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周青轩点头道：“不错，现在我正要去寻他。”

杨云希一笑，将手中剑交予周青轩道：“为表谢意，贫道将晓月剑送你。”

阿罗脾气倔强，一旦认准某事便不会被言语所动。周青轩心知肚明，只好叹口气不加禁止。

“前辈……”

周青轩踱步沉思很久才道：“逆功丹短长你已晓得，你只要循分守己，便可带你前去。”

白羽大喜，顾不得身子受制大声说道：“我甘心折了逆功丹随你前去，将秘事亲口奉告剑圣。”

白羽诡秘一笑，方要答话，阿罗一掌掴来打在白羽右脸，咬咬牙又道：“再敢对我坏笑，割了你的舌头。”白羽嘴角立时流血。

杨云希现在已面色红润，周青轩不由道：“前辈何出此言?”

月光如水，树影纵横。光影交叉中刀剑或深插入土，或横沉杂草，闪着冷冷的银光。数十人寂然不动，或伏地，或躺尸，红血如水汇成小溪映着粼粼月光汩汩而流。

蓝衣老太抚脸一抹，轻笑道：“逆功丹。”手中多出一张人皮，暴露白净面庞，倒是阿罗。

周青轩将阿罗轻推到一侧责备道：“你这是为何？”

周青轩点头应道：“这是长辈分内之事，前辈放心。”

周青轩解了白羽穴道，脚步缓缓跟在阿罗身后。白羽似是欣喜不已，只是不住盯望阿罗背影，眼色闪动不定。

白羽急道：“那是天然，我一介女流，岂敢在剑圣面前冒昧。”

白羽喜道：“你是剑圣王博达弟子，他身在那边你定然晓得。”

“我只问你知还是不知！”

“黑云社？”

阿罗冷道：“如果你对周青轩倒霉，我第一个杀了你！”

阿罗冷道：“不知如何，知又如何？”

“你给我吃……何药……”白羽狂咳不止。

周青轩并未答话，阿罗摸出一粒红色丹丸，散着扑鼻的异香，杨云希知是良药，并未顺从，张口将其吞下。半个时候后杨云希长出一口浊气，已然能盘腿坐定。周青轩大汗淋漓，见后收掌问道：“前辈……”

周青轩说罢纵身前去，阿罗紧紧跟从，白羽看罢也仓促跟来。

阿罗面色凝重，喘气间足见惶恐。周青轩边走边探鼻息，周遭已无活口。被杀之人开初只觉面善，看过数人脸面以后周青轩不由惊道：“这些人都是白日里为卢冠岳祝寿之人，怎会在此地被杀？”

“我前去探查，你们留在此地。”

周青轩点头，杨云希阖目堕泪，手却紧紧握住剑柄颤抖不已。

阿罗道：“血腥味已浓，看来死伤不在少数。”

“其别人……”

杨云希有力，只是低头作应，一口鲜血自嘴角溢流而出，周青轩连点胸前五穴为其止血。

杨云希并未作答，叹口气又道：“黑云社妙手云集，已成气候，定是要报二十年前各大门派结合围歼之仇。费事小兄弟将这一动静奉告武林各派多加防备，需求时再次联手，将黑云社斩草除根。”

阿罗冷道：“你管我何为！”说罢甩手便走。

周青轩方要推让，杨云希双目一闭，手中晓月剑掉落在地铿然有声，却已死去。周青轩一脸木然，沉默很久，蓦地昂首，一双明目赤红，朝阿罗怒道：“黑云社借卢冠岳寿宴伏击各大门派之事你可晓得？”

“不断根此邪门歪道，贫道死不瞑目！”说罢连咳几口鲜血。周青轩将其扶正，掌贴后背灌输真气，企图保全清平道人道命。

“逆功丹本来有害，三月后可自行消逝。不过，三月以内，所服之人如果妄动内力，毒性便会发作，直至经脉逆流、真气絮乱，而后七窍流血而死。”

“存亡有命，贫道本日毕竟是要驾鹤西去……”

“黑……黑……云……”

阿罗哼了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谢万里不知何时也撕去面皮，恰是周青轩易容所扮，见阿罗喂白羽吃药不由正色道：“为何下毒？”

阿罗冷冷回道：“你不肯用逼迫问，却又怕此人对你师父倒霉，只好喂她吃了逆功丹，将其带至你师父住处。”

谢万里沉吟半响，却不知如何应对。蓝衣老太冷冷旁观，忽地捏开白羽红唇，将一粒灰色药丸塞进嘴里。白羽往外吐时已然不及，药丸滑润，旋即滚入肚中。

尸身横七竖八，零寥落落，显是冲散以后被一一击杀。所受创伤多数只是一处，或咽喉，或左胸，俱是关键。

西去十里，三人并无一句扳谈，又行半里，周青轩俄然伏地贴耳，轻声道：“火线二里有打斗。”

“小兄弟，莫要白搭力量，贫道受伤颇重，已有力回天。”

阿罗默不出声，周青轩兀自一一检察。不远处一微小嗟叹传来，周青轩赶紧奔去，只见一灰衣羽士面色惨白抬头朝天躺在小沟坑内，灰白头发混乱不已，胸腹间几处刀剑伤深可见骨，体外血流极少，似是已经流干。周青轩跃下，将其悄悄扶起，细一看竟是白日里为卢冠岳做祝寿词的清平道人杨云希，不由心下凄然。

周青轩道：“逆功丹是何物？”

周青轩悚但是惊，提剑在手缓缓走近。白羽则在身后呕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