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庄观
二仙童又问:“既为佛子门徒,为何又堕入循环,变成凡人?”镇元子脸露不忍色,感喟一声:“我与金蝉子不过半日之会,一面之交,豪情却深切的很,他能打,我也乐意过几招。谁知我才离了兰盆会几日,就听闻他因在佛子讲经时不传闻法,眯眼打呼,真灵就被贬下尘寰,转之东土,可见和尚都是陈腐的紧,门徒出错,经验一顿便是,动不动就封在洞里、贬为凡人,也不知现在变成多么模样,只可惜了当日威风凛冽的金蝉子!”说罢又感慨了几句,多数是现在能打的和尚已经是绝迹了,和佛子铁石心肠,世人面前喊的亲热,一翻脸就不认门徒,他倒贬的敏捷顺手,道长我又找不到参议的敌手、议论的同道中人,酸楚孤单的很。
见猴子、八戒与小白龙死力想在此逗留,三藏心道门徒固然恶劣的很,但毕竟是本身门徒,每日跟着风餐露宿,总有那么一咪咪的心疼,倒不如在这里让几个孽徒吃饱了饭,饮足了茶,再上路也不迟,便应允了下来。
道童们闻言,心中却不觉得然,暗道纵使宿世再短长,现在也不过一凡夫俗子,何必徒弟如此大费周章,但还是谨遵师命,应允下来。
五庄观亦得六合人缘,那观里出一异宝,乃是浑沌初分,鸿蒙始判,六合未开之际,灵根暗种,玄门中名草还丹,别名流参果。此人参果神通不凡,传闻三千年一着花,三千年一成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而漫漫万年中,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这果子也同婴儿怀胎普通,先是平常果子,后逐步有婴儿模样,再长大,成熟时便如同三朝未满的小孩类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另有哇哇哭泣声。凡人修真者如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是以这道观内长生弟子诸多,连两最小道童,清风及明月,皆有一千二三百岁,仍旧骨清神爽,幼颜儿音。
又说那师徒五人进了山,公然看风景清幽娟秀,非平常山景能比,偶有仙鹤灵鹿,也是无涓滴害怕,用它那湿漉漉的鼻子来蹭三藏的掌心,却被小白龙喷着龙息怒斥开,也不耐烦,再三探了头,想要靠近三藏。三藏也不去顾它们,只是骑了白龙马缓缓而行,未几时便见松篁一簇,楼阁数层,再近些,一缥缈楼台清虚道观便闪现在面前,只似隐于云雾中,若隐若现,那庙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待过二门,又见那门上有一对春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猴子与八戒悻悻闭了嘴,相互白了一眼。
看那二道童终究仓促分开,猴子终究板不住脸皮,暗里悄悄问八戒:“白痴,你可熟谙?”八戒奇道:“他两只盯着徒弟看,莫非不是徒弟熟谙?”三藏摇了点头,小白龙一脸茫然,也看向他;“徒弟也不熟谙,那为何他们就这般将我们迎了出去?还如此眼神奥妙地看着我等?”
清风明月如此策画,自发滴水不漏,又不孤负徒弟叮嘱,又不华侈果子,他俩也未几说,候在一旁看他们反应。而那和尚也不知好歹,进入大殿不先拈香拜六合,不问此观道长何人何姓名何身份,那四个妖怪也看起来凶神恶煞,坐在和尚四周,也不说话,直愣愣地瞪着他们,一时多道视野交汇,两边都意欲从对方眼神中打量出甚么,何如那两道童抵不过妖怪脸皮厚,败下阵来,相互互换了个目光,暗道公然还是先去取宝贝,将那群蛮人妖孽扔在大殿,返来再清算他们!
而道观内,那清风明月两小童却已是等待多时,透过道家水镜神通看着山上动静,便是看了三藏一行自上山至入门,先嘲笑了番那猴子不知好歹,见真人还口出大言,又觉不愧是昔日仙界天蓬元帅,所言极是,而那领头和尚想必就是三藏,虽面貌不凡,气质脱俗,但看上去一脸木纳无趣,还说金蝉子转世,与徒弟所说威风凛冽完整分歧,看畴昔便是个边幅凸起的平常和尚,门徒如此猖獗,做徒弟的连句话也不敢说,怯懦脆弱,心中因此鄙夷的很,也不知徒弟为何伶仃将他们留下来,接待如许的和尚,如许的妖怪!
“――徒弟,这猪也太口没遮拦!竟说你是白痴的徒弟!”
“那又如何,说的你仿佛熟谙一样,白痴!”
