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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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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埙萧合鸣

“嗯!”闾柔眸亮如星,重重的点头。

小黑丫坐在门槛上,肩上蹲着一只小伊威,手中也捧了一只,怔怔的看着月下白骑,闻听缕缕幽歌,眸子滴溜溜一转,嘟了嘟嘴,喃道:“小黑丫,小黑丫,何不快快长大……”

骆隆大笑。(未完待续。)

刘浓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难怪她来捉我,尚且携着萧,原是作此用处啊!心中阵阵好笑,胸怀却轻巧不已,连日来拜访汝南诸坞,各诸主虽是礼敬有加,却令人身心微乏。

“游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矣!”

刘浓翻身上马,向桥游思伸脱手,小女郎紧了紧手中萧,咬了咬唇,借着他的手腕,飘冉落下,气微喘,腮浅红。

“郎君!”

“唉……”

荀娘子拉着闾柔向松道行去,闾柔一步三转头,正若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荀娘子颦了颦眉,一缭袍摆,大步若流星般走向柔然公主,把她拉起来,附耳悄声道:“闾柔,需得适可而止。”

刘浓星目辉煜,情动如潮,把她复又拉回怀中,低头便抓住那颤抖的樱唇,而另一支手则绕着细柳腰蒲伏往上,几番展转几次,却不敢肆意冒昧,自桥游思来北地,刘中郎每日看着,却仅能发乎情、止乎礼,心中委实不甘,然莫可何如也。

“嘘,嘘……”

荀娘子与闾柔齐齐伸指靠唇,并将懵懂的晴焉挟裹入她们的阵营中。而此时,桥游思以手背抹了抹唇,晃了晃洞八萧,莞尔一笑,佯嗔:“刘中郎应知,游思擅棋,亦可捕画。然,君莫非不知,游思尚擅鸣萧,洞萧尺八,可鸣梁不断,亦可击得贪色登徒子!”

晴焉嘟嘴道:“画中尽乃刘中郎,却无小娘子,有何妙哉?”

本来如此乎……

闾柔心不甘、情不肯的站起家来,转动着眸子,撇了撇嘴,喃道:“荀,闾柔,吉哈拉雀巴。”

青蛙入潭,浮头破月,余莺指着潭中青蛙头,冷声道:“汝非美鹤,汝不若人!”

桥游思羞红了脸,捉起洞八萧,芳心暗喜,甜中带软,渐渐走到一笼桂树下,俯逐上蔡城,只见夜灯点点,好似天上繁星,眸子一阵颤抖,喃道:“天上星斗,人间繁灯,夜明昼黯,尽作悲欢聚散。”

此夜,不知多少灯下人,闻声忽起,推窗了望,待见得白骑逐月、漫纱飞裙,尽皆面带浅笑。薛恭站在屋檐下,捋着短须,喃喃自语:“愿三官大帝,佑此夫君,愿三官大帝,佑我家城……”

骆隆在潭边沐浴,高大宽广的木桶冒着腾腾热气,将他的脸掩得恍惚不清。余莺高坐于胡凳,用丝藤死力的搓着他的后背,把那略显惨白的皮肤揉得通红仍不罢休,不住的搓,仿似欲见血。

骆隆扬了扬眉,温馨的喘出一口气,捉起桶边的酒壶,缓缓饮了一口,反手擒住余莺的下巴,举起酒壶,沿唇微倾。

月印于潭,风一吹,纹荡微晃。

闾柔歪着脑袋喃喃自语,光亮的眉心凝了个浅浅的川字,她芳龄已十五,却一向对此似懂非懂,方才俄然间情豆绽放,她便感觉本身欢乐刘中郎了,然委实不知该如何说话,思来想去,鼻翼两侧竟滚出了颗颗细汗,蓦地,眸子一亮,蹲下身来,拔了一根狗尾巴草,伸脱手指导了一下草端,毛绒绒的狗尾草弹了一下,柔然公主噗嗤一笑,把它递给荀娘子,嫣然道:“吉哈啦,吉哈啦。”

待走入松道中,荀娘子顿住脚步,细眉愈凝愈深,暗中悔怨不已,她与桥游思极其要好,是以便为桥游思鸣不平,故而,让闾柔来考量刘浓,殊不知,瞧现下这等模样,好似考量未果,而桥游思亦一定会在乎,反倒将柔然公主给搭出来了。

当下,女将军借着昏黄月色,眯着眼睛,瞅了一眼高台上的刘、桥二人,但见二人相顾无言却脉脉含情,秀眉一挑,忍不住的问道:“闾柔,雀哈拉,乃何意?”

