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翻了天的北极帝君（4）
候在一旁的火神是个急性子，张嘴问道：“谁返来了？”元武没回他，留下这烂摊子，不知往那边飞奔而去，火神一脸不乐，嚷嚷着问：“方才帝君说谁返来了？谁这么大本领，竟然把这天庭这般戏弄，如果让老火我抓住了他，我――”
“吼甜，吼、吼吃。”小童大口嚼着，话都说不清。
“爹爹你之前为甚么说娘不要你了？因为爹爹不好吗？”
“哎，哎，本道的仙宫也遭了水患了，告别告别。”太白金星连连拱手，驾云远去。雷神火神等也拱拱手，走得一洁净，留下若水元帅欲哭无泪。
若水如有所思，点头。他听到“阿修罗”，忽而后背出了盗汗，几近颤抖着问：“你是真正的阿修罗主！……艾莲不是？”怪不得，怪不得艾莲只一招便被元武杀了。
若水仓猝辩白道：“从未！元白未崩，天帝仍然在！”
“她不是死在你们面前了吗？你们都恨北极，恨他谋朝篡位，最后却还是阿谁荏弱的妾妃端了第一杯毒酒，你们真是君子。”霍水仙说的安静，仿佛阿谁惨死的人不是本身的一部分。
这闸门究竟是何启事？若水元帅是个突破沙锅问到底的神，就像他不信赖这天下上有无缘无端的爱一样，他不信赖这世上另有无缘无端关不上的闸门。三层楼高的闸门，内有传动装配千千万，若水寻根究底，一头扎出来研讨了。他在齿轮之间行走，一个个哈腰查抄，到底是哪个齿轮坏了。哪怕是天族之体，干久了也是头晕目炫，一次昂首，恍忽瞥见面前有个熟谙的影子，他揉了揉眼睛，那女人背对着他，银河的风吹得她羽衣飒飒作响。
“你舍不得爹爹。”元武把小小的人儿圈在怀里，道：“不要分开爹爹，爹爹很不幸。”
“那毒酒是太上老君让本帅给你的。”若水眼睛红了，看着霍水仙，仿佛能看到她灵魂深处的艾莲仙妃，“艾莲，我不该让你去的……这些年，我一想到你死的那一刻，我、我……”爱上那人的那一刻，是她死的一刻，谁更惨一点？若水分不清敬佩惭愧垂怜，哪一份豪情更多一些。
“我娘呢？”
被唤作珊珊的小童喜得咯咯直笑，馋得催他快去做。元武将那小枝梅花簪在珊珊头上，拉着她的手，往食膳房走，父女俩一模一样的高鼻子，薄嘴唇，姣美得很，惹得门路两边未开的梅花纷繁怒放。
“关上！关上！”若水元帅高喊，带手忙脚乱的残兵重新封印。那封印原是分别六界的上古神明所制，若水元帅没法复原。还好早前，帝君怕封印出毛病，在五界链接处，均按上了闸门。世人合力，终究将闸门勉强合上，却始终关不紧，一条涓涓细细流向下界。
“你娘之前喜好吃，爹爹常做。”元武替她拢了拢领口，怕苦寒之地的北风灌出来。
“小孩子家哪有那么多为甚么……尝一口。”
小童惊诧地半张着嘴，含混不清问：“为、为横莫？”
“恰是。本尊探得，天帝受重创，正躲鄙人界。你趁此银河众多之际，从各闸门出去，寻觅天帝踪迹。”
“莫瞎扯！”太白金星打断他话，奥秘兮兮道：“先头的天后娘娘，六界水神，莫不是……”话说了普通，金星又连连点头，直道，“不成能，不成能，天后娘娘早就折在那位手里，神魂俱灭了。”
……
霍水仙听到那若水元帅在外大声收队，往下一个闸口去了。她揉揉眉头，老恋人好久未见，是不是该会面了。你会如何面对我，带着刀或者很沉默？
霍水仙灵敏地发觉到若水语气中的烦恼，她温和了语气，放出媚态，开释出与艾莲相差无几的气质，道：“若水元帅，三千年了，你当今完整臣服于北极了？”
若水正对上霍水仙那双绯红如宝石的双目，心突然一停，不是她！大喜又大悲，他脑筋嗡嗡直响。
