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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侠五义》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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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锦毛鼠龙楼封护卫,邓九如饭店遇恩星

且说韩彰自扫墓以后,探听得蒋划一由平县已然起家,他便离了灵佑寺竟奔杭州而来,意欲游赏西湖。一日,来到仁和县,气候已晚,便在镇店找了客寓住了。吃毕晚餐后,刚要安息,忽听隔壁房中有小孩哭泣之声,又有个山西人唠哩唠叨,不知说甚么,心中委决不下。只得出房来到这边,悄悄张望,见那山西人左一掌、右一掌,打那小孩子,叫那小孩子叫他父亲,恰好的那小孩子却又不肯。

到了公厅以内,大师就坐。只听蒋爷说道:“五爷,你看相爷如何?”白玉堂道:“好一名为国为民的恩相!”蒋爷笑道:“你也知是恩相了。可见大哥可谓是我的兄长,眼力不差,说个‘知遇之恩’,诚不愧也。”几句话说的个白玉堂脸红过耳,瞅了蒋平一眼,再也不言语了。中间公孙先生晓得蒋爷打趣白玉堂,唯恐白玉堂年幼脸急,赶紧说道:“本日我等虽奉相谕接待五弟,又算是我与五弟预为道贺。候明日保奏下来,我们还要吃五弟喜酒呢。”白玉堂道:“只恐小弟命小福薄,无福消受皇恩。倘能无事,弟也当备酒与众位兄长报酬。”徐庆道:“不必套话,大师也该喝一杯了。”赵虎道:“我刚要说,三哥说了。还是三哥利落。”转头叫伴当,快快摆桌子端酒菜。

韩爷反生疑忌。只听小孩子道:“真便宜他,也难为他。”韩爷问道:“此话怎讲?”小孩子道:“叨教伯伯,住于那边?”韩爷道:“就在隔壁房内。”小孩子道:“既如此,请到那边再为细述。”韩爷见小孩子说话灵变,满心欢乐,携动手来到本身屋内,先问他吃甚么。小孩子道:“前程已然用过,不吃甚么了。”韩爷又给他斟了半盏茶,叫他喝了,方渐渐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那里?因何卖与山西报酬子?”小孩子未语先堕泪,道:“伯伯听禀,我姓邓名叫九如,在平县邓家洼居住。只因父亲丧后,我与母亲娘儿两个度日。我有一个二舅名叫武安然,为人甚属不端。一日,背负一人借居我们家中,说是他的仇敌,要与我大舅活活祭灵。不想此人是开封府包相爷的侄儿,我母亲私即将他开释,叫我找我二舅去,趁空儿母亲就吊颈他杀了。”说至此,痛哭起来。韩爷闻听,亦觉惨淡,将他安慰多时,又问今后的情节。邓九如道:“只因我二舅所作之事没法无天,况我们又在山环居住,也不报官,便用棺材盛殓,于次日烦了几个恶棍之人帮着,抬在山洼埋葬。是我一时思念母亲死的苦情,向我二舅哭泣。谁知我二舅不加怜悯,反生痛恨,将我踢打一顿。我就气闷在地,不知魂归那边。不料厥后复苏过来,感觉在人身上,就是方才阿谁山西人。一起上多亏他照顾吃喝,来到此店,这是难为他。所便宜他的原因,他何尝破钞五两银子,他不过在山洼将我捡来,折磨我叫他父亲,也不过是转卖之意。幸亏伯伯援救,白白的叫他诈去银两。”韩爷听了,方知此子就是邓九如,见他聪明非常,不由的满心欢乐,又是感喟。当初在灵佑寺居住时,听的不甚的确;现在听九如一说,心内方才明白。”

