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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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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白首不离

“呀!”

小仙子怀甲十月,历经磨难,喜获一子,绿萝得女。信中问刘浓载尽、将归否?若不予归,该当为儿、女们取名。

……

“游思!”

“哦,原是如此……”刘浓摸了摸鼻子,神情了然。

微微揭开帷幔一角,小女郎灵巧的斜卧于布衾一角,三千青丝一半眷衾,一半滚荡似瀑,直直垂至木榻,刘浓心中寸软,白袜衔上床前榻,悄悄坐于木榻边沿,凝睇着熟睡的桥大美人。

与此同时,呼延谟正与刘胤对阵于轩辕关,二人对峙十余日,未交一战!遂后,呼延谟闻知冀保已退入洛阳,唯恐其不顾道义,插背一击,当即引万余胡骑缓缓撤入函谷关,数今后,当得知石勒大败于陈留,冀保折戟于洛阳西,呼延谟未作一言,却裂了裂满口黄牙。

刘浓胸怀大畅,任其向来淡定安闲,现在亦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顺手将冒出个小脑袋的小绮月抱于怀中,狠狠亲了一口,问道:“绮月,寄父两月未归,可有掂念寄父?”

颔间玉掌温软,浅浅的暖香浸人神魂,何如刘浓却不敢过分用力,深怕伤了她,故而只得渐渐起家,悄悄的唤:“游思,游思,莫惊,莫怕……”

刘浓勒马于雏阳边疆,看着茫茫草海中的沛郡方向,微微一笑,此一时而彼一时,与沛郡刘氏之间,再不若水火难存,华亭侯已扎稳于豫州,再不惧任何人雪埋、深藏。

诸坞沉默行礼,神情各作分歧,刘浓仿若未见,与诸坞畅谈一翻后拜别,且任命谯县华氏、华煜为谯县府君。

“哈哈……”

晴焉侍在室外,嘴角一翘,答道:“小娘子,婢子在,在呢……”

待刘浓回返汝南,已是十一月初。踏马河西桥,柳亭中却未见桥大美人,刘浓心中微奇,策马入峰城,奔向县公署。

刘浓低下头来,靠近聆听。

革绯嘴角一弯,笑意浓烈,呈上一封信。

取名,甚好,甚好……

“兔,兔子……”

刘浓剑眉一拔,心中怦然一跳,面色却不改,翻身落马,笑道:“何喜之有?”

闻言,桥游思肩头微微一颤,凝睇着脚尖上的蓝蝶,眸子却渐渐汪满波纹,螓首微歪,悄悄的靠着他的肩头,喃道:“愿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刘瞻箦与桥游思……桥游思与刘瞻箦……”喃着,喃着,眸子越来越迷离,眨落泪珠一颗。

一身水蓝的革绯守侯于院外,待见飞雪浮来、顿于面前,浅浅浅笑,提着裙摆,万福道:“恭喜郎君,道贺郎君!”

小绮月正欲去寻小棘奴一起放纸莺,焉知,却让寄父捉了个正着,当即眨着标致的大眼睛,一叠连声的点头,模样敬爱致极,惹得刘浓复亲了一口。

殊不知,刘浓却话锋一绕,提起江南烟雨,神情不堪唏嘘,惹得诸位坞主面面相窥,不知其意乃何。遂后,华亭侯淡然叹道:“常常念及江南,复观江北,即令人悲怀中起也!现在,江山还是在,故交长离;衣冠左衽改,礼节断绝;白骨堆千里,何人埋葬?诸君,胡骑南卷,乃刘浓之责矣!”言罢,朝着一干坞主团团一揖。

华亭侯捧着信,眉宇伸展,仿若得见小仙子身袭鹅黄襦裙,度量着一个胖小子,俏倚于百花秋千;而一身花萝裙的绿萝,左手抱襁褓,右手牵着小虢儿……嗯,想来,小虢儿当习走路了……

