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母子谈商（上）
高务实又是哈哈一笑，道：“娘亲有所不知，儿子承诺每年进献给皇宫御用的量，比全部河南府拿到的量也少不到哪去，而那些进献，儿子全都是分文不取的。”
幸亏张氏也晓得本身这个宗子从小就是神童，又得三伯看重，亲身指导，他既然说解释起来费事，那想必是真的挺费事，不过通风则火旺这个征象实在张氏明白——她固然出身大富之家，但并非不能亲身下厨。
张氏道：“算一下一样多的石炭，制成蜂窝煤以后到底能节流多少本钱。”她解释道：“这是最关头的事，只要本钱算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
高务实笑道：“掺泥水倒不是为了烧得久，只是为了成型，烧得久首要还是看这个煤炉的设想……这个题目解释起来比较费事，总之娘亲只要晓得，通风越快，烧得越快，当然火也更旺便好。”
高务实毕竟是宿世遭到过很多西式教诲的人，比较夸大自傲，但他也晓得，大明的民风却分歧，大明讲究的是虚怀若谷，任你再如何才调横溢天赋了得，起码言语间也要谦逊一些，不然便会被当作狂悖，因而连连点头称是。
高务实大抵猜到了点甚么，也没多说，随母亲进屋。
咦，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啊。
张氏不满隧道：“天下甚么买卖都能做，就是不能做亏蚀买卖，你又没奉告为娘那香皂的本钱是多少，为娘感觉半价供应恐怕就已经要亏本很多了，固然他们用得实在也不能算很多，但买卖归买卖，这两笔买卖固然特别一些，但总也不能幸亏太短长。”
张氏瞪了他一眼，道：“人往高处走当然不假，但却不能忘本，张家本来就不是甚么高门贵第，商贾罢了，但莲花出于淤泥，婢女来自苦寒，我又怎能健忘张家的本业？你也是一样，高家文范传家，你现在汲汲于商贾之道，虽也是为我六房夯实家业之举，但却千万不能忘了你的闲事。特别是，你现在另有个太子伴读的身份，此次回籍小试，可千万不要失误了，不然……该有多少人是以大失颜面？”
煤炉底部的通风口翻开，未几时，铁锅里的冷水便烧开了。
坐好以后，张氏挥手让下人们先出去，这才又道：“开封府衙和新郑县衙所用的香皂，都是半价供应的。”
高务实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目视张氏，等她解释。
张氏微浅笑了笑，道：“进屋里说吧。”说罢回身就先往里屋去了。
水汽袅袅升起，未几时便烤好了一圈蜂窝煤，高务实命人拿来从京师带返来的两个煤炉样品，将蜂窝煤生火扑灭以后放入此中，再命人拿来两口装了水的铁锅放上去。
高务实哈哈一笑。
张氏见他如此，这才收起了严厉的神采，略微想了想，才道：“嗯……县尊和府尊方面，你不消担忧，只要你的文章没题目，他们起码不会决计难堪你。”
这年代厨房烧的灶都是用木料，她当然也是用过的，那种灶也有开口，用以放柴出来，上面有一块铁皮当“门”，这个门翻开和封闭一样能影响火力大小。更不消说还能够拿葵扇扇风，使火力更强。
张氏瞪了他一眼，佯怒道：“你笑甚么？”
打散，浇水，和泥，灌注，压抑……一个个的蜂窝煤便轻而易举的制形成型。
张氏看出了高务实的迷惑，笑道：“他们两个是为娘半年前从蒲州要来的，做些账房先生之类的活。”
以是事理是相通的，张氏固然不晓得甚么氧气助燃，却晓得利用，了解起来不难。
高务实问道：“娘亲刚才是要他们做甚么？”
她一脸焦急，有些愤怒隧道：“跟宫里做生买卖就是不好，连本钱都收不返来！不过你也不要焦急，实在不可就跟你大舅说，他是个风雅的，你只要读书读得好，他必定不怕在你身上费钱。”
“这么快？”张氏大为惊奇：“这比烧柴可快多了……这两个蜂窝煤能烧多久？”
张氏点了点头，然后回身对本身带来的两名丫环说了几句话，又叫过两名管事，叮咛了几句，高务实发明这两名管事仿佛都是新人，之前并没有见过。
氧气助燃、热能流失之类的事理，在后代当然连小孩子都明白，但要跟前人解释就比较费事，因为这是天下观的题目，前人可不晓得元素周期表之类的东西，以是高务实直接挑选了不解释。
张氏略微惊奇高务实的态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你有信心是好的，但仍不成粗心，想当初你大舅小试之前，也是名动蒲州的才子，却仍日夜躬读，不敢有涓滴懒惰，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到了十四岁才去考取茂才。我儿虽资质聪明，毕竟不过九岁，早你大舅五年而参考，如何能够忽视粗心？”
“你这煤里掺了那么多泥水，反而烧得更久了？”张氏百思不得其解，迷惑道：“这是何理？”
但高务实却再次哈哈一笑，乐道：“娘，你不要感觉儿子白送了这么些货就必然会亏钱，你得算两笔账：一笔账是，我送了这些货以后能拿到甚么好处；另一笔账是，我这香皂的本钱到底是多少。”
当然，现在还不能用，必须风干。但高务实既然要揭示给张氏看，等风干就未免太费时了，是以他烧了一堆火，在中间放了一圈蜂窝煤，让下人们时不时转动蜂窝煤的朝向。
张氏大吃一惊，的确花容失容，一下子坐直身子：“那岂不是亏大发了？你……你有这么多钱往里填？”
高务实笑道：“我带了两个样品煤炉，一个是放两节蜂窝煤的，一个是放三节蜂窝煤的，现在这个就是放两节的。实在烧多久首要看如何烧，如果像如许把通风口开到最大，那这两节蜂窝煤大抵能烧两个时候差点，但如果不开这么大，最长能够烧差未几一夜。”
高务实自傲地笑了笑，道：“只要县尊、府尊和宗师不用心刁难，想必无甚大碍。”
“儿子还觉得是免费赠送的呢。”高务实笑得很欠揍。
高务实笑了起来：“高傲舅起，张家已经胜利入仕，想不到娘亲在做买卖上的本领却涓滴未见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