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张山李锦伐西岐(1)

新荷翻沼面，修竹渐扶苏。

挞伐虽在于天子，功成又在阃外元戎。姬发猖獗，大恶难驱，屡战失时，情殊悔恨！朕欲亲往讨贼，百司谏阻。兹尔张山，素有才望。上大夫李定等特荐卿得专挞伐。尔其用心摒挡，克振壮猷，毋负朕倚托之重。俟班师之日，朕决不食言，以吝此茅土之赏。尔其钦哉！特诏。

芳州连天碧，山花各处铺。

顶上金盔分凤翅，黄金铠北龙鳞砌。

妲己在御屏后，已听知此事，闻宣，竟至纣王御案前，双膝跪下，两泪如珠，娇声软语，泣而奏曰：“妾在深宫，荷蒙圣上恩宠，粉骨难消。不知父亲受何人调拨，反降背叛，罪过通天，法当族诛，情无可赦。愿陛下斩妲己之首，悬于都城，以谢天下。庶百官万姓知陛下圣明，乾纲在握，守祖宗成法，不私贵幸，正妾之报陛下恩遇之荣，死不足幸矣。”道罢，将香肌伏在纣王膝上，相偎相倚，悲哀号泣，泪雨如注。纣王见妲己泪流满面，娇啼委宛，真如带雨梨花，啼春娇鸟，纣王见如此态度，更觉动情，用手挽起，口称：“御妻，汝父反朕，你在深宫，如何得知？何罪之有？赐卿平身，毋得自戚，有损花容。纵朕将江山尽失，也与爱卿无干。幸宜自爱。”妲己谢恩。

纣王次日升九间殿，聚众文武，曰：“苏侯叛朕归周，情实悔恨！谁与孤代庖伐周，将苏护并背叛世人拿解朕躬，以正其罪？”班中闪出一员大臣，乃上大夫李定，进前奏曰：“姜尚足智多谋，知人善使，故所到者非败则降，累辱王师，大为不轨。若不择人而用，速正厥罪，则天下诸侯皆张望效尤，何故惩将来！臣举大元戎张山，久于用兵，慎事虑谋，可堪斯任，庶几不辱君命。”纣王闻奏大喜，即命传诏赍发，差官往三山关来。任务离了朝歌，一起上无词。一日到了三山关馆驿歇下，次日传与管关元帅张山同钱保、李锦等来馆驿，接了圣旨，至府堂上焚香案，跪听开读诏敕。诏曰：

蹿山跳涧紫骅骝，斩将钢刀生杀气。

话说差官一起无词，来到朝歌城，至馆驿中歇下。次日，进午门，至文书房。那日是中大夫掞方景春看本，俄然接着看时，见苏护已降岐周，方景春点首骂曰：“老匹夫！一门尽受天子宠眷，不思报本，本日反降背叛，真狗彘之不若！”遂抱本入内庭，问侍御官曰：“天子在那边？”摆布侍御对曰：“在摘星楼。”方景春竟至楼下候旨。摆布启上天子。纣王闻奏，宣上楼，朝贺毕，王曰：“大夫有何奏章？”方景春奏曰：“汜水关总兵官韩荣具本到都城，奏为冀州侯苏护世受椒房之贵，满门叨其恩宠，不思报国，反降背叛，深负圣恩，法纪安在？具本申奏。臣未敢擅便，请旨决计。”纣王见奏大惊曰：“苏护乃朕亲信之臣，贵戚之卿，如何一旦反降周助恶，情殊悔恨！大夫暂退，朕自理睬。”方景春下楼。纣王宣苏皇后。

腰下常悬三尺锋，打阵银锤如猛鸷。

何时了王事，竟日醉呼卢。

兵士故意勤国主，彼苍偶然固皇扃。

话言张隐士马一起晚住晓行，也受了些饥餐渴饮，鞍马奔驰。不一日，来到西岐北门。摆布报入行营：“禀元帅：前哨人马已至岐周北门。”张山传令：“安营。”一声炮响，全军号令，绞起中军帐来。张山坐定，只见钱保、李锦上帐参谒。钱保曰：“兵行百里，不战自疲，请主将决计。”张山谓二将曰：“将军之言甚善。姜尚乃智谋之士，不成轻敌。况吾师远来，利在速战。今且暂安息军士，吾明日自有调用。”二将应诺而退。

