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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临阵磨枪》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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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求婚

潘辞见他肯听,便放下几用心来,竹屋外透入泛绿的阳光,一派落拓欣然的绿意,潘辞腔调愈发温和,续道:“长生,修仙是小我事,却并非小我事。”

他将那竹鞭斩为两段,取一段递朝潘辞,又道:“我等寻宝,各有机遇。但是这阵法毕竟是你先祖所设,现在一人一半,各不相欠。”

甫一入内,便是天光蒙蒙,无边无边,雾气散去时,二人面前便鲜明现出一片白雪皑皑的田野。

那枝条外皮粗糙刮手,不过半尺是非,正悉悉索索往下掉泥土,竟似某种根系,此中包含充盈灵力,温润中正,与六合相通。

只愿这秘境当中,不会有刻苦的凡人百姓。

潘辞负手,点头道:“斩龙枪是机遇亦是劫数,却并非你的道侣。长生,独木难支,若与我联袂,也能为你分忧,看顾斩龙枪一二。此事慎重,尚需沉思熟虑,你不必此时应我。”

潘辞清秀眉头紧紧蹙起,却还是不甘心,追上前去握住他手臂,沉声道:“斩龙枪入魔极深,无血无泪,他对你有霸道独占之意,却并无倾慕疼惜之心,长生,你莫要被骗了。”

潘辞不悦,却还是道:“恰是。”

展长生又听他提了这称呼,一时候剑眉紧皱,却故作茫然道:“何为异客?”

晶莹剔透的白雪铺陈开来,极目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就连不远处一片小树林亦是银装素裹,仿佛重返了寒月峰普通。天气暗淡,云层低厚,鹅毛大雪仿佛沾了水的柳絮,自天顶连缀不断,沉沉坠落。

展长生收了阵盘,便沿着茫茫青竹林中一条羊肠小道,往山顶行去。潘辞无法,却只得跟从他身后。

那根枝条,恰是太慧竹枯萎之前,遗留的竹鞭。

沉吟半晌,展长生才又道:“潘道兄此言,委实匪夷所思。”

潘辞一噎,不由抬手悄悄抚摩本身鼻尖,低声道:“以往未曾往别处去……”

展长生却不肯再听,只道:“一入仙途,尘缘尽断。从今今后,我有师兄。”

展长生道:“你有过阵图,也会迷路不成?”

潘辞道:“我有话同你说,有你师兄、我师弟在侧,却多有不便,故而出此下策。”

展长生温和笑道:“有情有义,方成软肋,阿礼若晓得,定然欢乐。”

展长生却不肯再开口,只顺势挣开潘辞手指,抬脚迈入山顶团团光雾当中。

展长生听他腔调平平,全无夸耀之意,亦只道:“本来潘道兄乃王谢以后,失敬失敬。”

许是因这建议过分匪夷所思,展长生不免发笑,潘辞却还是肃容,为他一一阐发清楚:“我外祖家道固然式微,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潘氏却合法盛时,大周的国师潘元奇,恰是我三叔父。长春派门徒不敷千人,却个个俱是剑修,气力可谓大陆俊彦。”

展长生不动声色,只道:“如此说来,这同我有莫大好处。我与潘道兄不过一面之缘,不知何德何能,却能得你如此看顾?”

“不敷十人,”潘辞道,腔调却愈发沉重,“却无一人能够小觑,长生,我有一计,可保你与展龙安然无恙。”

那雪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具尸首,粗糙的灰白外相裹身、绑腿紧缚,俱是猎户打扮的青丁壮,后背前胸却破开一个庞大血洞,眼看着便断了气。

展长生还是肃容道:“我同阿礼有友情,同中间却不过一面之缘,不成混为一谈。潘公子若不肯收,我便交给阿礼。若他问起时……”

他问得当然委宛,言下之意却半点不委宛,凡事该当互惠互利,若展长生能得好处,潘辞天然也能从中获益才是。

展长生正深思,不觉诘问道:“何计?”

庄周梦蝶,孰真孰假,若当真计算起来……却何必去计算?更遑论此人竟是以生了怜悯,继而要与他结为道侣?当真好笑。

若潘辞以情势相迫,言语相逼,只怕展长生便能决然回绝,此时这贵公子清楚占尽上风,却放低身材,软语以对,恰是直击软肋的行动,只叫他手足无措起来。

他口称失敬,却并无半点敬佩之意,潘辞也不在乎,只笑道:“长生,若为我潘辞的道侣,天然无人敢等闲与你为敌。潘氏、唐氏、长春派交游广漠,在十洲三国、七城六郡中皆有几分薄面,今后你同展龙修行,自能少些费事、多些助力。”

展长生望过几眼,便已辩白得明白,那条贯穿向中间的暗色线恰是引线路索,至于那三处青白光芒之处,潘辞却解释道:“恰是我等散落之地,现在三处闪光,想来我二人虽在一起,大展道兄与我师弟,却各自落在了别处。”

展长生闭目时,手教唆力,紧紧扣紧那青竹制的门框,低声叹道:“只为同我伶仃说一说话,中间当真用心良苦。”

展长生半点也辩驳不得,只紧皱眉头,低声道:“斩龙枪之事,究竟另有多少人晓得?”

