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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演义》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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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丹霄宫嫔妃交谮 玄武门兄弟相残

不到一日,来到长安,进见秦王,无忌将李靖之言说了,又提及遇见了如晦姊丈徐德言。秦霸道:“乐昌公主与徐德言,也是个不凡的人,他佳耦如何说?”如晦遂将公主之言,及德言之话说了。秦霸道:“恰是,燕王罗艺因突厥郁射凶勇,在此请兵,英、齐二王特将我西府士臣要荐一半去。前日义扶与知节返来,述徐世勣之言,亦与李靖无二;但甚称张公谨龟卜如神,孤叫敬德去召他,想现在就来。”

调寄《满江红》

人间随你豪杰豪杰,都知妇人之言不成听;不知席上枕边,偏是妇人之言入耳,说来婉婉曲曲,感觉有下落又疼热,任你力能举鼎,才可冠军,到此不知不觉,做了肉消骨化,只得冷静忍耐;倘若变动,偏生很多烦恼,弄得耳根不静。唐帝此时,因年纪高大,亦喜安居尊敬,凭受他们很多莺言燕语,更兼太子齐王,打通嘱他们刁唆谋画,把一个绝好旨意,竟成冰消崩溃,还要虚诬驾陷,要唐帝殛毙秦王。幸得唐帝仁慈,便不提起。那些秦王僚属,无不专候明旨。时气候酷热,秦王绝早在院子里赏兰,只见杜如晦、长孙无忌排闼而入,秦王惊问道:“二卿有何事,触热而至?”如晦尚未开口,无忌皱着双眉说道:“殿下可知东宫图谋,势不容缓,恐臣等不能终事殿下何如?”秦霸道:“何所见而云然?”如晦道:“前东宫差内史到楚中,招引了二三十个逃亡之徒,早养入府中去了;又有河州刺史卢士良,送东宫长大男人二十余人,这是月初的事,我在驿前目见的。昨夜傍晚时候,又有三四十人,说是关外人,要投东宫去的。殿下试思他又不掌禁兵,又不习武征辽,又不募勇敌国,巍巍掖廷,要此等人何用?”秦王正要答话,又见徐义扶同程知节、尉迟敬德出去见礼过了,知节把扇子摇着身材说道:“气候酷热,情面火急,阋墙之衅,延及柴门,殿下何尚安但是不为备耶!”秦霸道:“刚才如晦也在这里对吾群情,但是骨肉相残,古今大恶,吾诚知祸在朝夕,意欲俟其先发,然后以义讨之,庶罪不在我。”敬德道:“殿下之言,恐未尽善。情面谁不爱其死,今世人以死供奉殿下,乃天授也。祸机垂发,而殿下犹若罔闻,殿下纵自轻,如宗庙社稷何?殿下不消臣之言,臣将窜身草泽,不能留居大王摆布,束手受戮也。”无忌道:“殿下不从敬德之言,事大败矣;倘敬德等不能仰体于殿下,即无忌亦相随而去,不能奉侍殿下矣!”秦霸道:“吾所言亦未可全弃,容更图之。”知节道:“今早臣家小奴程元,在熟面铺里,瞥见公座边七八小我,在那边吃面,都是长大强汉。程元挤在一个配房里边,听他内里有小我说:大王爷如何样待我们好。那几个道大王爷如何如何厚典。又有小我道就是二王爷,也甚慷慨多恩。正说得欢畅,只见二人走出去讲道:‘叫咱各处找寻,你们却在这里用面饭。王爷起家了,快些去罢。’世人留他吃面,那人面也不要吃,大师一哄出门。小厮认得那人,是世子府中大班的王克杀,归家与臣说知。臣看此行动,火延朝夕,岂容稍缓。”徐义扶道:“二王平素寻故,贻害殿下,已非一次,只看他将金银一车,赠与护军尉迟,尉迟幸赖不从;又以金帛赐段志元,志元却之;又谮总管程知节出为康州刺史,幸知节抵死不去。这几小我都是殿下股肱翼羽,至死不易,倘有不测,其何故堪?”说了,禁不住涕泗交换,秦霸道:“既知此说,你同知节敏捷到徐世勣处,长孙无忌与杜如晦到李靖那边去,把那些话,备细述与他们听,看他两个的群情何如。”世人听了,即便起家。

