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金水河畔，对坐饮芳华（卷四）

杨天慕正待上山，只见十余名青麓宫弟子围上前来，众青麓宫弟子见杨天慕与侍从皆是一袭宋国甲士打扮，当即拔剑拦住杨天慕，道：“你是何人？站住！”

杨天慕施礼道：“曹掌门，幸会。”

这时从庙门右边的石阶上走来一名身着红衫，双手操琴，年事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道：“师妹，不得对杨将军无礼。”浅显青麓宫弟子皆身着绿衫，长发通过一红色小环天然垂下，手持宝剑，腰系红色束带，清秀天然，而这位红衫女子本就有几分姿色，加上举止投足间尽显凡人难比的大师气质，若此地非青麓宫，杨天慕定会觉得这位红衫女子是出来散心的王谢闺秀。

杨天慕也想不出其他体例，便点头承诺，只是数日持续驰驱已使杨天慕怠倦不堪，而杨天慕是宋军将领，可谓只懂招式力度，毫偶然法内功可言，加上身心怠倦，想克服堂堂青麓宫掌门，恐怕绝非易事。

曹芙清笑道：“杨将军因国事来到夏国，为何不前去夏都兴庆府拜见圣上，恰好来到敝派？敢问这但是令表姐甄玥之意？”提起甄玥，曹芙清模糊忆起旧事。数年之前，曹芙清与师妹林玄香在辽夏边疆遭雾龙山庄萧霸天、普度寺静远等一行人伏击，其与林玄香两人皆受重伤，藏匿在贺兰山之上，一日以后曹芙清与林玄香二人恰逢前来贺兰山采药的甄玥。甄玥本就心肠仁慈，医人无数，加上甄玥与林玄香早前已经了解，甄玥见曹、林二人道命垂死，自是用心医治，治愈后，曹芙清请甄玥到青麓宫小憩几日，甄玥早知青麓宫里藏有很多医术文籍，因而欣然前去，但夏人对医术兴趣不浓，以是医书上浩繁良方无人把握。入夜，曹芙清常常见甄玥一人单独游走在青麓宫镜湖畔，猜想甄玥这番愁闷定是豪情受挫耐久肉痛而至，而从甄玥的言谈中曹芙清晓得了甄玥初始是为了治好本身的心伤才苦于学医，而后才渐渐痴迷于医术，曹芙清为了酬谢甄玥的拯救之恩，待甄玥走后，曹芙清暗自潜入湖底，进入湖底镜花宫，取出乃至连大多青麓宫弟子都不晓得的泰初医书：《天元济世录》，并将其赠与甄玥。甄玥用心研讨，把握调度经络与真气之法，进而暖和心境、淡去神伤。终究甄玥在阅尽医书以后报答分开，临行之前，甄玥交还《天元济世录》，甄玥晓得这是连浅显青麓宫弟子都未曾听闻的惊世医书。

唐青梅与杨天慕走到映雪阁外，唐青梅道：“杨将军请稍等，青梅前去禀报家师。”

七日以后，凌晨之时，杨天慕率众来到夏国钟秀山之下，杨天慕向侍从统领道：“你等在山劣等待，我先行上山拜见青麓宫曹掌门。”

杨天慕走进映雪阁，只见大堂当中站着一名约莫四十多岁的女子，身着姜黄色长衣，貂皮披肩，略带浅笑地看着唐青梅与杨天慕。

曹芙清回过神来，闻杨天慕道：“鄙人受宋国皇上所托，前来与贵国干休言和。宋夏先前交兵之时，多数是晋王带领的夏军与贵派侠士相辅作战，故曹掌门定然在夏国皇上心中颇具职位，鄙人如果直接前去兴庆府，确有冒昧，还请曹掌门代为引见。”

红衫女子道：“弟子姓唐名青梅，家师要知杨将军亲身拜访，必当欢畅万分。将军，这边请。”

侍从统领道：“服从。”

甄玥朝柜台丢出一枚纹银以后，倏然飞离，消逝在龙门镇西边绝顶。

一青麓宫弟子稍作沉默，道：“现在宋夏两国情势严峻，杨将军想见敝派掌门，恐怕不便。”

杨天慕接过一名弟子端上来的茶水，道：“鄙人此行实为国事。”

曹芙清心中略感难堪，但看到杨天慕一片朴拙，且曹杨两家又是世交，亦不好就此推却。但现在宋夏干系实在严峻，曹芙清亦不肯因引见杨天慕而惹来夏国天子李乾顺的无端猜忌。

曹芙清表示除唐青梅以外统统弟子退出映雪阁，道：“朝中夙来不乏闲言碎语，此事杨将军定然晓得。现在宋夏两国势如水火。于私，我与杨将军是友，于公，我与杨将军是敌。我若这般冒然引见你，朝中定然很有非议。”曹芙清深思半晌，见杨天慕沉默不语，便道：“杨将军，无妨如许，我和小徒敬慕杨家枪法已久，我二人何不参议一下，将军义薄云天，敝派大家皆知，若杨将军得胜，我青麓宫没有来由不承诺将军之要求。”

