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金水河畔，对坐饮芳华（卷三）

李怜玉羞道：“姐姐莫要讽刺我了。”

开封城外，金水河边，叶风背靠柳树之上。叶风瞥见杨天慕快步返来，心道：“瞧杨将军欣喜的神情，想必其前去夏国言和一事已得皇上恩准。如此说来，待其与甄玥西行以后，李怜玉便是孤身一人留于府中，我当谨遵教主师姐号令，好生庇护李怜玉的安然。”

水寒之轻拭叶风嘴角鲜血，道：“是我不好，让风哥你受伤了。”

见叶风苦衷重重，水寒之晓得叶风定然有要事在身，道：“见你一眼，本日我已满足，愿你下次勿要再躲我不见。”语毕，水寒之轻功飞离。叶风望着水寒之拜别的苦楚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甄玥笑道：“有我随行天慕，怜玉你另有甚么放心不下？”

甄玥轻声笑道：“此中艰巨，我早已想过。依我之意，无妨你我先行前去钟秀山，拜访青麓宫掌门曹芙清，恳请其在夏国崇宗天子面前为你引见美言。”

甄玥面色平静，轻声道：“此二人不似平常盗贼，应另有觊觎，你我无妨分头行之，七日以后，你我汇合于夏国青麓宫。七日之间，你勿要行夜路，猜想两个辽国之人，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夺大宋国礼。”

叶风道：“我有愧于你，有何颜面再作闪躲？”

叶风道：“寒之，当夜，你可曾见过殛毙白家满门的恶人？”

水寒之道：“九年以来，我只想见你，至于其别人是人是尸，我未曾体贴。”

甄玥轻声笑道：“眼下有何奇策？唯有见机行事。”

湖绿轻衫女子旋解缆子，手中两股索带同时横扫而出，左手索带攻向叶风下盘，右手索带攻向叶风右肩。叶风跃身飞起，道：“寒之。”

甄玥恬笑不语。

甄玥目光不由投向邻桌二人，此中一人二十余岁，长发齐胸，耳系吊环，另一人乃是一和尚，身型肥胖，油光满面，二人皆是辽人装束。甄玥模糊感觉半日之前，见过此二人背影，甄玥轻声道：“天慕，你我能够已被恶人跟踪。”

待湖绿轻衫女子两股索带收回以后，叶风落至空中，正待叶风欲要开口之时，湖绿轻衫女子摆布索带持续射出，直击叶风胸口。叶风心道：“我如果这般闪躲下去，本日之战没法结束。”叶风鹄立不动，两股索带正中叶风前胸，叶风口中溢出鲜血。这一击，激起了叶风的回想。

杨天慕轻声道：“表姐可有何奇策？”

杨天慕轻声道：“青麓宫名为江湖门派，实乃是夏国一支特别力量，青麓宫曹掌门朝中官级从二品，深得崇宗天子信赖，如果曹掌门从中引见，想必崇宗天子定将媾和之事大加考虑。”

叶风惊道：“此话当真？”

水寒之点头不语，眼角缓缓溢出泪珠。

水寒之闭口半晌，道：“你还是这般嗜酒如命。”

杨天慕道：“如此珍品汗血宝马，令多少武者欣羡不已。”

半个时候以后，杨天慕单独带领侍从向西前行，甄玥持续坐于聚贤楼中，见二位辽人亦是续坐不动。甄玥心道：“本来你二人不是觊觎丰富国礼。我便要看看，你二人有何用心。”

甄玥轻声笑道：“我自有应对之法。”

杨天慕轻声道：“敢问表姐，眼下如何行事？”

杨天慕点头称是。杨天慕轻声道：“自蔡京拜相以来，大宋与夏国比年交战，此番俄然与夏言和，只恐停滞颇多。”

叶风俄然忆起昨夜甄玥的话语，道：“寒之，七年之前，荆楚镖局灭门当夜，你可曾在我以后前去潭州？”

叶风持续喝酒数口，心道：“此时，寒之满心怨气，其定然不会奉告我其当夜所见。而当夜之事，我若不弄个明白，实在心结难明。但见眼下景象，此事惟能今后再问。”

叶风当即回顾，只见一青丝索带直击面前。叶风赶紧飞身闪躲，道：“寒之，俄然前来，也不打声号召。”

叶风道：“戋戋小伤，不敷挂齿。”

水寒之道：“负心汉，亏你有脸与我提及旧事。你所言不错，当夜我是曾前去潭州，那又如何？”

甄玥与杨天慕带领侍从进入龙门镇，来到聚贤楼中，甄玥与杨天慕坐下饮茶，甄玥轻声道：“龙门镇乃是武林人士堆积之地，你我照顾国礼，需对绿林盗贼加以防备。”

一身着湖绿色轻衫的女子立于叶风身前，女子手中握有两股索带。叶风道：“寒之，有话好好说便是，何必动武。”

九年之前，叶风与水寒之了解姑苏，二人敏捷情投意合，情义绵绵，但叶风生性流落，其在与水寒之相守半年以后，便留书远行。自此以后，水寒之便四周寻觅叶风的踪迹，而叶风一向因为心中有愧，一向避水寒之不见。

叶风含笑不语。

天波杨府当中，李怜玉已为杨天慕清算好行囊，李怜玉纤手为杨天慕清算衣领，道：“将军远行在外，望多加保重。”

杨天慕道：“天慕亦有此意。”

杨天慕轻声道：“与我随行的三十人，皆是军中良才，表姐大可放心。但表姐你涓滴不会武功，如果此二人跟从于你，该如何是好。”

甄玥挥手同李怜玉道别，李怜玉伫步望着甄玥与杨天慕拜别的身影，心中尽是不舍。

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女子声音：“负心汉，终究让我寻到你，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水寒之道：“方才你为何不再闪躲？”

甄玥骑于顿时，道：“天慕，本日天干气躁，火线便是龙门镇，无妨令众侍从稍作安息，饮口茶水。”

甄玥与杨天慕因有宋国国礼随行，故行进速率较为迟缓，一日以后，二人方才达到宋国河南府地界。

甄玥轻声道：“但宋夏两国当今乃是交兵干系，水火不容，曹掌门若想援手你我，亦会有太多顾虑。如果你此次出使夏国一事无成，待你回朝以后，定会遭到蔡京等人各式刁难。”

甄玥、李怜玉、杨天慕三人走向屋外，甄玥走至爱驹身边，轻抚爱驹。甄玥道：“此马名曰灵凤，已跟从我多年，当真日行千里，不知倦怠。”

水寒之轻声道：“九年之前，在你拜别之时，我已怀有身孕。”

杨天慕道：“时候不早，表姐，你我解缆吧？”

叶风豪饮一口，心道：“此时我如果返回姑苏去见孩儿，只怕有负教主师姐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