八戒铁了心要跟猴子唱对台戏,没有为何,他见了猴子身上那衣服便来气,一只毛猴子光溜溜又如何,非要与他这般美女人抢徒弟的衣服穿,徒弟也定不是偏疼不给他,只是苦于衣服未几,给了猴子又不好再扒下来,只能先委曲了他,此时便笑道:“哥哥也说大话,世上也并非没有修炼极高者,名字已入不了存亡簿,寿命没法用循环计量,或许面前就住着一个呢。”
师徒五人临时不表,却说这山与如来观音半点干系也无,它名唤万寿山,山中建有一座五庄观,观里有一尊道仙,道号镇元子,花名与世同君,德高望重,脾气烂漫,又好交仙友,门下出的散仙,也不计其数,见现在另有四十八个门徒,都是得道的全真。
四妖纷繁奖饰道还是徒弟考虑全面,不得不防。
心中虽念及至此,清风明月还是出观来驱逐三藏一行,口称教员傅,将他们带入到正殿,而只奉茶于三藏一人,忽视了四个门徒不顾。那两心入彀较猴子一向是妖怪,另三位曾登仙界现在也沦为妖孽,在堂堂五庄观内妖怪岂有坐位饮茶之礼,说出去还要让其他道友贻笑风雅,到时丢的是徒弟的脸面!现在只能这般,给那和尚一盏茶,再自降身份与那和尚过过招,如果短长的主,再敲两个果子与他,若吓着跪在地上告饶的,就随便丢个果子给他却不奉告他如何吃法,享不享的福也要看他的缘分,到时候客客气气请出门去,就算是尽了徒弟的叮咛。那四个妖怪敢胆反叛的话,也要问过他们同分歧意。
猴子对长生不老但是敏感的很,当初他便是为了这四个字分着花果山,漂洋过海寻觅神仙徒弟,又为此孤身闯那阴曹地府,脚踏牌匾,恐吓吵嘴无常,将那判官吓的怒不敢言,他手握羊毫,划去猴子猴孙名字重重,现在过了五六百年之多,颜貌未改,年代如同在他身上凝固普通,此时对那长生不老已是嗤笑:“真真是笑话!当年爷爷大闹天宫时,在太上老君门首,也未曾见有此话说。这羽士好大的口气,的确要把爷爷吹走到地府,给他看看存亡簿上另有未有姓名!”
孺子们不解:“徒弟,话说道分歧,不相为谋,我等乃太乙玄门,怎与那念佛的和另有旧识?”镇元子点头笑道:“你等一向在观内,不知这和尚乃金蝉子转世,西方圣老如来佛第二个门徒,那金蝉子与平常和尚分歧,不爱念佛,喜舞枪弄棒,修炼法器金箍,传闻降妖除魔一等妙手,也不知佛子那边觅来如此奇怪徒儿,倒是宠的很,五百年前兰盆会上除南海作歹蛟妖,引其精魄献于佛子,佛子大悦,口称爱徒,世人皆呼其亚圣,又坐于佛子下位,他曾亲手传茶,佛子敬我,后又交换番技艺法器,很故意得,故此是为故交也。”
三藏严厉道,脑中已闪现曾经有道行高的妖怪假扮和尚方丈主动将他与法意迎进庙然后意欲一口吞进的案例。
镇元子还是可惜如许好好的一个敌手,又多叮咛了句,说你们也有千年修行,可摸索摸索那和尚,如对方技艺不错,可留他下来多住几日,等为师返来参议参议,五百年前的事想起来现在还手痒得很呢!
镇元子当日恰不巧,得了元始天尊的筒帖,邀他到上清天上弥罗宫入耳讲混元道果,随令四十六个门徒同业,而那两绝小道童便留下候家,也是他算得三藏一即将近路过此地,离行前叮咛二道童:“不日将有我一故交今后颠末,切莫怠慢了他,可将人参果摘一二与他咀嚼,权表昔日之情。”二童问:“师父的故交是谁?望说与弟子,我等好欢迎那位道长。”镇元子笑道:“并非道长,他乃东土大唐来的圣僧,号三藏,前去西天取经便是。”
“……或许另有事端,是妖怪暗藏也说不定。”
“你这弼马温好没事理!叫你师弟为白痴,你岂不是白痴的师兄!我又何时说过我不熟谙,比你这猴妖总强些!”
三藏不语,冷冷地看着那两个永久叽叽喳喳聒噪烦琐的要死的孽徒,碰到何事都要争一争,猴子明显一肚子坏水却要装无辜,那头猪一旦说不过猴子就眨着眼睛看他,欲流眼泪未流的模样实在是与他不符,让人恶心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