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西去
二人一狐一鬼畅怀痛饮，不问余事。只是初阳却不知本身材内两仪异物却在缓缓循道而动，四种气味也环抱其四周，并随阴阳之变而有变幻，如有山川鸟兽掩映其间。
话音中，昔日伶牙俐齿的曹光彩却不发一言，只深深地冲世人施一大礼便隐没不复再见。一时候平台上鸦雀无声，似有凝重的气味活动此中。初阳也不知该如何言说，只知：无喜又无悲，无惧又无恨，终是知易行难。
钓叟举杯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公然心机明睿，汝意成矣。清泉允我携你往五湖四海中浪游，倾波可愿一行？”
“那是天然，尔等一入轩辕峰便是身处其界，翻云覆雨只在轩辕剑灵一年间。戋戋化蝶成梦何足挂齿，只是云台争斗后便有定论却不知初阳入梦之事。”钓叟眉毛微动，仿佛也有些迷惑。
人流各自冷静散去，初阳等人也随之而归。小院中却见海倾波已然醒转正孤坐独饮，其身上气味愈发收敛，其境地想来必有晋升。清泉真人得见又是一番欣喜：“倾波已是筑基十层美满？”
“恰是，多谢师父平日种植之力，亦要多谢钓叟前辈的指导之功。现在我正要告别师长，往尘凡间寻些机遇才好结丹。”海倾波毕恭毕敬地给二老见礼，涓滴无有怠慢对付之意。
“本来择道而行非是虚幻，云台争斗果有其事，而出世之事虽是化蝶尘梦但出世之情倒是由我心生。真幻之间，恪守自我罢了。轩辕剑灵数千年而下，根脉与神州相融，真是叫人高山仰止。”初阳此时方知真相。
待得归至清泉真人身畔，初阳感觉身心俱疲，又不敢流于色彩只能笑道：“徒儿幸运有所得，而不致屈辱师门。”话语未尽，钓叟已在一旁交口夸奖道：“这般还叫幸运？初阳这般谦逊，岂不是要叫平辈之人忸捏？三关行来，你到处有所得，不时有所进，众目如炬皆有所见，怎不见人感慨前浪不如后浪？”
明悟此中哑谜，初阳当然有些欢乐，但并未曾闪现于神采，只是举杯为寿，以谢师恩。清泉真人也安然受之，师徒二人相互相得，又好似共游神州之时。小狐夙来爱好杯中之物，此时也不肯稍有收敛，一味撒娇耍赖只求多得一杯美酒。英娘生性豪放，虽是向来耽于宫中职责不肯沉迷此物，但也不推拒这钓诗钩、扫愁帚。
“那是天然。剑灵嘉会如果尔等奋力相争，我等闲坐等候岂不是无趣？云幕化镜，已将前两关景象尽数揭示；最后云台论剑之时更是世人得以身入其境而观盛况。只不过草屋幻景随便转换肆意挥洒，倒是叫人佩服轩辕剑灵自成一界之能。”清泉真人丁中并无嘉奖之词，但神采间俱是笑意。
“师父所言恰是。父母所望、师父希冀俱是初阳能遨游人间而无所碍，畅游九天而无所缚。便请辞去，还望师父多多保重。”初阳再拜而去，眼中只见悠悠白云随影行。
海倾波暖和一笑，手落第起一杯烈酒置于钓叟面前，却不出一字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有人给我投了火箭炮，有些受宠若惊。emily多谢你，你让我更有信心码字，你也让我能夸耀说我也有好些真爱。
正谈剑论道时，忽有彩虹腾空而起，龙渊真人携曹光彩缓缓而来。只见他神采奕奕异于常时，口中朗声笑道：“剑灵嘉会已稀有百年无人当选，怎不叫民气忧？本日幸有纯钧师弟门下此子曹光彩，情意死守，道意安定，剑意超绝，恰是圣道之剑绝佳传人。其他人等想来轩辕峰中一行亦有所思所得，望诸位今后修行更有精进。清华山也另备奉送以谢同道不远而来。”
此话一出，倒叫初阳有些惊奇：“本来闯关景象平台上之人俱有所见？那幻景之事师父也有所知？”
“你且不急去寻机遇。我倒要考校于你，看你此次闭关有何得有何悟。“钓叟礼数已受却不肯等闲让其过关。
见杯中酒色如水，澄彻见底，和顺已极；初阳仰首举杯入腹，方知其烈性如火，刚猛至极。一霎间初阳豁然开畅：本来阴阳共存之道，只不过就在一杯烈酒中。怪道钓叟如此欣喜，师兄不着一言却已然尽得水中意、存之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话语犹在耳际，抬眼间钓叟与海倾波却已不知何往。
初阳眼角似有清泪欲滴落，清泉真人幻灵气为素帕以拭其泪，同时止住其言道：“汝心如此，我又何尝非是？想初遇之时，汝犹是幼女垂髫，今已是婷婷成人，我心中便有吾家有女初长成之高兴。初阳且自去，若能如鲲鹏之起，而心有鸿鹄远志，方是得慰我怀，不必做此小后代态。”
低头见小狐欢闹脚下,回顾见清泉真人微微点头表示，初阳那些喟叹感概转眼而去，小女儿态复萌正要提步向前,暗中却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直刺而来叫人好不难受。
酒过三巡，初阳蓦地停杯道：“师兄远行而去，不知何时偿还。我亦要告别西行，去寻觅轩辕剑灵所说的炎灵果和异龙。本不该有拜别伤情，何如我幼时便依随师父而游，心中视师父如师如父、如亲如友，常常拜别都存有迷恋之心。”
初时钓叟指导二人，将水之窜改各种一一变幻，本日海倾波一杯烈酒便得钓叟嘉许，初阳心中仿佛有些明白又仿佛有些含混。清泉真人见此情状也出言不点破，只手拈起一杯烈酒递上，表示她喝下。
初阳顺着目光寻见那周身寒意的梅之华,心中模糊有些不安，暗想道：“幻景当中梅师姐所行之事，莫不是轩辕剑灵提点于我？只是现在其人并无败行闪现，又如何奉告长辈？只能是本身多加留意才好。更何况论剑意，她不如我；论神通我不害怕，其本事我何？”
计算已定,初阳自是无波无澜安静以待,对梅之华微微一笑以示美意,也不等其回应便往自家师父地点之处行去。所过之处有很多平辈之人拱手为贺,很多门派宗老也含笑点头，想来是嘉会结束成果已出之故，初阳也只能是一一回礼称谢。
初阳正要将尘梦中的景象细细陈述一番，但思及蒯通梅之华未有劣迹恐此言一出危及二人，又将言语全数吞回。清泉真人和钓叟也是人老成精，见初阳欲道还休的模样心中便有所知，便杜口不问，只议论些初阳剑意不敷之处，点评些初阳对劲之举。一时候三人倒也得趣，只是苦了小狐无聊至极，只能熟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