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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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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心猿识得丹头 姹女还归本性

不信,抱出来你看。这猴头实在无礼!且莫说我是天上功臣,封受先斩后奏之职,就是下界小民,也不成诬告。律云:诬告加三等。”叫部下:“将缚妖索把这猴头捆了!”那庭以下举着巨灵神、鱼肚将、药叉雄帅,一拥上前,把行者捆了。金星道:“李天王莫肇事啊!我在御前同他领旨意来宣你的人。你那索儿颇重,一时捆坏他,阁气。”天霸道:“金星啊,似他这等诈伪告扰,怎该容他!你且坐下,待我取砍妖刀砍了这个猴头,然后与你见驾回旨!”金星见他取刀,心惊胆战,对行者道:“你做事差了,御状但是等闲告的?你也不访的实,似这般乱弄,伤其性命,怎生是好?”行者全然不惧,笑吟吟的道:“老官儿放心,一些没事。老孙的买卖,原是这等做,必然先输后赢。”

说不了,天王轮过刀来,望行者劈脸就砍。早有那三太子赶上前,将斩腰剑架住,叫道:“父王息怒。”天王大惊失容。噫!父见子以剑架刀,就当喝退,如何返大惊失容?本来天王生此子时,他左手掌上有个“哪”字,右手掌上有个“吒”字,故名哪吒。这太子三朝儿就下海净身肇事,踏倒水晶宫,抓住蛟龙要抽筋为绦子。天王晓得,恐生后患,欲杀之。哪吒奋怒,将刀在手,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还了父精母血,一点灵魂,径到西方极乐天下告佛。

积此恩念,拜父王为父,拜孩儿为兄,鄙人方供设牌位,奉养香火。不期他又成精,谗谄唐僧,却被孙行者搜索到巢穴之间,将牌位拿来,就做名告了御状。此是结拜之恩女,非我同胞之亲妹也。”天王闻言悚然惊奇道:“孩儿,我实忘了,他叫做甚么名字?”太子道:“他有三个名字:他的本身出处,唤做金鼻白毛老鼠精;因偷香花宝烛,改名唤做半截观音;现在饶他下界,又改了,唤做地涌夫人是也。”天王却才觉悟,放下宝塔,便亲手来解行者。行者就放起刁来道:“阿谁敢解我!要便连绳儿抬去见驾,老孙的官事才赢!”慌得天王手软,太子无言,众家将委委而退。那大圣打滚撒赖,只要天王去见驾。

谁知他命合该休,那些小怪在内里,一个个哜哜嘈嘈,挨挨簇簇。中间有个大胆些的,伸起颈来,望洞外略看一看,一头撞着个天兵,一声嚷道:“在这里!”那行者恼起性来,捻着金箍棒,一下闯将出来,那边边局促,窝着一窟妖精。三太子纵起天兵,一齐拥上,一个个那边去躲?行者寻着唐僧,和那龙马,和那行李。那老怪深思无路,看着哪吒太子,只是叩首求命。

行者骂道:“你这个夯货!又是要散火哩!”八戒又笑道:“哥啊,不是这话,师父必然又被妖精摄进洞去了。常言道,事无三不成,你进洞两遭了,再出来一遭,管情救出师父来也。”行者揩了眼泪道:“也罢,到此职位,势不容己,我还出来。你两个没了行李马匹担心,却好生扼守洞口。”

佛正与众菩萨讲经,只闻得幢幡宝盖有人叫道:“拯救!”佛慧眼一看,知是哪吒之魂,即将碧藕为骨,荷叶为衣,念动起死复生真言,哪吒遂得了性命。应用神力,法降九十六洞妖魔,神通泛博,厥后要杀天王,报那剔骨之仇。天王无法,告求我佛如来。如来以和为尚,赐他一座小巧剔透舍利子快意黄金宝塔,那塔上层层有佛,艳艳光亮。唤哪吒以佛为父,解释了仇恨。以是称为托塔李天王者,此也。本日因闲在家,未曾托着那塔,恐哪吒有报仇之意,故吓个大惊失容。却即回击,向塔座上取了黄金宝塔,托在手间问哪吒道:“孩儿,你以剑架住我刀,有何话说?”哪吒弃剑叩首道:“父王,是有女儿鄙人界哩。”天霸道:“孩儿,我只生了你姊妹四个,那边又有个女儿哩?”哪吒道:“父王忘了,那女儿原是个妖精,三百年前成怪,在灵山偷食了如来的香花宝烛,如来差我父子天兵,将他拿住。拿住时,只该打死,如来叮咛道,积水养鱼终不钓,深山喂鹿望长生,当时饶了别性命。

