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申公豹说反殷郊(2)
风声响处行千里，一饭工夫至玉虚。
周游寰宇斯须至，才离昆仑又玉京。
话说杨戬自未曾至昆仑山，今见景色非常，只得玩赏。怎见得：
只见杨戬上殿，对子牙曰：“弟子往九仙山密查真假，看是如何。二则再往终南山，见云中子师叔，去借照妖鉴来，看马善是甚么东西，方可治之。”子牙许之。杨戬离了西岐，藉土遁径往九仙山来。不一时，瞬息已至桃源洞，来见广成子。杨戬施礼，口称：“师叔。”广成子曰：“前日令殷郊下山，到西岐同子牙伐纣，好三首六臂么？俟拜将日，再来嘱他。”杨戬曰：“现在殷郊不伐朝歌，反伐西岐，把师叔的番天印打伤了哪吒诸人，横行狂暴。弟子奉子牙之命，特来探其真假。”广成子闻言，大呼：“这牲口有背师言，定遭不测之祸！但吾把洞内宝珍尽付与他，谁知本日之变。”叫杨戬：“你且先回，我随后就来。”
话说张山自羽翼仙当晚去后，两日不见返来；差人刺探，不得实信。正迷惑间，忽军政官来报：“营外有一大将，口称‘请元帅接千岁台端’，不知何故，请元帅决计。”张山闻报，不知其故，深思：“殿下久已失亡，此处是那里来的？”忙传令：“令来。”军政官出营对来将曰：“元帅令将军相见。”温良进营来见张山，打躬。张山问曰：“将军自那边而来？有何见谕？”温良答曰：“吾奉殷郊千岁令旨，令将军相见。”张山对李锦曰：“殿下久已失亡，如何此处反有殿下？”李锦在旁曰：“只恐是真。元戎可往相见，看其真伪，再做区处。”张山从其言，同李锦出营，来至军前。温良先进营回话，对殷郊曰：“张山到了。”殷郊曰：“令来。”张山进营，见殷郊三首六臂，相貌凶暴；摆布立温良、马善，都是三嘡眼。张山问曰：“启殿下：是成汤哪枝宗派？”殷郊曰：“吾乃当今长殿下殷郊是也。”因将前事诉说一番。张山闻言，不觉大悦，忙施礼，口称：“千岁。”殷郊曰：“你可晓得二殿下殷洪的事？”张山答曰：“二千岁因伐西岐，被姜尚用太极图化作飞灰多日矣。”殷郊听罢，大呼一声，昏倒在地。世人扶起，放声大哭曰：“兄弟果死于恶人之手！”跃身而起，将令箭一枝折为两段，曰：“若不杀姜尚，誓与此箭不异！”
话说邓九公大喊曰：“来者何人？”马善曰：“吾乃大将马善是也。”邓九公也不通姓名，纵马舞刀，飞来直取，马善枪劈面相迎。两马往还，战有十二三回合，邓九公刀法如神，马善敌不住，被邓九公闪一刀逼开了马善的枪，抓住腰间绦袍，拎过鞍鞒，往下一摔，活捉进城，至相府来见子牙。子牙问曰：“将军胜负如何？”九公曰：“擒了一将，名唤马善；令在府前，候丞相将令。”子牙命：“推来。”少时，将马善推至殿前。那人全不害怕，立而不跪。子牙曰：“既已被擒，何不平膝？”马善大笑，骂曰：“老匹夫！你乃叛国逆贼，吾既被擒，要杀就杀，何必多言！”子牙大怒，令：“推出府斩讫报来！”南宫适为监斩官，推至府前，只见行刑箭出，南宫适手起一刀，如同削菜普通。恰是：
