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功德不能转赠别人,只能自用。至诚谓功,至善谓德,是谓功德,指的是所作所为对三界极其众生都有好处的事,比如盘古开天,四象镇四极,女娲补天,神农编百草等等。不过现在三界中,能有大功德的事,几近没有了。功德可贵,但是用处很大,很多,能帮人避灾劫,超存亡;用其炼制的兵器,杀人不沾因果等诸多感化。
对本身竟然没被打回本相,还能保持人身,王筀鵀想想都感觉光荣。当下,她甚么也顾不得了,疗伤要紧。双眼微阖,端坐在摘星楼上,双腿收回,左脚脚心贴在右大腿内侧,右脚脚心反方向贴在左大腿内侧,同时调剂身材重心,双腿平铺在摘星楼上,直立腰背,微收下颚,头微向后仰向上拉伸颈部;双手结印,双手拇指与食指相接,摆出一个像是花半瓣绽放的奇特手势,手心向上,手臂、肩部保持放松垂于腿部,闭上双眼,调度呼吸节拍,从鼻间收回的呼吸变得深远绵长起来。
王筀鵀此次入定的时候比较长,足足过了九九八十一天赋结束。长长的吐出一口长气,一股灰红色气流从她口中吐出,渐渐散去,她这才收功。只是此次修炼结束,并不像以往那样感觉神清气爽,精力无穷。凝神静气,内视身材,上高低下,里里外外全都看了遍,她的身材并没有甚么不当,只是她仍然感遭到有些体虚气短。看来,她此次受伤,并不但仅是身材上的,而这个伤势也不是纯真的靠修炼就能规复的,需求光阴渐渐疗养。
哪怕是贤人,也得适应天道行事,以是王筀鵀一向有个题目想不通,姜尚当然是以周朝商的大功臣,但是这此中若没有轩辕坟三妖尽力废弛成汤江山,周想那么快代替商,底子是做梦。以是轩辕坟三妖的所作所为是顺时应势,也是功臣,乃至从某方面看,并不比姜尚的功绩小,为甚么最后没有像姜尚一样,纳福报,反而女娲毫不踌躇的过河拆桥,抛她们出去送命?
看了五色气运柱以后,王筀鵀明白了。六合杀劫一起,身处局中,业力翻倍,天机混乱,一个闹不好,除了不死不灭的贤人以外,都能够会卷出来身故道消。截教通天教主门下二代的精英弟子赵公明、三霄丧命不说,就连四大嫡传弟子,最后也只剩下无当圣母一人。阐教原始天尊门下的十二金仙为了摆脱杀劫,找人代他们送命,此中有收徒挡劫的,或找散修替代的。
三妖在这场杀劫中,有功不假,不过因为自恃有女娲娘娘许的“成正果”做护身符,乃至殛毙太多,从而形成业力缠身,哪怕事情结束,就算能活命,此后在修炼上,也不会再有进步的能够,更不要说甚么得正果了。用修炼者的话来讲就是罪孽深重,以是三妖最后只能以死赎罪。是以三妖想要逃脱性命,必必要洗除身上的业力,不然纵使女娲放过她们,带着一身浓厚业力的她们,就仿佛在炎炎骄阳下暴晒的冰块,随时都有熔化蒸发的能够。
王筀鵀辨五色的神通就是能看到人头顶的五色气运柱,这项神通并不是一个浅显的神通,应当是某种大道法例的表现,她固然修炼出来了,但是因为因为修为低,尚未到了能触及大道法例的境地,以是动用此神通,耗损的不但仅是她的法力,恐怕另有精气、精血、神魂等诸多东西,乃至很有能够另有她的寿命,以是此次她受的伤才会这么重,并且不易好。是以王筀鵀感觉这项神通,除非需求,毫不等闲动用,不然不消别的,只要多用几次,恐怕她就走在鬼域路上,去找阎罗王报导去了。
实在身为一只琵琶精,应当阐扬本身所长,是以最合适她的现成宝贝有两个,一个是伏羲琴,一个是魔家四将中老二魔礼海的碧玉琵琶。伏羲琴因为是琴,并且伏羲不但本身身为人族三皇中的天皇,还是女娲的哥哥,以是就算王筀鵀有阿谁才气把琴弄到手,她也没阿谁胆量在大庭广众之下利用。既然费经心力弄到的宝贝不能用,那么就算宝贝的能力再大,又有甚么用?连做威慑的感化都起不了,藏起来,秘而不宣,束之高阁,如许看来,仿佛和成品也没甚么辨别。
