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搜神记卷三(3)
②鼍(tuó):扬子鳄,匍匐植物,吻短,洞居江河岸边和湖沼底部,皮能够蒙鼓。
沛国人华佗,字元化,别名叫旉。琅邪郡人刘勋,任河内郡太守,他有个女儿年近二十,苦于左腿膝枢纽生疮,疮很痒但却不痛,结疤好了,几十天后又复发,像如许有七八年了。刘勋请华佗去诊视。华佗说:“这疮轻易医治。要筹办稻糠色黄毛狗一条,好马两匹。”他用绳索套住狗脖子,让马拉着狗跑,马怠倦了就换另一匹,马跑了三十多里路,狗跑不动了,又叫人步行拖着狗走,共走了约莫五十里,因而华佗拿药水给刘勋的女儿喝。他女儿就温馨地躺下不省人事,华佗用一把大刀切开狗肚靠后脚的前面位置,把切开的处所对着疮口,让在间隔疮口二三寸的处所停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一条像蛇一样的东西从疮里出来,华佗就用铁椎横穿蛇头。蛇在人的皮肉里摆动了好久,俄然不动了,这才把它拉出来。有三尺来长,美满是蛇,只是有眼窝却没有眸子,鳞片又是倒着生的。然后用膏药粉撒在疮口上,七天后疮就好了。
【注释】
沛国华佗,字元化,一名旉。琅邪刘勋,为河内太守,有女年几二十,苦脚左膝里有疮,痒而不痛,疮愈数旬日复发,如此七八年。迎佗使视。佗曰:“是易治之。当得稻糠黄色犬一头,好马二匹。”以绳系犬颈,使走马牵犬,马极辄易。计马走三十余里,犬不能行,复令步人拖曳,计向五十里。乃以药饮女,女即安卧不知人。因取大刀断犬腹近后脚之前,以所断之处向疮口,令去二三寸停之。斯须,有若蛇者,从疮中出。便以铁椎横贯蛇头,蛇在皮中摆荡很久,斯须不动,乃牵出,长三尺许,纯是蛇,但有眼处而无孺子,又逆麟耳。以膏散着疮中,七日愈。
【译文】
华佗治疮
②媾(gòu):连络。
韩友驱魅
隗炤,是汝阴郡鸿寿亭人,精通《易经》。他临死时写了一块板,交给他的老婆,说:“我死以后,会有严峻的灾荒。固然如许,你千万别把屋子卖了。到五年后的春季,会有一名使者来鸿寿亭停宿,他姓龚。此人欠着我的钱,你就用这块板向他索债,千万别违背了我的话!”他身后,公然碰到了大灾荒,他的老婆好几次想卖掉房产,但每次回想起丈夫的话,就撤销了卖房的动机。
【译文】
华佗医喉病
【译文】
【注释】
隗炤藏金
【译文】
③窗牖(yǒu):窗户。
佗尝行道,见一人病咽,嗜食不得下,家人车载,欲往救治。佗闻其嗟叹声,驻车往视,语之曰:“向来道边,有卖饼家蒜虀大酢①,从取三升饮之,病自当去。”即如佗言,立吐蛇一枚。
会稽严卿善卜筮。村夫魏序欲东行,荒年多抄盗,令卿筮之。卿曰:“君慎不成东行,必遭暴害,而非劫也。”序不信。卿曰:“既必不断,宜有以禳①之。可索西郭外独母家白雄狗,系着船前。”求索,止得驳狗,无白者。卿曰:“驳者亦足,然犹恨其色不纯,当余小毒,止及家畜辈耳,无所复忧。”序行半路,狗俄然出声,甚急,有如人打之者。比视,已死,吐黑血斗余。其夕,序墅上白鹅数头,无端自死。序家无恙。
