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闻太师西岐大战(2)
无福成仙称品德，封神榜上列其身。
势镇汪洋，威宁摇海。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土，东西崖畔耸危巅。丹岩怪石，峭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峭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鸾啼，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鸟。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成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周源堤草色新。恰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仙家妙用无穷际，岂似凡天驾彩虹。
话说闻太师到了金鳌岛，下了墨麒麟，看了一回，各处洞门紧闭，并无一人，不知往那里去了，静悄悄的。闻太师沉吟半晌，自思：“不如往别处去罢。”上了墨麒麟，方出岛来，后有人叫曰：“闻道兄！往那里去？”闻太师回顾，见来者乃菡芝仙也。忙上前顿首曰：“道友往那里去？”菡芝仙答曰：“特来会你。金鳌岛众道友为你往白鹿岛去练阵图。前日申公豹来请俺们往西岐助你。我现在在八卦炉中炼一物，功尚未成，如果完了，随即就至。众道友现在白鹿岛；道兄，你可速去。”闻太师传闻大喜，遂辞了菡芝仙，径往白鹿岛来，顷刻而至。只见众道人：或戴一字巾、九扬巾，或鱼尾金冠、碧玉冠，或挽双抓髻，或陀头打扮，俱在山坡前闲说，不在一处。
青丝上搭一纶巾，腹内玄矫捷万人。
闻太师瞥见，大喊曰：“各位道友，好安闲也！”众道人转头，见是闻太师，俱起家相迎。内有秦天君曰：“闻得道兄挞伐西岐，前日申公豹在此相邀助你，吾等在此练十阵图，方得完整。适道兄光临，真是万千之幸！”闻太师问曰：“兄练的哪十阵？”秦天君曰：“吾等这十阵，各有妙用。明日至西岐摆下，此中窜改无穷。”闻太师看罢，曰：“为何只要九位，却少一名？”秦天君曰：“金光圣母往白云岛去练他的金光阵，其奥妙大不不异，是以少他一名。”董天君曰：“各位阵图可曾完么？”众道人曰：“俱完了。”“既完了，我们先往西岐。闻兄在此等金光圣母同来。你意下如何？”闻太师曰：“既蒙各位道兄雅爱，闻仲感戴荣光千万矣。此是极妙之事。”九位道人辞了闻太师，借水遁先往西岐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
只见十道人俱回骑进营，一两个时候，把十阵俱摆将出来。秦完复至阵前曰：“子牙，贫道十阵图已完，请公细玩。”子牙曰：“领教了。”遂带哪吒、黄天化、雷震子、杨戬四位门人来看阵。闻太师在辕门与十道人细看，子牙领来四人：一个站在风火轮上，提火尖枪，是哪吒；玉麒麟上是黄天化；雷震子狰狞异相；杨戬道气昂然。只见杨戬向前对秦天君曰：“吾等看阵，不成以暗兵、暗宝暗害吾师叔，非大丈掞之所为也。”秦完笑曰：“叫你等凌晨死，不敢中午亡。岂有将暗宝伤你等之理！”哪吒曰：“口说无凭，发手可见。道者休得夸口！”四人保定子牙看阵。见头一阵，挑起一牌，上书“天绝阵”；第二上书“地烈阵”；第三上书“风吼阵”；第四上书“寒冰阵”；第五上书“金光阵”；第六上书“化血阵”；第七上书“烈焰阵”；第八上书“落魂阵”；第九上书“红水阵”；第十上书“红砂阵”。子牙看毕，复至阵前。秦天君曰：“子牙识此阵否？”子牙曰：“十阵俱明，吾已知之。”袁天君曰：“能够破否？”子牙曰：“既在道中，怎不能破？”袁天君曰：“几时来破？”子牙曰：“此阵尚未完整。待你完日，用书知会，方破此阵。请了！”闻太师同诸道友回营。
