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事已至此,他干脆放弃挣扎,为清理好的人穿上里衣再拿过大氅裹严实了,抱在怀里悄悄拍抚,在水澈耳边轻声道:“早膳前得回宫去吧?好歹眯一两个时候。”
“你在做甚么?”水溶见薛蟠俄然心不在焉的四下张望,很不满本身被人疏忽个完整。
“那里的话,王爷请进屋,不但要粥另有满油的咸鸭蛋呢。”薛蟠呵呵傻笑。心说魏大总管真是坑人不眨眼,他抄了水溶的底儿后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本身面对饥饿的中二少年,亏他先前还觉得魏老头是个和蔼人,本来是个害人不当刀的坑爹玩意儿。
他从未被人如此深爱过,水澈身为天下之主,甚么样的人得不到,就算是本身,天子号令他臣服,他敢不从吗。可此人恰好对他放纵至极,视他为珍宝普通的爱重,爱到竟然肯雌伏在他的身下,薛蟠真的很难不被打动。
……顺毛失利。
结束后薛蟠粗喘了好半天赋缓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检察水澈是否受伤了。水澈躺在床上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身上仿佛被大象踩过一样,没有不疼的处所,表情却前所未有的镇静。看到薛蟠严峻本身的模样他高兴得呵呵直笑,大猫一样蹭着揽住本身的手臂,此人终因而他的了,今后再难逃脱自已织就的情网。
魏保全服侍人的程度早就练出来了,哪还用薛蟠叮咛,他不但为两人筹办了换洗的新衣服,连熬得黏稠细滑的清粥都已晾得温热,恰好能够入口了。他边为水澈梳头边对主子脖子上的印子咧嘴,心说主子从小为了获得想要的东西就不计代价,现在可好,不但是心,连身子都搭出来了,这性子多迟早能改一改。
“好生睡觉?你觉得我不想啊!”水溶跳脚。他大半个月没睡好了,与老青瓜刷嫩漆的薛蟠和自律坚固的水澈分歧,他是普通意义上的青少年。
“身子可还好?”额头顶额头的试了试水澈的体温,见他并未发热,眼下也没见青色,薛蟠总算把心放下。
不过打动之余,他亦是无法。穿越到了当代当上天子不是最牛掰的穿越者,把‘当’字去掉,上了天子的人才是真豪杰。就是想不赖帐难了点,对天子你还敢吃完擦洁净嘴假装没这回事?嫌脑袋长太多了吧。
薛蟠上辈子也算是个经历丰富的熟行,虽不见得次次都能在上边,但也少有掉链子的时候。却没有哪次像现在这么亢奋和严峻,水澈的热忱让他的确有点抵挡不住,出来的时候怕伤着他本来想缓一缓的,但是那妖精底子就不承情,死命缠上来弄得薛蟠人性大发,两人差点一同做死在床上。
薛蟠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心说当代又没个精力病院啥的,这家伙好歹是个王爷,他如果然犯起病来本身必定不能动粗,那就只好躲了。
他是真的累惨了,明天从展开眼睛起就没闲过。上午陪着上皇听戏吃酒,下午到宝灵宫进香,入夜了又摆宴大明宫又陪着上皇赏宫灯,等上皇终究消停妃子们也出宫去了,他又出来寻薛蟠,末端还临时起意搭上了本身的第一次,被兽血沸腾的家伙好一阵折腾,就算是铁打的这会儿也瘫了。又有终究拐到手的爱人任他窝在怀里,水澈几近是秒睡,感受这辈子没这么舒坦过。
“……”他总不能说在寻觅最好逃离线路,只得转移话题,“你不是要进宫吗?过来园子这边干吗。”
“嗯。”水澈拱开卷着本身的大氅,翻开前襟把薛蟠也包了出去,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在鼻子里充满了爱人的气味后,才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咸鸭蛋也是我的。”水溶终究狂躁了。
水澈乖乖躺在床上任由爱报酬本身办事,望着薛蟠的眼神满足而又缠绵,薛蟠被他看得内心仿佛有只小猫在抓挠,又酥又软,忍不住俯□轻吻他的额头,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舍不得放手。
内里服侍着的魏保全听到屋里没了动静,抬起手臂抻了抻老筋,点手表示他要去歇息一下,让侍卫们到时候叫本身起来。见站得木头桩子似的几个傻大个儿点头承诺,他挺直的腰杆刹时垮了下来,搭着门徒的手哼哼唧唧往东边配房挪了畴昔。
送走体味体边沿又哭又笑的水溶,薛蟠没轰动任何人顺利回到了家,刚用过早膳杨坤他们就过来看他清算好了没,大师好一块回到城外温泉庄子上去。
