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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临阵磨枪》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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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济世

屠龙撑住桌面,缕缕酒香升腾,滋养他摇摆神魂,面上便显出几分舒畅来,他又笑道:“他二人必定经此一劫,若能成便成了;如果……不成,也怨不得旁人。”

那人行动沉缓,端严巍峨,神采如冰山映月色,高洁当中难掩森冷,谛视过来的目光沉寂无波,只道:“这般信口雌黄,可贵他也肯信。”

那民居青砖黑瓦,被一道白墙包抄在内,非常安适。

这倒正合展长生情意,他指尖颤抖难以自抑,便顺势倒下,只拿一双手臂绕过展龙肋下,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将臂骨嵌入展龙肌肤中普通,颤声唤道:“师兄……”

展长生不睬会他调侃,却举一反三,又忆起当初屠龙神仙的叮咛来。屠龙命展龙完成乾坤九炼,驱魔障,归神格,而后破裂虚空,再不必管修仙大陆之事。

那男人又道:“吾名青元。”

展长生便将在翡翠宫中碰到青元的事同他说了清楚,只将神枪、魔枪皆灭世之事坦白下来。

展长生茫然问道:“为甚么……偏生是我?”

那男人还是笑得光风霁月,应道:“我就是青元。”

那山下满坑满谷,长满金灿灿灵台菊,仿佛一条金线编织的绒毯,朝着四周八方,无边无边铺展开来。山风和缓,缓缓吹拂,暗香送远,香中微苦,反倒令人神态为之一清。

此次倒是一柄顶天登时的□□吼怒穿透大地,顿时山崩地裂,自枪身更是爆出赤红火舌,顷刻间化成火海,直冲天涯。

阴寒化作炙热,碧绿墙上诡谲火舌无穷无尽,无边无边,海中沉沉浮浮的无数生命之种,转眼化作焦黑。

青元却笑得傲然,只抬手指一指丰富的翡翠墙壁:“你当这石头只装潢了都雅不成?此乃光阴水晶,有紧缩时候的奇效,在这翡翠宫中一年,宫外却不过一刻钟。我现在天然有大把余暇,同你慢慢道来。”

展长生瞪圆双眼,咬牙道:“你就是青元?”

展长生又问道:“戋戋一柄堕魔兵器,为何牵涉如此广,竟令得各界闻风而动?”

青元只得从简:“实则不知多少年前,一名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神仙,在虚空之海当中,洒下了无数生命之种。亿万年光阴流逝,每一粒生命之种便长成了一个界域,又以其大小繁华,分别作三千来天下,三千中天下,三千上天下。唐国地点,便是三千中天下之一。这三千只是虚数,实则有多少,只怕那位神仙重返,也数不清楚了。”

青元还是感喟,手指微微拨动翠玉珠子,那些珠子转了方向,翡翠墙上影象随之又是一变。

展龙嘲笑道:“这厮倒交游广漠……”

他又道:“我听闻魔枪灭世,神枪却能救世,既然如此,只需炼化魔枪便成了,何必如此担忧?”

青元还是巍然不动,叹道:“冤枉,鄙民气胸济世大愿,苦心积虑,只为百姓策划,何曾设过圈套害人?”

他连掐法诀,为展长生召来一道翠绿拱门,又道:“保重。”

展长生面色青白,又涩声诘问:“那……我不炼了,师兄……斩龙枪这几年常受神泉滋养,血孽解了大半。今后十年百年,我总陪着他就是。”

他待要伸手抓住青元衣衿,不料目睹得是碰上了,指尖却全无触感,他便眼睁睁望着本身的手自青元当胸穿过,仿佛划过虚空,全无下落。

不过斯须,便见苍穹碎裂,银河倾泻,将整片大陆淹没。

展长生面无人色,踉跄后退两步,撞在石凳上,便寂然坐下,半晌无语。

展长生在心中无声号令,却恰好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壶中半点水不剩,倒有一堆翠玉珠子滴溜溜滚落出来,恰是北斗七星之数。那七颗翠玉珠子腾空而起,在半空亮起莹莹碧光,相互交相辉映,荧光落在劈面的翡翠墙上,便俄然有影象闲逛,垂垂清楚闪现出来。

青元单手支在石凳旁的翡翠石桌上,那碧绿桌面渐渐浮起一团荷叶样的托盘,盘中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细嘴酒壶。那上仙手指一勾,就有乳白轻雾自壶嘴袅袅飘散出来,顿时酒香四溢,被那修士吞归入口中。

展长生望着无数在滚滚浪涛间挣扎的生灵,俄然几张熟谙面孔一掠而过,他不由扣紧手指,颤声道:“连……连唐国也逃不过?”

