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莫做墙头草
宣文堂中素雅持重,团体布局刚正平实,细处刻有仙鹤、灵芝、八卦、八仙等图案,非常精美。沐王爷席位居中,背依屏风,面朝朱门。其他大家席位自外向外两路排开。钟蕴朗居右首第一名,杨元凯居右首第一名,再下来是摄魂夺魄二人。应五不伶仃列席,在钟蕴朗身侧坐下。下首仍留有五张座椅,不知是给何人所留,沐王不说,世人也不好相问。
酒过三巡,沐王爷道:“本日晚宴本王邀诸位齐聚于此,是有几件要紧的事须得筹议筹议。这第一件,我得问问杨将军。本日青川城中,你与钟捕头争斗是因何而起?”世人目光都集在杨元凯脸上,瞧他如何对答。
晚宴设在摘星楼顶宣文堂中,群道常日讲经、祈禳、存思皆是在此。
摄魂惶恐已极,忙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沐王爷轻笑:“你安知便是他做下,可有证据么?可莫要胡乱安个名头栽赃谗谄。”
沐王嘲笑:“最好是不敢。此次便算了,今后如果还敢再犯,本王定不饶你!”
”
摄魂支支吾吾:“没……没甚么,是个油布包裹。内里……内里是家师所赠的一张古琴。”夺魄奇道:“师兄你说甚么?师父赠的古琴?”摄魂忙眼神表示,要他住嘴。
杨元凯还是回嘴:“若只是这几人也还罢了,闽北铁剑山庄也遭了灭门,除了钟蕴朗谁有这么快的脚程?”世人皆知,钟蕴朗的‘轻烟步’是上佳的轻功,千里神行虽夸大了些,倒也差不了太多。这时听杨元凯这么说,均想:“杨元凯这句说的另有几分事理,不知王爷会如何说。”
钟蕴朗却在想:“素闻沐王爷与王相爷不睦,这杨元凯是相爷的人,在王爷面前自是不讨喜。只是不知这摄魂夺魄怎地也和此事扯上了干系。看模样是和那古琴有关,我可得留个神。”他此时知那古琴干系严峻,凡事只要沾上边的,他都会细细思考一番,不敢粗心。
沐王爷哈哈大笑:“好,这第一件事,便算告终。来,我敬二位一杯酒。两位今后当同心同德,报效朝廷,可莫复兴争斗。”
摄魂抖得更是短长,深深低头,不敢向沐王望上一眼。沐王切近他耳边,厉声言道:“可莫要做那墙头之草,谁给了好处,便为谁做事么?你不要当我不晓得!”
杨元凯仓猝接口:“这案子微臣自会办理,王爷不必挂记。”
摄魂方才吓得不轻,这时听王爷这么说,怎敢违背,当即取过青鸾剑,抛与钟蕴朗手中。
沐王爷一笑,问道:“那这件事我们就算揭畴昔了,这件案子今后如何查……”
摄魂站起家来,浑身颤抖,道:“禀……禀王爷,钟蕴朗盗走了卑职的……,哦不,是卑职见这青鸾宝剑锋利,是以想要占为己有,还请王爷惩罚。”他这一下改口,旁人都没在乎,沐王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当即问道:“盗走了甚么?”
沐王一言不发,飞身离席,飘至夺魄身前。这一下起落,虽不及‘轻烟步’轻巧曼妙,却也是迅捷利落。
杨元凯倒是吓的不轻,左顾右盼,神采镇静,捏着酒杯的右手颤颤巍巍,洒出很多酒水。沐王见他此般模样,不由笑道:“杨将军,这一起上要你行台军随行但是苦了你了。在本王身边提心吊胆,可比不上在王相爷跟前欢愉啊!”
沐王爷袖袍一挥,道:“杨将军这话说的可不对了,莫非这两桩案子非得是一人所为吗!”杨元凯见沐王爷微有些愠怒,只得道:“是是是,是微臣考虑欠全面。”
看向钟蕴朗时,却见他闷闷不乐,眉间含忧。
沐王爷双眉微抬,向杨元凯道:“杨元凯。你说钟捕头犯案在身?所犯何案?”
沐王爷摆摆手:“此事揭过,再也莫提。摄魂啊,把青鸾剑还与钟捕头罢。”
摄魂忙伏地叩首,口中连连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卑职定断念塌地,跟随王爷。”沐王不去睬他,飞身回座。
沐王爷望向钟蕴朗道:“钟捕头,杨将军所说但是真相?”钟蕴朗忙起家,说道:“杨元凯草菅性命,微臣见不惯,这便起了争斗。微臣职位寒微,何如他不得。只得恳请王爷公断。”当下将杨元凯街上伤人之事,重新到尾细细说出。
杨元凯起家拱手,说道:“禀王爷,钟蕴朗犯案在身,微臣受命缉捕。不想他公开拒捕,这才当街动起手来。”
沐王打断他的话:“当今正值武林大会前夕,青川城周鱼龙稠浊,甚么样的妙手没有。便是凭你杨元凯这根毒鞭,灭那铁剑山庄,怕也不在话下吧。”世人均想:“沐王爷此言倒是不错,但说这杨元凯毒鞭如何了得,但是高抬他了。”
杨元凯此时虽非常镇静,但脑筋转的不慢,忙道:“王爷谈笑了。甚么相爷王爷,那都是微臣的主子。微臣此番护驾随行,那但是莫大的名誉,那里有甚么辛苦。”应五心中暗骂:“好一副主子相。”
钟蕴朗和杨元凯忙举起杯盏,拱手称谢,一饮而尽。沐王摆手表示二人坐下,两人各归其位。应五见沐王爷几句话便还了钟蕴朗明净,又瞧瞧杨元凯心有不甘的模样,心中非常痛快。
杨元凯见沐王爷对钟蕴朗非常回护,面显难堪,但仍强词夺理道:“那铁剑山庄庄主储正卿多么技艺,怕也只要钟爷……”
正欲扣问,沐王爷又再开口:“再说第二件事,摄魂,你强夺钟捕头的配剑是做甚么?”
沐王爷见此景象,摇了点头。又再言道:“再说这第三件事,事关豪杰大会,诸位身负保护道场重责,可要仔谛听好。”
沐王爷点点头道:“本来是如许,两条性命也算不了甚么,你不必如此当真。这件案子我得再问问。”钟蕴朗见沐王如此行事,心中一凉:“王爷对此事轻描淡写,竟也是视性命如草芥!”
钟蕴朗伸手接过,青鸾剑青光乍现,照的全部宣文堂泛着盈盈青光。钟蕴朗忙还剑入鞘,青光立熄。
夺魄也不知产生何事,见王爷发怒,只悄悄防备,怕他伤了摄魂。这时见王爷回座,忙将摄魂扶起。
在场世人中,钟蕴朗和应五不明其理,颇觉骇怪。
杨元凯道:“昨夜青川城北郊,铁剑山庄二十三性命丧江干林中,恰是他钟蕴朗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