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秦氏生子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手贱开了新文，妹子们捧恭维吧！
贾氏和顺含笑道：“落地安然。这但是好兆头呢？”林母这才转愠为喜，抬手道：“罢了，起来吧！”贾氏便怒斥了晨霜几句，才叫她起来，不想她面白如纸，竟是晕了畴昔。林母皱眉，感觉有些倒霉，故而开恩道：“叫家人媳妇抬到偏房去。再让刘大夫给她瞧瞧，看看是如何回事。”过了半刻钟，有媳妇子来报，“恭喜老太太，何姨娘有喜了。本日但是双喜临门了。”晨霜姓何，虽说当初说是作个通房，但现在她怀了林家的骨肉，升作姨娘也是应有之义，故而凑趣些的家人媳妇就喊上了姨娘。
林母既惊又喜，深深地看了贾氏一眼，笑道：“儿媳妇非常贤惠。”贾氏抿嘴笑道：“儿媳不敢领功。是老太太福泽府上，我们府里才年年有喜信传出。”林母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念了几句佛，“她是你汲引上来的人，现在天然也归你照顾。你选个日子，摆几桌戏酒热烈一番，领她在祠堂外磕个头，便算是升作姨娘了。”
此乃后事，临时搁置。只说现在秦氏怀胎十月，妊期已满，这一日晨起打扮，秦氏闻到窗外桂花花浓烈的香气，正想回身叮咛新提上来的一等丫头折桂去外头摘些桂花出去熏屋子，不料肚子一阵疼痛。吴嬷嬷看这景象，估摸着秦氏是要生了，忙上前扶住她，笑道：“太太想是策动了。”
邹氏略微思考，发起道：“不若让二嫂子总领了事件，她是当老了家的人了，能得她指导一二，侄媳也不至于没了脑筋乱闯。”林母听了，也无二话，“累你多跑几趟了。”邹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代着摒挡了几日林府的家务，确切感觉有些吃力，幸亏都有帐本、成例在，她萧随曹规，才没闹出了甚么笑话。但是洗三这一日，定有很多达官朱紫、公主诰命来，她确切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如果一个忽视，倒叫林府成了京中的笑话。再者，她这客居的侄媳妇掌着仆人家的家务，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想来林母也是顾虑到这点，才利落应了。
一时说要给还在赵家课读的林珩报信，一时又说洗三礼、满月礼如何预备，邹氏委宛道：“侄媳见地陋劣，还未主持过这等礼宴，怕一个不谨慎露了怯倒丢了我们府上的脸。我听承瑛堂那边的小丫头们提起，二嫂子已经大好了。这家务倒不如物归原主的好。”林母摇点头，“今儿她出来，略坐了会子，我就看她疲得不得了，倒不好让她劳累。”
他是中宫嫡子，若在前朝，跑不了一个太子。但本朝国法重立贤而不重立嫡，但是在天下读书人的眼中，嫡子总要高出庶子一线。熙成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成想这孽畜这般不争气，好好的通天梯都爬不上去，不但摔折了一双腿，还带累了中宫。事到现在，也只好先将他按下来，起码也得学会了诚恳。熙成帝略一思考，便提笔写了几分旨意，授意锦衣卫办事。这纸上轻飘飘的几个字，却不知今后发了出去，会在朝中掀起如何的惊涛骇浪，又要出多少抄家侍郎、夺职尚书。
林母点头：“也罢，你也快些进了肩舆，别受了凉。”贾氏点头应是，但到底看着林母的肩舆去了，才回身上轿。晨霜正要放下轿帘，贾氏朝着她招招手，“出去一道坐着吧！你现在的身子金贵，可别轰动了。”晨霜害羞带怯，右手悄悄搭在腹上，告罪了一番，到底坐进了轿中。贾氏眉角含愁，嘴上却噙着浅笑，轻声道：“这但是我们的倚靠。”晨霜眼含春意，桃靥粉面，剖明道：“这都是托太太的福分。我再不敢想有本日了。”
熙成帝“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折子狠狠掷到地上，怒道：“孽畜！不成器的东西！”御书房的宫女寺人们一个个都站成了木头桩子，恨不得自个是那墙角的花几、壁上的古画，连呼吸声都轻了。吴辰光还是头回见熙成帝这般雷霆大怒，连音色都改了，不免战战兢兢地上前说了一句：“陛下息怒，切莫伤了龙体……”
