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昆仑约三战
钟蕴朗抬眼望去,只见这单护法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面色乌黑,看着倒像是庄稼汉的模样。可目光炯炯,身形精瘦健壮,一身横练的肌肉,罩起一件昆仑长衫,却又尽显技击名家风采。
刘济长忽地想起一事,向严济平道:“严师弟,这位钟公子飞身跃出救你性命,你却扯断衣袖,将他震开,但是大有不该。还不快快报歉称谢。”严济平面上一红,忙向钟蕴朗报歉称谢。钟蕴朗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刘掌教此言成心贬我昆仑,可真是伤了咱两派和蔼。我昆仑虽地处西域,但毫不是甚么番邦小派……”声音远远传来,似在半山腰上。沐王爷一声轻笑:“哼,又来人了。”刘济长听音辨位,心中一惊:“此人脚下好快。”
沐王爷将字条递出说道:“便为此事而来。”刘济长接过字条,见与本身方才抛出的字条并无二致,笑道:“看来昆仑派留下的字条倒是很多啊。”但转刹时,面色又转凝重,问道:“王爷,苏宗主何时返来啊?”
沐王爷走了局来,抚掌大笑:“久闻刘掌教治教有方,本日亲眼所见,方着名不虚传。”刘济长并不可大礼,只微微点头:“王爷谬赞了。不知王爷前来正殿所为何事?”
单超不敢久留,听刘济长应下,仓猝奔出,边走边道:“三战之人必须皆是本门弟子,望城观可莫外寻援手,坠了望城观百年名誉。”他只道沐王爷是苏天怀,怕他脱手助阵,便出此言僵住他。
沐王爷见单超走远,问刘济长道:“这昆仑明着说求战,实则是来挑庙门的。道长为何承诺下来。”刘济长道:“王爷久处朝堂,自是不知,我望城观百年端方,不曲不直,不卑不亢,有战便接,无战莫挑。既然昆仑门人求战,那我望城观自是不会推托。何况,便是我不承诺又能如何?他昆仑派这强打庙门岂不是更加理直气壮?”
刘济长微微一笑:“鄙观也就不留单护法了,还请单护法归去禀明黄掌门,这一战我望城观接下了。明日辰时,在此恭候,昆仑门下可莫误了时候。”
刘济长并不急着将战书拆开,凝气于胸,先向来人问道:“尊驾何人,如何称呼?”
沐王爷一笑,指着钟蕴朗道:“道长,这位钟捕头的轻功环球无双,明日或可助战一场。”刘济长向钟蕴朗看去,只见这位端倪俊朗的年青公子,正立在严济平身边,手中尚握着严济平的半截袖袍。
单超见刘济长面色如常,一时不知贰情意,笑道:“久闻望城观乃是中原武林泰山北斗,久负盛名,本日求战,还望刘掌教莫辞。”
刘济长忆起钟蕴朗救人身法,向沐王爷赞道:“这位钟公子轻功确切高超,当世少有人及。只是,钟公子非我教下弟子,代为出战,大有不当。”
飞箭之上便是昆仑派所下战书。
刘济长叹道:“听闻昆仑掌门人武功超凡入化,我虽未亲目睹过,但从本日斗剑来看,昆仑门下人才济济,猜想江湖传言应是不虚。这昆仑派转眼即至,眼下苏宗主不在,那可不易对于。可叹我中原武林现在人才凋敝,各门各派均是一片衰颓之气。若在十几年前,中原武林富强之时,岂容这番邦小派来我中原兴风作浪!”
“我昆仑派修有战书一封,刘掌教请过目。”半晌之间,此人已近望城观大门。话音未落,一支飞箭伴着‘嗖嗖’劲响,乘风而来。刘济长凝目而视,拂尘一扫,将那飞箭卷了下来,左手探出悄悄接过。
沐王爷闻言大笑:“单护法可真会说话,怕掌教真人不承诺,先将望城观捧上一捧。”单超听沐王爷插话,向他瞧来,见他雍容华贵,器宇轩昂,猜想是位首要人物。单超心念一转,脚下如风,向沐王爷冲来。
刘济长一拱手:“本来是昆仑单护法,久仰久仰。”说着拆开战书,心中默念:“黄某久瞻仰城观之名,本日特来约战。吾意两边各派三人,比试三场,一场比内力,盼见望城祖师之遗风;二场比剑术,印证望城剑法之精美;三场比轻功,品鉴望城身法之超脱。明日辰时,昆仑门人自会前来。”此文并无昂首,亦无落款,开门见山,只求约战。刘济长心道:“这哪是战书啊,这是要强打我望城观庙门。”
沐王爷哈哈大笑:“昆仑山我就不去了罢,单护法留下来盘桓几日,倒是不错。”单超被他这么一震,见他功力骇人,只道他是正阳盟苏天怀,怕遭他脱手擒拿,忙飞身后跃。
单超这五指抓出,劲力甚足,目睹此人不知闪避,等闲便可到手,心中一喜:“拿下这报酬质,我昆仑也算是多个筹马。”哪知手掌将及沐王爷胸口,单超忽觉掌心一震,气血逆涌,当即连退数步,一口鲜血喷出,胸前长衫尽湿。
沐王爷一捋长须:“另有三日方回。”
此人跃墙入观,奔参加中,速率极快,一袭长衫烈烈生风。及至近前,此人便慢下脚步,缓缓留步,神态安闲,向刘济长行一初见礼,言道:“不敢妄称尊驾。鄙人昆仑派左护法单超,特奉掌门人之命,前来奉上战帖。”
单超轻功极好,瞬息已至沐王爷面前,伸手便想沐王爷领口抓去,说道:“刘掌教,我本日便请这位爷台去我昆仑住上些许时候,你我两派多靠近靠近。”他眼下之意,便是威胁沐王爷为质,逼迫刘济长应下此战。
刘济长一声轻叹:“我望城观近些年也是人才凋敝,此克服败,当真难说。昆仑派其他大家尚且未见,便是这左护法单超的轻功,本观当中就无一人能及得上。三战当中,本观已输了轻功这一场,余下两场,该也艰巨。”
刘济长拂尘一摆:“既是我接下此战,那自是由我望城观本派弟子出战。”单超道:“那就好!”声音已是从数里之别传来,刘济长心中暗道:“这单超内功已是不弱,轻功更是惊人,方才他若不是脱手去擒王爷,随便换做别的一人,他定已到手。”
沐王爷点点头:“恰是此理。不晓得长筹办作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