时当己未,太白复又经天,傅奕密奏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唐帝以其状密授秦王。秦王便奏建成、元吉淫乱宫闱,且言臣于兄弟,无涓滴有负,今欲杀臣,觉得李密、世充报仇,臣今枉死,永违君亲,魂归地下,实耻见诸贼,亦密奏上。唐帝览之惊诧,批道:“明当鞫问,汝宜早参。”秦王便将柬帖几封,叫人驰付西府僚属,办理明早行事。张、尹二夫人窃知秦王表章之意,忙遣人与建成、元吉说知。建成速召元吉计议,元吉觉得好勒宫府精兵,托疾不朝,以观动静。建成道:“我们兵备已严,怕他甚么,明早当与弟入朝面质。”

人生最难是以家为国,父子群雄振起一时,使谋定计,张兵挺刃,传呼斩斫,不知废了多少谋画,担了无数错愕,射中该是他任受,随你四方振动,诸丑跳梁,不久终归殄灭。至于内廷诸事,谅无他变,断不去运筹措置,可知这节事,老是命缘天巧,气数使然。不要说建成、元吉,世民功高望重,与张、尹二妃共为奸谋,就再有几个有才调的,亦难曲挽天心。

采薪已断峰前路,栖亩空怀郭外林。

时已庚申,将到四更时候,秦王内甲外袍,同尉迟敬德、长孙无忌、房元龄、杜如晦内皆裹甲,带了兵器,将要出门,秦霸道:“且慢,有个信符在此,叫家将快些放起三个炮来。”阿谁花炮,是征本国带来的,大有五六寸,响彻云泥,连续放了三个信炮。只闻声四下里,就有三四个照顾放起来。走过了两三条街,远远瞥见一队人马将近,杜如晦叫把号炮放起一个来,那边也放一个来策应,本来是程知节、尤俊达、连巨真等几个;斜刺里又有一队人马,放一个炮出来,倒是于志宁、白显道、史大奈、陆德明一行人;只闻声又有一个信炮放将起来,竟不见有人,未知何故,世人都静悄悄集在天策门楼愣住。只见西府两个小卒来报,东府也有四五百人来了,秦王急把袍服卸下,单穿锦甲,执剑先向前迎。敬德纵马说道:“不须主公脱手。”便带十来骑杀向前去,与这班敢死之士,大斗起来。那些死士,怎斗得这些虎将过,被敬德先搠翻三四个,就都败将下去。刚光临湖殿,秦王一骑马赶上建成,建成连发三矢,射秦王不中;秦王亦发一矢,却中建成后心,翻身落将下来。长孙无忌如飞抢上前来,一刀斩讫。元吉着了忙,骑着马今后乱跑,秦王紧赶。只闻声一个信炮,趱出一个小将军,喝道:“逆贼到那边去?”一枪刺着,元吉把马一侧,掀将下来。秦王如飞赶上斩了。秦王看那小将,倒是秦怀玉,把元吉的头与怀玉拿了,便道:“刚才闻声信炮之声,模糊附近,又不见来汇齐,我正不解;只是你家父亲又不在家,你那边晓得我行事,在这里相候?”秦怀玉道:“这是昨夜程知节老伯来与小臣说的。”秦王听了,带转马头,对敬德、知节说道:“二贼已诛,诸公无妄殛毙。”是以世人让东府兵刃退了下去。