展长生沉默不语,打量那看似自家灵宠的巨雕,一时候不敢相认。

他便嘲笑道:“我生在永昌国清河村,猎户出身,不幸十岁丧父,十六又失了母妹,村破家亡,举目无亲。”

他宿世六亲疏离,无亲无眷,年方弱冠时便因绝症离世。待他再醒来时,却已成了展家人。唐国各种遭受,仿佛风过无痕。

水弹轰然炸开,固然这竹林中压抑灵力,那水弹还是浪涛澎湃,四溅的水花突破竹屋,炸出满地残骸。

展长生见他靠近,初时如临大敌,便欲执枪在手,不料摸了个空,顿时心头空落。又要取出阵盘,潘辞却已摊开手掌,将那青光盈然之物展露在他面前。

这雪景如梦如幻,看似美景,实则满含杀机,大雪封山对百姓百姓而言,不啻一场灾害。

潘辞见状,感喟道:“难怪你这灵宠转眼就长大,它竟然服食了太慧竹的果实。”

展长生听罢,忽而怒道:“手持过阵图,为何不消?”

潘辞道:“在他乡,做异客,无根无系,无牵无挂,不复见父老乡亲,那边寻昔日同窗?天下之大,无处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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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清幽无声,唯有林中二人迈步时带起衣袂翻飞,足下枯叶沙沙作响。那林间巷子蜿蜒向上,通往山顶。

他虽成心同潘辞缔盟,怎奈二人所求各自分歧,谈不到一处。他自是半点也不肯信潘辞的心机,却也一时猜不透那剑修真正所图。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忙到吐,然后电脑被偷了,周五临走时,包又被同事锁柜子里,钱包啊卡啊全取不出来……这是天意逼着我宅家里码字啊……

展长生听他说得既端庄又坦诚,终是收了喜色,冷眼旁观,听他分辩。

潘辞立在三步开外,垂目看他,直欲抬手触碰展长生清俊脸颊,见他眼神冷冽时,便只得隐而不发,只道:“阿礼喜好你。”不待展长生开口,又道:“我胜他百倍。”

潘辞眉心微蹙,却不肯接,“长生,你何必同我如此生分。”

那幼雕瞥见乍然缩小的仆人亦是无措,待扑入展长生怀里却不得,只得立在地上,盘跚迈动一对银爪,凑得近了,便将毛茸茸鸟头靠在展长生肩头眷恋厮磨。

潘辞又再感喟道:“长生,我……”

潘辞却似听不出他言下调侃,只反手将那玉符支出怀中,旋即肃容道:“长生,屠龙神仙既与我先祖有点渊源,我二人也算世交,如此我便托大,同你直言相告。”

这两名修士皆已凝脉,能御风而行,足下不过堪堪沾到一点雪粉,便翩然掠过。二人形如惊鸿,风驰电掣,数十息工夫便闻声远处传来厮杀打斗,与野兽吼怒声,白雪上点点嫣红血迹,触目惊心。

潘辞道:“与我行结缘大典。”

展长生刚做如是想,神识内便发觉了远处的动静,不由感喟一声天不从人愿,遂重新取出阵盘,朝动乱处行去。

毛毛飞出去时髦且是身长不敷两尺的幼雕,不过几个时候,便却突然长大,立在地上,几同展长生普通高矮。

展长生一时心潮彭湃,忆起那白玉塔秘境中也有片竹林,如果将这竹鞭种下,他日富强成林,也能做乌云同团团聚圆的口粮。

潘辞却道:“若你肯做我软肋,我天然欢乐。”

银色蛛丝般的灵力细丝,唯有一条略微暗沉,在成千上万的灿烂宝钻当中保持十二颗,通向最中间的巨大粉色宝钻。

展长生三缄其口,将自作孽三字硬生生压下去,还是踏雪前行。

恰是一头利爪如银勾,金羽若浮云,振翅能蔽日,一啸动千山,巨大微弱的巨雕。

唐国二十年,永昌十六年,入道修仙至今,尚不敷十年。

展长生堪堪眉梢上扬,一句“你竟如此珍惜师弟”竟生生被噎在嗓中,将本身噎得面皮涨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鲜明是一枚青玉符,此时潘辞强运灵力,那玉符上便利缓缓结出一片珠光宝气的结网,同望山阵入口处的网一模一样。