青碧如水的翡翠壁上,烈焰从天而降,淹没高楼大厦,烧熔钢筋丛林,车水马龙的繁华都会,转眼化为千里焦炭。

他转向那冷如冰山的修士,豪放笑道:“赫连掌门折煞我也,我清楚半个字也未曾诬捏。”

青元便发笑,眼神捉狭,玩味笑道:“这戋戋二字,也不怕被你那好师兄听了去。”

此人清楚就是屠龙,而非青元,此时显是表情愉悦,故而笑吟吟收拢衣摆,朝翡翠雕的圆桌上一拍。

待展长生身影隐没在门中时,那翡翠大殿深处又缓徐行出一道矗立人影来。

青元品了美酒,方才将那白玉壶提在手中,揭开盖子,朝那莲叶型托盘中倒个底朝天。

青元已站起家来,朝着展长生靠近两步,又稍许迟疑,反倒停下来,柔声道:“长生……你若不救百姓,百姓便为你殉葬。”

展龙指尖悄悄拂开那青年混乱披垂在肩头的发尾,又顺着肩头逆行而上,手指贴合在他后颈处和顺摩挲,低笑道:“一时半刻不见,师弟就这般想我。”

青元不语,只温和看他,一双清澈眼眸黑如寒潭,模糊透出一抹绿意。

青元感喟道:“你且耐烦,听我慢慢道来。”

展长生便闭目道:“我记下了。”

青元叹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神枪若成,锐气溢出各界,晶壁天然全碎。”

他话音未落,却俄然被展长生端住脸颊,双唇倏然贴合。

青元便暴露几分索然无趣的神采,施施然寻了个翡翠凳子坐下,方才续道:“你同那魔枪待得久了,脾气也愈发暴躁了……我讲,我讲就是。”他见展长生眉尾一挑,方才仓猝忙转入正题,

如此循环不止,就连他二人曾闯过的望山阵中几个异界,那水叶舟保护的黑水城,也难逃灾害。

屠龙却已眯眼沉浸,对着酒坛啧啧有声,“我总有后着,掌门且宽解就是……好酒,好酒,前人云,天若不好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好酒,地应无酒泉。六合既然好酒,掌门何不陪我喝一杯?”

青元道:“天然,天然。”

不是穷途,便是末路。

赫连万城只立在一旁看他,身形矗立如枪,负手而立,又道:“你未曾诬捏,却有所坦白。”

展长生收回击,袍袖牵涉时,带着青元的虚影一阵摇摆,他自激愤中复苏几分,却不免意难平,又诘问道:“我同香贤皆自唐国来,莫非是你用心所为?”

故而这伪作青元上仙的屠龙老儿,同展长生那一番话,不过掐头去尾,只捡能够性不敷万一的本相来讲,却当真半个字未曾作伪。

非但是有所坦白,更是大大的坦白。

展长生忆起昔日屠龙击破无垠墙的豪举,俄然心头一动,“莫非斩龙枪能击破晶壁?”

眨眼间却死期将至,毕竟是……叫情面何故堪。

展长生皱眉道:“捡紧急的说。”

金丹修士寿数五百,如果结婴,寿数更长达千年以上。

不是水深,便是炽热。

展长生又是神采一红,低声道:“一时口快……还、还是言归正传。”

随即一样苍穹碎裂,水流澎湃而入。

随即影象变更,又化作了华丽宫阙,一样历经银河决堤,万千百姓尽被卷入无尽波澜当中。

赫连万城依言坐下,固然还是冷眉肃目,却也有所松动。他自桌上托起一个酒坛,又道:“若你成事,我便开万剑门论剑峰,邀天下豪杰论剑。”

展长生道:“这同斩龙枪有甚么干系?”

有道侣命誓加身,神枪等闲不能失控;有神泉应急护持,展长生岂会听任魔枪不管?

展龙平素里何曾见过师弟这般模样,愈发不肯放过他,只卤莽扯开衣衫,埋头在他颈侧缠绵。气味炽烈如火,就连亲吻也仿佛侵犯普通,叫人自骨子里颤栗出来。

展龙便打住话头,勾住那青年腰身,将他朝眠床上一压。

展长生却不为所动,又反复道:“长话短说。”

一张广大眠床靠内墙安排,眠床外精雕细刻的,尽是些鸳鸯交颈、繁华牡丹一类官方吉利喜庆的图案。

展长生信步自山腰走下,便瞥见展龙在门外候着他,别的却全无旁人,便柔声笑道:“师兄。”

