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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情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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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古怪小店

正中的一张桌子围坐三人,倒非吃酒,而是下棋。下棋的两位,一个是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学究模样,打扮得甚显斯文;一个是三十来岁的青丁壮,生得特是粗暴;另有个二十不到的少年并非在观棋,却手捧一书,则在近旁大声朗读,听读的像是《资治通鉴》。那老者现在虽在与人对弈,神态反极其漫不经心,端着茶杯,眼瞅别处,不时还向那少年释解文中句意。而那少年底子不听,一任地逞性莽读,读过一页,便撕落一页,撕得地上已有二十多张。

只见一个精瘦的伴计从内出来,把那两人拉向一边道:“别挡道。三位客长,小店里没有狗,不知你们来这干甚么的?”

那男人见把本身闪在一旁,肝火再也难遏,气得举起一张凳子摔个粉碎,将那伴计推个踉跄,伸手把老者拽住,叫唤道:“先别走,需承认欠我场酒饭!”老者一甩胳膊道:“以大压小?你可曾胜了我?”伴计却痛骂道:“要打斗出去打,今有客人在用饭,若把客人惊走,你俩今晚可要利索了!”嚷着,把他俩向门外推去。

店里一众闲人听了,方不敢再闹再叫,遂皆退下。

厉之华见这等场境,甚觉惊奇好笑,乃向她俩笑道:“二位年兄,江湖中奇情味事可多?”小红抿嘴笑着点头。朱淑真轻声道:“别大声。我瞧这店浑家均邪得紧。”

酒菜摆上,虽是些浅显菜点,但烹调得却甚味美。朱淑真悄声提示道:“酒菜可别下了毒?”厉之华笑道:“放心,那几杯醍醐可不是白喝的,即便剧毒亦不惧。”

三人直感好气好笑。厉之华道:“废话。你这开的不是饭店?如不是,我们这就走。”

三人边谈边行,行有里许,模糊可见前面有几缕炊烟,极像个村庄。? (?([[这时一阵炙风吹来,紧接着雷劈电闪,豆大的雨点纷繁疾落,打在脸上,模糊作痛。朱淑真体贴道:“快进车里避雨,别淋着着凉。”厉之华闻言好感甜醉,若饮仙冽似的直蜜心底,晕乎乎说道:“我不怕雨……”说着,又打马一拳,快奔起来。

厉之华道:“多谢。请算下酒饭钱。”那伴计又躬腰笑道:“三位吃好了?走路就是,还算么?越算越薄气。”这时那庖妇亦走出笑道:“三位还结啥账?走就是了,戋戋几银,真羞得策画。”厉之华浅笑着:“不必客气,哪有用饭不给钱的事理?”接从银褡里取出十两银子。

那片公然是个小村庄,唯十来户人家,半晌赶至。路旁竟巧有一家酒馆,酒馆虽不算大,内里人却甚众,用饭的倒没有,大多像是于此避雨闲谈的。

有两个倚在门观雨的中年男人见了他们打趣道:“嘿!这位倒火气,如个落汤鸡似的,瞧这身穿着倒甚华贵,却戴个破斗笠赶车,未免不伦不类,不知系哪家大财主,连车夫仆人都非同平常,实在地脱手不凡。呵呵……哈哈……”

接又沏了三杯热茶,然后又呼啸道:“老板,老板!耳朵聋了没有?有客长用饭,快些出来整制酒菜!”

突见从里屋的厨内走出一个手持菜刀的妇人,这妇人亦年有三十好几,生得虽是魁壮,但姿色并非媸陋。却见她拎刀骂道:“叫唤个屁!瞧不见我早就忙着?若非有客人在侧,我却宰了你!”将刀在那伴计脸前划楞一下,反身入厨,忽又转脸向厉之华三人笑道:“三位见笑,莫放心上。”半晌即闻庖内劈骨剁肉,热油爆菜之声,气味却香,嗅之倒令人甚增食欲。

伴计见了,忙从肩上拿动手巾,递上前笑道:“大哥有粉不搽,脸上怎却抹了油灰?先擦擦洁净,出去也好见人。”那男人猛地将他推个趔趄,怒道:“去你的!”气呼呼出了店去。

几人见那男人不但醋意挺大,且又浑愚惧内,明显在厨内被妇人扇一巴掌,出来后却硬充脸面,实在令人捧腹。朱淑真和小红转过脸去偷乐,厉之华则笑着低声感喟。

那伴计将手巾朝肩上一搭,满脸堆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的觉得三位是来躲雨的呢。快快请进。”厉之华道:“躲雨便不答应?”伴计道:“公子谈笑了。来小店躲雨也欢迎,只要喝它几杯暖暖身就行。”说着,嘻嘻嘿嘿回身向里叫道:“老板,老板,从速把胭脂粉洗洗,好生拌菜切肉,烫酒摆筷,来有三个客长要吃喝一阵,快点,快点,该死的婆娘!”接又向世人呵叱道,“都走,都走,吝得都不吃不喝,如堆牛屎赖在这里,都滚到一边玩去!”有几人却甚听话,当即捧壶端罐走向后院,世人边走边道:“他今次倒是好运气,能比咱多学两手。”