韩友,字景先,是庐江郡舒县人。他善于占卜,也会实施京房的厌胜之术。刘世则的女儿被鬼怪作怪抱病多年,巫医给她医治祷告,到旧城荒冢里去讨伐,捕到狐狸、鼍几十只,但病还是不见好。韩友占卜,让人做了一只布袋,等女孩病发时,在窗户上伸开布袋。韩友关上门发气,仿佛在摈除甚么东西。一会儿工夫,只见布袋胀得很大,仿佛在吹气似的,最后终究胀破了。女孩病得还是很短长。韩友因而又做了两只皮袋,叠在一起,在窗户上伸开,像先前一样发气摈除,口袋又胀满了。因而他仓猝捆紧袋口,把它吊挂在树上。二十多天后,袋子垂垂消了下去。翻开一看,内里有两斤狐狸毛。女孩的病这才好了。
【译文】
①禳(ráng):祷告消弭灾殃。
【注释】
①酢(cù):通“醋”。
到了隗炤说的日期,公然有一个龚姓使者在鸿寿亭停宿,他的老婆就把这块板给了龚使者并向他索债。龚使者拿着这块板不明白是如何回事,就说:“我向来不欠人家的钱,这究竟是如何回事呢?”隗炤的老婆说:“我丈夫临死的时候,亲手写下这块板,他叮咛过让我如许做,我可不敢乱来。”龚使者深思着,想了很长时候才明白,因而叫人拿蓍草占了个卦。卦占好后,他拍动手赞叹说:“好啊,隗炤!你不透露本身的明智,埋没起本身的行迹,不让别人晓得你,你还真是一个明察穷达、洞悉吉祸的人啊!”因而他就奉告隗炤的老婆说:“我不欠他黄金,你那贤达的丈夫本身就有黄金。他晓得他身后你们会遭受长久的贫苦,以是他藏起黄金等候承平。他之以是不奉告儿子、老婆,是怕黄金用完了贫困的日子又没有绝顶。他晓得我精通《易经》,以是写了这块板来达成他的心愿。五百斤的黄金,他用青色的瓷瓶装着,用铜盘盖着,埋在堂屋的东头,离墙壁一丈,深挖九尺。”隗炤的老婆归去发掘,公然获得了黄金,统统都跟占卜时所瞻望的一样。
至期,有龚使者,果止亭中,妻遂赍板责之。使者执板,不知所言,曰:“我平生不负钱,此何缘尔邪?”妻曰:“夫临亡,手书板见命如此,不敢妄也。”使者沉吟很久而悟,乃命取蓍筮之。卦成,抵掌叹曰:“妙哉隗生!含明隐迹而莫之闻,可谓镜穷达而洞休咎者也。”因而告其妻曰:“吾不负金,贤夫自有金。乃知亡后当暂穷,故藏金以待承平。以是不告儿妇者,恐金尽而困无已也。知吾善《易》,故书板以寄意耳。金五百斤,盛以青罂,覆以铜柈,埋在堂屋东头,去地一丈,上天九尺。”妻还掘之,果得金,皆如所卜。
严卿禳灾
费孝先之卦
【译文】
韩友字景先,庐江舒人也。善占卜,亦行京房厌胜之术①。刘世则女病魅,积年,巫为攻祷,伐空冢故城间,得狸鼍②数十,病犹不差。友筮之,命作布囊,俟女发时,张囊着窗牖③间。友闭户作气,如有所驱。斯须间,见囊大胀,如吹,因决败之。女仍大发。友乃更作皮郛二枚沓张之,施张如前,囊复胀满,因急缚囊口,悬着树。二十许日,渐消。开视,有二斤狐毛。女病遂差。
①货殖:运营赢利。
华佗曾经走在路上,瞥见有小我喉咙里生了病,很想吃东西,但却咽不下。他的家人用车载着他,想去让大夫给他诊治。华佗闻声他嗟叹的声音,就停下车去看,对他说:“你刚才颠末的路旁,一家卖饼的人家有蒜泥大醋,你从他那边取来三升喝了,病天然就会消弭。”此人遵循华佗的话去做了,立即吐出一条蛇。