十月十二,全军会盟于荥阳,剑锋北指,冀保与逯明本已占有荥阳郡北数县,见刘浓会聚陈留、荥阳、虎牢三地,得精税两万,其势难挡,萌发退意。恰逢石勒遣飞骑而来,令二人引军回防,以渡寒冬,二人当即勒阵,一者北退,一者西回。

小绮月瞥了一眼革绯,复瞅了瞅寄父,玩弄着本身的手指,脆生生答道:“游思姐姐言,本日不见寄父……”

桥游思缩至角落里,把本身伸直起来,曲膝于怀前,双手抱着小腿,怯怯的看着刘浓,稍徐,眸子渐而清澈,辩清了刘浓,嘴角一弯,浅浅嗔道:“汝乃何人,何故身欺暗室?若敢胡为,院外有甲士利刃,定斩不饶!”

刘浓见之,知其情意已动,悄悄一阵沉吟,决定予其一记重击,遂淡然道:“李司州,实不相瞒,此战已耗尽豫州长年存粮,若复兴战端,唯各自扼守!是故,尚请李司州,三思!”

“妙哉!”李矩拍案而赞,面上神情却非常落寞。

北地的雪,来得较早,纷繁扬扬如絮乱洒,仅一夜潇潇,窗外便已银妆素裹。

莲足若凝脂,根根雪蚕颤抖不休,华亭侯爱不释手。桥大美人眸子凝水,粉脸绯红,贝齿咬樱唇,滴嫩。斯须,猛地一用力,斜斜一踹。

刘浓长长喘出一口气,晴焉虽未出去,却也不敢再冒昧她,当即挪下床,将桥大美人按住,并肩坐于床榻,揽着她的腰,轻声道:“游思,愿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嫁于刘浓,可好?”

刘浓抱着小绮月入内,边走边道:“绮月,游思姐姐安在,为何本日将来迎寄父?”

“嗯!”

华亭侯顺势言及此番石勒入雏阳之事,雏阳诸坞一听此事,顿时哑口不言,窃觉得华亭侯幼年方刚,定将大肆怒责。

待诸事毕罢,刘浓率骑走荥阳,与李矩畅谈整天,把臂言欢,华亭侯赠了李矩一卷王羲之所书《黄庭经》,李司州如获珍宝,回赠卫夫人所书《卫氏和南贴》。二人手捧书卷,相视一笑,宿恨消。遂后,李矩感念刘浓援荥阳之恩,欲赠美奉姬,华亭侯直言相拒,李矩无法,只得作罢,却又捧出一封信与刘浓一道参详。

刘浓情怀寸发,抚着她的肩,缓缓下沉,单膝跪于床榻,浅笑的拿起家边的金丝楠木小手炉,递给她,握着小手,柔声道:“刘浓即乃此手炉,唯愿此生,常伴于游思之怀。待来年浓春,我们便回江南,游思即嫁于刘浓,可好?”。

刘浓见她眼眸清婉,心知她在嬉闹,当即爬着布衾,来到床角,将其抱入怀中,答道:“吾乃刘瞻箦,吾乃游思梦中之兔。”

来而不往非礼矣,岂容你来去自如,刘浓当即提骑八千,西插洛阳,截冀保于半道,经得半日血战,冀保不敌,向北败退,刘浓正欲挥军铤击,逻骑来报,洛阳之东,来敌五千,华亭侯恐腹背受敌,引骑退入虎牢关。冀保见刘浓退关,当即仓促逃入洛阳城,扼守不出。

雪透鹤氏窗,浅浮莹白一片,刘浓叠手叠脚的踩着白苇席,面带浅笑徐进,待入阁房,香味愈浓,缠绕鼻尖不散,锦榻下,浅浅露着一双精美小巧的蓝丝履。

“扑……”一声闷响,华亭侯面上蓦地一变,剑眉紧皱。

刘浓携六千强骑,展转八百里,斩首万余,力挽狂澜于即倾,威震八方,故而,战后,华亭侯召豫州诸将于虎牢,论功表赏,其间,怒斩樊雅于帐,复得韩潜献印,诸军从随!厥后,华亭侯命北宫率部入虎牢,命董昭归轩辕关,再令韩潜入陈留,节制虎牢,而后上表建康、犒赏全军。

待阅毕信,李矩偷窥刘浓神采,嘴角微微抖颤,明显,心已为其所动。刘浓沉默半晌,将信对拆作三,轻置于案,笑道:“现在,二胡确呈乱象,然,二胡皆乃虎狼之辈,若与虎狼为谋,待其谋尽之时,必将反噬其侧。是故,求木之父老,必固其底子,李司州何不据荥阳以静待,作壁上观!”