潘辞见状,不觉又是发笑,终是抬手,悄悄触碰展长生脸颊,只觉指尖一阵柔嫩炽热,仿佛饱含巫蛊的热流,一起自手臂涌入胸口。潘辞顿时心底一片炽热,柔声道:“大典不必急在一时,你只需记在心中就是。长生,容我做你臂膀。”

太慧竹乃上古神竹,排名仅次于赤霄、玄霜二神木。其寿绵长,其质刚正,却邪诛魔,乃天下第一正气的神竹。如果着花成果,本体随即枯萎灭亡,一身精华尽凝入竹实当中。

展长生道:“我有师兄。”

远处有些老弱妇孺,瑟缩在平原崛起的岩石背面。其他数十个猎户却手持猎叉、钢刀、弓箭,将一人一兽远远围在正中,呼喝不竭,却不敢近前。

潘辞松开手,苦涩一笑,感喟道:“只怕是长生你不明白,这诸多借口,究竟所为何来?”

靠近山顶时,天涯传来一声厉啸,暗影当头覆盖而下,暴风袭来,倒是毛毛折返返来。

那乌云灵罴最爱食肉,乃是四阶的凶兽,只是展长生根深蒂固,总拿凶兽当萌宠对待罢了。

潘辞发笑,终是接过那宝贝,支出储藏灵药公用的玉匣中,复又长叹一声,“不想我也有被人威胁的一日。”

展长生道:“潘公子谈笑,我等修道者顺天求道,逆天争命,出则吐故纳新,争宝夺运;入则一日三省,淬炼道心。何来闲暇风花雪月,更遑论龙阳断袖……潘公子若不明白……不明白也罢。”

其他另有三处青中透白的节点,又与别处罚歧,散落在点点光彩当中。

展长生垂目不答,只见二人一雕已靠近山顶,灵光青雾一道环绕,仿佛瑶池,他将毛毛支出灵兽袋中,沉声道:“蒙潘道兄错爱,只可惜鄙人无福消受。结缘之事,不必再提。”

潘辞见他神采,缓缓又道:“屠龙神仙昔日交战四野,横扫八方,风头无两,却树敌很多。但是他有斩龙枪在手,气力无人可及,天然不惧。斩龙枪现在认你为主,诸多恩仇因果,自也紧随而来,却远非你眼下所能对付。长生,今后你的费事便如滚雪球普通,只会更加毒手。”

潘辞笑容凝了一瞬,仿佛温润白玉,解冻成冰,“长生……仙途孤单,你何必如此自苦,非要孤身上路?”

展长生见他来势汹汹,仓猝侧身闪避,那巨雕收势不住,悲鸣一声,重重砸在林中小道上,撞折了成片绿竹杆。

展长生还是立在竹屋门口,风过叶动,如泣如诉。清楚有风翎衣护体,他肩后与背心却仍起了几分萧瑟寒意。

潘辞跟着半堵竹墙落地,竭力站稳,却已被水弹淋了满头满脸,衣衫尽湿,狼狈不堪。那贵公子玉树临风,何曾有过这类失礼之态,不顾生机,仓猝掐个法诀,将一身水汽迫得干清干净。

毛毛便侧头,将鸟喙叼着的一截青灰枝条放在展长生掌中。

潘辞言罢,便迈步向前,悄悄将展长生拢在怀中抱上一抱。不料他尚未松开手臂,便觉一股大力发作,将他掀得撞在竹墙上。

潘辞亦是神采严峻,取灵剑在手,还是护在展长生一侧,沉声道:“这望山阵连接了一万零八百个异界,我也不能一一刺探清楚,长生,万事谨慎。”

潘辞一朝到手,未免有些不知满足,指尖蠢蠢欲动,又抚上展长生垂落肩头的发梢,眼角却瞥见那修士慢悠悠取出阵盘,只得暗叹一声,后退三步,规复了君子君子的模样,柔声道:“你是异客。”

展长生过去竹屋内行去,扬声问道:“阵眼但是山顶那团光雾处?”

修者服用,能淬炼肉身,滋长修为,妖兽服之,能晋升妖阶,补益妖体。那幼雕本来不过二阶不足,三阶不敷,现在却一口气晋升至三阶顶峰,能充当一方小小霸主。

展长生唯恐这幼雕突然变大,是中了甚么妖术邪法,手掌会聚灵力,落在毛毛淡金羽毛上细细搜索。

展长生一时怔然,却又瞬息间贯穿,眉心皱得愈发深了。

展长生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那结晶精美绝伦,美不堪收,却转眼化作了一滩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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