主楼有三层,屋檐尖耸,堂皇破风立在正中,仿佛一头振翅欲飞的玄苍雄鹰,四角青铜滴水兽寂静厉穆,整座楼竟是按宫廷式样修建而成。

青元便拊掌大笑,“不愧是魔枪御者、万界之主,公然孺子可教。魔枪斩龙,神枪破壁,二者确是一体。”

彻骨寒意如同霜雪渗入身心,连魔枪炽烈气味也驱不散,展长生仿佛溺水普通,任展龙为他宽衣解带,肆意缠绵。

青元悠然远眺,目光仿似穿透翡翠墙壁,投向亘古,叹道:“这却要从三千天下创||世时提及。话说人间发源有说盘古开天辟地;有说日月二神孕育六合;亦有说天下之树所成果实,一果一天下……”

那二人把酒言欢时,展长生却满心苦涩,面沉如水。他自拱门中穿出后,便步入一座山腰间。

青元缓缓顺着垂落襟前的一缕黑发,温和答道:“香贤是我自唐国引渡而来,你却只是偶合。只因铸那魔枪之人本是唐人,我便引唐国人来,悉心教诲,以期收伏魔枪的成算大上几分。岂料人算毕竟不如天年,斩龙枪却落入你的手中。”

青元还是不急不徐,为他分辩:“神枪锋锐,天然能破晶壁,但是你当那晶壁结界只为困住各界生灵不成?亿万年退化,这晶壁更加保护众生而生。晶壁碎裂,虚空之海倒灌而入,天然填满界域。虚空海水至阴至寒,活物如果感染,必死无疑。”

展龙道:“万剑门借此地与我暂居,你去了那边?”

二人进了侧殿房中,那房内宽广,上了和暖色彩的朱漆,进门右手边一溜高背雕花椅,当前立着圆桌。

那影象先是青碧山头,师兄弟学艺,却恰是展长生当初甜睡不醒时,与展龙共历的异界幻景。

青元面色一松,几乎暴露畅快笑容,只是被那青年黑沉沉眼神一瞪,终是敛容庄严,俯身在他耳畔低语了半晌。

故而只面沉似水,站起家来,“青元上仙如果没有旁的事,还请送我分开。”

展长生只觉肩头沉沉,如同泰山排挤而下,难以承其重。

那水流却在碰到火舌时,化作更加狠恶的熊熊烈焰,将十洲三国烧成一片焦土。

神枪如若失控,只恐破壁而引洪灾,魔枪如若听任,则会*而引火警。

满地灿烂花海一起连绵到山脚下,便暴露一间民居。

恍然间,竟仿佛婚房普通。

赫连万城道:“九千天下存亡,也被你拿来炼枪,屠龙,你不悔怨?”

随后那烈焰更不断息,烧毁一处界域,突围而出,将无边无边的虚空之海扑灭。

“千万年来,总有些天赋得知界域之秘,□□,不晓得便罢了,既然晓得外头另有乾坤,又如何甘心困于一隅?故而,不知不觉便有人生出了野心,诡计击破晶壁,将这万千天下合为一体。”

展长生大步靠近,怒极反笑:“久仰青元上仙大名,本日得见真容,三生有幸。上仙穿行各界,不知布下了多少构造圈套,还请一一分辩清楚,免得来日又不谨慎,再被你谗谄。”

上天何故如此待我?

青元道:“长生,九千天下无量数生灵,尽拜托你一人。”

展长生闭眼叹道:“我现在哪来余暇听你讲古,快些长话短说!”

顿时满桌浮出大大小小十余个酒坛来,浓烈酒香充盈殿堂。

那声呼喊一咏三叹,委宛缠绵,仿佛相思刻骨,痴怨弥生。

展长生兀然嘲笑起来,“摆布我救也是死,不救也是死,不如救了千百亿生灵,也算是便宜买卖。”

展长生有神泉在握,斩龙枪在手,纵使昔日遭受瑶池,九死平生,毕竟是活了下来,天然盼望同师兄天长日久,长相厮守。

青元直起腰身,个头顿时见长,化作了一个魁伟粗暴的修士,肌理虬劲如铁铸,双目铮铮有神,

青元道:“你身负神泉,能灭红莲业火;你结下命誓,能降破壁神枪。摆布不过是……阴差阳错,天意弄人。长生,救不救在你。”

展长生忆起翡翠宫中所见,只觉心如刀割,痛得连呼吸也难觉得继,见展龙调笑,便顺水推舟应道:“师兄,我想你了。”

展长生毕竟还是沉声发问:“如何救?”

展龙见他来了,冷冽端倪间稍有和缓,应道:“师弟。”

屠龙本就是武痴,闻言自是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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