闻听美人念喃,刘浓心中情动,再难以禁,身子悄悄一晃,爬上了床,不敢压她,双手撑在小女郎的脸颊摆布,寸寸低头,暗香缓缓浸来,令民气跳若擂鼓。

唉……刘浓沉默一叹,每逢冬雪到临,桥大美人便是如此,醒来即作朦昏黄胧,未得一时半刻难以回神,为此华亭侯曾拜请诸方名医,何如,皆乃治本而不治本。此时,看着娇弱的小女郎,心中愈发顾恤,手肘微弯,逼临香唇。

“唉……”

桥大美人浅浅点头,继而,羞怯不已,螓首微垂,三千乌雪缠着小蛮腰,粉脸娇俏……(未完待续。)

刘浓至雏阳而止步,未予再行往东,若再往东,即乃沛国,沛郡刘氏另有族人居此,据闻,祖母许娇犹在,迄今为止,他尚记得,许娇有一对严肃的刀眉。

桥游思惧冷,故而,睡姿极敬爱,烟云水眉微颦,素手柔荑反抱香肩,脆藕莲鼻微张微张,樱红小嘴浅浅开阖,好似正在梦语。

桥游思挣了挣,未得脱,便只能由着他,殊不知,或人得寸进尺,大手往衾中一探,顿时便抓住了大美人的玉足,未予揉捏,只作悄悄的抚弄。

“游,游思……”

“噗嗤……”桥大美品德格一笑,当即身子一璇,逃脱刘浓的度量,来至木榻边,唤道:“晴焉,晴焉……”

信来自呼延谟,其人言辞诚心,意欲邀李矩共伐洛阳。

两今后,刘浓告别拜别,李矩送饯至大河。刘浓命曲平引骑回汝南,且召回冉良与王平,本身却携着葛灌娘与孔蓁领千骑东行,一一拜访谯郡、雏阳诸坞。诸坞见安西将军前来,纷繁夹道相迎,华亭侯未着铁甲,身着箭袍,邀两郡坞主聚于商丘,其间,华亭侯为表扬诸坞积年之功劳,当堂鸣埙一曲,曲名《山中忆故交》,埙声悲怆,闻者无不涕零。

嗅着刘浓浓烈的男人气味,小女郎蓦地回神,莲掌急伸,推着他的下巴,不让进、不让亲,嘴里则乱喃:“汝,汝乃何人,何故,何故……”

……

凌晨,四野澜静,唯余轻微落雪声。室内燃着壁炉,暖和如春,案上芥香缓浮,缭烟婀娜,中有一香,最为奇特,似寒乍暖,由雪色帷幄内漫浸晕开,只消悄悄一嗅,即令人神清魂澈。

刘浓接过信,仓促一阅,嘴角越裂越开。信来自江南,乃舒窈所书,信中仅言一事,恭喜华亭侯得子、得女,双喜临门。

李矩沉默长叹,神情寂然,刘浓微微一笑,点到即止,不再与其多言,随后,二人纵诗言赋,各自逞兴。

此番东行,亦有所获,至不济亦使两郡坞主心胸大定。求木之父老,必固底子!治大国如烹小鲜,千万急不得,现在汝南渐安,便可缓缓图延。而眼下,当南顾……

恰于此时,小女郎梦中好似极惊,继而,蓦地展开眼,歪了歪头,揉了揉眼,冷静的看着近在天涯的华亭侯,眼眸满盈着猜疑,好似不识得他。

“掂念,掂念,每日皆掂念……”

“招招船夫,人涉昂否。不涉昂否,昂须我友。刘,刘瞻箦……”

至此,北境之战,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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