双舞剑飞劈面架,金箍棒起照头来。一个是天生猴属心猿体,一个是地产精灵姹女骸。他两个,恨冲怀,喜处生仇大会垓。阿谁要取元阳成妃耦,这个要战纯阴结圣胎。棒举一天寒雾漫,剑迎满地黑尘筛。因长老,拜如来,恨苦相争显大才,水火不投母道损,阴阳难合各分开。两家斗罢多时节,地动山摇树木摧。

也是三藏灾星未退:他到了洞门前牌坊下,却见唐僧在那边独坐,他就近前一把抱住,抢了行李,咬断缰绳,连人和马,复又摄将出来不题。

好大圣,即回身跳入内里,不施窜改,就将本身法相。端的是:古怪别腮内心强,自小为怪神力壮。凹凸面跑马鞍鞒,眼放金光如火亮。浑身毛硬似钢针,皋比裙系明花响。上天撞散万云飞,下海混起千层浪。当天倚力打天王,挡退十万八千将。官封大圣美猴精,手中惯使金箍棒。本日西天任显能,复来洞内扶三藏。你看他愣住云光,径到了妖精宅外,见那门楼门关了,不分好歹,轮铁棒一下翻开,闯将出来。那边边静悄悄,全无人迹,东廊下不见唐僧,亭子上桌椅与各处家火,一件也无。本来他的洞里四周有三百余里,妖精窠穴甚多。前番摄唐僧在此,被行者寻着,今番摄了,又怕行者来寻,当时搬了,不知去处。

八戒见他们赌斗,口里絮干脆叨,返恨行者,回身对沙僧道:“兄弟,师兄胡缠!才子在他肚里,轮起拳来,送他一个满肚红,扒开肚皮钻出来,却不了帐?如何又从他口里出来,却与他争战,让他这等放肆!”沙僧道:“恰是,却也亏了师兄深洞中救出师父,返又与妖精厮战。且请师父自家坐着,我和你各持兵器,助助大哥,打倒妖精去来。”八戒摆手道:“不,不,不!他有神通,我们不济。”沙僧道:“说那边话!都是大师无益之事,虽说不济,却也放屁添风。”那白痴一时髦发,掣了钉钯,叫声“去来!”他两个不顾师父,一拥驾风赶上,举钉钯,使宝杖,望妖精乱打。那妖精战行者一个已是不能,又见他二人,怎生抵敌,急转头抽身就走。行者喝道:“兄弟们赶上!”那妖精见他们赶得紧,即将右脚上花鞋脱下来,吹口仙气,念个咒语,叫“变!”即变作本身模样,使两口剑舞将来,将身一幌,化一阵清风,径直归去。这番也只说战他们不过,顾命而回,岂知又有这般样事!

金星道:“教李天王点兵,同你下去降妖,我去回旨。”行者道:“你如何样回?”金星道:“我只说被告脱逃,被告免提。”行者笑道:“好啊!我倒看你面情罢了,你倒说我脱逃!教他点兵在南天门外等我,我即和你回旨缴状去。”天王惊骇道:“他这一去,如有言语,是臣背君也。”行者道:“你把老孙当甚么样人?我也是个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又有污言顶你?”天王即谢了行者,行者与金星回旨。天王点起本部天兵,径出南天门外。金星与行者回见玉帝道:“陷唐僧者,乃金鼻白毛老鼠成精,假定天王父子牌位。天王知之,已点兵收怪去了,望天尊免罪。”玉帝已知此情,降天恩免究。行者即返云光,到南天门外,见天王、太子,布列天兵等待。噫!那些神将,风滚滚,雾腾腾,接住大圣,一齐坠下云头,早到了陷空山上。

