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姜子牙金台拜将(1)
其六
其十七
诗曰：
其十四
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仇敌知之，此为背军；犯者斩。
武王览毕，沉吟半晌。王曰：“相父此表，虽说纣王无道，为天下共弃，该当挞伐；但昔日先王曾有遗言：‘切不成以臣伐君。’本日之事，天下后代以孤为话柄。况孤有辜先王之言，谓之不孝。纵纣王无道，君也。孤若伐之，谓之不忠。孤与相父共守臣节，以俟纣王改过迁善，不亦善乎？”子牙曰：“老臣怎敢有负先王；但天下诸侯书记中外，诉纣王罪行，不敷以君天下，纠合诸侯，大会孟津，昭畅天威。兴吊民讨伐之师，观政于商。前有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黑虎具文书知会，如哪一起诸侯不至者，先问其违背之罪，次伐无道。老臣恐误国度之事，是以上表，请王决计，愿大王裁之。”武王曰：“既是他三路欲伐成汤，听他等自为。孤与相父坐守本土，以尽臣节：上不失为臣之礼，下能够守先王之命。不亦美乎？”子牙曰：“惟天为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今商王受苛虐生民，如坐水火，罪过贯盈，皇天大怒，命我先王，大勋未集耳。今大王行吊民讨伐之师，正代天以彰天讨，救民于水火。如不顺上天，厥罪惟均。”
少时，月合仙翁同子牙至后厅，龙吉公主意仙翁顿首。仙翁曰：“本日公主已归正道，今贬下尘寰者，正要了此一段俗缘，天然反本归元耳。况今子牙拜将在迩，当时兵度五关，公主该与洪锦建不世之勋，垂名竹帛。候功成之日，瑶池自有旌幡来驱逐公主回宫。此是天数，公主虽欲强为，不成得矣。以是贫道受符元仙翁之命，故不辞劳累，亲身至此，特为公主作伐。不然，洪锦刚赴法行刑，贫道至此，不迟不早，恰逢当时，其冥数可知。公主当依贫道之言，不成误却佳期，罪愆更甚，当时悔之晚矣。公主请自三思！”龙吉公主听了月合仙翁一篇话，不觉长叹一声：“谁知有此孽冤所系！既是仙翁掌人间婚姻之牍，我也不能强辞，但凭二位主持。”子牙、仙翁大喜，遂放了洪锦，用药敷好剑伤。洪锦自出营招回季康人马，择谷旦与龙吉公主成了姻眷。恰是：
闻鼓不进，闻金不退，举旗不起，按旗不伏，此为慢军；犯者斩。
天缘月合非轻易，自有红丝牵系来。
其九
扬声笑语，鄙弃禁约，哓詈军门，此为轻军；犯者斩。
其十二
谎言诡语，造捏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鼓惑将士，此为妖军；犯者斩。
其十一
其十三
所用兵器，克削赋税，导致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倒霉，旗号凋敝，此为贪军；犯者斩。
窃人财物，觉得己利，夺人首级，觉得己功，此为盗军；犯者斩。
托伤诈病，以避征进，捏故假死，因此逃脱，此为奸军；犯者斩。
少时，那道人来至殿前，与子牙打了顿首。子牙曰：“道兄从那边来？”道人曰：“贫道乃月合白叟也，因符元仙翁曾言龙吉公主与洪锦有俗世姻缘，曾绾红丝之约，故贫道特来通报；二则能够保子牙兵度五关，助得一臂之力。子牙公不成违了这件大事。”子牙暗想：“她乃蕊宫仙子，吾怎好将尘寰姻缘之事与她讲？”乃令邓婵玉先去见龙吉公主，就将月合仙翁之言无禀过，方可再议。邓婵玉径进内庭，请公主出净室议事。公主忙出来，见邓婵玉，问曰：“有何事见我？”邓婵玉曰：“今有月合仙翁言公主与洪锦有俗世姻缘，曾绾红丝之约，该有一世伉俪，现在殿前与丞相共议此事，故丞相先着妾身启过娘娘，然后能够面议。”公主曰：“吾因在瑶池犯了清规，特贬我下凡，不得复归瑶池与吾母亲相逢。今下山来，岂得又多此一番俗孽耶。”邓婵玉不敢出声。
奸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士卒，相互争斗，致乱行伍，此为刁军；犯者斩。
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为误军；犯者斩。
呼名不该，点视不到，违期不至，动乖规律，此为欺军；犯者斩。
军中聚众议事，近帐私探信音，此为探军；犯者斩。
其十六
其十五
金台拜将若飞仙，斗大黄金肘后悬。
其十
所到之地，凌侮百姓，逼淫妇女，此为奸军；犯者斩。
其八
延绵周室承先业，树列齐封启后贤。