如晦见了,要拜将下去。乐昌公主曰:“气候酷热,表弟请常礼罢。”如晦揖毕,坐了问道:“姊姊,姊夫往那边去了?”公主道:“这里村巷,每三七之期,有很多躬耕后辈,聘请当家的去讲学,申明孝悌忠信之义,是以同我宁儿前去。我已差人去请了,想必也就返来。”两个又问了些家事,公主便道:“闻得表弟在秦王府中仕进,为何事出来驰驱,莫非朝中又有甚么原因么?”如晦道:“姊姊真神仙中人也。”遂将秦王与建成、元吉之事,细细述了一遍。公主道:“这事我已略知一二,今表弟又欲何往?”如晦皱眉道:“秦王叫我二臣,往安州都督李药师处,问他以决去处,不料他却一言不发;你道可爱否?”公主道:“依愚姊看来,此是药师深得大臣之体,何恨之有?况药师的张夫人,前日曾差人来问候,因说药师惟以国事为忧,亦言迟早朝中必有行动。”如晦道:“姊姊识见高敏,何知药师深得大臣之体?为甚先已略知一二?”公主道:“当初我在杨府中,张、尹二夫人曾慕我之名,与我礼尚来往,今稍希疏。其嫔妃中另有昔年与我结为姊妹,一个是徐王元礼之母郭婕妤;一个是道王元霸之母刘婕妤,他两个与我甚是情密。刘夫人前日差人来送东西与我,我曾问他朝政,他说张、尹二夫人与英、齐二王,如何关键秦王,把金银买嘱了有儿子的夫人,在朝廷面前撺唆。我家郭、刘二妹还好些,那张、尹与这班都紧趁着帮衬他,晓得秦府智略之士,亲信可惮者,如李靖、徐世勣之俦,皆置以外埠;房玄龄与弟长孙无忌等,今皆日夕谮之于上而思逐之;倘一朝尽去,独剩一秦王在彼。如摧枯拉朽,诚何所用。况吾弟朝夕居其第,食其禄,不思尽忠,代为筹划,以尽臣职,反东奔西走,莫非徐、李真有田光之智么?”如晦另有辩白,只见家人报导:“老爷返来了。”徐德言忙出去见了礼,便问道:“老舅久违了,内里何人?”如晦道:“是长孙无忌。”徐德言道:“他从没有到我这里,岂可让他独坐在外,弟同老舅到厅上去。”便对公主道:“快清算便饭来。”

少顷,见两个垂髫女子,请如晦进阁房中去,只见公主:

今慢说萧后在周喜店中害病,且说秦王当时以玉带挂于张、尹二妃宫门,原是要他们知警改过,各各正道为人。不料唐帝误信谗言,反差李纲去问他;若说父子不过是道理,若说朝廷却有律法,当时怎个剖分?幸亏李纲教秦王书一词以复奏,幸亏唐帝宽弘漂亮,一则是有功嫔妃,一则是远亲干系,又亏宇文、刘二妃,平素受过英、齐二王的东西,便悄悄淡淡,把这件事说得冰冷。唐帝把此事也就扼杀。秦王见父皇不来究问,也便不题。建成、元吉竟笼络了嫔妃,以通动静。张、尹二妃晓得平阳公主会葬,宗戚大臣尽要去护送,便透动静出来,叫英、齐二王行事。那建成、元吉,是个丧芥蒂狂之人,得此机遇,送了公主之葬,便在途中普救禅院相候着了,冒充殷勤,团聚在一处,仓猝摆下筵席。秦王是个豁达之主,只道他们警省,毫不介怀,被英、齐二王以毒酒相劝。刚饮半杯,只见梁间乳燕呢喃,飞鸣而过,遗秽杯中,沾污秦王袍服。秦王起家换衣,便觉心疼腹痛,仓猝回府,终宵泄泻,呕血数升,几近不免。西府群臣闻知,都来问安,力劝早除二王。

词曰:

却说李如珪,奉了柴绍的将令,行了月余,已到长安;将柴郡马本章,传进唐帝看了,即宣如珪出来,朝拜了。唐帝问了些战阵军旅并萧后回南之事,如珪一一对答了,唐帝道:“你助战有功,就在此补一缺罢!”如珪谢恩出朝。

雅耽铅椠,酷嗜缥缃。妆成下蔡,纱偏泥泥似阳和;人如初日,容映纷繁似流影。好个天装艳色,皱成双阙之红,岫抹云蓝,滴作万家之翠。真是画眉楼畔便是书林,傅粉房中便为家塾。