平仰躺在摘星楼上的王筀鵀这会儿并不是琵琶形状,而是人的模样。只是她的环境看上去很不好,神采青白,呼吸微小,整小我昏倒不醒,躺在那边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摘星楼顶,足足过了七天赋复苏。
想到本身的妖力已经在往玄门法力上转换,妖气不像以往那么浓厚,王筀鵀感觉或许她现在能够接受此中的威压,如果出来看一看,说不定此中有些甚么好东西呢。她决定等和苏妲己和胡喜媚告别以后,到南门外轩辕坟中深处一探。在轩辕糊口的阿谁年代,他们以为普通乃至不好的宝贝,拿到现在都是好的。随便一件,她都发财了。
王筀鵀不晓得该如何消弭本身的业力,想了一下,她来到御花圃太湖石旁,从空间中找出佛门的《往生咒》、《阿弥陀经》、《金刚经》、《地藏经》、《循环经》等诸多经文对着累累白骨念了起来,固然她并非佛门弟子,但是以她的修为,念佛超度一下凡人还是能够的。足足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经,这些白骨才被她度化。
晓得启事以后,王筀鵀回想起玉石琵琶精的行动,想起她每次来找歌成看望妲己,过夜后宫中夜食宫人。御花圃太湖石下,白骨现天。妖怪吃人实属普通,之前她没有入局时,哪怕吃再多的人,业力也没增加多少,毕竟妖怪食人,和人吃牛羊鸡鸭等牲口是一样的。乃至,她不在朝歌城中吃人,而是去了其他处所,能够业力也不会这么重,谁让朝歌是这场杀劫中最关头的殛毙眼呢。
想来想去,感觉本身能够只能这么空身上路的时候,王筀鵀俄然想到了轩辕坟。苏妲己她们只是借助轩辕坟修炼,却向来没有进入过轩辕坟深处一探。不是她们不想,而是她们的妖力接受不住轩辕坟内里传来的威压,曾经有不信邪的妖去了内里,成果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一,肉身就在轩辕坟的威压下炸开,连骨头都不存,血肉横飞,成了一堆碎肉。
在和苏妲己和胡喜媚告别之前,王筀鵀感觉本身今后如果游走四洲救人的话,只靠她目前手里的一把绣鸾刀,仿佛不太保险。只是现炼的话,不但没有质料,并且时候上也来不及,何况她的炼器之术并不高超,只怕炼出来的东西并不比绣鸾刀高超多少。至于现成的宝贝,据她所知,六合间略有点名誉的宝贝,目前都有主了,并且一个个要不是在大能的手中,就是背后有大能做背景,不是她这么一个小妖能肖想的。
只是真的要这么两手空空的上路吗?王筀鵀实在是有些担忧本身的小命,毕竟这个天下太伤害,而她固然修炼千年,但是道术只是会最粗浅的那么几个,在她体内千年妖里没有完整转换成道指正宗的法力之前,近似于太清、玉清和上清,另有佛门的道术她是没法修习的。神通倒是有一个,只是她双眼修炼出的神通是帮助性的,并不带有进犯性。
之以是会形成如许环境,和王筀鵀接收紫气,双眼炼出的神通有关。她的双眼本来有穿云透雾,近似“千里眼”的服从,并且还能看破阵法禁制。规复人身以后,她的双眼又多了一项神通,能够辨“五色”。所谓的“五色”指的是青、黄、赤、白、黑五色,三界以此五者为正色。此中东方谓之青,南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黑,天谓之玄,地谓之黄,玄出於黑,故六者有黄无玄为五也。
