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

纳兰在这首词里仅用明月、燕子、胡蝶这三种常见的意象，就畅快淋漓地抒发了爱妻逝去后难以消逝的悲凄愁苦，情真意切，活泼动人，末句以喜语强化悲情，或许这也是纳兰词的一个特性吧。

【典评】

①一昔：一夜。昔，通“夕”，见《左传·哀公四年》：“为一昔之期。”纳兰性德曾在其词序说亡妻曾在梦中“临别有云：‘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

④帘钩：卷帘时用到的钩子。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①，昔昔长如玦②。但似月轮终洁白③，不辞冰雪为卿热。

末句“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纳兰对亡妻倾诉着本身的一片痴心。我在你的坟前挥泪哀号，就算唱完挽歌后也没法化解涓滴愁情，只愿和你的亡魂化作一双胡蝶，飞舞在春季的花丛里，双宿双飞，永不分开。历代文人都曾在诗词顶用过化蝶这个典故，但是最令人动容的、最逼真活泼的，必定是纳兰。

③月轮：泛指玉轮。洁白：敞亮洁白，多用于描述月光。

【注解】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长如块”，开篇三句凄绝而灵动，说的是最垂怜的就是那空中的玉轮，一个月中，只要一夜是像玉环那么饱满，其他的黑夜都像玉玦那样残破。中国的古典诗词里常常用月的盈缺来意味着人的悲欢聚散，是以纳兰此处说月实则在说人，畴昔本身或入职宫禁，或扈从外出，从未好好伴随卢氏，伉俪二人聚少离多。是以卢氏的猝然离世为他留下了毕生懊悔，可见这又是一首为亡妻而写的记念之作。

②玦：玉，一种佩玉。形状如环，出缺口，常用于借喻月缺。

⑤春丛：春季丛生的花草。认取：辨识，认得。取，语助词。双栖蝶，用梁山伯、英台身后化蝶的典故。

纳兰曾经在梦中与亡妻相见，别离时老婆说：“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君圆。”是以这句“但似月轮终洁白，不辞冰雪为卿热”是纳兰对梦里亡妻所吟断句的答复，他设想着那一轮明月仿佛化作了无时无刻都惦记取的亡妻，假定胡想成真，本身必定不惧那月的清冷，要为爱妻送去暖和，弥补本身内心的惭愧。

无法钟情轻易绝，燕子仍然，软踏帘钩说④。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