到次日天明,算还了饭钱,出了店门。唯恐九如小孩子家吃惯点心,便向街头看了看,见路西有个汤圆铺,携了九如,来到铺内,拣了个座头坐了,道:“盛一碗汤圆来。”只见有个老者端了一碗汤圆,外有四碟点心,不过是糖耳朵、蜜麻花、蜂糕等类,放在桌上,手持空盘,却不解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九如,半晌,叹了一口气,眼中几近落下泪来。韩二爷见此风景,不由的问道:“你这老儿为何瞅着我侄儿?莫非你认得他么?”那老者道:“小老儿认却不认得,只是这位相私有些厮像……”韩爷道:“他像谁?”那老儿却不言语,眼泪早已滴下。韩爷更觉犯疑,赶紧道:“他到底像谁?何不说来?”那老者拭了泪,道:“军官爷若不怪时,小老儿便说了。只因小老儿半生乏嗣,好轻易生了一子,活到六岁上。不幸老伴死了,撂下此子,因思娘也就呜呼哀哉了。本日瞥见小相公的面庞儿颇颇的像我那……”说到这里,却又咽住不言语了。韩爷听了,悄悄揣测道:“我看此老颇觉诚笃,并且老来思子;若九如留在其间,他必更加心疼小孩子,断不至于刻苦。”想罢,便道:“老丈,你贵姓?”那老者道:“小老儿姓张,乃嘉兴府人氏,在此开汤圆铺多年。铺中也无多人,只要个伴计看火,统统座头俱是小老儿本身筹措。”韩爷道:“本来如此。我奉告你,他姓邓名叫九如,乃是我侄儿。只因目下我到杭州有些公干,带着他行路甚属不便,我意欲将这侄儿借居在此,老丈你可情愿么?”张老儿听了,眉开目笑,道:“军官爷既有公事,请将小相公留居在此。尽管放心,小老儿是会看承的。”韩爷又问九如道:“侄儿,你的意下如何?我到了杭州,完了公事,即便前来接你。”九如道:“伯伯既有此意,就是如许罢,又何必问我呢?”韩爷听了,知他情愿,又见老者欢乐无穷。真是两下甘心,事最好办。韩爷也想不到如此的利落,回击在兜肚内取出五两一锭银子来,递与老者:“老丈,这是些须薄礼,聊算我侄儿的茶饭之资,请收了罢。”张老者那里肯受。

到了次日,蒋平回明相爷去找韩彰,本身却扮了个羽士行装,仍奔丹凤岭翠云峰而来。

顿时出去几个伴当,调开桌椅,安设杯箸。展爷与公孙先生还要让白玉堂上坐,倒是马汉、王朝二人拦住,说:“住了,卢大哥在此,五弟焉肯上坐。依弟等鄙意,莫若还是卢大哥的首坐,其下顺次而坐,倒觉利落。”徐庆道:“好!还是王、马二兄叮咛的是。我是挨着赵四弟一处坐。”赵虎道:“三哥,咱两个就在这边坐,不要管他们。来,来,来,且喝一杯。”说罢,一个提壶,一个执盏,二人就对喝起来。世人见他二人如此,不觉大笑,也不谦让了,相互就坐,喝酒畅谈,无不倾慕。

及至酒饭已毕,公孙策便回至本身屋内写保奏摺底,开起首叙展保护一人前去陷空岛,拿获白玉堂,皆是展昭之功;次说白玉堂所作之事虽含混小巧之行,倒是光亮正大之事,仰恳天恩,赦免封职,广开进贤之门等语。叨教包相看了,抄录清楚,预备明日五鼓,谨呈御览。

只见九如问道:“叨教伯伯贵姓?因何到旅店当中?却嘤往那边去?”韩爷道:“我姓韩名彰,要往杭州,有些公干。只是门路上带你不便,待我明日将你安设个妥本处所,候我返来,再带你上东京便了。”九如道:“但凭韩伯伯措置。使小侄不至流落,那便是伯伯再生之德。”说罢,流下泪来。韩爷听了,好生不忍,道:“贤侄放心,休要忧愁。”又安抚了好些言语,哄着他睡了,本身也便和衣而卧。

至次日,包公派展爷、卢大爷、王爷、马爷伴同白玉堂入朝。白五爷仍然是罪衣罪裙,预备召见。到了朝房,包相进内递折。仁宗看了,龙心大悦,立即召见包相。包相又密密保奏一番。天子即传旨,派老伴伴陈林晓示白玉堂,不必罪衣罪裙,只要平人服色带领引见。陈公公念他殛毙郭安,有暗救本身之恩,见了白玉堂,又称谢了一番;然后明发上谕,叫白玉堂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更显得少年漂亮。乃至天子临朝,陈公公将白玉堂领至丹墀之上。仁宗见白玉堂一表人物,再想起他所作之事,真有人所不能的本领、人所不能的胆量,圣心欢乐非常,就依着包卿的密奏,立即传旨:“加封展昭实受四品保护之职。其所遗四品保护之衔,即着白玉堂补授,与展昭同在开封府供职,觉得辅弼。”白玉堂到了此时,心平气和,唯有昂首谢恩。下了丹墀,见了世人,大师道贺,惟卢方更觉欢乐。