南宫适瞥见大惊，忙进相府回令曰：“启丞相：异事非常！”子牙问曰：“有甚话说？”南宫适曰：“奉令将马善连斩三刀，这边过刀，那边长完，不知有何把戏，请丞相决计。”子牙听报大惊，忙同诸将出府来，亲见脱手，也是普通。旁有韦护祭起降魔杵打将下来，正中马善顶门，只打的一派金光，当场散开。韦护收回杵，还是人形。众门人大惊，只叫：“古怪！”子牙无计可施，命众门人：“借三昧真火烧这妖物！”旁有哪吒、金木二吒、雷震子、黄天化、韦护，活动三昧真火焚之。马善乘火光一起，大笑曰：“吾去也！”杨戬瞥见火光中走了马善，子牙心下不乐。各回府中，商讨不题。且言马善走回营来见殷郊，尽言擒去，如何斩他，如何放火焚他，“末将藉火光而回。”殷郊闻言大喜。子牙在府中深思。
杨戬离了九仙山，径往终南山来，斯须而至。进洞府，见云中子施礼，口称：“师叔，今西岐来了一人，名曰马善，诛斩不得，水火亦不能伤他，不知何物捣蛋，特借教员照妖鉴一用。俟除此妖邪，即当奉上。”云中子传闻，即将宝鉴付与杨戬。杨戬离了终南山，往西岐来，至相府，参谒子牙。子牙问曰：“杨戬，你往九仙山见广成子，此事如何？”杨戬把上项事情一一诉说一遍，又将取照妖鉴来的事亦说了一遍。令：“明日可会马善。”次日，杨戬上马提刀，来营前请战，坐名只要马善出来。探马报入中军，殷郊命马善出营。马善至军前，杨戬暗取宝鉴照之，乃是一点灯头儿在悰面晃。杨戬收了宝鉴，纵马舞刀，直取马善。二马订交，刀枪并举。战有二三十回合，杨戬拨马就走。马善不赶，回营来见殷郊回话：“与杨戬交兵，那厮败走，末将不去赶他。”殷郊曰：“知己知彼，此是兵家要诀。此行是也。”
黄天化不知殷郊有落魂钟。殷郊动摇了钟，黄天化坐不住鞍鞒，跌将下来。张山走马将黄天化拿了，及至上了绳索，黄天化方知被捉。黄飞虎见子被擒，催开五色神牛来战。殷郊也不答话，枪戟并举；又战数合，动摇落魂钟，黄飞虎也撞下神牛，早被马善、温良捉去。杨戬在旁见殷郊祭番天印、摇落魂钟，恐伤了子牙，不当稳便，忙鸣金收回步队。子牙忙令军士进城，坐在殿上迷惑。杨戬上殿奏曰：“师叔，现在又是一场古怪事出来！”子牙曰：“有甚古怪？”杨戬曰：“弟子看殷郊打哪吒的是番天印；此宝乃广成子师伯的，如何反把于殷郊？”子牙曰：“莫非广成子使他来伐我？”杨戬曰：“殷洪之故事，师叔独忘之乎？”子牙方悟。
戴一顶扇云冠，光芒四射；黄花袍，紫气回旋；银叶甲，光辉光辉；三股绦，身后交集；白龙马追风赶日；杵臼枪大蟒顽蛇。修行在仙山洞府，成道行有正天真。
且言杨戬回营进府来。子牙问曰：“马善乃何物捣蛋？”杨戬答曰：“弟子照马善，乃是一点灯头儿，不知详细。”旁有韦护曰：“人间有三处，有三盏灯：玄都洞八景宫有一盏灯，玉虚宫有一盏灯，灵鹫山有一盏灯。莫非就是此灯捣蛋？杨道兄可往三处一看，便知端的。”杨戬欣然欲往，子牙许之。杨戬离了西岐，先往玉虚宫而来，驾着土遁而走。恰是：
驾雾腾云仙体轻，玄门须仗五行行。
珍楼玉阁，上界昆仑。谷虚繁地籁，境寂散天香。青松带雨遮高阁，翠竹模糊两道旁。霞光缥缈，彩色飘飘。朱栏碧槛，画栋雕檐。谈经香满座，静闭月当窗。鸟鸣丹树内，鹤饮石泉旁。四时不谢奇花草，金殿门开射赤光。楼台隐现祥云悰，玉磬金钟声韵长。珠帘半卷，炉内烟香。讲动“黄庭”方入圣，万仙总领镇东方。
话说杨戬至麒麟崖，看罢昆仑景色，不敢擅入，立于宫外，等待多时；只见白鹤孺子出宫来，杨戬上前见礼，口称：“师兄，弟子杨戬藉问老爷面前琉璃灯可曾点着？”白鹤童儿答曰：“点着哩。”杨戬自思：“此处点着，想不是这里，且往灵鹫山去。”彼时离了玉虚，径往灵鹫山来。好快！恰是：