桥游思撑开莲掌,推着他的胸膛,站直了身子,巧巧笑着:“天下之大,唯闻使君戏罗敷,何闻罗敷怨使君?闾柔,俏娇动听,令人见而生怜,刘使君意欲……意欲何为呀?噗嗤……”言至此处,难以持续,却实在忍不住了,娇娇一笑。

荀娘子伸手接过狗尾草,谛视着软软的,风吹即折的草絮,眉头锁紧。稍徐,亦不知想到甚,眼睛越眯越细,情不自禁的拔了下草端,蓦地弯身,怦然一弹,心中格登一跳,好似有所了然,把那狗尾草疾疾一扔,缓缓稳住心神,昂首望向月下祭台。

“雀哈啦,雀哈拉……”

刘浓走到她身边,瞅着摆布无人,便拉着她的手,悄悄捏了捏,柔声道:“天上轮月,人间繁城,月洒于心,星辉于眼,何言悲欢聚散?”微微一顿,把小女郎斜斜拉入怀中,拥着柔嫩香肩,吻了一下那微颤的松烟眉,指着山下满城灯火,笑道:“天下之大,繁华簇城,万家灯火下,各有所思,各有喜乐。游思,便乃刘浓之喜乐也。”

此时现在,忽逢这场月下嬉闹,谛视面前佳情面柔似水,恰若春夜中的昌大炊火,使情面怀中起,再难按捺,干脆牵着桥游思的手,慢行于月光中,待至松间道,对那仓促逃窜的几女视若未见。

“吉哈拉,吉哈拉……”

晴焉蹲下来,趴在草丛中,倾身细细一看,只见画中月,果然有一缕幽魂,仿佛雪纱飘零,不是小娘子又乃何人,而画中的刘中郎,丹凤眼中亦铭记着一缕弱不成察的婉约,傻傻的晴焉眨着眼睛,心道:本来,小娘子果然无处不在呀……

“哈,哈哈……”

继而,引声长啸。

“晴焉。”桥游思低低娇嗔,眸子却傲视刘浓。

荀娘子皱眉道:“吉哈拉,又乃何物?”

骆隆掌着木桶边沿站起来,捧着她的脸,深深饮尽美人酒,待舌尖不再不足味,悄悄放开他,光着身子跨出桶,理了理胸前湿发,俯逐潭中月,继而,对着潭边一只青蛙,裂嘴一笑,问道:“美鹤,将欲往否?”言罢,接过余莺递来的衣物,胡乱披在身上,凝睇余莺,懒懒笑道:“如果骆隆易位处之,当作壁上观。”

刘浓瞥了瞥桥游思,神情略显难堪。

刘浓沉默一声暗叹,撩起袍摆,跪坐于画前,未予看画,歪头打量小女郎,

月下的桥游思极美,双环髻垂于脸颊两侧,乌黑衬乌黑,明月辉耳珠,柔滑的皮肤滚荡着莹莹月光,吹弹得破,模糊见得,中有一抹浅红,正在愈凝愈浓。刘中郎心中情动,何如皓月当空,不敢肆意胡为,悄悄的靠近她,肩磨着肩,缓缓往下,状似低头观画。

“夫君!”荀娘子等得不耐,接口道。

碎星斜撩皎月,清脆的笑声如铃巧转,恰好打断了刘浓的话语,柔然公主提着裙裾于月光下扭转,并非罗旋舞,仅作高兴的转圈圈,四条水辫绵荡似水,朱色蓬裙飘冉若飞。小巧的,嵌着珠玉的绣履,欢畅的踩来叠去,亦如她脸上的笑容,格外明艳,分外对劲。

埙声流转,飞雪漫蹄。

刘中郎洒然一笑,指着画中月:“此乃游思。”复指月下人,笑道:“眼中映月,亦乃游思。”再挥了挥手,意指整幅画,朗笑:“殊言无游思,画中到处不游思,此画,当阙名为《游思》!”

