许是因胡不归同夏桐生血脉类似的原因,那团团聚圆与毛毛竟也天然靠近胡不归。两端灵罴已臻四阶颠峰修为,妖禽之王更是霸道刁蛮,被胡不归鼓动下,这两人两兽一禽不觉间竟成了求学谷最大的祸害。

胡不归被他一番煽动,便咬牙强撑,竟未曾叫过半句苦。

展长生只在这少年后脑上不轻不重一拍,便将他同夏元昭相遇清河村、前去长宁参军,而后夏元昭因琼英降敌,同长宁四十万护国神盾血战至死、以身就义的旧事娓娓道来。

展长生道:“这便是你的亲生父亲,长宁四十万护国神盾的统帅夏元昭。”

胡不归气得呀呀乱叫,手底下迟缓行动倒是更加快了起来。

他便收了宝贝,一跃而入鬼手草丛中,手起刀落,顿时斩得一片紫金草叶翻飞。

展长生却只立在草丛边袖手旁观,见胡不归力竭时,屈指一弹,为他注入少量灵力,又道:“不归,须知行百里者半九十,杂草未尽,你切莫叫我绝望。”

如此驰驱数日,压榨得体力耗尽,方才将一应庶务处理洁净。

这少年娇纵惯了,又得世人谦让,竟是故态复萌,整日里闹腾,竟在地头蛇的地盘里作威作福,反倒过得乐不思蜀。

那少年却兀自洋洋对劲,坐在一众长辈之间,桀骜神采,模糊同胡岩风有些许堆叠。

内乱既除,内忧却至,当真令展长生不堪其扰。

胡不归见他展颜,心头一松,叹道:“我对长生叔叔一片至心,彼苍可鉴。”

胡不归瞧见这些傀儡狼狈,毕竟生出忸捏心虚,缩缩脖子,不敢开口。

夏桐生见他垂目不语,心头焦心,又朝前靠一靠,将展长生两腿抱住,柔声道:“爹爹,你莫担忧。我便是晓得了出身,也一样最听爹爹的话。”

夏桐生嗤笑道:“小龟,以你那点微末道行,同哥哥说大话,未免不自量力。”

展长生将胡不归抱回配房,坐在床边守着。胡不归睡意昏黄间,低声唤道:“爹爹……长生……叔……”

胡不归那一脚、毛毛那一扇,当真引发了好大风波。

胡不归握紧白玉刀,却怒道:“本世子令媛之躯,如何能做这等粗活!”

夏桐生眼圈泛红,却俄然道:“爹爹生得更都雅。”

胡不归见状却怒道:“大胆!竟敢抢本世子风头!”

展长生还是冷酷如灵泉沁了碎冰,只道:“大丈夫敢作敢当。前事之因,后事之果,不归,你堂堂男人汉,要临阵脱逃不成?”

冲弱无辜,却该当晓得出身本相,不叫……仇敌蒙蔽了才是。

展长生便一样炼一柄白玉刀,又取出另一顶斗笠,垂目道:“桐生,那是你远亲的胞弟,好生待他。”

展长生毕竟莞尔,自夏桐内行中接过羊脂玉佩,轻柔摩挲。

另一人紧随而上道:“那金羽雕扇起妖风,害全阳子炼丹炉丹火外泄,烧着了我晒在房顶的鬼禹木……”

展长生明知迟早有这一刻,当真面对时,却仍然不免心襟摇摆,踌躇不决起来。

顿时紫电频闪,吼怒朝胡不归冲去,却又被那斗笠青纱等闲反对在外。

夏桐生扬眉笑道:“爹爹放心!”

话音才落,那少年两腿一软,力量尽失,便跌落在展长生怀中,沉甜睡去。

那少年初时髦且忐忑,整日夹紧尾巴做人,不过十余日,便发觉展长生不忍对他用强,夏桐生当然霸道,却因念着二人同胞而生,亦是未曾当真动手伤他。

所谓内忧者,首要便是被他囚在谷中的胡不归。

展长生不擅说教,便只拿一双寒泉冷玉般的眼眸瞅他,胡不归垂垂抵挡不住,转头看向别处,低声道:“……世、阿谁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展长生却不忍欺瞒夏桐生二人。

比方眼下,议事堂中济济一堂,便有一名白胡子修士怒道:“姓胡的小子踢翻了老夫炼丹的黄铜炉!”

刘忠亦是哭丧脸告起状来:“掌门师叔,鬼手草缠住了十一名傀儡修士,我家商阙也陷在此中,眼看就要被勒得四分五裂……”

夏桐生悄声迈入房中,坐在一旁脚榻上,将下颌搁在展长生膝头,低声道:“爹爹,我已经晓得生父是何人了。”

其间五族盟数度来犯,斩龙门有了前车之鉴,将护谷大阵层层加固,不但稳守住求学谷表里千里国土,更是反守为攻,连挫五族盟精锐,斩龙门一时候申明大噪,引得十洲三国修士民气浮动起来。

他将白玉刀抛向胡不归时,胡不归仓猝两手接住,只觉那通体玉白的小刀触手温润清澈,犹若灵动活物,叫人爱不释手。

反倒是夏桐生在一旁心有不忍,期呐呐艾道:“爹爹……我也要白玉刀。”

夏桐生将那玉佩紧握在手中,俄然拔高调子,颤声问道:“爹爹,我生父当真是夏元昭?”