杨天慕道：“请。”杨天慕与唐青梅从登云石道走向青麓宫主殿映雪阁。本来，青麓宫掌门曹芙清非常心疼大弟子唐青梅，经常与之诉说自家旧事，唐青梅得知尊师曹芙清乃宋初大将曹彬以后，尊师曾祖父一辈举家迁至夏国，而杨天慕乃是杨业先人，冰雪聪明的唐青梅天然晓得以曹杨两家世代的友情，尊师曹芙清天然很乐定见到杨天慕将军。

一青麓宫弟子道：“是，大师姐。”青麓宫自创建以来以武学修为定尊卑，这合适夏国群众尚武的情怀，这红衣女子貌若仅二十2、三岁，但武学功力定已达到很高成就。

杨天慕道：“请。”杨天慕双手舞动真龙枪，曹芙清左手持白蛇剑斜于胸前，两人相向疾走，枪剑订交，当得一声，曹芙清力度不及杨天慕，不由后退两步，曹芙清凝神提气，决定以柔克刚，运足内力使出青麓剑法第五式：青麓凝霜，白蛇剑所划之处略发蓝光，可见此招寒气甚重，而杨家枪法以阳刚著称，杨天慕求胜心切，偶然细看曹芙清招数，提枪一招秋叶乘龙向曹芙清疾刺，剑尖枪端相抵，一寒一热，相互荡漾，但曹芙清有内功烈焰真经在身，杨天幕见真龙枪法的炽热之气伤不了她，当即收枪。曹芙清本就不肯与杨天慕比武，只想将杨天慕相求之事以江湖端方处理，因而乎，曹芙清见杨天慕收了枪，便不再主动打击。而杨天慕却怎肯就此干休，出于无法，杨天慕只好又提枪向曹芙清刺来，曹芙清不想闪躲，筹算仰仗内功击落真龙枪，使比武得以结束，但杨天慕俄然纵身跃起，双手握枪下劈，曹芙清一怔，心叹：“不愧是杨家子孙，枪意果然难以捉摸，这一枪劈下来的力道纵使我有烈焰真经护体，亦不免两败俱伤，这岂不坏了两家历代友情。”因而，曹芙清后退数步，避其锐气，杨天慕落地后，向前提枪疾冲，曹芙清此次不再后撤，转而闪向右边，转过身用后腰贴住枪杆，右手紧握枪尖，左手舞剑削向杨天慕脖颈，谁知杨天慕一个后仰，躲过了此剑，然后杨天慕左脚踮地腾空，右腿隔枪踢向曹芙清，杨天慕不想伤及曹芙清，遂只用了三成之力，可一名只懂武学的将军怎能撼动一个有高深内功护体的武者！杨天慕被曹芙清的内功弹到数步以外，杨天慕本就劳累不堪，方才打斗又破钞了大量体力，唐青梅见杨天慕起家不便，随即前去将其扶起。杨天慕轻叹了一声，脑中一片空虚，不知如何是好。

唐青梅道：“杨将军，这位便是家师。”

曹芙清、杨天慕、唐青梅三人走下映雪阁，来到映雪阁西侧的承露台上，杨天慕手持真龙枪，曹芙清手提白蛇剑，曹芙清道：“杨将军，请。”

曹芙清道：“杨将军，请坐。”曹芙清坐在中心，唐青梅站在其右，杨天慕坐西朝东。

曹芙清看出杨天慕一脸苦衷，猜想其定有要事前来相商，道；“杨将军俄然驾临敝派，定要要事，还请直言。”

杨天慕道：“有劳。”杨天慕环顾四周，虽是初秋，但因山势较高且衣衫微薄，已略感清寒。映雪阁腾空而建，由十二根石柱支撑，映雪阁四周喜寒植物富强，映雪阁以北即长年积雪。这时，唐青梅从阁中走出，道：“杨将军，家师有请。”

此时，承露台四周已经围满了青麓宫弟子，谁都不想错过掌门与宋国大将酣斗的场景。杨天慕一想到率军光复燕云十六州之景，便感受浑身有力，杨天慕心想本身定能赢下曹芙清，杨天慕奋尽尽力舞出杨家枪法，招式变幻莫测，时扭转，时斜砍，时疾刺，时格挡，时下劈，曹芙清则用速率极快的青麓剑法与杨天慕对抗，持剑时闪，时削，时退，时刺，这时，杨天慕舞出一招春雨游龙刺向曹芙清，曹芙清一个后仰，杨天慕从其上飞身而过，落地后敏捷回刺一枪，曹芙清握剑挑开枪尖，接着左手使出凌虚爪紧握枪杆。杨天慕目睹本身的兵器即将被夺……

杨天慕道：“鄙人宋国杨天慕，前来拜见贵派掌门，望女侠代为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