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卫道不惜身 大阵锁旱魃(三)
赵坤元方见她似有动心,语气委宛,俄然心中陡生警戒,忙将护身真气运转,只见女魃将怪手往前一指,恍若本色的一股浊气,异化滔天恶毒肮脏,往本身当头罩下。幸亏承平清宁剑已于身合,神妙非常,心中微有所动,早已飞出护住满身,好似一个青色光茧。不过内里无穷浊气层层重压,将光茧渐渐消磨。
忙掐诀作法,口中默诵真言,俄然大喝一声“疾”。只见四周山峦好似无风主动,竟然围着女魃渐渐行来。动静之间,暗合天赋奇门法术,模糊禁止女魃气机,竟然将其浊气垂垂消去,不复先前凶焰高炽。
上天固然给我不死不灭之身,不过是假借我手,降下灾劫。我早就看破此中恶毒,乐得借此兴风作浪,杀生为乐,稍减我心中痛苦。若真有何方高人将我剪灭,倒也算是摆脱,我反而要感激与他。只可惜这几千年来最多不过被那些所谓的高人弹压,最多百年,我便可破了禁制,再行动害,尔等本事我何?好笑你微末伎俩还想学别人除魔卫道,本日便拿你作个警告,免得再有别人寻我倒霉,白白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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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妖物也不知使得甚么邪术,长臂高低挥动,摆布冲撞,所到之处土石崩裂,将赵坤元暗中安插的旗门一一毁去,半晌工夫竟然将大阵搅得七零八落。
女魃毫不为意,只是见赵坤元的飞剑竟然如此不凡,倒也有些惊奇,嘲笑道:“你这无知小儿,实在好笑,觉得几句话语便能摆荡我心不成?想我本是天女娇子,高贵非常,多么清闲欢愉。下界襄助轩辕氏,本觉得行此顺天应人之举,积累功德,天然善莫大焉。哪知为蚩尤怨毒反噬,没法再行飞举,成了这般鬼怪模样。心中痛恨岂是外人所能感悟。
妖魃先前见承平剑护定赵坤元安然,未见其凶威,还只当是平常飞剑,涓滴不觉得意,利爪一扬欲要击毁飞剑。哪知承平清宁剑来源不凡,又久经祭练,早已运转快意,神妙非常,将女魃怪爪搅断,直入命门,华为一条青色光索,紧紧礼服住女魃元神,当即定在阵中,没法转动。
女魃这才心中防备,谨慎应对,道:“你这小子竟然另有几分道行,这等搬山御气,掐诀布阵的门路倒也不凡,且看你可否将我困住。”说罢只见她将头高昂扬起,望天怪啸,身形突变,双臂暴涨,长稀有丈,獠牙凸起,血口大张,顶着光秃秃的脑袋,模样骇人。
女魃听赵坤元娓娓道来,侧耳聆听,仿如有几分动心,幽幽感喟道:“我这三千余年来,也颇碰到很多玄门高士、佛教大能,似你这般于我好言相劝的也有很多,不过你可知结局如何吗?”
幸亏赵坤元所布锁妖符阵,造化奥妙,层层禁制生生不息,非论女魃如何发力,仍旧困在阵中没法逃脱。比及她力竭势缓,气机混乱,赵坤元瞅准机会,将承平剑飞起,直取女魃命门。
当即口中默念密咒,赵坤元顿觉压力倍增,筋骨欲裂,承平剑几难支撑,心中不由断了最后的奢想,看来本身的确是想得过于天真,还想感导女魃,再不策动困神锁妖大阵怕是本身安危难料。乃拼着满身真气,将承平剑尽力祭起,青光高文,顿时抵住了女魃浊气,行动得了自在。
赵坤元不欲与其多费口舌,本不肯多话,听她不住大喊小叫,便开口制止道:“贫道天然是晓得此番所为的因果,只是大义当前虽千万灾害,吾亦不得不往。你若情愿成全,不若早早干休,在此困坐百年,贫道情愿答允你,今后必然设法助你化去蚩尤戾气,答复天仙真身。如若冥顽不灵,困兽犹斗,贫道虽不成将你完整灭除,但将你弹压于此,今后再令弟子门人代代加持,叫你长生不得脱困。两下相较,你可自行决定!”
女魃先开端还感觉破阵不难,三下五除二便可毁去,哪知这大阵生生不息,旋灭旋起,本身的力量虽无立减之虞,然也不知相耗到何时,不免烦躁,开口狂呼道:“你这小贼,怎的如此不识天机,我来此布旱乃是天意,你平白无端的跳出来横加阻扰,已是逆天行事,不但没有任何功德,怕是还要造下无穷罪业,今后怕是难逃天谴!”
赵坤元见之不住四周修补,将先前备下的灵符及时抛出,又按着山峦起伏地点,因势利导,及时调剂布局,修补大阵。
赵坤元见机忙抓紧驱动大阵,又取出灵符置于周遭,将女魃紧紧困住,因承平清宁剑不成放弃,乃将先前长眉真人禁制妖尸谷辰所用的火云链取出,按着九宫路数,自口鼻双耳穿入识海,将女魃临时困在阵中。
穆函见女魃俄然脱手,一下子便制住了祖师,惊骇莫名,口中吱吱怪叫,又不敢冒然上前,只得围着仇敌,不住嘶叫低吼。
女魃被大阵搞到手忙脚乱,非常狼狈,听赵坤元所言倒也有几分事理,只是几千年积习难改,凶性大发那里还管的了很多,一味想要破阵,将赵坤元杀了泄愤。她本是上古真仙,虽几千年来入魔甚深,功行日渐减退,然也是邪法奇绝,非同小可。现在又是尽力抱恨脱手,更加惊人,周遭数百里山丘林壑俱被女魃一双利爪毁得脸孔全非。
赵坤元听罢不由得嘲笑,他虽早就备下符阵,只是对上此等前古凶神心中无底,没有万全筹办不肯等闲脱手,再加上对女魃遭受也颇怜悯,乃对女魃道:“汝虽是秉承天命,降下旱劫,不过上天自有好生之德,何况事在报酬,凡事莫不留有一线朝气。此处水脉如果毁去,所害甚烈,乃至于摆荡中原根底,中原元气大伤,怕是昔日襄助黄帝的功德也就此耗尽。到当时,便是你已是不死之身,怕也难逃死劫。何必害人害己,不如留下几分余地,就此干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