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金贼来犯

全知之笑着问他：“他很不谦善吗？”

全知之哈哈一笑道：“我不是说的厉之华，那小子还算挺谦善，我说的是另一人，你们不识得。”两人听他猜中本身所想，大为惊服赞叹，胡玉道：“莫非是公孙老前辈么？”全知之异道：“小将军熟谙他？”胡玉道：“说来忸捏，公孙前辈我倒有幸得见两次，但这两次相见，均因长辈受难当中，得他相救，却有三年多没见他白叟家了。”

扬扬欢乐了几日，皮不愚、胡玉二人暂留住虞府，朝廷本筹算给他俩建处府宅，可二人暂无立室，又属征将，但是虞府极大，两人住此倒也松快。

全知之瞧了瞧皮不愚，呵呵笑道：“这位皮将军生得龙形虎状，倒似功力不浅，可否打出一掌与我瞧瞧？”

正说着，三人迎出门外。虞允文抱拳笑道：“全先生和两位道长乘风齐贲萧舍，这但是百载难遇的幸事。”全知之哈哈笑道：“好说好说，五位快随我入府，在外寒喧有失风雅。”当下喧宾夺主，领头先入，世人哈哈均笑。

皮不愚和胡玉见他诙谐风趣，微微一笑。虞允文道：“全先生算技通神，两位道长亦精工玄理，这十几年不来，本日突至，想必然有见教之处，不然才不来呢。”

贞风、贞观笑说道：“全先生说是有事来的，你别问他，他自要难忍说出，你如果不听，他还要花银子买你来听。”虞允文大笑道：“既有这等功德，全先生就掏银子出来罢。”全知之向贞风、贞观二人笑斥道：“又关你俩屁干，同路竟给同路的拆台，敢莫瞧他是个大将军，成心凑趣？”向虞允文接又说道：“可否将那封密函赏我一看？”

皮不愚和胡玉连连点头应是，均心在想：“那又能是哪位武功至巅，恃才傲世的大人物？”胡玉内心又想：“他说的莫非是皮大哥的母亲？”

这时虞皓传闻师父和师伯至此，欢乐地赶来向三人拜见。皮不愚没料她竟是黄山派弟子。胡玉也想：“她原是黄庙门下，三年前我在黄山多日，却从未见过她，当时即便见了也不知能有明天。”

正说着，一仆人进报：“禀老爷，门外有位算卦先生和两名道长要来见您，那算卦的说他叫胡掐乱算，说是您请他专来算命的，现均在府外等待。”

皮不愚浅笑道：“有前辈在此，鄙人哪敢猖獗不拘，粗拳笨腿，免惹前辈嗤笑。”

二人闻听欣喜，胡玉将信接过，和皮不愚一起阅完以后，不由激奋难捺。

贞风笑道：“别给他看，刚才他不是说‘不给看就算了’么，你就让他算，看看可否算准。”

虞允文闻听大喜，向那仆人笑骂道：“大胆，他那里是胡掐乱算，清楚是神机奇谋。快快筹办茶生果点。”那仆人连连应是。皮不愚和胡玉见他这般欣喜之状，晓得来有高人拜访。虞允文向他俩喜道：“你俩快随我驱逐这三位佳宾！”

皮不愚和胡玉听了甚惑，心想他说的或是厉之华，便问道：“前辈说的是？……”

全知之大笑道：“你老虞莫羞我，若让我指教，除非指教江湖经历，如要指教武功，却不知谁指教谁。”

二人见虞允文神情有异，惑然问道：“何事让元帅这等奚幸？”虞允文长叹一声道：“唉，说惊是惊，说喜是喜，你俩建功报国的机遇到了。”二人问道：“莫非去与金国开仗？”虞允文点头道：“恰是。刚才有屠门山庄的两名庄丁传来厉少侠的亲笔手札，动静乃他所得。”接将那封手札递给他俩。

礼见结束，贞观向胡玉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原是胡老将军之孙，当真将门出虎子．当年胡老将军在报国之前，便已名声遐迩，江湖上有‘青州一剑’之称，参军报国后，更是名声大震，其‘柔云剑法’可称武林一绝，敌国兵将无不闻之悚惧。唉！可惜……”说时，面现可惜之色。

全知之等人见皮不愚生得彪壮威武，目悬英凛；胡玉温俊轻逸，气色不凡，不由各自暗赞，特是三人瞧了皮不愚身貌，似为一异，感受他与一人定有分歧平常的干系，越瞧越有这类感受。

三人还未近府门，便听门外有人呵呵笑道：“两位道长，虞大将军不但亲身来迎，摆布另有两位武功妙手齐来接迓我等。不凡，不凡，哈哈哈哈……”