白玉堂公然设了丰厚酒菜,酬谢知己。这一日群雄豪聚:上面是卢方,左有公孙先生,右有展爷,这壁厢王、马、张,那壁厢赵、徐、蒋,白玉堂却鄙人面相陪。大师畅怀痛饮,独占卢爷有些愀然不乐之状。王朝道:“卢大哥,本日兄弟相聚,并且五弟封职,该当欢愉,为何大哥郁郁不乐呢?”蒋平道:“大哥不乐,小弟晓得。”马汉道:“四弟,大哥端的为着何事?”蒋平道:“二哥,你不晓得。我弟兄原是五人,现在四小我俱各受职,唯有我二哥不在坐中,大哥焉有不驰念的呢?”蒋平这里说着,谁知卢爷那边早已落下泪来,白玉堂便低下头去了。世人见此风景,顿时的都冷静无言。半晌,只听蒋平叹道:“大哥不消难堪,此事原是小弟作的,我明日便找二哥去如何?”白玉堂忙插言道:“小弟与四哥同去。”卢方道:“这倒不消。你乃新受皇恩,不成远出。何况找你二哥,又不是私访访拿,要去多人何用?只你四哥一人足矣。”白玉堂说:“就依大哥叮咛。”公孙先生与展爷又用言语安慰了一番,卢方才把愁眉展放。大师猜拳行令,欢愉非常。

韩二爷看了,心中迷惑,又见那小孩子捱打不幸,不由的迈步上前,劝道:“朋友,这是为何?他一个小孩子家,如何禁得住你打呢?那山西人道:“克(客)官,你不晓得。这怀(坏)小娃娃是哦(我)前程花了五两银子买来作干儿的。一炉(路)上哄着他迟(吃),哄着他哈(喝),他总叫哦大收(叔)。哦就说他:‘你不要叫哦大收,你叫哦乐子。大收与乐子没有甚么坟(分)别。’可奈这娃娃到了店里,他不但不叫哦乐子,连大收也不叫了。”韩爷听了,不由的要笑。又见那小孩子端倪清秀,瞅着韩爷,很有望救之意。韩爷更觉不忍,赶紧说道:“人生各有缘分。我看这小孩子,很珍惜他。你要将他转卖于我,我便将原价偿还。”那山西人道:“既如此,微赠些利钱,哦便卖给克官。”韩二爷道:“这也有限之事。”即向兜肚内摸出五六两一锭,分外又有一块不敷二两,托于掌上,道:“这是五两一锭,添上这块算作利钱,你道如何?”那山西人看着银子眼中出火,道:“求(就)是折(这)样罢!哦没有娃娃赘累,哦还要赶炉(路)呢。我们仍蝇(人银)两交,各无忏悔。”说罢,他将小孩子领过来交与韩爷,韩爷却将银子递过。这山西人接银在手,头也不回,扬长出店去了。

未几时,李才打起帘子,口中说道:“相爷请白义士。”只一句弄的白玉堂欲前不前,要退难退,心中反倒不得主张。只见卢方在那边打手式,叫他屈膝。他便来到帘前,屈膝肘进,口内低低说道:“罪民白玉堂有犯天条,恳祈相爷笔下超生。”说罢,蒲伏在地。包公笑容满面,道:“五义士不要如此,本阁自有保本。”转头叮咛展爷去了刑具,换了衣服,看座。白玉堂那里肯坐。包相把白玉堂细心一看,不由的满心欢乐。白玉堂看了包相,不觉的凛然畏敬。包相却将梗大要为盘诘。白玉堂再无推委,满口答允。包相点了点头,道:“圣上频频问本阁要五义士者,并非成心加罪,倒是求贤若渴之意。五义士尽管放心。明日本阁保奏,必有好处。”内里卢方等听了,赶紧出去,一齐跪倒。白玉堂早已的跪下。卢方道:“卑职等仰赖相爷的鸿慈。明日圣上倘不见怪,实属万幸;如若加罪时,卢方等甘心纳还职衔以赎弟罪,今后作个安仁慈民,再也不敢妄为了。”包公笑道:“卢校尉不要如此,全在本阁身上,包管五义士无事。你等不知圣上此时励精图治,唯恐野有遗贤,经常的训示本阁,叫细细访查贤豪俊义,焉有见怪之理。只要你等今后与国度着力报效,不负圣恩就是了。”说罢,叮咛世人起来。又对展爷道:“展保护与公孙主簿,你二人替本阁好都雅待五义士。”展爷与公孙先生一一领命,同定世人,退了出来。

至散朝以后,随到开封府。此时早有报录之人报到,大师俱知白五爷得了保护,无不欢愉。白玉堂换了服色,展爷带到书房,与相爷行参。包公又鼓励了多少言语,仍叫公孙先生替白保护具谢恩折子,预备明早入朝代奏谢恩。统统事件结束。

且说白玉堂听蒋平之言,蓦地觉悟,道:“是呀!幸亏四哥汲引,不然我白玉堂岂不成了背叛了么?展兄快拿刑具来。”展爷道:“临时屈尊五弟。”叮咛伴当:“快拿刑具来。”未几时,不但刑具拿来,连罪衣罪裙俱有。立即将白玉堂打扮起来。此时卢方同着世人,连王、马、张、赵俱随在前面。展爷先到书房,掀起帘栊,进内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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