恼得这行者跌脚捶胸,放声高叫道:“师父啊!你是个倒霉转成的唐三藏,灾殃铸就的取经僧!噫!这条路且是走熟了,如何不在?却教老孙那边寻觅也!”正自呼喊爆燥之间,忽闻得一阵卷烟扑鼻,他回了性道:“这卷烟是从前面飘出,想是在背面哩。”拽开步,提着铁棒,走将出来看时,也不见动静。只见有三间倒坐儿,近后壁却铺一张龙吞口雕漆供桌,桌上有一个大流金香炉,炉内有卷烟芬芳。那上面扶养着一个大金字牌,牌上写着“尊父李天王之位”,略次些儿写着“尊兄哪吒三太子位”。

毕竟不知前去何如,且听下回分化。

却说三藏着妖精送出洞外,沙和尚近前问曰:“师父出来,师兄安在?”八戒道:“他有算计,必然贴换师父出来也。”三藏用手指着妖精道:“你师兄在他肚里哩。”八戒笑道:“腌脏杀人!在肚里做甚?出来罢!”行者在里边叫道:“伸开口,等我出来!”那怪端的把口伸开。行者变得小小的,睮在咽喉以内,正欲出来,又恐他在理来咬,即将铁棒取出,吹口仙气,叫“变!”变作个枣核钉儿,撑住他的上腭子,把身一纵跳出口外,就把铁棒顺手带出,把腰一躬,还是原身法象,举起棒来就打。那妖精也顺手取出两口宝剑,丁当架住。两个在山头上这场好杀:

行者道:“你与我有甚恩德?”金星道:“你当年在花果山为怪,伏虎降龙,强消死籍,聚群妖大肆放肆,上天欲要擒你,是老身力奏,降旨招安,把你宣上天国,封你做弼马温。你吃了玉帝仙酒,后又招安,也是老身力奏,封你做齐天大圣。你又不守本分,偷桃盗酒,窃老君之丹,如此如此,才得个无灭无生。若不是我,你如何获得本日?”行者道:“前人说得好,死了莫与老头儿同墓,洁净会揭挑人!我也只是做弼马温,闹天宫罢了,再无甚大事。也罢,也罢,看你白叟家面皮,还教他本身来解。”天王才敢向前,解了缚,请行者着衣上坐,一一上前见礼。

四天师道:“万岁已出了旨意,你可同金星去来。”行者端的跟着金星,纵云头早至云楼宫。本来是天王室第,号云楼宫。金星见宫门首有个孺子侍立,那孺子认得金星,即入里报导:“太白金星老爷来了,”天王遂出迎迓,又见金星捧着旨意,即命焚香。及回身,又见行者跟入,天王即又作怒。你道他作怒为何?

太子道:“这是玉旨来拿你,不当小可。我父子只为受了一炷香。几乎儿和尚拖木头,做出了寺!”啈声“天兵,取下缚妖索,把那些妖精都捆了!”老怪也少不得吃场痛苦。返云光,一齐出洞。行者口里嘻嘻嘎嘎。天王掣开洞口,迎着行者道:“今番却见你师父也。”行者道:“多谢了!多谢了!”就引三藏拜谢天王,次及太子。沙僧八戒只是要碎剐那老精,天霸道:“他是奉玉旨拿的,等闲不得。我们还要去回旨哩。”一边天王同三太子领着天兵神将,押住妖精,去奏天曹,听候发落;一边行者拥着唐僧,沙僧清算行李,八戒拢马,请唐僧骑马,齐上通衢。这恰是:堵截丝萝干金海,翻开玉锁出樊笼。

当年行者大闹天宫时,玉帝曾封天王为降魔大元帅,封哪吒太子为三坛海会之神,帅领天兵,收降行者,屡战不能取胜。还是五百年前败阵的仇气,有些恼他,故此作怒。他且忍不住道:“老长庚,你赍得是甚么旨意?”金星道:“是孙大圣告你的状子。”那天王本是烦恼,闻声说个“告”字,一发雷霆大怒道:“他告我怎的?”金星道:“告你假妖摄陷人丁事。你焚了香,请自家开读。”那天王气呼呼的设了香案,望空谢恩。拜毕,展开旨意看了,本来是这般这般,如此如此,恨得他手扑着香案道:“这个猴头!他也错告我了!”金星道:“且息怒,现有牌位香炉在御前作证,说是你亲女哩。”天霸道:“我止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小儿名金吒,奉养如来,做前部护法。二小儿名木叉,在南海随观世音做门徒。三小儿得名哪吒,在我身边,迟早随朝护驾。一女年方七岁,名贞英,人事尚未免得,如何会做妖精!

