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搜神记卷二(1)

【译文】

扶北国王范寻在一座山中养老虎，有犯法的人，就把他丢给老虎吃，老虎不咬的，就赦免他。以是这座山被叫做大虫山，又叫做大灵山。他又养了十头鳄鱼，如果有犯法的人，就把他投给鳄鱼吃，鳄鱼不咬他的，就加以赦免。无罪的人，鳄鱼都不咬。以是有一个鳄鱼池。

①斫（zhuó）：用刀、斧等砍。

天竺胡人把戏

徐登与赵昞

寿光侯者，汉章帝时人也。能劾百鬼众魅，令自缚见形。其村夫有妇为魅所病，侯为劾之，得大蛇数丈，死于门外，妇因以安。又有大树，树有精，人止其下者死，鸟过之亦坠。侯劾之，树隆冬枯落，有大蛇，长七八丈，悬死树间。章帝闻之，征问。对曰：“有之。”帝曰：“殿下有怪，半夜后，常稀有人，绛衣，披发，持火相随。岂能劾之？”侯曰：“此小怪，易消耳。”帝伪使三报酬之。侯乃设法，三人顿时仆地，无气。帝惊曰：“非魅也，朕相试耳。”即便解之。

西晋永嘉年间，有个天竺国的人颠末江南。此人会神通：能让舌头断了再接起来，能吐火。所到之处，都有很多本地的人围观。他将要堵截舌头的时候，先把舌头吐出来给观众看，然后用刀截断，鲜血直淌，洒在地上。他就把割下来的舌头放在器皿中，让大师通报旁观。再看他的舌头，半截还在嘴里。然后他把器皿中的半截舌头取出，放进嘴里连接。坐了一会儿，坐席上的观众看他的舌头，就像本来的一样，竟看不出那舌头是否真的断过。

①盥濯（guàn zhuó）：洗涤。

他演出吐火的时候，先拿出一个装有火药的器皿，取出一片和黍餹搅和在一起放入口中，几次吹气，接着伸开口，满嘴都是火，接着他又从嘴里引火来烧饭，那确确实在是火。接着他又拿来书籍、纸张以及粗绳细线之类投入火中，大师一起检察，只见它们都烧光了。这个天竺国的人扒开灰烬，拿出来后却仍然是本来的东西。

寿光侯劾①鬼

①黍餹：黍米做成的糖。

【译文】

扶南王范寻养虎于山，有犯法者，投与虎，不噬①，乃宥②之。故山名大虫，亦名大灵。又养鳄鱼十头，若犯法者，投与鳄鱼，不噬，乃赦之。无罪者皆不噬，故有鳄鱼池。又尝煮水令沸，以金指环投汤中，然后以手探汤。其直者，手不烂，有罪者，入汤即焦。

闽中有徐登者，女子化为丈夫。与东阳赵昞，并善方术。时遭兵乱，相遇于溪，各矜其所能。登先禁溪水为不流，昞次禁杨柳为生稊①。二人相视而笑。登年长，昞师事之。后登身故，昞东入章安，百姓未知。昞乃升茅舍，据鼎而爨②。仆人惊怪，昞笑而不该，屋亦不损。

②爨（cuàn）：烧煮。

范寻还曾经把水烧开，把金戒指投进开水中，然后让人把手伸进开水里取金戒指。那些朴重而无罪的人，手不会烫烂，有罪的人，手一伸进开水就被烫烂了。

范寻养虎

【注释】

【注释】

【译文】

【注释】

①樊英：东汉南阳鲁阳人，会推灾异之术。

樊英隐居在壶山，曾经有暴风从西南边向刮起来，樊英对跟他学习的人说：“成都贩子上的火势很猛。”就含了口水喷出去，又叫人把当日的日期记下来。厥后有个从蜀国来的人说：“这一天火烧得很旺，俄然有乌云从东边升起，一会儿降下大雨，火就燃烧了。”

贾佩兰说宫内事

②宥（yòu）：宽大，赦免。

【注释】

①劾：审理，讯断。

②爇（ruò）：烧。

边洪发疯

他还会演出断物续接，他先拿一块绸布，和别人各握住一头，把绸布从中间剪断，接着拿了两个断头一合，大师一看，绸布又连接在一起，和本来的没有甚么辨别。当时很多人都很思疑，就公开里去摸索了一下，真的是把绸布剪断了。