薛蟠感受着怀里人安稳的呼吸,思惟也越来越迷蒙,不知如何的竟想开初到红楼天下时的欲望。摆脱既定的运气,有个完整幸运的家,再找个可心的基友,现在他算是实现心愿了吧,固然基友可骇了些。想到这里他闭上眼睛无声的笑了,不大工夫也睡了畴昔。
薛蟠明白水澈的心机,实在他也有些舍不得,固然目前为止他对水澈的豪情还算不上爱情,却也越来越喜好与他粘在一起了。但是除了相互以外,他们另有太多的牵绊,和太多需求做的事情,像浅显恋人那样每天都待在一起,除非一个退位一个退休,不然几近是不成能的。
今儿……昨儿累坏的不止是皇上,他这把老骨头也快散架了。也不知上皇在镇静个甚么劲,本年过得比往年都要闹腾,从小年开端,宫里大宴小宴的就没断过,就算他白叟家不在乎身边人会不会累着,也得替本身的身子骨想想啊,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上皇的身材状况糟糕透了,瘦成一把骨头不说,整张脸都泛着青色,他也不好生保养着,一天到晚的折腾,作死呢这是。
“开家宴。”水溶幽幽接道,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水澈梳洗好后坐在桌子前喝粥,手里却仍搂着薛蟠的腰不放,如果能够他真不想回宫去,刚体验过与敬爱之人腻在一起的美好滋味就要分开,任谁也舍不得。可不归去又不可,上皇最后闹腾得短长,见天的设席宴请朝臣,连不入流的四品五品都不放过,他少不得陪着,偶尔还得加把火,只盼他快点把老命折腾没才好呢。
“你们喝的粥是我为本身筹办的,魏老头不刻薄,要粥喝也就算了,竟然整锅都端走了。薛公子仁厚,可否赏小王一口粥喝?”水溶越说越气,眉毛将近竖起来了。
薛蟠见状也清楚了神智,赶紧伸手扶住水澈的肩膀,帮他坐正。
“昨儿玩得太累了,我坐上车就睡着了,你们呢?”他接过帕子擦手,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二十来岁正处于人生贪长嗜睡的最后阶段,一天四个时候都睡不饱,恰好本年运气不好,老爹的回光倒映期太长,自已穷折腾不算,带累得身边人也难有平静日子可过。水溶已经好长时候没睡好了,没疯全仰仗着他粗大的神经,可再粗大也禁不住抻的时候太长,他已经考虑是不是要扎亲爹的小纸人,诅他早哪啥早超升了。
“何止我睡着了,连车夫都睡了,还好拉车的马认路,不然差点回不了家。”杨均回想起昨晚产生的事,大摇其头。赶车的睡觉了连到家都不晓得,那马也实诚,如果不门房的人拦着都快把他拉到马圈里去了,丢死小我。
“别闹。”薛蟠哭笑不得的按住怀里较着累得不轻,却仍旧不肯循分的人。先扯过毯子把水澈浑身的狼狈擦试洁净,又出门要了热水一点点帮他洁净身子。按理说第一次过后泡个热水澡是最好的,但薛蟠非常宽裕的发明本身底子抱不动他,当代的浴桶又高,把人摔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呃……”薛蟠明天就听水澈抱怨过上皇的最后癫狂了,固然很怜悯这哥俩,可他也没甚么好体例帮他们,只好接着顺毛,“再对峙两天就好了,上皇已经把京里能请的都快请完了,无人可请时……”
薛蟠长叹一声回身筹算回屋去,却被背后灵似的水溶给吓了一跳,“太朝晨的你不好生睡觉,站在这里做甚么。你这眼睛是被打了,如何青黑成如许?”他感觉水溶的状况有些不对,抱怨过后赶快体贴一下下,总之顺着毛捋就对了。
无法的拧了把水澈笑得贼兮兮的面庞,薛蟠起家叫人出去奉侍水澈梳洗换衣,趁便还想问问有没有筹办热汤之类的吃食,就算要回宫用早膳,也不能大冷的天空着肚子出门。
魏保全暴露嘲笑,感觉上皇将近垮台这件事的确是喜大普奔。当初元皇后和大皇子是如何死的他可还记取呢,前太子和萧氏阿谁贱人完了,轮也该轮到他了。等上皇一死,小主子就再没了惊骇,哪还用像现在如许,找个伴儿也掖着藏着的。
再依依不舍,两人喝完了粥还是得分开。薛蟠把依依不舍的水澈扶上车,眼看着他越走越远只能在内心感慨,谁活着都不轻易,哪怕是帝王也不见得真就能随心所欲了。
天涯方才泛青时,薛蟠就听到屋外有人在轻声唤主子,他尚且苍茫,水澈却当即醒了过来。用几秒钟让本身真正复苏,在薛蟠睡眼昏黄的脸上轻啄一下后他吃力坐起家。
罢了,薛蟠完整没脾气了,他既待我以至心,我亦回报实意便是。
薛蟠也没甚么好清算的,那边也不缺吃穿,昨晚给家里人带的礼品也清算好了,随时都能够分开。他独一体贴的是昨晚有没有人重视到他的马车并没有跟上杨家的步队,半途消逝了有好一会儿。
“呵呵,还好。”水澈喜好薛蟠严峻兮兮的模样,笑得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