贾氏点点头，简短道：“你记取便好。”待到了怡安堂，一进院子，便闻声秦氏的呼痛声，晨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可不知这生孩子便是进鬼门关，她也常听人讲这些古记，一时想起，不免有了切肤之痛。贾氏袅袅娜娜步进了正堂，林母正端坐在堂上，只是眉心流暴露了些许焦炙。
秦氏出产至一半，正痛的死去活来，就闻声满院子在喊“晨霜有喜了”、“晨霜升了姨娘”，不由冷哼了一声，咬牙道：“贾氏，你觉得我是你么？吴嬷嬷喂她喝了几口参茶，急道：“太太可别说话了，宫口快开了，再使把劲就能把小公子生了下来。”秦氏点点头，按着产婆的指导使力，不知熬了多久，才闻声吴嬷嬷欢乐的叫唤：“开了，开了，能看到头了。”
话音未落，就闻声熙成帝牙缝里挤出一句：“十足给朕滚出去。”一众宫女老公屋子着火似的撵了出去。熙成帝再三吸气，才抑住心火，在殿内快步跺了几圈，这才略微沉着下来。这孽障的性子过分独夫残暴，连兄弟都不能容得，偏又沉不住气，动不动便喊打喊杀，他现在因着父子血脉能容之，异日他这桀骜的性子谁能容得？想到此处，熙成帝更加头疼起来。
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此中的蹊跷，倒把他气得闭门谢客，缩在府中未曾出门。常日里那些趋奉攀附他的官员们，一些在此案中折损了，一些怯懦怕事的、望风而逃，另有几家亲信被圣上夺爵的夺爵、降职的降职、贬官的贬官、告诫的告诫,他在朝中的臂膀顿时去了一半,只剩些不成气候的虾兵蟹将。
贾氏讲了些好听的话儿来讲，林母倒一时缓了心境，只是晨霜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突破天涯的尖叫声，不免有些颤抖起来，上茶的时候差点把茶盏合在贾氏身上，还好另一个大丫环夜露手脚快，伸手一挡，将茶盏拨到了地上。“砰地”一声碎瓷声，倒吓了林母一跳。张妈妈不悦道：“姨娘这是如何了？”晨霜双膝一软，缓缓地跪在地上请罪。
林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在榻上坐也坐不住，执意要往怡安堂去看看秦氏。张妈妈再三劝不住，只好跟着肩舆往怡安堂去了。半道上，遇见一样坐着肩舆迤逦而来的贾氏。远远见着林母的肩舆过来，贾氏忙停了轿，在路旁候着。林母掀了轿帘，慈爱道：“现在这初夏季气，格外阴寒，你何必子出来吃这冷风？”贾氏淡笑，却显得格外竭诚，道：“这是我们阖府第一件大事，媳妇非常吃心，便想着过来瞧瞧。”
可惜他常日最是刚愎放肆的性子,不但不检验本身，反将错误推到查案、办案的一干人等，特别左都御史林海和信义亲王两人更是叫他恨到骨子里头，深思着要拿个错，让他们跌个粉身碎骨，才晓得他的手腕神通。他才联络了旧部，还未安插安妥，就已上达天听。真是“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贾氏还是含笑应了：“儿媳这就叫家中高低俱改口叫她‘何姨娘’。只是她现在有身子，使姨娘的份例也太委曲肚中的孩儿了，儿媳想着，从我的份例里分出一半给她使，也宽松些。”林母无可无不成，俱都应了：“难为你这般体贴。”贾氏倒是身材支撑不住，略坐了坐，便告别归去了，林母也不觉得意。
等忍过这波疼痛，吴嬷嬷带着几个丫环、婆子将秦氏扶到产房，一面又命人去报老太太、贾氏、邹氏，一面去请产婆、太医，直慌乱得不得了。介寿堂中，老太太接到了信，又是欢畅、又是担忧，口内不住地念佛，“客岁添了个姐儿，本年如果添个哥儿那就好了。”张妈妈也在一旁凑趣：“是呢，我们府上这是年年添丁了！”
却说河南省赈灾款贪污一案,把半个河南省的官员都问了个极刑，连户部侍郎、户部尚书也吃了个瓜落。更不消提这是影影绰绰有义忠亲王的影子在里头，虽说圣上未曾明旨怒斥，只寻了个小错,夺了他身上的差使。
秦氏咬住牙根，凭着一股心气，狠狠一用力，顿觉腹中一空，听到一阵叫唤，“是位小公子。”这才放心肠昏睡畴昔。大抵是第二胎的原因，这个哥儿不到三个时候便生了下来。林母听了，欢乐得站不住，不开口地念佛，更是笑道：“府里高低人等各赏一月月银。”邹太太这几日忙着代管几日的家务，才从议事厅来到怡安堂，便听到这等的喜信，也围着林母说了很多凑趣的话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