时翊卫军骑将军冯翊、冯立闻建成死信,叹曰:“岂有生受其恩,而死逃其离乎?”乃与副护军薛万彻、屈咥,直府左车骑万年、谢方叔帅东宫齐府精兵一千,驰骤玄武门,正值张公谨与云麾将军敬君弘、中郎将吕世衡,相持厮杀。张公谨把吕世衡搠死,又值冯立军来时,公谨又把冯立射亡,独闭关回绝,彼军虽众则不得入。时唐帝方泛舟海池,闻宫外人乱,正召裴寂、萧瑀议事,刚好秦王使尉迟敬德入宿卫侍,持矛擐甲,直至天子面前。唐帝大惊问道:“本日乱者是谁,卿到此何为?”敬德道:“秦王以太子与齐王反叛,举兵诛之,恐轰动陛下,遣臣宿卫。”唐帝道:“英、齐二子安在?”敬德道:“俱被秦王殄灭矣!”唐帝拍案大哭,对裴寂等道:“不图本日乃见此事。”裴寂、萧瑀道:“英、齐二王本不豫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陛下不必伤悲。秦王功盖宇宙,率土归心,若处以元良,委之国事,无复虑矣。”唐帝道:“这原是朕的夙心。”敬德请降手敕,合诸军并受秦王处罚。唐帝即便裴寂同敬德出去晓谕诸将。时秦兵尚与东府乱杀,裴寂,敬德竟到玄武门来晓谕了,薛万彻等即解兵逃遁。秦府诸将欲尽诛余党,敬德固争道:“罪在二凶,既伏其辜,能够休矣;若滥及羽党,非以是求安也。”乃止。唐帝下诏,赦天下凶逆之罪,止于建成、元吉,其他党众,一无所问,立秦王为皇太子,诏以军国庶事,不管事之大小,悉委太子处罚,然后奏闻。

且不说徐义扶同程知节到徐懋功处。且说长孙无忌与杜如晦,都是墨客打扮,跟了两个无能家人,星夜来到安州多数督李药师处。药师见了,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的是本身相聚,惧的是二公换衣而至。忙留他们到书房中去,杯酒促膝交心,杜如晦忙把朝里头的事体,细细述与药师听了。药师道:“军国重务,我们外廷之臣,尚好少参末议;况有明主在上,臣等亦不敢措词。至于家庭之事,秦王功盖天下,勋满江山,将来繁华,正未可量,今值阋墙小衅,自能衡量处置,何需求问外臣?烦二兄为弟直言复之。”无忌、如晦再三哀告,李但浅笑赔罪罢了。如晦没何如,只得住了一宵,将近五更,恐怕朝中有变,写一字留于案上,同无忌悄悄出门。走了四五十里,绝好一个气候,只见山脚底下推起一阵乌云上山,一顷刻四周暴风骤起。无忌道:“天光变了,我们寻一小我家去安息一回方好。”如晦的家人杜增说道:“二位老爷紧赶一步,不上二三里转出来,就是徐老爷的住居了。”如晦道:“恰是,我们快从速一步。”无忌问:“阿谁徐老爷?”如晦道:“就是徐德言,他的老婆就是我家表姊乐昌公主。”无忌道:“哦,本来就是破镜重圆的,这报酬甚么不仕进,住在这里?”如晦道:“他不乐于官吏,愿甘林泉自隐。”无忌道:“这佳耦两人,是成心机的人,我们恰好去拜见他。”大师加鞭纵马,赶到村前,只见一湾绿水浔浔,声拂清流;几带垂杨袅袅,风回桥畔。了望去好一座大庄房,共有四五百人家,在田畴间耕耘不止。一行人过桥来,到了门首便下了牲口,门上人就出来问道:“爷们是那边?”杜如晦道:“你同我家人出来禀知公主,说我杜如晦在此,公主天然明白。”就对杜增道:“你出来瞥见公主,说我要出去拜见。”门上人回声,同杜促出来了一回,只见开了一二重门出来,请如晦、无忌到中堂坐下。

