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灵鹤髓(十七)
朱继飞紧挽着他兄长的胳膊,说道:“要去也能够,需我带了侍仆相伴才行。”
小鹿瞧着仆人神采不对,赶紧蹩过来抽阿原手中的画轴。阿原禁止不及,已被小鹿抽开绳扣,“哗”地一声整轴画流泻下来,顿时一览无余。
“……”朱绘飞转头向缩在屋外的小厮吼怒:“棂幽呢?”
阿原在旁听得乐了,“王管事既不放心,一起往衙门走一趟吧!不过朱家家大业大,倒也不消担忧死无葬身之地。把那十几只鹤拔了毛当作大鹅卖给人下酒,约莫也够买副薄皮棺材了……”
李斐则安抚道:“朱绘飞,也只是请你畴昔协从审判罢了。本相如何,天然还需持续调查。”
阿原踢了一脚翻在地上的丹炉,笑容光辉,“因为你脑筋已经被这丹炉炼化了啊!正凡人是不会杀父,可正凡人会拿萝卜、蘑菇来炼药吗?”
李斐虽万分不肯获咎皇室宗亲,但现在线索清楚都在指向朱家兄弟,只得道:“来人,先将朱绘飞带回衙门,待详加审理后再作措置!”
朱绘飞忙捏紧时,却觉腕间某个部位忽被阿原指尖一指,却似被黄蜂刺了下,细而锐地一痛,“嘶”地吸气时,册子和画轴都已到了阿原手中。她翻开册子,只扫了一眼,就仓猝阖上,狠狠瞪向朱绘飞,面庞已出现红晕。
朱绘飞听得弟弟相伴,倒也放心很多。见朱继飞去安排父亲后事,也向朱夫人和诸管事叮嘱了几句。朱夫人和两三名姬妾的屋子也已有人搜索过,倒未曾查出不当,临时便不消带回衙门了。
那边小厮嗫嚅道:“棂幽师父多在屋中为至公子炼药,很少外出。不过自从老爷出事,仿佛就没再看到棂幽师父……指不定到傅女人那边去了……”
阿原问:“这是甚么?”
第一卷 灵鹤髓(十七)
朱绘飞叫道:“甚么叫我大有怀疑?姓原的你脑筋被女人啃掉了?我为何要杀我爹?”
朱绘飞恨得顿脚,待要出门时,忽又回身,抱起桌上的一本册子和两轴画卷。
朱绘飞吼道:“这是你们典史大人送我的,莫非你也要查查?”
李斐原就没想着他小知县真能拿这宗室后辈如何,闻言便顺手推舟道:“若二公子执意如此……那就请二位尽快安排一下吧!”
朱绘飞“啐”了一口,说道:“看甚么看?子曰,食色,性也。这事儿谁不爱?若不是这事儿,你爹妈如何又生得出你……大惊小怪的,可见是个没见地的!”
朱夫人倒还罢了,此时那报官的王管事却又叫道:“至公子,二公子用心叵测,你留他在身边,谨慎和老爷一样,被他害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阿原不答,很不客气地抓畴昔。
阿原向井乙使了个眼色,井乙了然,立时带了一名公差出去,径奔花月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