西川人费孝先精通轨革、占卜之术,当时的人都晓得他的名字。有一个信教的人叫王旻,因为做买卖来到成都,请费孝先为其占卜。费孝先说:“教你停你不要停,教你洗你不要洗。一石谷能舂得三斗米。赶上明白人你就能活,赶上胡涂人你就得死。”再三警告王旻,记着这几句话就行了。王旻记下了这几句话。没过量久,他回家途中赶上了大雨,在一栋屋子上面歇息,屋子里挤满了过路的人。王旻想:“教你停你不要停,岂不是指这类环境吗?”因而冒雨上路。不一会,那栋屋子就倾圮了。唯独王旻一小我免受此灾。王旻的老婆已经跟邻居私通,他们想要结为佳耦,等王旻返来,打算用毒计害死他。王旻返来后,他老婆对和她私通的人说:“明天早晨在沐浴的,就是我丈夫。”天快黑了,老婆叫王旻沐浴,重新换掉头巾手帕。王旻想:“教你洗你不要洗,岂不是指这类环境?”他果断不沐浴。老婆活力了,没有多加考虑,本身就去沐浴,半夜反被殛毙了。天亮后,王旻发明老婆被杀,大声惊叫,乡邻一齐来看,都不晓得是甚么原因。因而王旻被官府拘系鞠问鞭挞。官府按杀人给他科罪,没法辩论。郡守要录供词,王旻抽泣说:“死了就死了。只是费孝先的预言终究没有应验。”摆布的人把王旻的话陈述上去,郡守命令先不要履行极刑,传王旻来。问:“你的邻居是谁?”王旻答复:“康七。”郡守就派人把康七拘系抓来,说:“杀你老婆的必然是这小我。”审判成果,还真是如许。郡守因而对僚佐说:“一石谷舂得三斗米,不就是康(糠)七(斗)吗?”由此弄清了这个案子,“赶上明白人就能活”这句话应验了。
①厌胜之术:一种巫术,普通用谩骂制胜,压抑人或者物。
会稽郡的严卿,善于占卜。他的同亲魏序筹算到东边去,因为荒年,强盗常常出没掳掠,以是让严卿帮他算个卦。严卿说:“您谨慎些千万别去东边。会有灾害,但不是掳掠。”魏序不信赖,严卿就说:“你既然必然要去,最好想个别例消弭这灾害。你能够到西城外孤老太太家索要白公狗,把它缚在船的前面。”魏序依言去找狗,只找到一条花狗,没有纯红色的。严卿说:“花狗也能够,但它的毛色不纯,还是有点遗憾,恐怕到时候会留下一点点毒,不过最多只会风险到家畜之类罢了。你不消担忧。”魏序走到半路,狗俄然叫得很短长,就像有人在打它一样。比及魏序畴昔察看时,狗已经死了,吐出一斗多玄色的血。那天早晨,魏序田庄里的几只白鹅,也无缘无端地死了,魏序家里的人倒安然无事。
【注释】
隗炤,汝阴鸿寿亭民也。善《易》。临终书板,授其妻曰:“吾亡后,当大荒。虽尔,而慎莫卖宅也。到后五年春,当有诏使来顿此亭,姓龚。此人负吾金,即以此板往责之。勿负言也。”亡后,果大困,欲卖宅者数矣,忆夫言,辄止。
西川费孝先善轨革,世皆着名,有大若人王旻,因货殖①至成都,求为卦。孝先曰:“教住莫住,教洗莫洗。一石谷捣得三斗米。遇明即活,遇暗即死。”再三戒之,令诵此言足矣。旻志之。及行,途中遇大雨,憩一屋下,路人盈塞,乃思曰:“教住莫住,得非此耶?”遂冒雨行,未几,屋遂颠覆,独得免焉。旻之妻已私邻比,欲媾②毕生之好,俟旋归,将致毒谋。旻既至,妻约其私家曰:“今夕新沐者,乃夫也。”将哺,呼旻洗沐,重易巾幯。旻悟曰:“教洗莫洗,得非此耶?”坚不从。妻怒,不省,自沐。半夜反被害。既觉,惊呼邻里共视,皆莫测其由。遂被囚系考讯。狱就,不能自辨。郡守录状,旻泣言死即死矣,但孝先所言,终无验耳。摆布以是语上达。郡守命未得行法乎旻。问曰:“汝邻比何人也?”曰:“康七。”遂遣人捕之。“杀汝妻者,必此人也。”已而公然。因谓僚佐曰:“一石谷捣得三斗米,非康七乎。”由是辨雪,诚遇明即活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