当时上宫中,秦王亦有亲信,唆与唐帝晓得了,吃了一惊,念江隐士物,都是他的功绩,如飞驾幸西宫问疾。唐帝执手问道:“儿自有生以来,从无此疾,何今忽发,莫非此中有故么?”秦王眼中垂泪,就把昨日送葬,半途遇着英、齐二王,同至寺中喝酒,细细述了一遍,不觉喟然长叹道:“六宫哗笑,三井传呼,日丽风和,花香酒热,相互夺枣争梨,难道友于欢爱,奚羡汉家长枕,姜氏大被?岂意变起匆急,心碎血奔!儿数该如此,则天乎已酷,人也奚辜;但恐此中一定定耳。今幸赖父皇高厚之福,圣母在天之灵,得以无恙,庶可仰慰皇恩矣。”说了,洒下泪来。唐帝见了这般风景,心中亦觉不安,因对秦霸道:“朕昔年首建大谋,削平海内,皆汝之功。当时原欲立汝为嗣,汝又固辞。今建成年已及长,为嗣日久,朕不忍夺之。观汝兄弟似不相容,如若同处京邑,必有争竞,当遣汝建行台居洛阳,自陕以东皆汝主之,仍命汝建天子旗号,如汉梁孝王故事可也。”秦王垂泪辞道:“父子相依,人伦佳况,岂可阔别膝下,有违定省?”唐帝道:“天下一家,东西两都,门路甚迩,朕若思汝,即往汝处一见,又何哀思?”说罢,便上辇回宫。

秦王家属宾僚,闻声此言,觉得离开火坑,无不主动欢乐。建成晓得了,只道去此波折,能够无忧,忙去报与元吉晓得。元吉听了跌脚道:“罢了,此旨若下,我辈俱不得生矣!”建成大骇道:“何故?”元吉道:“秦王功大谋勇,府中文武备足,一有行动,四方呼应;现在在此家庭相聚,彼虽多谋,只好痴守,豪杰无用武之地。若使居洛阳,建天子灯号,妄自负大起来,地盘已广,粮饷又足,凡彼汲举荐引将士,大半陕东之人,倘若谋为不轨,不要说大哥践位,即父皇治事,亦当拱手让之。当时你我俱为几上之肉,尚敢与之挫抑乎?”建成道:“弟论甚当,今作何计以止之?”元吉道:“如本大哥作速密令数人上封事,言秦王摆布,闻往洛阳,无不高兴,观其志趣,恐不复来;更遣近幸之臣,以短长说。我与大哥如飞到内宫去,叫他们日夜谮诉世民于上,则上意天然中断。仍旧将他留于长安,如同一匹夫何异。然后定计罪他,岂不轻易?”建成传闻笑道:“吾弟之言,妙极,妙极。”因而两小我,便去差人做事不题。恰是:

正说时,只见张公谨到来,见了秦王,便问道:“殿下召臣何事?”秦王即将建成、元吉淫乱宫中之言,说了一遍,又将众臣欲靖宫秽之愆也说完了,便指着香案上道:“灵龟在此,望卿一卜以决之。”张公谨大笑,以龟投隧道:“卜以决疑,今事在不疑,尚何卜乎!倘卜而不吉,庸得已乎?况此事外臣已知,如转静养宫秽,成何体统!”李淳风等亦极言相劝。秦霸道:“既如此,孤意已决,明日朝参时,即当帅兵去问二人之罪矣!”时张公谨已为都捕守玄武门,对秦霸道:“殿下,臣等虽系腹心,每事须当谨密。明日早朝时,臣自有方略应候。”说了便出府而去。

大师到厅上来,徐德言与无忌相见了,真是豪杰欢聚,非比泛常。一霎儿摆出酒饭来,大师退席。无忌将二王之事,述与徐德言听。德言道:“这是家事,不比国政。凡人另有经纬从权处之,何况天挺雄豪,又有很多名贤帮手,何患不能成事;不知令姊如何教兄?”如晦将公主之言,述了一遍。德言道:“此言不差,但我前日瞥见报上说,突厥郁射设将数万骑屯河北,此事只怕迟早就要出兵,更变你们了。”无忌听了,心上感觉要紧,忙吃完了饭,见雨阵已过,如飞催促如晦起家。德言道:“本该留二公在此宽待几天,只是此时非闲聚之日,二兄返长安,每事还当着紧,迟则有变矣!”如晦进房去谢了公主,即同无忌等出门,跨马而行。

喜杀佳期,欢爱里,情深意热。幸芳华未老,鸳鸯胡蝶。百和香匀连理枝,三星气暖同心结。问彼苍,何事慢寻求?肝肠咽。眉间恨,峰堆叠。心下事,星明灭。看抹绿残红,江山改色。却望一朝龙虎会,岂知长乐雨云歇?叹今宵此恨最难懂,凭谁说?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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