宣城郡人边洪担负广阳郡的领校，母亲归天后回到家里，韩友去拜访他，当时天气已经很晚了，韩友从他家出来奉告侍从：“从速清算行装，我们要连夜分开这里。”侍从说：“天已经黑了，明天辛辛苦苦已走了几十里草地，如何又吃紧忙忙分开？”韩友说：“这里将血流各处，如何能够再住下去？”边洪苦苦挽留他，韩友分歧意。这天夜里，边洪俄然发疯，绞杀了两个儿子，还杀死老婆，又用刀砍伤父亲的两个婢女。然后他就逃窜了。几天后，才在宅院前的树林里找到他，已经吊颈死了。

【注释】

寿光侯是汉章帝时候的人。他能降服各种鬼怪，号令它们捆绑本身，暴露本相。他同亲的老婆被妖怪所害抱病，他施法，抓到一条几丈长的大蛇，将它杀死在门外，同亲人的老婆就病好了。又有一棵大树，树里有妖精，人在树下逗留就会灭亡，鸟从树间飞过也会掉下来。寿光侯施法降服，树在隆冬枝叶枯萎掉落，有一条七八丈长的大蛇，吊死在树上。汉章帝传闻了这件事，把寿光侯找来扣问。他说：“有这事。”汉章帝说：“我的宫殿里有鬼怪，半夜后，常常有几小我穿戴大红色的衣服，披着头发，拿着火把，一个跟一个走着。如何才气降服它们呢？”寿光侯说：“这是些小鬼，轻易消弭。”汉章帝派了三小我假装成鬼。寿光侯使法，三小我顿时扑倒在地，死了。汉章帝吃惊地说：“他们不是鬼，是我试一试你的神通罢了。”从速叫寿光侯救活了他们。

【译文】

闽中有个叫徐登的人，由女人变成了男人，他和东阳郡的赵昞，都善于方术。当时正逢兵乱，他俩在一条小溪边相遇，都夸耀本身有本领。徐登先施法让溪水不流淌，赵昞接着施法叫杨柳收回新芽。施完神通，两人相视大笑。徐登年纪大一点，赵昞把他当教员来奉养。厥后徐登死了，赵昞从东边来到章安县，老百姓不体味他。赵昞因而爬上茅舍顶，用大鼎生火烧饭。屋仆人感到很诧异，赵昞笑一笑，并不答复，茅舍也没有破坏。

樊英①灭火

【译文】

晋永嘉中，有天竺胡人来渡江南。其人稀有术：能断舌复续，吐火。地点人士聚观。将断时，先以舌吐示来宾，然后刀截，血流覆地，乃取置器中，传以示人。视之，舌头半舌犹在。既而还取含续之。坐有顷，坐人见舌则仍旧，不知实在断否。其续断，取绢布，与人合执一头，对剪，间断之。已而取两断合，视绢布还持续，无异故体。时人多疑觉得幻，阴乃试之，真断绢也。其吐火，先有药在器中，取火一片，与黍餹①合之，再三吹呼，已而张口，火满口中，因就爇②取以炊，则火也。又取书纸及绳缕之属，投火中，众共视之，见其烧爇了尽；乃拨灰中，举而出之，故向物也。

【译文】

①噬：咬。

【注释】

①稊：杨柳的嫩芽。

戚夫人侍儿贾佩兰，后出为扶风人段儒妻，说：“在宫内时，尝以弦管歌舞相欢娱，竞为妖服以趋良时。十月十五日，共入灵女庙，以豚黍乐神，吹笛击筑，歌《上灵之曲》。既而相与连臂，踏地为节，歌《赤凤皇来》，乃巫俗也。至七月七日，临百子池，作于阗乐。乐毕，以五色缕相羁，谓之‘相连绶’。八月四日，出雕房北户，竹下围棋。胜者，长年有福；负者，长年疾病。取丝缕，就北辰星求长命，乃免。玄月，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令人长命。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饟之，至来年玄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正月上辰，出池边盥濯①，食蓬饵，以祓妖邪。三月上已，张乐于流水。如此终岁焉。”

宣城边洪，为广阳领校，丁忧归家。韩友往投之，光阴已暮，出告从者：“速装束，吾当夜去。”从者曰：“本日已暝，数十里草行，何急复去？”友曰：“其间血覆地，宁肯复住。”苦留之，不得。其夜，洪欻发疯，绞杀两子，并杀妇。又斫①父婢二人，皆被创，因走亡。数日，乃于宅前林中得之，已自经死。

樊英隐于壶山。尝有暴风从西南起，英谓学者曰：”成都会火甚盛。“因含水嗽之，乃命计当光阴。后有从蜀来者，云：”是日大火，有云从东起，斯须大雨，火遂灭。”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