子牙在相府自因得胜，与众将每日群情天下大事，忽听喊声，子牙曰：“闻太师想必获得援兵至矣。”旁有杨戬答曰：“闻太师新败，去了半月，弟子闻此人乃截教门下，必然别请左道傍门之客，也要细心防护。”子牙听罢，心下迷惑，乃同哪吒、杨戬等都上城来旁观，闻太师行营今番大不不异。子牙见营中愁云惨惨，冷雾飘飘，杀光闪闪，悲风切切；又有十数道黑气，冲馀霄汉，覆盖中军帐内。子牙看罢，惊奇不已。诸弟子冷静不言，只得下城入府，共议破敌，实是无策。
且说闻太师安了营，与十天君共议破西岐之策。袁天君曰：“吾闻姜子牙昆仑门下。想二教皈依，老是一理，如尘凡杀伐，吾等不必动此动机；既练有十阵，我们先与他斗智，方显两教中奥妙。若要倚勇斗力，皆非我等道门所为。”闻太师曰：“道兄之言甚善。”次日，成汤营里炮声一响，布开步地。闻太师乘墨麒麟，坐名请子牙答话。报进相府。子牙随调全军，摆出城来，幡分五色，众将轩昂。子牙坐四不相上，当作汤营里布成步地。只见闻太师坐麒麟，执金鞭在前，前面有十位道者，好凶暴！脸分五色：青、黄、赤、白、红，俱皆骑鹿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
子牙进城，入相府，好愁！真是双锁眉尖，无筹可展。杨戬在侧曰：“师叔方才言能破此阵，实在能够破得否？”子牙曰：“此阵乃截教传来，皆希奇之幻法，阵名罕见，焉能破得？”不言子牙烦恼。且说闻太师同十位道者入营，治酒接待。喝酒之间，闻太师曰：“道友，此十阵有何妙用可破西岐？”秦天君开讲十绝大阵。不知有何奇妙，且听下回分化。
天下嬉游半月功，倏来倏去任西东。
不说九位道者往西岐山，到了营里。且说闻太师坐在山坡，倚松靠石，未及片时，只见正南上五点斑豹驹上坐一人，戴鱼尾金冠，身穿大红八卦衣，腰束丝绦，脚登云履，背一承担，两口宝剑，如飞云掣电而来。至白鹿岛前不见世人，只见一名穿红、三只眼、黄脸长髯的道者，却本来是闻太师。金光圣母急下坐骑，曰：“闻兄何来？”二人见礼。问：“九位道友往那里去了？”太师曰：“他们先往岐山去，留吾在此等待同业。”二人大喜，齐上坐骑，驾起云光，往岐山而来，顷刻便至。到了行营，吉立领众将驱逐，上中军帐，与众道人相见。秦天君曰：“西岐城在那里？”闻太师曰：“因吾前夕败兵，退至七十里安营，此处乃是岐山。”世人曰：“我们连夜起兵前去。”闻太师令邓忠前队起兵，整点人马，一声炮响，杀奔西岐城来，安了行营，全军放定营大炮，号令传更。
怎见得，有赞为证：
话说秦天君乘鹿上前，见子牙打顿首，曰：“姜子牙请了！”子牙欠背躬身答曰：“道兄请了。不知各位道兄是哪座名山？那边洞府？”秦天君答曰：“吾乃金鳌岛炼气士秦完是也。汝乃昆仑门客，吾是截教门人，为何你倚道术欺负贵教？甚非你我道家面子。”子牙答曰：“道友何故见得我欺负吾教？”秦完曰：“你将九龙岛魔家四人诛戮，还深侮吾教。我等今下山，与你见个雌雄。非是倚勇，吾等各以秘授略见工夫。吾等又不是凡夫俗子，恃强斗勇，皆非仙体。”秦完说罢，子牙曰：“道兄透明达显，普照四方，复始巡终，周流高低，原无二致。纣王无道，绝灭纪纲，王气黯然。西土仁君已现，当顺天时，莫迷己性。冲鸣凤在岐山，应生圣贤之兆。向来有道克无道，有福催无福，正能克邪，邪不能犯正。道兄幼访名师，深悟大道，岂可不明事理！”秦完曰：“据你所言，周为真命之主，纣王乃无道之君。吾等此来，助纣灭周，莫非便是不该天时？这也不在口中讲。姜子牙！吾在岛中曾练有十阵，摆与子牙过目。不必倚强，恐伤上帝好生之仁，累此无辜黎庶，勇悍儿郎，智勇将士，遭此劫数，而腐败其肌体也。不识子牙意下如何？”子牙曰：“道兄既有此意，姜尚岂敢违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