以是能够说,魔礼海的碧玉琵琶,的确是帮身为琵琶精的她量身定做的。但是很可惜,本来的琵琶精能够精通乐律,但是王筀鵀倒是个不成不扣的音痴,她天生五音不全。这个先本性的弊端并没有因为她穿成琵琶精而消逝,或有甚么窜改,反而紧紧的跟着她。这面碧玉琵琶东西就算到了她的手中,也是宝珠蒙尘,阐扬不出它的最大能力,是以王筀鵀只能望着这件宝贝流口水,徒呼何如。
只比黄色功德柱低了一点的玄色气运柱上昭显出来的罪孽和业力让王筀鵀非常心惊。而这烟气浓稠如水普通的业力,竟然几近是由她近三年所作所为而来。算了一下时候,恰好是从她们受女娲之命,坏成汤江山起的这段日子。
在这五色气运中,王筀鵀感觉和修炼者息息相干的是青、黄、黑三色。青色代表的是福德、黄色代表的是功德,玄色代表着罪孽和业力。
明白这一点后,王筀鵀无法的吐了一口长气,起死复生这类逆天的本领她是没有,但是又该如何消弭这些业力呢?由起死复生,她想到了本身在当代做大夫时的职责是救死扶伤,是以跪在地上,对天发誓:“小妖王筀鵀之前不识天数,乃至形成浩繁无辜之人枉死,现在熟谙到了往昔所作所为的错处,为赎清以往罪孽,在此请上天作证,吾昔日杀一人,此后救十人,不,百人,千人来赎其罪。请六合共鉴之,如有违背,或做不到之处,将神魂不存,灰飞烟灭。”
魔礼海的碧玉琵琶上有四条弦,按“地、水、火、风”设置,拨动弦声,风火齐至。并且固然最后魔家四将被封为“佛门护世四大天王”,但是这会儿他们不过是受闻太师保举,在商朝的佳梦关为官,晓得神通,具有宝贝的凡人罢了。
在王筀鵀发誓救人赎罪的时候,说及十人和百人的时候,神魂没有涓滴反应,直至她说到千人的时候,才感到神魂发热,申明六合承认了她的誓词。出口有愿,既然有六合承认了她的誓词,并为其作证,她对本身身上剩下的业力驱除就不担忧了,只是时候迟早的题目。不过如果她要治病救人,以赎罪孽,驱除身上的业力,明显不成能持续留在朝歌。
福德是指造桥铺路、济贫救世这些善行,善心获得的福报,不能了存亡,不能脱循环,除了自用以外,还能够转赠别人。比如在宝莲灯中,二郎神杨戬就将本身多年积累下来的福德转给了侄子刘沉香,从而使其寿命大大增加。当然,积德不为人知,一向秉承着善心,持之以恒的做善事,积累福德的同时也会有那么一丝功德在内里,但是比拟获得的福德,那一丝功德就太微不敷道了。
王筀鵀的五色气运柱上,让她不测而又迷惑的是,黄色功德柱竟然是此中最长的一个。看着绵长的功德柱,她本身都迷惑不解,不晓得本身甚么时候做了那么多至诚至善之事而攒下这么多的功德,想了半天,没想出琵琶精有甚么值得一提的大事,终究把这个归咎到能够是她在当代做了多年“无版图大夫”这件事上。
在这些白骨化为灰尘的那一刻,固然王筀鵀感遭到身上一松,晓得身上的业力花去很多,但是仍然有些根深蒂固的缠绕在她的神魂当中。毕竟这些宫人都是被她所杀,他们因她而死,那里是她念几遍经把他们送入循环,投胎往生,就能消弭掉他们无辜枉死的怨气的,是以这些业力仍然安稳的跟着王筀鵀。
从黑沉当中规复了认识以后,王筀鵀缓缓的展开眼睛,感遭到本身还是人形,微微转动了一下颈部,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明本身还是在摘星楼上,只是她返本还元时是凌晨,现在是半夜时分,也不晓得此次本身昏倒了多久。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只感觉头昏目炫,浑身酸软,四肢有力,衰弱的几近一阵风就能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