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狗咬狗

话题转到皇子身上，几位将军之间没了抵触，氛围又和缓下来，不过世人都谨慎翼翼地躲避着一个话题——万岁召他们入京的目标——减少京畿外禁军的兵权。四人都不肯被削权，但谁也不想领头与万岁对着干，更不肯让万岁觉得他们四人串谋。他们孔殷地想探知万岁的筹算，两位皇子到姜家观礼时的言行，是察知天家企图的好体例，这才是他们必然要前去的启事。

姜二爷点头，“将这个动静奉告老夫人，让她防备着。”

就在陈氏觉得雅正会顺坡下驴时，雅正却道，“娘，布料就是要用来裁衣的，放几年布料的色彩、格式就欠都雅了。”

世人顿时一静，脸上皆暴露心领神会的笑容。蒋锦宗在康安“一眼”认出任凌生的事，蒙蒙外人还成，他们这些哪个不晓得任、蒋两家的恩仇。若任凌生真是将门虎子、后生可畏，能被你吓恰当街哇哇大哭？

见伯母念叨着，眼神儿还往二姐姐身上瞟。姜留就晓得伯母必然在揣摩如果大姐姐在，大姐姐也能捞到一身御赐布料制的衣裳。大姐姐回了绍兴，她不会想着把二姐姐的新衣给她送畴昔吧？她们俩身量不一样，送畴昔大姐姐也穿不上啊。

“没穿过的，今后有的是机遇穿，新衣该做还是要做。”姜老夫人这么一说，姜慕锦的小脸就乐开了花，陈氏的脸就有点欠都雅了。

雅正接话道，“母亲，儿媳那院里另有皇后娘娘犒赏的几匹布料，我们能够请绫罗坊的裁缝过来量体裁衣，然后让我们府里针线房缝制，布料就不必在绫罗坊买了，您感觉如答应成？”

最让安云昌焦急上火的还不是这个，他本日孔殷火燎来寻孟回舟，是因为姜凌身边阿谁脸上带疤的老奴。

说罢，雅正带着燕儿归去取布料。姜慕锦拉着六妹的手，欢乐得不得了，姜留则听到伯母陈氏在中间嘀咕，“容儿走得早了……”

闫氏见本身闺女的没出息样儿，瞪眼让她收敛些。

姜老夫人哪件都喜好，便问儿媳，“你见多识广，你感觉如何合适？”

若孩子们能穿上皇后娘娘赐的布料制成的衣裳，一来可彰姜家得万岁赐婚的光荣，二来可显姜家高低敦睦。姜老夫人飞越想越合适，可还是客气道，“宫里犒赏的布料可比绫罗坊的还好，你还是好好留着吧，今后必定能派上大用处。”

肩舆绕到后街，发明姜家后门也停着很多车马。安云昌只得命轿夫绕了一大圈，才绕到孟家清净的后门口，派人拍门传话。

世人热热烈闹群情时，大周十卫中非驻守京师的六卫禁军，除黄隶和康光举外的四位统帅也聚在一处，追思任安寒活着时的点点滴滴，然后得出分歧结论——他们该去姜家看看任凌生。蒋锦宗感慨着，“你们去看看便晓得，凌儿的模样跟他祖父极像，将门虎子，后生可畏。”

“有，有！”陈氏欢乐得合不拢嘴，上来拉着雅正一顿套近乎。

“那是天然，不然蒋将军也不能在路边一眼就认出来。”右武卫大将军周虎成呵呵道。

想去姜家观礼的人很多，拿到请柬的当真筹办，没拿到请柬的人想方设法也要挤出来。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安云昌乘着一乘不起眼的小轿进入柿丰巷，听着喧闹车马声，悄悄挑开轿窗一角往外瞧了一眼，只感觉心惊肉跳，立即小声叮咛道，“走后街。”

姜猴儿嘿嘿笑了几声，又道，“二爷，孟雅娇回城了，半个时候前从柿丰巷正门回孟家。”

很快，雅正便带着人抱了四匹布来，放在桌上。翻开包裹住布匹的素绢后，暴露了布匹的真容。莫说其别人，姜老夫人也看得爱不释手，“不愧是宫里赐的东西，摸着就是不一样。”

见大嫂的目光盯在布料上不动，雅正便笑道，“这匹红色双襕绣缠枝花锦非常喜气，合适给容儿裁褶裙，大嫂应有容儿的尺寸吧？”

姜家此时有多热烈，孟家就有多糟心。因黎炎光一案丢了大理寺评事的差过后，孟二四周走动，发明康安城中衙门各处，却无他的容身之处。被降为刑部郎中的孟回舟固然逃过一劫，但插手了这件案子的刑部侍郎安云昌却未能满身而退，被降为刑部郎中。

姜家人在府中量体裁衣，府外关于两位皇子要来姜家观礼的事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姜二爷另娶得万岁赐婚，收义子得皇子观礼，这运道让人恋慕妒忌，恨不得取而代之。三市乃至新开了赌局，赌姜二爷生了儿子，宫里会不会有犒赏。

提起这个，蒋锦宗感觉非常堵心，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左威卫大将军王章山替他得救道，“某传闻平西侯经常入宫教两位皇子骑射，两位皇子资质过人，得平西侯手把手地教，定能一日千里。”

好久以后，孟家的后门才翻开，安云昌乘坐的小肩舆直接被抬了出来。他刚入孟家，动静便送到了姜二爷跟前。姜二爷挑挑眉，嘲笑道，“看着情势不好，孟回舟龟缩在府中想独善其身，安云昌岂会让他快意，且等着看吧，要开端狗咬狗了。”

右威卫大将军赵晋明乃是平西侯的旧部，平西侯与任安寒订交多年，他天然是站在任家一边的，得了机遇当然不会不扎蒋锦宗几句，“托蒋将军的福，凌生才气入了万岁的眼，派两位皇子前去观礼。”

孙女们都这么懂事，姜老夫人很欣喜，但新衣还是要做。若她们跪迎两位皇子时穿的还是枫儿结婚时那身衣裳，会被人说姜家宽裕，连身衣裳也做不起。彩衣巷绫罗坊的衣裳固然贵，但用料、格式都是最好的，孩子们穿戴得体露脸，今后也好说亲。

“好，好。”姜老夫人连声说好，派人去绫罗坊请裁缝。

雅正夫人笑道，“您看，给孩子们如何搭合适？”

雅正笑道，“我们不如请绫罗坊的裁缝过来瞧瞧该如何搭？”

一听她这么说，陈氏和闫氏都愣了。她们都晓得雅正嫁奁里有皇后娘娘赐的布匹，但没想到她嫁出去还不到一个月，东西还没捂热乎，就舍得拿出来给孩子们做衣裳。

蒋锦宗似是没看到世人的神采，还是笑道，“周将军若不信，到时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