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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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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无尽杀戮

惊破了胆的胡人中后军,目睹殛毙四起,亦不知是谁,率先扔下兵器,调头便跑,焉知,尾部却传来震天金鼓声,李矩率两万雄师从后挤来。殛毙,无尽的殛毙!被豆割、团围的胡人雄师恰若肉脯,被一层又一层的削薄……(未完待续。)

胡人将士挥着刀,蜂涌卷浪:“唷嗬,唷嗬……”

话将落地,东天奔来一骑,边奔边叫:“回禀荀帅,李司州已抵,李司州已抵……”

“三段斩!!”

“唷嗬,唷嗬……”骑将圆瞪着眼睛大呼,引弓仰射,何如骑弓本就力弱,何况尚是仰射,便见得脱弦箭矢斜斜的、软软的插在斜坡口,敌军无一伤亡。“懦夫们,随我冲阵!”骑将瞠目欲裂,怔了一怔,随后,蓦地一声大吼,提起马首,扬着弯刀,奋勇向上冲。

万骑长冷冷瞅了一眼徐光,哑着嗓子,点头道:“世子殿下,谷势呈斜,现在外宽不敷三里,内里想必犹盛!若行追击,唯前锋接敌,一旦敌军两翼倒卷,我军危矣!现在,唯有趁敌军尚未合拢,后军疾撤,中军徐退,方可脱此樊笼!”

“轻骑,突袭!!”一声娇咤盘荡,孔蓁引两千轻骑漫坡卷野,朝着谷中密密麻麻的人头,泼下满天箭雨。

“灰儿,灰儿,希律律……”乱七八糟的马叫声,抢天夺地的惨叫声充满于耳,人头若石块,沿着斜坡乱滚。马尸若巨石,向谷底砸来之际,尚将数名来不及躲闪的步兵压得四五分裂。霎那间,谷底的胡人雄师回过神来,哗然四起:

俄而,复来一骑,纵声道:“回禀荀帅,将军复退,距谷尾十里!敌军前后拖曳十五里,徐都尉勒三千具装骑于谷尾待命!”言罢,瞅了瞅主帅,欲言又止。

“嘶……”闻言,石兴眼底蓦地一缩,情不自禁的暗抽一口寒气。

“杀啊,唷嗬……”

“唷嗬,随我冲阵……”

人马俱甲的徐乂打马奔向中军,待至中军大纛下,瞥了一眼雄踞于马背上的将军,复看了看三里外黑压压的敌军,心中愈发不安,捧着剑槊,沉声道:“敌军已然全军压上,全军主帅不容有失,将军速速后撤!”

“呼,呼呼……”石兴重重的吐着气,中目吐赤,腮邦颤栗,暗觉胸口极其憋闷,手脚也不住颤抖,眼神闪来闪去,委实难决。

“簌!”

回风谷,纵深五十余里,胡人雄师已堕入谷中,荀灌娘秀眉微颦,脑后红绸飘然若绫,按着腰刀的手背,细细的青筋微微跳动。

“非也!”徐光猛地一挥袖,冷然道:“若不令而撤,前军必亡!世子殿下,前军,前军乃数万大匈奴之儿郎也,岂可自断臂膀!”说着,挽起袖子,沉沉一揖:“世子殿下,切莫自乱自误也!敌军仅两万余,岂可合围我六万雄师!现在之势,敌方中军定然尴尬强击,如若全军压上,定可一举破敌,胜负即在此击!”

“蹄它,蹄它……”

“向前铤击!”

万骑长驱马靠近,红着眼,咬着牙,低声道:“世子殿下,相距二十余里,前军难见中军大纛摆荡,唯今之计,当不令而退!”

“锵锵锵……”

少倾,再来一骑,高高勒起马首,叫道:“回禀荀帅,诸部已抵,射声卫据中军谷翼两侧,正行杀敌!”

“平静、平静!!”

即将哗军,胡人万骑长大惊失容,从速挥起弯刀将几名喧哗的士卒砍翻,继而,领着百名卫队将一群调头逃窜的士卒尽数撞散、斩首。待四野稍静,打马奔向石兴,喘着粗气,嗡声道:“世子殿下,速速作决!”

