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世事如云常反复
冥王喃喃道:“不知善而积德,不知恶而弃恶。道友此言,已道尽鄙人本意矣。”
那冥王虽百思不得其解,亦只好谨遵师命,道:“既是师尊法旨,弟子不敢不从。”言语当中,已大有不平之意了。
但此念平生,秦忘舒又仓猝点头,灵幽禅师是多么人物,如许的动机,倒是轻渎他了。
秦忘舒惊诧之极,任老鬼荒唐的发起,灵幽禅师怎地就承诺下来。难不成那灵幽禅师亦是嫉贤妒能之辈,不想瞧见高徒成绩大业,超越他本身不成?
冥王勃然怒道:“民气百变,世情难懂,若无聆听在此,怎能知世人善恶,若不知善恶,何来藏否?任道友血口喷人,还请勿论。”
冥霸道:“六合万物,重在‘均衡’二字,若魔众势大,必将囊括天下,杀尽百姓百姓,自该按捺。凶兽虽居于八百万里极荒山,瞧来地区不小,但凶兽相互厮杀,其惨状尤胜魔域。既然六合至公,那凶兽亦是生灵,若不能补充其缺,人间凶兽不存。是以鄙人对凶兽实在是网开一面。”
第726章 世事如云常几次
灵幽浅笑道:“如此也好。”
那灵幽不置可否,伸手一指,诸修足下青云稍稍一动,已挟带诸修重回森罗宝殿当中。
或者这人间各种弊端,高超之士皆有明悟,但苍穹法度毕竟是世尊所创,诸修便知不当,又怎敢深想。唯有叶惊海胸怀弘愿,格式与众分歧。且世人皆敬世尊,唯叶惊海倒是世尊当年敌手,此番意欲再造乾坤,莫非有与世尊一争高低之意?
冥霸道:“且非论百姓皆是普通,世尊造凶兽于世,必有他的事理。且在我的打算当中,那凶兽亦是不成或缺。若我这项打算能实施天下,不出百年,天下便得大治,厥后万世清平,世尊更不会受魔我之困矣。”
冥霸道:“我以聆听探天下密情,不过是要批评此人功过,以定惩赏罢了,除此以外,绝无他意。”
当初姬老祖替秦忘舒讨情,原也存了万物划一之念,感觉秦忘舒视魔修为寇仇,是存了敌我之分,胸中所谓百姓,实在仅限于凡界人族百姓罢了。
任老鬼喝道:“凶兽横行,苍穹百姓必受培植。冥王,你莫非是借凶兽之力,毁灭苍穹百姓?”
别人若想与世尊一争短长,诸修天然不屑一顾,但观冥王之格式,又岂是等闲修士可比。任老鬼此言,亦算说中大伙儿的苦衷了。
冥王意甚惊奇,幸亏他生性阴沉,喜怒不形于色,唯淡淡一笑道:“不想秦道友亦执此意。”
冥王又道:“今有元极仙子创妙韵十音,亦可洗涤众生胸中恶念,何如天音幽微,世情几次,且当今性灵以亿万计,妙韵十音,又有几人得闻。”
灵幽禅师浅笑道:“任道友有何妙策?”
秦忘舒不由点头,任老鬼这话,实在是强辞夺理,大有用心搅局之意,想来灵幽禅师定是不屑理他了。
灵阴暗道:“此徒不但傲慢,亦是胆小之极,本日不但骂了世尊,连元极也骂上了。”但细思叶惊海所言,却也是句句真情,回嘴不得。
那冥王见师尊不助本身,反助别人,亦是惊诧之极。若助的是别人也就罢了,恰好那任老鬼是本身的怨家仇家,是可忍,孰不成忍。
任老鬼哈哈大笑道:“世人皆道本身光亮磊落,公道不阿,哪知不查也罢,一查之下,倒是不堪入目。冥王,我只问你,你如果心中忘我,为何却要截留聆听,以窥世人私隐?”
不过便是世尊,亦难完美无缺,冥王因任老鬼直言不逊,心生愤怒,却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身为冥王,原也该太上忘情才是,如此瞧来,冥王欲成绩大业,起首要过的,便是本身这一关了。
冥王森然道:“任道友此言,必有出处。”
任老鬼道:“本来冥王只想凭‘勿论’二字,就要止了天下悠悠之口,你所行之事,既涉百姓,若不容别人置喙,却也难让民气服口服。”
冥霸道:“凶兽赋性就要噬人,岂能变动?那苍活捉了兽禽,亦要烹而食之。试问任道友,我若助凡俗百姓杀尽凶兽,莫非就是天公隧道?”