结缘大典后,展龙再度闭关。

胡不归右手提了白玉刀,迈入成片的炎雷鬼手草当中。

昔日灰炎曾传达夏元昭的遗言,不过四字:前尘尽断。

前去展长生处告状的人群,竟比二人结婚时更加络绎不断。

他自交领间扯出了羊脂玉佩。经年累月,那白玉佩被这少年灵气几次温养,显得愈发通透灵秀。阳刻的昭字犹若带了些许生机,仿佛不时都要分开玉牌飞走普通。

展长生眉心微蹙,却还是抬手悄悄放在胡不归头顶,垂怜摩挲。

幸亏这些傀儡吃饱喝足,汲取够了灵魂营养,另有抵当之力,只是摆脱不得,长此以往,迟早会应了刘忠那句“四分五裂”。

展长生自乾坤戒中取出一块羊脂玉白的回灵玉璧托在手中,掌心中模糊展开一层水膜,将那方刚正正的白玉璧包裹此中,逐步熔炼变形,化作了一枚不过尺余长的白玉刀。

白松道人亦在人群中,跟从感喟道:“少了妙音鸟清鸣压抑,那炎雷鬼手草的疯长势头便止不住了……”

微薄白光自玉佩中披发,垂垂升腾成白烟,在半空凝成了一个青年的头像。

胡不归恶狠狠瞪他,展长生却俄然拉住那少年手腕,穿过人群,迈步走出议事堂,只道:“随我来。”

阵法共分六层,故由展长生赐名曰:六道修罗阵。

展长生全然不为所动,只道:“纵是国姓,永昌国中,夏氏族人何止千万。”

展长生不动声色,只淡然应道:“哦?”

胡不归被他左一句大丈夫,右一句男人汉激对劲气飞扬,挺胸举头道:“我……我天然不逃,长生……叔,你瞧着便是!”

胡不归修为陋劣,天然并无炼丹之能,不过是被展长生所迫,马不断蹄驰驱,为丹修效力罢了。

夏桐生见他神采笃定,不觉忐忑,却还是鼓起勇气,又道:“夏乃永昌国姓。”

那少年不过炼气修为,斩了不敷一个时候,便气喘吁吁,行动愈发迟滞起来。

展长生又干脆将布法大仙接入谷中,连同谷中各名阵修一道用心研讨了数月,将青元瑶池外壳同望山阵、金光阵、飓风阵、迷踪阵等数阵合一,设想出一个集攻防于一体的泰初奇阵。

层层皆是修罗境,如有内奸悍然打击,必然十死无生。

夏桐生两眼便睁得愈发大如铜铃,一时瞅瞅夏元昭的幻象,一时又瞅瞅展长生,终究却起家朝展长生怀中一扑,将他紧紧搂住,低声唤道:“爹爹……”

一名女修垂泪道:“鬼禹木起火爆裂,阵容骇人,我家那两端妙音鸟生性怯懦,被这连番惊吓,落了一地羽毛,只怕少则两月,多则一年不敢再出声。”

胡不归见展长生起家,神采阴沉,不觉一阵瑟缩,讪讪站起家来,倒是嘴一瘪,眉一垂,满脸委曲道:“我不过踢了一脚丹炉,谁知那丹炉如此不济……背面的事却同我无关!”

夏桐生两眼圆瞪,几欲在那幻象上刺穿两个洞来,“爹爹……这便是?”

那修士手指清冷,触碰胡不归手腕肌肤时,仿佛清泉缓缓渗入,顿时沁心清冷灌下,叫人身心一片镇静。

展长生一拍扶手,站起家来,冷声道:“不归,你可知错?”

展长生任由这二人斩光鬼手草,又着令胡不归汇集仙草、兽丹,炼制温融丹,安抚治愈了吃惊的妙音鸟。

线条纤细却清楚,勾画出那青年端丽超脱的面貌。

胡不归一击到手,精力大振,便愈昂扬力斩草。只是这鬼手草连绵数里地,若叫这少年独力断根洁净,委实是能人所难。

夏桐生立在一旁,交叠手臂嗤笑道:“小龟脑袋不硬,嘴倒硬得很。”

夏桐生又道:“爹爹在长宁州参军时,长宁军统帅乃是永昌的九王子夏元昭。”

胡不归见这宝贝见效,心头一松,便借着青纱反对,左手握住草茎,右手白玉刀砍下,噼啪爆裂声中,草茎回声而断,不过斯须工夫,便化作了草灰,自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胡不归压下心头窃喜,仓猝跟从展长生一道穿过议事堂,顺着谷中的青石路一起向前,最后行至谷中深处。

展长生打量一番补葺一新的炼丹房,终究展露半丝笑容,“总算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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