日渐西移,满目血红。

胡人步军辗破层层盾墙,冒着戟锋寒刃喋血逼进,每进一步,必定头颅乱飞,血柱喷洒。幸而,一向在进步,即将逼临中军,一旦抵锋中军,便可将亏弱的中军撕作碎片。

二十余里外的厮杀声随风入耳,石兴眉头紧皱,胸腔狂跳,控缰之手悄悄颤抖,若非两翼不住向内挤,陷于苦战中的雄师断难发觉已然中伏,摆布一看,两翼因地形所限呈斜势,难以外扩。

稍徐,一骑飞奔而来,大声叫道:“回禀荀帅,王平都尉已溃敌后军,正掩溃军,卷敌中军。”

“杀,杀无赦!!”杀红了眼的徐乂领着具装骑,撞碎了蛇首,挑飞了前锋大旗,犹不罢休,丈二剑槊东探西扫,人头滚落如雨。

“白袍,有我无敌!!”刘胤振臂狂呼,呼声尚未落地,人与马已然纵向谷中长龙。

北宫心想:‘时候将至!’

稍徐,驰名骑将因被挤得难受,便引着千余骑冲向斜坡,殊不知将将爬至一半,即闻斜坡上暴起一团大吼:“射声卫,放箭!!”

“大戟士!!”西向,两千大戟士层层架戟,沿着斜坡缓缓下沉,将沿途所遇统统物什,削首,挑飞,剖烂……

石兴冷声道:“如果如此,前军必溃中军!”

“中伏,中伏……”

擒贼当擒王,石兴欲擒王,斩蛇当斩七寸,江东之虎却意在全歼!

徐光沉声道:“世子殿下,前军鏖战于二十里外,左中右全军已然接弦前军,现在若退,唯恐卷溃中军!吾观敌势,刚才为我军击溃之步甲,十之五六皆散落于两翼,如此一来,敌军中军必薄!为今之计,当在奋勇铤击!”

头颅,满地滚着头颅,抽搐的四肢,乱溅的血潮。经此三斩,千余虎噬卫喘着粗气快速后退,在他们的身后,两千盘石卫已然重筑盾城,一人抵盾,一人持刀,紧紧护着三里外的中军。

“轰……”便在此时,后军乍爆,五千压后骑军猖獗向前挤,石兴转头一看,只见巨枪若林层层剖来,调头已然来不及,唯有向前抵,当机立断,大声叫道:“后军,拒击!全军,从速!!”

二十里外。

近十万雄师鏖战于狭长的回风谷,不知何时,庞大的铁螃蟹已然收拢双钳,沿着谷顶布下步地,将蜿蜒长龙团抱于环中,唯余中军大纛尚且飞扬于谷底,在盘石卫、虎噬卫的保护下,缓缓后退。

谷势越来越窄,已由广口之十余里,化为不敷三里,内里更窄。胡人后军犹自向前,中军随即往前,前军踏着漫野残肢抵锋拒前。摆布骑军愈挤愈紧,不得不将铁龙拉得更长,现在之势,恰若铁剑寸寸归鞘。

北宫将胡人步将头颅提在手中,猛地一扬,血颅飞天之际,狂喝爆响。璇即,盘石卫两人一组,拔起巨盾,今后疾退。满身重甲的虎噬卫放弃了防备,齐踏三步,挥起五尺横刀,狂力一斩!澎湃人海,唰地矮了一茬,再踏三步,复斩!诸此三斩,硬生生将胡人步军斩空十步!

