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求婚书
“这有甚么不敢的,你给我做了一个这般都雅的东西,便当是我犒赏你的。”昭阳笑着道,待会儿我再传尚衣局的宫人去给你量量尺寸,这气候热了,自是该当作一套新衣的。
姒儿叫了宫人进寝殿拿了几套头面出来,齐美人抬起眼细细看了,只选了一套玉兰点翠的。昭阳目光落在那几套头面当中,那玉兰点翠的并非最富丽的,倒是最合适齐美人的。
昭阳撇了撇嘴,心跳得有些快,从盘子中取了一个栗子糕,转开了话茬子道:“那日在养心殿外,母后仿佛瞧见我们了……”
“听闻你这几日为了筹办太后娘娘的寿宴,非常繁忙,如何另有空出宫来看我?嗯?”最后一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挑,带出一抹意味深长。
苏远之笑了笑,面上漫不经心:“我已经同皇后娘娘说过了,给她看了你送给我的那锦囊。”
昭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昭阳将那匣子合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皇祖母的寿辰是大日子,齐美人那日,可也定要好生打扮打扮,我这儿倒也另有几套都雅的头面,姒儿,去拿出来,让齐美人选一套。”
昭阳细细看了看苏远之的神采,倒是比那天在养心殿中的时候好了很多,心中才放下了心来,只是一时候却又不晓得说些甚么,只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齐美人闻言,仓猝摆了摆手道:“贱妾不敢。”
苏远之淡淡隧道:“公主可还记得,夏季来我们楚国的北燕使团?”
“天然有干系。”苏远之看了昭阳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指认静嫔,是陛下安排的,为的是给你开罪。”
齐美人赶紧又谢了恩,同昭阳说了会儿话,便起家告别了。
昭阳悄悄点了点头:“忙吗?”
明安守在院子门口,见着昭阳,满脸笑容:“公主来了,公子在屋里措置朝中事件呢,公主直接出来便是了。”
只是固然忙,心中却仍旧挂念着苏远之,昭阳心中固然思疑皇后那日瞧见了甚么,却也抵不过心中的体贴,去求了皇后半日假,出宫去。
苏远之怕是听到了明安的话,等昭阳抬脚出来的时候,苏远之已经抬起了头,面上仍旧没有多少神采,只是眼中却模糊有些几分笑意:“你来了?”
昭阳从天牢中出来歇息了一日,便开端繁忙了起来,太后寿辰期近,需求筹办的东西很多。
“父皇晓得了此事?”昭阳仓猝问道,问完便又蹙起了眉头:“你说,是父皇授意将暗害贤妃之事算到静嫔头上,便是为了将我从天牢当中放出来,父皇将我从天牢当中救出来,莫非是想要将我嫁到北燕和亲?”
明安从门口探出了头来,往内里望了望,轻咳了一声,才快步走了出去,手中端着一盘子糕点:“公主,栗子糕。”
为何这一世,却俄然变成了她?
齐美人长得清秀高雅,如果过分华贵的,反倒显得俗艳了,且这后宫当中,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华贵俗艳的。
她记得宿世北燕国也向楚国发过求婚书,只是,求娶的,是淳安。且当时淳安和孙永福已有婚约,父皇便回绝了北燕的求娶。
昭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合上了匣子,将那匣子放到了一旁。
昭阳一怔,蹙了蹙眉,却也并未细究,径直朝着院子去了。
“北燕国的求婚书已经在路上了,为北燕王子仓恳求娶楚国公主楚昭阳。”
皇后并未有涓滴难堪,连问也未曾问一句,便放了她。
只是心中却俄然一滞,苏远之方才叫她,公主。
昭阳目送着齐美人分开,才站起家来,进了内殿。头发还没干,昭阳便坐到了美人榻上,将那匣子打了开来,昭阳此前只让齐美人做一支簪子,只是匣子中的,却也是一套头面。发梳三支,步摇一对,额饰一个,钗一对,耳坠子一对。
苏远之看了昭阳一眼:“我不晓得她们前面另有甚么后招,但是,雅昭仪决然不会有事。但是我鞠问出来成果是静嫔,静嫔对她们来讲,只是无足轻重的棋子,但是她们手中有静嫔的把柄,丢车保帅,自是上上之策。”
昭阳一怔,眼中尽是惊奇之色,方才的含混氛围一扫而光,昭阳吃紧忙忙隧道:“甚么?你为何……”
昭阳眼中尽是骇怪:“甚么?”
昭阳一愣,脸上竟模糊有些发烫。
“这和我问你的事情有甚么干系?”昭阳将栗子糕放回了盘子中,低下头喃喃着。
昭阳喉头一紧,半晌才道:“那父皇莫非还是思疑是我所为?但是为何又要将静嫔推出来?”
苏远之抬起眼来看了昭阳一眼,神采淡淡地,说出的话,倒是文不对题:“那日在养心殿,指认静嫔的证据并不充分,你可知为何陛下那般急着措置了静嫔?”
苏远之却点了点头应道:“我猜想,陛下是如许的筹算。”
“父皇?”昭阳一怔,眼中尽是惊奇之色:“父皇安排的?为何?但是凶手明显是柳雅晴啊?”
“北燕国的王子仓央混在使者团中入了渭城之事,公主亦是晓得的。”苏远之低下头,望动手中的栗子糕。
苏远之笑了笑,摇了点头。
“姒儿,将这玉兰点翠的头面装起来,待会儿送到齐美人殿中去。”昭阳叮咛着。
昭阳的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地神采,父皇如何会这般做?
齐美人抬起眼看了昭阳一眼,眼中带着几分了然,也不在推委,落落风雅地谢了恩。
苏远之笑了笑,取了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才轻声道:“雅昭仪早已有了筹办,如果李怀指认的,是雅昭仪,便会在李怀的屋中搜出很多带着你笔迹的手札,到时候便可倒打一耙,说是你教唆的李怀。”
昭阳悄悄点头,她自是晓得的。
昭阳径直去了丞相府,丞相府的门童仿佛对她已经非常熟谙了,也通禀都未曾,就让昭阳进了府,还细心祝贺着:“丞相在院子里,公主直接畴昔便是了。”
未免也过分热忱了一些?昭阳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