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俺答求封（八）
天子与太子一道出面，在文华殿听取了高务实的汇报。
除此以外，鉴于钦差副使太子伴读高务实的优良表示，隆庆别的下旨，命高务实马上回京呈报俺答请封求贡之详情。
大明对白莲余孽的正视程度，前文已有胪陈，此处不必赘言，是以高务实这一动静传抵京师以后，主战派从上到下都晓得禁止此次封贡已经是事不成为、势无可逆。
并且，为了表示诚意，这些人已经被俺答从大板升城抓获，现在已经全数押赴在俺答中军、德胜堡外，德胜堡方面已经派人去俺答军中将这些反贼验明正身，只等朝廷一句话，俺答就会交人。
主和派的胜利当然主如果因为内阁对峙、天子嘉纳，但另有一个首要启事，则是明天钦差巡查宣大防务并代太子观政的太子伴读高务实再次上疏。
前人将龙分为四种：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的叫虬龙；无角的叫螭龙。
斗牛服与蟒服、飞鱼服，因打扮的纹饰，都与天子所穿的龙衮服类似，本不在品官服轨制以内，而是明朝内使监寺人或宰辅重臣蒙恩特赏的赐服。此中斗牛服是次于蟒服、飞鱼服的一种昌大服饰，按常理来讲，高务实的品级当然毫不该该获赐斗牛服——哪怕他阿谁“假侍读学士”的“假”字去掉都不该该。凡是来讲，翰林院的一把手翰林学士才勉强够格。
高拱倒没重视到高务实的神采，而是一脸严厉隧道：“此次你插手俺答这件事有些过了，京里有些人只怕是有些设法的……”
不过，因为正德、嘉靖两朝滥赐蟒服、飞鱼服的原因，现在这些轨制都有些崩溃，而高务实此次对于朝廷决计对俺答停止封贡起了不小的感化，是以这件斗牛服赐了也就赐了，外间对这个犒赏的反应不大——高务实再如何说也算文官，文官有功必定得有犒赏，但高务实本身就是朝廷官制内的一个惯例，不成能给他加官进爵，那么赐一件斗牛服意义意义，大师也就感觉还行。
切当的说，这是一件大红色龙袍——只不过那龙长着一对曲折的大角罢了。
这一手略出高务实料想以外，他本来还觉得隆庆能等他把俺答封贡这档子事忙完再回京述职，但现在圣旨以下，他也只能奉旨回京。
现在他被赐了斗牛服，今后在这些人面前，感受就完整分歧了。固然实际上来讲，飞鱼服比斗牛服还初级一点，但实际上飞鱼服的犒赏最滥，锦衣卫衙门里各种飞鱼服那不消说了，内廷当中的飞鱼服也是滥到无言以对，以是实际上已经很难表现所谓的高贵。毕竟现在这个期间，“麒麟多如狗，飞鱼满街走”——当然，这麒麟、飞鱼如果是穿在文官身上，那还是值得一提的。
至于蟒服，那上面也是龙，与天子的龙只要爪子有不同，乃是四爪，而非帝王之五爪；飞鱼，则是一种有翅膀和鱼尾的龙。
待回到家中，高务实赶紧把那白鹇补子的青袍常服换了下来，穿上那件大红纻丝斗牛服显摆了一下，弄月听琴两个小丫头也凑趣夸他穿这一身更加漂亮，把个高侍读美得满脸堆笑。
斗牛服相反还比较少见，在高务实看来，眼下除了蟒袍以外，也就斗牛服穿出去还比较有面子……
斗牛，便是虬龙。
高务实略微一怔，下认识道：“现在就回，是不是有点早？”
隆庆四年，十月十九，京师的辩论跟着主战派中坚饶仁侃、武尚贤等人俄然被降调外任而告一段落。
“我特么如此辛辛苦苦出一趟差，竟然就只混了件衣服！”这是高务实翻着白眼的嘀咕。
这一次上疏，高务实除了把接管封贡的好处再次复述一遍以外，更首要的是带来了一个好动静：通过他和大同镇守寺人黄孟宇与俺答的谈判，俺答已经决定，只要大明接管他的请封求贡，他将把以赵全为首的白莲余孽一个不落的全数交还给大明，任凭大明措置。
“呃，当时华章师兄随鉴川公去了。”高务实有些心虚的解释了一句。
高务实呆了一呆，皱眉道：“三伯，我此次只是恰逢其会，当时需求我这个钦差头衔去德胜堡诱敌罢了。”
可惜臭美的时候不敷用，没过量久高拱便回了府，并且顿时派人把高务实叫了畴昔。成果高务实一瞧高拱身上的大红蟒袍，顿时蔫了。
高拱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那就非得你去？你是正使吗？”
高拱瞪了他一眼：“你自告奋勇要去德胜堡，莫非我会不知？”然后又一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管你为何会去，总之你在这件事内里掺杂得太多了，总会有人不乐意……我的意义是，来岁仲春你就要回新郑参考，现在归正也顿时十一月了，你干脆提早回籍筹办。”
不过，当他拿到那套赏赐给他的斗牛服时，他的表情又变好了，因为他发明斗牛服上绣的实在不是牛，而是龙。
不过天子和太子都没有当场表示是否接管，只是表示会将汇报的内容转给内阁详细商讨。但是高务实也没有白跑一趟，他得了犒赏——不是像戚继光那样只要二三十两银子，而是犒赏了一件大红纻丝斗牛服。
因为他此前接管的第一道圣旨和太子教令都要求他回京以后立即回宫陈述，以是高务实回京以后连高府都没回，直接入宫陈述。
“安阳？”高务实略微思考了一下，有些恍然隧道：“哦，三伯的意义是……”
高务实团体来讲还是个挺满足的人，感觉本身好歹也混了件“龙袍”，今后出门也好见人了——在此之前，整日出入宫内的人里头就他一个青袍小官，比宫里一些寺人还不如，因为很多寺人都穿飞鱼服，他这个青袍每天混在其间，确切有点寒伧。
公然，第二天一早，隆庆的朱批就下来了，此中不但口气峻厉的怒斥了主战定见，更将主战派叫唤得最凶的几人十足降调外任。同时，隆庆号令内阁立即就封贡细则停止商讨。
高拱点头道：“不算早，因为你还要顺道去一趟安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