只见上大掞散宜生上前奏曰：“丞相之言乃为国忠谋，大王不成不听。今天下诸侯大会孟津，大王若不以兵呼应，则不敷取信于世人，则世人不平，必罪我国以助纣为虐。倘移兵加上，当时反不自遗伊戚。况纣王信谗，屡征西土，黎庶遭惶恐之苦，文武有汗马之劳，今方安宁，又动天下之兵，是祸无已时。以臣鄙意，不若依相父之言，统兵大会孟津，与天下诸侯陈兵商郊，观政于商，俟其自改，则天下生民皆蒙其福，又不失期于诸侯，遗灾于西土；上能够尽忠于君，下能够尽孝于先王，可称万全策。乞大王思之。”
调用之际，结舌不该，低眉昂首，面有难色，此为怯军；犯者斩。
多出牢骚，诽谤主将，不听束缚，梗教难治，此为横军；犯者斩。
武王听得散宜生一番言语，不觉欣悦，乃曰：“大夫之言是也。不知用多少人马？”宜生奏曰：“大王兵进五关，须当拜丞相为大将军，付以黄钺、白旄，总理大权，得专阃外之政，方可便宜行事。”武王曰：“但凭大夫主张，即拜相父为大将军，得专挞伐。”宜生曰：“昔黄帝拜风后，须当筑台，拜告皇天、后土、山川、河渎之神，捧毂，推轮，方成拜将之礼。”武王曰：“凡一应事件，俱是大夫为之。”武王朝散，宜生又至相府恭贺。百官俱各各欣悦，众门人个个喜好。宜生次日至相府对子牙说，令南宫适、辛甲往岐山监造将台。当时二人至岐山，采选木植砖石之物，不日兴工。也非一日，将台已完，二将回报子牙。宜生入内庭回武王旨，曰：“臣奉旨监造将台已完，谨择良辰，于三月十五日，请大王至金台，亲拜相父。”武王准旨，俟至日施礼。
话说洪锦与龙吉公主成了姻亲，乃纣王三十五年三月初三日。西岐城众将，办理东征，一应赋税，俱各伏贴，只等子牙上出师表。翌日，武王设聚早朝，王曰：“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言未毕，有姜丞相捧出师表上殿，武王命接上来。奉御官将表文开于御案上，武王重新看玩：
其五
其二
其一
梦入熊罴方实地，年登耄耋始朝天。
其七
表丞相臣姜尚。臣闻惟六合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唯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作民父母。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流毒邦国，剥丧元良，贼虐谏辅，狎侮五常，荒怠不敬，沉沦酒色，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万姓；遗厥先宗庙弗祀；播弃黎老，昵比罪人；惟妇言是用，焚炙忠良，刳剔妊妇；崇信奸回，放黜师保；摈弃典刑，囚奴正士；杀妻戮子，惟淫酗是图，作奇技淫巧，以悦妇人；郊社不修，宗庙不享。商罪贯盈，天人共怒。今天下诸侯大会于孟津，兴吊民讨伐之师，救生民于水火，乞大王体上天好生之心，孚四海诸侯之念，思天下黎庶之苦，大奋鹰扬，择日出师，恭行天罚，则社稷幸甚，臣民幸甚！乞赐详示实施。谨具表以闻。
且说子牙三月十三日立辛甲为军政司，先将“斩法规律牌”挂在帅府，使众将各宜知悉。辛甲领令，挂出帅府。 扫荡成汤天宝大元帅姜条约示谕大小众将知悉：只见各款开列于后：
其四
主掌赋税，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树敌，此为弊军；犯者斩。
其三
出越步队，搀前乱后，言语鼓噪，不遵禁约，此为乱军；犯者斩。
福寿两端人罕及，帝王师相古今传。
话说子牙见捉了洪锦，料知龙吉公主胜利。将洪锦放下丹墀。少时，龙吉公主进相府。子牙欠身谢曰：“本日公主成莫大之功，皆是社稷生民之福。”公主曰：“自下高山，未与丞相成尺寸之功；本日捉了洪锦，但凭丞相发落。”龙吉公主道罢，自回净室去了。子牙令摆布将洪锦推至殿前，问曰：“似你这等逆天行事之辈，何尝得片甲归去？”命：“推将出去，斩首号令！”有南宫适为监斩，候行刑令下，方欲开刀，只见一道人忙奔而来，喘气不定，只叫：“刀下留人！”南宫适瞥见，不敢脱手，急进相府来，禀曰：“启丞相得知：末将斩洪锦，方欲开刀，有一道人只叫‘刀下留人’。未敢擅便，请令决计。”子牙传：“请。”
话说子牙将“斩法牌”挂于帅府，众将观之，无不敬谨。
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度，声号不明，此为懈军；犯者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