一声闷响,盘荡于月下,刘中郎摸了摸后脑,神情出色。

埙声止,萧语微,已至县公署。

啸声清越,飞雪点头晃来的奔来,刘浓托着小女郎的****,将她奉上马背,随后,翻身上马,拉着她靠着本身的胸膛,又摸出了繁纹埙,闭了下眼,微微一笑,就着天上月,怀中人,耳际风,吹响古音。

这时,郭璞走出槐树影,头顶一轮钩月……

……

“刘中郎,恁地张狂!”

桥游思却仿若未觉,斜斜捉着洞八萧,温馨的笑着。

闾柔个子不高,不能若荀娘子那般仰首便可偷看,是以便拽着水辫,掂着脚尖,从松树的裂缝处模糊偷窥。闻言,嘟着嘴巴,改正道:“雀巴,吉哈拉!”说着,螓首一偏,稍稍一想,嫣然道:“雀巴,夫,夫……”

霎那间,萧声,埙声,飘漂渺渺,倾夜流城。

“果然乎?”

冷月漫浸华衣,松间浅凝香气,柔然公主双手谨慎翼翼的捧着狗尾草,眸子不复狡诘,尽作纯洁。

“休得刮臊!”余莺一脚将青蛙踢入潭中。

“咕咕。”青蛙大呼。

晴焉从怀里取出一方丝巾,铺在画前,扶着小娘子跪坐于其上,复又瞅了瞅刘中郎,撅了撅嘴,将摸出一半的丝巾塞回衣衿中。

“嘤,呜……”

酒极烈,余莺未饮入喉中,粉腮越来越鼓,也许是被木桶热气熏了,脸颊细汗密布。

桥游思懒懒的躺在他的怀中,眸荡波纹,剪着月,描着人,待埙声漫遍四野时,将洞八萧竖于唇间。

祭台上,缓缓吹着轻风,缭着桥游思乌黑的裙纱,小女郎悄悄的看着刘中郎,半晌,抿了抿嘴,招手唤过晴焉,展开丈二繁画,绵铺于草地中,抹平边角处,擦了擦额间汗,笑道:“且来观画。”

月羞花惭,桥游思心知必有人于暗中偷窥,又羞又恼,却被他紧紧的箍着,转动不得,只能任他细细咀嚼。少倾,小女郎俏脸绯红,慧眸如星,挣扎开了多少空地,捏着洞八萧,在他的背后扬起。恰于此时,刘中郎眼露浓情而咨意张狂,实难自已,手掌若窃食野狐,攀上了危危颤峰。

“碰!”

而此一笑,恰若雪莲夜绽,羞得万花皆惭。转念间,又怕刘浓脸上挂不住,便反手握了握刘中郎的手,轻声道:“刘使君莫哄游思,游思未曾责怪于君。天下男儿何其多也,薄幸者有之,痴妄者不缺,更不乏终风罔弃者,刘中郎,刘中郎尚可。”螓首低垂,看着二人缠绵的影子,情羞意怯难自胜呀。

“格格……”

“来!”

夜月静流,浅影交叉。

转得一阵,柔然公主也许转累了,亦或转晕了,“唉呀”一声,摸着额角软倒在草丛中,旋即,眨着标致的大眼睛,朝着刘浓甜甜一笑,伸出了柔滑的手背,娇声唤道:“雀巴……”

两厢浅浅柔触,而此般斯磨最是撩情,小女郎浑身颤抖,斜斜飞了他一眼,刘中郎摸了摸鼻子,神情淡然,赞道:“妙哉!游思此画,春夏秋冬,尽揽于一眼当中,四时瓜代,各呈繁华。乾坤复转时,看似各作分歧,焉知,四时早融,难论相互矣!妙哉,妙哉!”

松间,荀娘子挑了挑眉,拍了拍腰间剑,心道:‘妙哉,击得好!’转念又喃:‘荒诞,荒诞,荀灌娘竟窥人……’;柔然公主方才只顾掂脚尖,却踩中一块碎石,几乎摔了一跤,故而错过了此景,遂眨着大眼睛,瞅了瞅刘中郎,又看了看荀娘子,皱着细眉,神情不解;晴焉掩着嘴儿偷笑,不便再偷看,沉默走向松道,恁不地一眼瞧见鬼鬼祟祟的荀娘子与闾柔,眸子一向,指着二女,满脸的不成思议。

一声萧语,魂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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