行者朝了金星道:“老官儿,何如?我说先输后赢,买卖儿原是这等做。快催他去见驾,莫误了我的师父。”金星道:“莫忙,弄了这一会,也吃锤茶儿去。”行者道:“你吃他的茶,受他的私,卖放犯人,骄易圣旨,你得何罪?”金星道:“不吃茶!不吃茶!连我也赖将起来了!李天王,快走快走!”天王那边敢去,怕他没的说做有的,放起刁来,口里胡说乱道,怎生与他折辨,没何如,又央金星,教说便利。金星道:“我有一句话儿,你可依我?”行者道:“绳捆刀砍之事,我也通看你面,另有甚话?你说!说得好,就依你;说得不好,莫怪。”金星道:“一日官事旬日打,你告了御状,说妖精是天王的女儿,天王说不是,你两个尽管在御前折辨,几次不已,我说天上一日,下界就是一年。这一年之间,那妖精把你师父陷在洞中,莫说结婚,如有个喜花下儿子,也生了一个小和尚儿,却不误了大事?”行者低头想道:“是啊!我离八戒沙僧,只说多时饭熟、少时茶滚就回,今已弄了这半会,却不迟了?老官儿,既依你说,这旨意如何回缴?”

你看那行者和三太子,领了兵将,望洞里只是一溜。驾起云光,闪闪动烁,昂首一望,公然好个洞啊:还是双轮日月,照般一望山川。珠渊玉井暖韬烟,更有很多堪羡。迭迭朱楼画阁,嶷嶷赤壁青田。三春杨柳九秋莲,兀的洞天罕见。瞬息间,愣住了云光,径到那妖精旧宅。挨门儿搜索,吆呼喊喝,一重又一重,一处又一处,把那三百里地草都踏光了,那见个妖精?那见个三藏?都只说:“这孽畜必然是早出了这洞,远远去哩。”那晓得在那东南黑角落上,望下去,另有个小洞。洞里一重小小门,一间矮矮屋,盆栽了几莳花,檐傍着数竿竹,黑气氲氲,暗香馥馥,老怪摄了三藏,搬在这里逼住结婚,只说行者再也找不着。

好大圣,固执这牌位香炉,将身一纵,驾祥云直至南天门外。时有把天门的大力天王与护国天王见了行者,一个个都控背躬身,不敢劝止,让他出来。直至透明殿下,有张葛许邱四大天师劈面作礼道:“大圣何来?”行者道:“有纸状儿,要告两小我哩。”天师吃惊道:“这个赖皮,不知要告阿谁。”无法,将他引入灵霄殿下启奏。蒙旨宣进,行者将牌位香炉放下,朝上礼毕,将状子呈上。葛仙翁接了,铺在御案。玉帝重新看了,见这等这等,即将原状批作圣旨,宣西方长庚太白金星领旨到云楼宫宣托塔李天王见驾。行者上前奏道:“望上帝好生惩办,不然,又别肇事端。”玉帝又叮咛:“被告也去。”行者道:“老孙也去?”

行者道:“我这条路且是走熟了。只是这个洞叫做个无底洞,四周有三百余里,妖精窠穴甚多。前番我师父在那两滴水的门楼里,今番静悄悄,鬼影也没个,不知又搬在那边去也。”天霸道:“任他设尽百般计,难脱天罗地网中。到洞门前,再作事理。”大师就行。咦,约有十余里,就到了那大石边。行者指那缸口大的门儿道:“兀的便是也。”天霸道:“不入虎穴,安得虎子!谁敢抢先”行者道:“我抢先。”三太子道:“我奉旨降妖,我抢先。”那白痴便鲁莽起来,大声叫道:“当头还要我老猪!”天霸道:“不须罗噪,但依我分摆:孙大圣和太子同领着兵将下去,我们三人在口上扼守,做个里应外合,教他上天无路,上天无门,才显些些手腕。”世人都承诺了一声“是”。

