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肉厌纹身(5)

百姓们见到邱家院子里有只黑公鸡身首异处，墙上涂着巫卜标记，伉俪俩还是惨死，以为是孩子不吉利，引来巫诅。世人跑到稳婆家，吵吵嚷嚷要她交出孩子，完整消灭煞气消灾。

船把式遵循船帮老端方，设了祭坛摆上蛇神娘娘的神像，用船撸子把肉条头尾串连，抹上厚厚一层鱼油，放在火上烤成焦炭，碾成末撒入河中。本觉得破了灾，过了半个月，何氏伉俪和船把式满身碗口大小的血洞穴，赤裸着死在同一艘船里。收尸的时候，船把式眼睛里钻出几只红色长虫，在船面上扑腾着逢人就咬，被渔民乱棍打成肉泥。

过了没几天，在场的渔民身上长出蛇鳞形状的白藓，淌着脓水满身腐败而死。

连着四个月，东越出了四起“妊妇生子闹鬼”的怪事。铁匠铺杨氏生了个浑身黑毛，尖嘴斗眼的孩子，丈夫杨秋水没敢张扬把孩子偷偷丢进河里。第二天邻居发明伉俪俩并排躺在床上，身材被烧红的铁水烫得稀烂，铁渣凝固在皮肉里，死相非常可骇。

（东越人自称“蛇种”，信奉越巫，遇事用鸡占卜，又称“鸡卜”。秦汉期间越巫名扬天下，汉武帝更是对此坚信不疑，在皇宫中建“越祝祠”，用“鸡卜”判定休咎祈求长命。）

“噗噗”，烛火燃烧。月光透进窗户，像一张殓布盖着两具血肉恍惚的尸身。房门悄无声气地推开，走出去一个长发覆面的老婆婆，用针蘸着红色液体在尸身上刺出蛇形斑纹，念着一串奇特的咒语。

连着三起怪婴死人事件，东越城大家自危，用鸡血占卜辟邪，制止惨祸来临。

稳婆为保孩子性命，当着世人面拿刀子割开孩子的豁嘴，用针线把唇肉重新缝合。孩子疼得“哇哇”直哭，稳婆流着泪痛骂：“你们十个有九个是我接生的，老太婆这辈子手里从没糟蹋过孩子。现在这孩子是个好娃儿，你们要动他先把老婆子的命拿走。”

“可惜了两张好皮。”

船夫何青的老婆生出满身长鳞，没有五官、四肢的肉条。何氏伉俪吓得魂飞魄散，抱着肉条找船把式破灾。船把式大吃一惊，说这是“蛇神娘娘下了诅，必须立即撤除”。

世人早已落空明智，任由婆婆哭骂，夺了孩子扔在盛满鸡血的缸里淹死，尸身埋在榕树底下，浇了鸡血废除煞气，这才散去。

第二天，百姓们围着“邱记棺材铺”群情纷繁。

老婆婆走出屋子，身影融进黑夜，遗憾地说道：

胡氏一家死得更是可骇，孩子生来就有四颗小牙。满月那天，伉俪俩多喝了几杯没有喂孩子，熟睡时被孩子啃掉鼻子眼皮，痛醒后相互看了一眼，生生吓死。孩子死在伉俪中间，牙缝里夹着几块人皮渣子。

邱然和翠娘直挺挺地站起，晃闲逛悠地走进棺材，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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