杨戬进元觉洞，倒身下拜，口称：“教员，弟子杨戬拜见。”燃灯问曰：“你来做甚么？”杨戬答曰：“老爷面前的琉璃灯灭了。”道人昂首瞥见灯灭了，“呀”的一声，“这孽障走了！”杨戬把上件事说了一遍。燃灯曰：“你先去，我随即就来。”杨戬别了燃灯，借土遁径归西岐，至相府，来见子牙，将至玉虚见燃灯事说了一遍：“……燃灯教员随后就来。”子牙大喜。正言之间，门官报：“广成子至。”子牙驱逐至殿前。广成子对子牙赔罪曰：“贫道不知有此大变，岂意殷郊反了动机，吾之罪也。待吾出去，招他来见。”广成子随即出城，至营前大喊曰：“传与殷郊，快来见我！”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钢刀随过随时长，如同切水普通同。
次日，殷郊亲身出马，坐名只要姜尚出来。报马报入城中，进相府报曰：“城外有殷郊殿下请丞相答话。”子牙传令：“军士排步队出城。”炮声响处，西岐门开，一对对豪杰似虎，一双双战马如飞，摆布列各洞门人。子牙见对营门一人，三首六臂，青面獠牙；摆布二骑乃温良、马善，各持兵器。哪吒暗笑：“三人九嘡眼，多了个半人！”殷郊走马至军前，叫：“姜尚出来见我！”子牙向前曰：“来者何人？”殷郊大喝曰：“吾乃长殿下殷郊是也！你将吾弟殷洪用太极图化作飞灰，此恨如何消歇！”子牙不知此中原因，回声曰：“彼自取死，与我何干。”殷郊听罢，大呼一声，几近断气，大怒曰：“好匹夫！尚说与你无干！”纵马摇戟来取。旁有哪吒登开风火轮，将火尖枪直取殷郊。轮马订交，未及数合，被殷郊一番天印把哪吒打下风火轮来。黄天化见哪吒失时，催开了玉麒麟，使两柄银锤，敌住了殷郊。子牙摆布救回哪吒。
且说殷郊将黄家父子拿至中军，黄飞虎细观不是殷郊。殷郊问曰：“你是何人？”黄飞虎曰：“吾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殷郊曰：“西岐也有武成王黄飞虎？”张山在旁坐，欠身答曰：“此就是天子殿前黄飞虎；他反了五关，投归周武，为此背叛，惹下兵器；今已被擒，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是彼自取死耳。”殷郊闻言，忙下帐来，亲解其索，口称：“仇人，昔日若非将军，焉能保其本日。”忙问飞虎曰：“此人是谁？”黄飞虎答曰：“此吾宗子黄天化。”殷郊急传令也放了；因对飞虎曰：“昔日将军救吾兄弟二人，本日我放你父子，以报前德。”黄飞虎感激毕，因问曰：“千岁当时风刮去，却在那边？”殷郊不肯说出底子，恐泄了奥妙，乃昏黄应曰：“当日乃海岛仙家救我，在山学业；今特下山，来报吾弟之仇。本日吾已报过将军大德，倘后见战，幸为劻避。如再被擒，必正国法。”黄家父子告别出营，至城下叫门。把门军官见是黄家父子，忙开城门放入。父子进相府来见子牙，尽言其事，子牙大喜。次日，探马来报：“有将请战。”子牙问：“那个去走一遭？”旁有邓九公愿住，子牙许之。邓九公领令出府，上马提刀，开放城门，见一将白马长枪，穿淡黄袍。怎见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