行者道:“这是那妖精家扶养的。我突入他住居之所,见人迹俱无,唯有此牌。想是李天王之女,三太子之妹,思凡下界,假扮妖邪,将我师父摄去。不问他要人,却问谁要?你两个且在此扼守,等老孙执此牌位,径上天国玉帝前告个御状,教天王爷儿们还我师父。”八戒道:“哥啊,常言道,告人极刑得极刑,须是理顺,方可为之。况御状又岂是可等闲告的?你且与我说,怎的告他?”行者笑道:“我有主张,我把这牌位香炉做个证见,别的再备纸状儿。”八戒道:“状儿上如何写?你且念念我听。”行者道:“告状人孙悟空,年甲在牒,系东土唐朝西天取经僧唐三藏门徒。告为假妖摄陷人丁事。今有托塔天王李靖同男哪吒太子,闺门不谨,走出亲女,鄙人方陷空山无底洞窜改妖邪,迷害性命无数。今将吾师摄陷曲邃之所,渺无寻处。若不状告,切思伊父子不仁,故纵女氏成精害众。伏祈怜准,行拘至案,收邪救师,明正其罪,深为恩便。有此上告。”八戒沙僧闻其言,非常欢乐道:“哥啊,告的有理,必得上风。切须早来,稍迟恐妖精伤了师父性命。”行者道:“我快!我快!多时饭熟,少时茶滚就回。”

天王无计可施,要求金星说个便利。金星道:“前人云,万事从宽。你做事忒紧了些儿,就把他捆住,又要杀他。这猴子是个驰名的赖皮,你现在教我怎的处!若论你公子讲起来,虽是恩女,不是亲女,却也晚亲义重,不拘怎生折辨,你也有个罪名。”天霸道:“老星怎说个便利,就没罪了。”金星道:“我也要和解你们,却只是无情可说。”天王笑道:“你把那奏招安授官衔的事说说,他也罢了。”端的金星上前,将手摸着行者道:“大圣,看我薄面,解了绳好去见驾。”行者道:“老官儿,不消解,我会滚法,一起滚就滚到也。”金星笑道:“你这猴忒恁寡情,我昔日也曾有些恩德儿到你,你这些些事儿,就不依我?”

行者见了满心欢乐,也不去搜妖怪找唐僧,把铁棒捻作个绣花针儿,揌在耳朵里,轮开手,把那牌子并香炉拿将起来,返云光,径出门去。至洞口,唏唏哈哈,笑声不断。八戒沙僧闻声,掣放洞口,迎着行者道:“哥哥这等欢乐,想是救出师父也?”行者笑道:“不消我们救,只问这牌子要人。”八戒道:“哥啊,这牌子不是妖精,又不会说话,如何问他要人?”行者放在地下道:“你们看!”沙僧近前看时,上写着“尊父李天王之位”、“尊兄哪吒三太子位”。沙僧道:“此意何也?”

且说八戒闪个空,一钯把妖精打落地,乃是一只花鞋。行者瞥见道:“你这两个白痴!看着师父罢了,谁要你来帮甚么功!”八戒道:“沙和尚,如何么!我说莫来。这猴子好的有些夹脑风,我们替他降了妖怪,返落得他生抱怨!”行者道:“在那边降了妖怪?那妖怪昨日与我战时,使了一个遗鞋计哄了。你们走了,不知师父如何,我们快去看看!”三人急返来,公然没了师父,连行李白马一并无踪。慌得个八戒两端乱跑,沙僧前后跟寻,孙大圣亦心焦性燥。正寻觅处,只见那路中间斜軃着半截儿缰绳。他一把拿起,止不住眼中堕泪,放声叫道:“师父啊!我去时告别人和马,返来只见这些绳!”恰是那见鞍思俊马,滴泪想亲人。八戒见他垂泪,忍不住仰天大笑。

八戒沙僧眼巴巴正等,只见天兵与行者来了。白痴迎着天王见礼道:“累及!累及!”天霸道:“天蓬元帅,你却不知,只因我父子受他一炷香,致令妖精在理,困了你师父,来迟莫怪。这个山就是陷空山了?但不知他的洞门还向那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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