任老鬼道:“常言道,唯强者方能慈悲,若冥王公然是冥界第一强者,我便信他,如果不然,却也莫怪我腹诽无端。”
冥霸道:“当初世尊与浑沌万兽厮杀,只因浑沌万兽不知存亡,故不知畏敬,那世尊乃至动了自暴自弃的动机,幸亏有元极神火诞世,浑沌万兽方知存亡,明畏敬。但元极神火,人间独一无二,厥后元极神火化三光日月,更不复见于人间矣。由此可知教养之难。”
忽见姬老祖上前揖手道:“以冥王之才,便是独斗任金二人,亦难尽逞其学,姬某鄙人,愿与慕杨二位兄弟联袂,同来请教冥王高深道术。”
姬老祖道:“冥王所谋,必是妙策了。鄙人愿闻其详。”
冥霸道:“姬兄至公忘我,虽为私交,亦是公义。且魔修实在势大,若容魔修猖獗,苍穹百姓怎有活路?鄙人部众无知,只知魔众元魂应当下落于冥界,却不知大局,不知权变。姬兄之请,鄙人天然无不允之理。”
冥霸道:“冥界本来法度,是魔修,人族,凶兽各自循环,并无牵涉,或是以故,方形成族群之间壁垒森严,相互之间,杀伐不休。那怨气经常充塞天下,怎能不令魔我猖獗?”
先前诸修听他说出“抑魔我,救世尊,止大难,拯百姓。”之语,皆觉得是大话,现在听冥王娓娓道来,方知此人战略深远,胸怀非常,实非等闲修士可比。现在再听其弘愿,已视为当然了。
秦忘舒道:“天下善法虽多,若不能推行于世,有也若无。冥王循环之法,亦不必三令五申,更不必传檄天下,那性灵只需来这冥界走一遭,便知短长,厥后转世重生,岂不能谨慎翼翼,如履薄冰。天下至难之事,莫过于教养,冥国法度,却尽得其妙。”
姬老祖动容道:“本来冥王视魔众凶兽,却又分歧。”
哪知灵幽禅师微微一笑,道:“任道友此论甚是,现在那森罗宝殿已被五旗所镇,威能丧失大半。我再设一旗,此殿则绝无用处,恰好用来厮杀斗法,以观惊海平生所学。”
灵幽叹道:“果如此言。”
却将那秦忘舒惊得目瞪口呆,莫非灵幽禅师真想借五修之手,撤除叶惊海不成?世事如云常几次,民气百变谁能测?
秦忘舒道:“鄙人自闯冥界以来,所见冥界法度,公然井井有条,惩恶扬善,可圈可点,当时心中存想,冥界法度虽好,却难以推行于世,令天下生灵皆知,现在冥王之策,是令人魔兽三者相互循环。无形当中,使天下性灵不知善而积德,不知恶而弃恶。可不是无双妙法?”
任老鬼道:“人魔兽三道循环,当然是好,教养抢先,更是无可回嘴,但冥王既可在诸多元魂心中植了善恶之分,天然也可挟私趁便。或许百年以后,人间生灵只知冥王,不知世尊矣。”
饶是冥王阴沉多智,现在见师尊公开偏疼,亦是无可何如。且他虽修惊天动地手腕,可窥冥界灵台。但灵幽禅师更是鬼禅双修,其境地修为,足可与天尊比肩。
秦忘舒听到这里,忍不住鼓掌道:“奇策,奇策。”
冥霸道:“鄙人胸中开阔忘我,道友之责,不屑一辩。”
任老鬼道:“若杀尽天下凶兽,似也并无不当。”此言一出,众皆点头。那任老鬼也知讲错,可惜言语如水,泼地难收。
若冥王公然至公忘我,当然是好,怕只怕冥王挟带黑货,唯令人间生灵尊他为主,那但是糟糕之极。
任老鬼道:“冥王究竟是至公忘我,还是私心埋没,任某若想探出,倒也不难。”
忽听凭老鬼嘲笑道:“叶惊海,你口口声声为了百姓,求得是万物划一,又说甚么抑恶扬善,以消魔我。听来冠冕堂皇,实在倒是包藏祸心。”
诸修不由悄悄点头,本来六合法度,那亡魂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心灵当中好似一张白纸,现在依冥王新法,那元魂转世之时,已有善恶之念,就非白纸一张了。
秦忘舒见冥王起火,亦是惊奇,看来冥王虽是惊才绝艳,但亦是难弃七情,那任老鬼向来是他的大敌,这人间独一能威胁到他的职位,便是这位任老鬼了,这才按捺不住,表情顿起微澜。
但冥王所见,却又高超自家数倍了。
姬老祖道:“冥王之言是也。”
若那叶惊海只为一已之私,身为其人师尊,自该痛加喝斥,现在叶惊海各种运营,只为百姓,灵幽禅师天然悲观其成了。
冥霸道:“鄙人之志,是要突破种族藩篱,那魔族凶兽当中,如果心存善念者,亦可投身人道,享用人间繁华,若那人族中有怙恶不悛,为非作歹者,亦可令其沉湎兽魔之道,以示惩戒,唯有如此,方令天下性灵知善恶,畏存亡,修此生而求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