那伴计调桌摆凳,后又擦净了,忙哈腰笑道:“三位见怪了。快请坐,快请坐。不知想要甚么酒菜?”厉之华道:“整些洁净的好酒好菜端上是了。”伴计道:“若说仙味珍品本店倒没有,清鲜甘旨的却能做出,三位固然放心,包管吃不坏肚子。”

那伴计挥动手巾抽打了一阵衣服,连道倒霉。却听那妇人在厨里叫道:“你唧哝甚么,快些端菜送酒上去,三位客长定饥得不耐烦了。”

那伴计由他抓着,动也不动,眯着眼嘲笑道:“哟?大逆不道的东西,你敢如何?乖乖地放了我!”那男人看似比这伴计年纪还长些,听了责斥,却哼地一声将手放下,又怒道:“我们三个就是不走,这棋需按原局重摆!”那老者笑道:“我敢说你连棋式都摆不出。”这男人不平道:“是否还赔酒饭?”那伴计向老者和少年吼道:“你俩先滚,让他一人在这下!”这老者笑吟吟端着茶杯站起,那少年则收了棋,一声不吭地退去。

那丁壮男人则死守着棋局,苦不得攻法,急得额头滚汗,抓耳挠腮。那少年每撕一页,此人便从木桶舀瓢生水咕咚咕咚喝下肚里。但见他俄然乐得拍腿,大笑道:“有了,有了。明天这场酒你可赖不掉了。真不轻易,真不轻易,哈哈哈哈。”

一言未已,突见从外入来一个身披破蓑、头戴草笠、又举把雨伞的怒容男人。那男人进屋连伞也不收,便向伴计横眉叱道:“你刚才说的甚么话?打谅我一时不在是么!”

朱淑真和小红见了想笑却不敢笑,只得转脸抿嘴,厉之华却哈哈笑了起来。

这青年壮汉眼看就要赢场酒饭,却被这伴计俄然把局给搅了,如何不恨?听那老者又说棋局已搅不再算数,内心更加恼火。啪地一声,重重一拍桌子,迅手将那伴计胸口抓住,瞪眼骂道:“死贼,你需赔我一场酒来!”

酒饭毕,雨亦渐止。厉之华向伴计问道:“叨教小二哥,四周有没有集镇?”那伴计道:“四周没有。县城距这另有七八十里,若行山道却近些,只是道艰巨行,传闻另有喽啰兵剪径,不过他们只取银子,不伤性命,三位只要银两带得丰富,大可无恙。”

那伴计向三人嘿嘿笑道:“刚才是小的浑家,孟浪卤莽,没见过场面,不通世务,怨我素时疏于教诲,忸捏,忸捏。呵呵呵呵……”正自笑着,突从厨内快速飞出一物,“啪”地一下,正击中鼻子。

厉之华等人见这男人如此包装,无不想笑。那伴计讥道:“这又算个甚么,你也恁地不成器!只许你同别人的老婆谈笑?死了洁净!”这男人怒道:“若不恐扰他白叟家歇息或惊这三位公子酒饭,我明天岂能饶你!”后又走入厨房,向那妇人警告道:“他明天不管说甚么丑话,你也甭理睬,记在内心,等夜间学我听,我再如法还制他老婆。”却听“呱”地声脆响,似被打一耳光。只见那男人立时出来,瞪了伴计一眼,转头骂那妇人道:“臭货,不打你不识相,彻夜还需与你算账!”

两人听后,才放下心来,唯沾唇几滴,方敢取箸去食。那伴计见此,暗自嘲笑。

那老者与少年听他有了制胜之法,俱消了声,瞧他如何走子。这壮汉笑着把棋子举得高高,正欲向棋盘砸落,那伴计现在却走将过来,一伸手将棋掀乱,口中嚷着:“走!走!下甚么屁棋,你又赢不过这故乡伙,悟了两天也悟不出个门道,忒不知丑,去外淋场雨冲冲猪脑筋!”

厉之华听了佯装不知,内心暗笑:“这类贩子俚人都该打死才对。”故叫道:“店家!店家!把你那两条狗拴好,别让他俩在门前瞎叫,免得吓走客人!”

这伴计从地大将那物捡起,见是一块鸡屁股,不由骂道:“好臭恶婆娘!竟敢私行乱了圣贤所定的俗规,可知甚么是‘男上女下',彻夜我需让你晓得些!”

这时打从店外又跑进一个十四五岁的漂亮少年,入门便嚷骂道:“蠢物,蠢物,都滚出来!如赖着不肯走,最好装个哑巴,别惹我爷俩活力,他白叟家已说了,今儿这旅店不被砸个稀烂,你们也要被痛打一顿!”骂完,缩着头又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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