东向,冉良静待已久,当即一挥八面剑槊,领着三千巨枪白骑卷向谷底。“霹雷隆,霹雷隆……”马蹄如雷爆,枪尖映着夕照,排山倒海……

“唰!”光寒暴闪,六合乾坤皆在扭转,胡人步将眨了眨眼,继而,铺天盖地的刺痛传来,渐而,空寂归无。闭眼之时,突见一只若山大手斜斜盖来。

刘浓点头了点头,确然如此,此番大战主帅乃是荀灌娘,而他不过是一介钓饵,作为钓饵,当有钓饵之憬悟,因而乎,钓饵看了看头顶日头,落日如血,洒下血泪万千,在谷顶之上,血日之下,竖着一面大纛,正顶风飘荡,成都侯恍然得见,荀娘子紧抿着嘴,眉宇冷然。

盘石卫不住后退,虎噬卫大家带伤。

“全军主帅并非刘浓。”

“嗷嗷……”

“簌簌簌!”排箭若城,漫天飞蝗,两轮箭雨扎下,千余轻甲弓骑扑拉拉倒了一大片。

荀娘子秀眉一拔,嘴角动了动,终是忍住,未言。她在等候,等候敌军挤得更盛,等候李矩的到来。

号角啼血,令旗翻摇,诸将得令。

石兴迎目一看,只见两面斜坡隐有人头闲逛,敌军明显已处高势,若非因谷底尚宽三里,必将已然箭雨漫天。若退,前后拉距二十余里,令旗难行分歧,必定导致前军诈乱,继而倒卷,冲溃中军。若进,绵绵长龙若陷泥潭,唯犄角与敌较刃,实属以已之短,袭彼之长!退,亦或进?两难……

闻听此言,石兴神情大振,强行摒除不安,挥起金玉宝刀,吼道:“全军砥锋而前,捉擒刘浓,标首插旗!”言罢,猛地一挥刀,纵马扬缰,引领中军全速进步。

由上往下视,此幕极其壮观,但见十五里长龙,被八柄长剑硬生生切作四断,胡人前胸贴后背,马首挤马臀,引弦难见敌,扬刀不知旗,四周八方唯传惨叫声。

“呜,呜呜……”

徐光转头瞥了一眼衔尾的巨枪白骑,眉头紧皱,暗道:‘刘豫州,胜负,即在此一线之间尔……’

“报……”恰于此时,一名传令兵艰巨的挤入中军,背上令旗倾斜,胳膊插了两箭,耳朵缺了一口,脸上满布血迹,两眼充血若赤球,嘶声叫道:“回禀世子殿下,我军已接敌军中军,不时即破!”

横刀斩断长枪,将一名胡人步兵从中一剖,血水肝肠落了满地,另有一截尾肠挂上了北宫的头盔,懒得扯了,仓促一看,但见狭谷越来越窄,胡人步军头挤头,脚抵脚,后推前,前抵盾,拥堵不堪,状若泼水难进。

“具装,强击!!”徐乂拉下观甲,蓦地扬槊,蓄势已久的具装骑脱笼而出,状若一柄重锤,狠狠砸向怠倦不堪的胡人前军。浪花,纸片,碎裂……

冷风回荡,哭泣裂响。

“嗯。”荀娘子好似喘了口气,按剑的手松了一松,心中则沉默策画:‘中军将退至谷尾,谷中狭小不敷里,射声卫居高临下,已可减缓中军危势,成都侯,成都侯,君畏死乎?’想着,想着,竟然莞尔一笑,璇即,斜眼看了看天上夕照,悄悄一挥手,娇声道:“传令诸将,突击!”

中军为何亏弱?堕入猖獗嗜血的胡人步将难以辩白,嗓子里冒着野兽般的嘶吼,猛力的挥侧重斧,将一名盘石卫连人带盾劈作两半,继而,反手削飞一头,血水四下飞溅,另有些许溅入眼中,但却来不及抹,因右面风声急响,从速反斧斜挡。

荀娘子点了点头,未作一言。

“大戟士,铤锋!!”坡顶响起一声苦楚的吼声,璇即,弓箭手徐退,浑身重甲的大戟士抬着丈八长戟,将好不轻易窜上斜坡的胡骑一个个搅碎,戳烂。

“甚好!全军反击,具装反击!”荀灌娘子轻然一笑,理了理嘴角乱发,秀足踏蹬,蓦地拉起马首,长剑斜斜一指,继而,马蹄落下,大红飞扬,身后则跟着千余骑,沿着斜坡泄下。

石兴踌躇难决,眉梢乱跳。

“喀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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