二将坐鞍鞒，征云透九霄。急取壶中箭，忙拔紫金标。这一个兴心安社稷，那一个企图正天朝。这一个千载看重史，那一个万载把名标。真如一对狻猊斗，不亚翻江两怪蛟。

抢攘兵戈日不宁，生民葎炭自零散。

诗曰：

溪边蒲插剑，榴火壮行图。

一日，洪锦到任，张山起兵，领人马十万，摆布先行乃钱保，李锦；佐贰乃马德、桑元。一起上人喊马嘶，正值初夏气候，风和日暖，梅雨霏霏，真好风景。怎见得，有诗为证：

且言子牙在西岐，日日与众门人共议拜将之期，命黄飞虎造大红旗号，不要正色。黄飞虎曰：“灯号乃全军眼目。旗分五色，原为按五方之位次，使全军知摆布前后，进退进犯之法，不得庞杂步队。若纯是一色红旗，则全军不知东南西北，何故知进退趋避之方？犹恐不便。或此中另有妙用？乞丞相一一教之。”子牙笑曰：“将军实不知其故耳。红者，火也。今主上所居之地乃是西方；此地原自属金，非借火炼，寒金岂能为之有效，此正兴周之兆。然于旗上另安号带，须按青、黄、赤、白、黑五色，使全军各自熟谙，天然不能乱耳。又使敌军一望生疑，莫知其敌，天然致败。兵法云：‘疑则生乱。’正此故耳。又何不成之有？”黄飞虎打躬谢曰：“丞相奇谋如神！”子牙又令辛甲造军火。

大红袍上绣团花，丝蛮宝带吞头异。

话说邓九公大战钱保有三十回合，钱保岂邓九公敌手，被九公回马刀劈于马下，枭首级进城，来见子牙，请令决计。子牙大悦，记过宴贺。不表。只见败兵报与张山说：“钱保被邓九公枭首级进城去了。”张山闻报大怒。次日，亲临阵前，坐名要邓九公答话。报马报入相府，言：“有将请战，要邓将军答话。”邓九公挺身而出，有女邓婵玉愿随压阵，子牙许之。九公同女出城，张山一见邓九公走马至军前，乃痛骂曰：“反贼匹夫！国度有何事亏你，背恩忘义，一旦而事敌国，死不足辜！今不背叛受缚，尚敢恃强，杀朝廷命官。本日拿匹夫解上朝歌，以正大法。”邓九公曰：“你既为大将，上不知天时，下不谙人事，空生活着，可惜衣冠着体，真乃人中之牲口耳！今纣王贪淫无道，残虐不仁，天下诸侯不归纣而归周，天心人意可见。汝尚欲勉强逆天，是自取辱身之祸，与闻太师等枉送性命耳。可听吾言，上马归周，共伐独夫，拯溺救焚，上顺天心，下酬民愿，自不失封侯之位。若勉强支吾，悔无及矣。”张山大怒，骂曰：“利口匹夫！敢假此无稽之言，惑世诬民，碎尸不敷以尽其辜！”摇枪直取，邓九公刀劈面还来。二将相持，一场赌斗。

只因大劫人多难，导致西岐殛毙腥。

钦差官读罢诏旨，众官谢恩毕，管待使臣，打发还朝歌。张山等待交代官洪锦，交割事体明白，方好进兵。

甘驱苍赤填沟壑，忍令脂膏实羽翎。

一心分免纣王忧，万古留传在史记。

冉冉绿阴密，风轻燕引雏。

只见天下八百诸侯又表上西岐，请武王伐纣，会兵于孟津。子牙接表，与众将官商讨：“恐武王不肯行。”世人正游移间，只见探事官报入相府，来报子牙曰：“成汤有人马在北门安营，主将乃是三山关总兵张山。”子牙传闻，忙问邓九公曰：“张山用兵如何？”邓九公曰：“张山原是末将交代官，此人乃一勇之将耳。”正话之时，又报：“有将请战。”子牙传令：“谁去走一遭？”邓九公欠身：“末将愿往。”领令出城。见一员战将，如一轮火车，滚至军前。怎见得打扮勇猛，有赞为证，赞曰：

话说邓九公马至军前，看来者乃是钱保也。邓九公大呼曰：“钱将军，你且归去，请张山出来，吾与他自有话说。”钱保指九公痛骂曰：“反贼！纣王有何事负你！朝廷拜你为大将，宠任非轻；不思报本，一旦投降背叛，真狗彘不若！另有何脸孔立于六合之间！”邓九公被数语骂得满面通红，亦骂曰：“钱保！料你一匹夫，有何能处，敢出此大言！你比闻太师何如？况他也不过如此。早受吾一刀，免致全军刻苦。”言罢，纵马舞刀，直取钱保，钱保手中刀急架相还。二马回旋，看一场大战。怎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