全知之撩着须丝笑道：“我观了一下天象，东北方灰尘弥荡，大水汤汤悲嘶，东南边却瑞霭千条，江海平清，各是平和与蛮戾之兆。猜想此处必有胜喜之氛，因而东行寻卦，偶然途中碰到两位道友，说虞将军戡叛班师，正有好酒好菜道贺，以是我三人不邀自来,混场酒喝。”贞风笑道：“好会胡扯,我俩岂是吃酒之人。”全知之笑道：“好说，好说。”

皮不愚向他三人又施了一礼道：“长辈就猖獗了。”说完，单掌摆布一摆，就势向全知之推去。全知之亦单掌去接，托住后晃了两下，感受对方掌力雄固，暗蓄一股强大的炽热。他接掌闲逛两下时，便已摸索出对方的功力火候和谁之门下。心中暗赞皮不愚工夫确不在本身之下，在平辈中除厉之华以外，恐怕要数此人。

皮不愚和胡玉对全知之一名早有耳闻，在征讨李金的途中，便曾听安荣说过这位奇异老者，此见他一表仙态，立知乃位了不起人物。至于黄由二道，只非微有闻知，但胡玉却曾几年前在黄山见过，知此二者亦非平常之流。

一日虞允文午朝归后，仆人转交他一封手札。信封上也未注姓名，虞允文不由甚异。翻开信，看没半晌，不觉吃惊，遂命人将皮不愚、胡玉二人请来。

虞允文叹道：“距此西北不敷七百里，乃皖东一县，本属我中原要地，现在却沦为边塞。唉……”皮不愚又不解道：“他怎会把这等大事流露给二弟，当真令人蹊跷，莫非金人使诈，二弟信觉得真，才写信告复？”虞允文捋须深思半晌，说道：“绝非完颜雍使诈，厉少侠在信中也已说清，完颜雍乃金熙宗完颜亶之侄，他为报仇夺位而埋心暗借江湖权势作跳，此举既已分裂，却又反借宋兵与中原武林两大权势崩溃完颜亮，虽是荒唐，但但是令人难测的高招，只要能报父仇、夺皇位，即便这二三十多万金兵全军淹没，那也在所不吝，这便是完颜雍处心积虑的苦计。此一役，虽是帮他报仇夺位，但他有这般厚礼相赠，我们何乐不为？这完颜雍所设的骗局，我们入也得入，不入也得入。果为一条藏器待时的狠计……”

虞允文笑道：“既然全先生命你演试，还未几谢指教？”

全知之向黄山二道对视一眼，浅笑道：“噢，本来如此。”顿了顿又笑道：“另有一人可傲得很，从不会谦善，不过人家的工夫也确能独步天下。”

胡玉登被问得面红无措，只得说道：“长辈唯知公孙前辈武功高绝，慈蔼可亲，别的……”全知之笑道：“老公孙若要轻傲，还能在你们这些后生跟前轻傲？”

全知之一吹髯毛，瞥他一眼道：“不就是金兵欲侵中原么？有啥好算的。”世人更加钦服。全知之接信又道：“那两人从西一起打马如飞，满口襄阳话，又偶时言中通风，即傻子亦知他们是干啥的。不过金兵欲犯中原，但是我早就料想的。”几人闻听才又恍然，暗惊那两人行迹幸亏是被全知之窥出，若换其他好人，结果可就不堪假想了。

三人闻言，大为惊佩，当下虞允文笑道：“不知刮的哪路仙风，将三位仙友吹至草屋，为何不排闼直入，还要故弄玄虚非让我迎才乐？当真欺人太过。”

皮不愚问道：“当涂在甚么处所？”

两人各收了掌力，全知之点头慈然道：“小将军功高难测，这混元火力掌跟谁练的？”

虞允文突为大喜，由衷叹道：“先生果为神人也。”说着将信递了畴昔。

虞允文道：“前次金国遣特使来催要岁币，说是与大宋联力抵抗外侵，这本来就是个幌子，因岁币没有提早贡给，借机侵伐大宋，亦属意猜中事，不期他们此次兵竟这等迅猛浩大，若非厉少侠得知此信，我等实难及时抵抗。”

全知之一拨银须，微浅笑道：“勿多客气，此无别人，但演无妨，只要别使足功力就成，不然我吃不消。呵呵呵……”

几人一愣，虞允文惑道：“啊？”全知之道：“屠门山庄转交你的信，不给看就算了。”

虞允文问道：“全先生怎这么巧和两位道长同到临安？”

到了客堂,虞允文向两边各引见一番。

皮不愚道：“那就明日兵与鞑子大战一番，活捉完颜亮，过过杀瘾，也算此次将军没白当一场。”虞允文道：“待会我去禀奏圣上，何时兵，再加决计，我想此事他不会迟延。”

却听门外笑道:“我三人恰好缺酒，故造檀府寻饮。”

皮不愚谢道：“前辈过奖。长辈薄技乃由母亲所授。”

胡玉见礼道：“多谢道长。实在长辈却不敢有负祖望。”几人听了，向他点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