若水元帅满头大汗，见这几位闲的直扯淡，便上前请这些个帮手清理银河河道。
“好！爹爹最好！”小童嘴里包着糕点，腮帮子像个小松鼠，清澈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杂质。
若水领命，没有永久的仇敌也没有永久的朋友，只要永久的而好处。他起家欲走，听到那阿修罗主在他身后低声道：“艾莲……永久都不会返来了。”他鼻头一酸，胡乱揉了揉，举头挺胸朝闸门外走去。天族有傲骨，无需躲人后。
“爹爹，为甚么你做的梅花冰糕这么好吃呢？”小童仰着头问，粉嘟嘟的脸上衬着北极之地的霞光。
无他，北天门外，梅花开了。第一缕阳光下绽放的梅花，用来做冰糕，味美极了。他看到银河倒流，滂湃大雨，想到他一哭就天下遭殃的小师妹，想要好久前的一名故交，又想到了一个闹着要吃梅花冰糕的小人儿，便急不成耐地去采了梅花，赶回曾经的仙府。
“嗝！”
若水心一紧，失声却哑着嗓子叫出两个字：“艾莲！”只是一个背影，他却非常必定。踉踉跄跄急跑到那人面前，那眉眼嘴鼻，恰是朝思暮想的人。若水挠着头直笑，嘴里叨叨：“如何在这里遇见你了呢，你瞧，你瞧，我这乱七八糟的。”手脚不知往那里放的好。
结界一翻开，便有个粉嫩的小人儿，一头扑过来，两只莲藕般的胳膊抱着他的大腿，道：“爹爹，我饿扁了！”说着哇哇大哭起来，声音吵得很，两只滴溜溜碧盈盈的眼睛却透过指缝偷偷看元武。
“艾莲仙妃没能杀了你们的帝君，她死了，你这天族，不欢畅吗？”霍水仙又问，拇指按在破云斩上，表示它稍安勿躁。
若水兵分三路，一起前去天庭各处，排挤淤水，助众仙补葺仙宫，一起沿着银河高低拉网式摸查，到底那边出了毛病，最后一起由他亲身带路，死守闸门。闸门一通，下界的阿修罗便可沿着这水路上行，不受天道束缚，那如何得了？
元武喃喃道：“她返来了？”
若水听不进她的话，只看着霍水仙嘴唇一开一合，仿佛在说着甚么，恰好甚么都听不到，他拍着耳朵，急道：“听不到，听不到……错了、错了，不该该让她去的，应当是本帅，本帅算甚么男人！
“没有为甚么，她来了，你会跟她走吗？”元武蹲下来，摸摸她碎碎的细发。
“爹爹的手好暖……她去做甚么？”
绯衣仙妃一曲红绡鹤舞，纤手端毒鸩，步步生莲敬献御座前，薄唇吐夺心咒，只盼取了负心郎性命。北极帝君端起酒杯，冒充喝酒，屠魔斩从左手如雷电，将肥胖美人扔出殿外。殿内温馨，无一丝声响，那些人究竟在想甚么？盼着狗咬狗一嘴毛？
“……她不要你爹了。”
“……我娘？”小童心中涌起一股眷恋感，她不明白这是甚么，问道，“爹爹，我内心好难受，我如何了？”
“你如许，真像你娘小时候。”元武笑得暖和，似是北极可贵的阳光，“你爹好吗？”
且说另一头，元武扔下银河的烂摊子，顾不得这场非常，究竟去了那里？
“你娘去了很远的处所。”
元武见她好幸亏此，心中结壮了大半，一把抱起，取出一只梅花，笑问道：“珊珊，吃不吃梅花冰糕？”
“如果有一天你娘要你跟她走呢？”
“若还想助元白夺回天帝的位子，这闸门你莫要再管了，没有阿修罗借兵，便是元白返来了，也夺不回天庭。”
霍水仙是来杀他的，杀了银河元帅，十万水兵群龙无首，恰是擒贼先擒王的事理。爱魂的影象力有这小我，酒宴有过数面之交，浅谈过几句，他作何情深之态？她展开眼睛，道：“中间认错人了。”
霍水仙瞥了他一眼，若水认识到，刚才如果说错了一个字，现在已成了那刀下亡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