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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风景旧曾谙》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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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五回上

黄幸点头,向林如海道:“便是黄肃,现在在明阳书院里头做教习。平时与端之最好。”

林如海笑道:“书院门生,公然风趣。如此解读《论语》,真要叫老先活力厥。但是佛家说一念成佛,学人以一言成圣,也算不得甚么大谬。如何起心玩弄去?不免有失君子刻薄之风。”又问,“经义万千,汝觉得可有一言而受用毕生者?”

林如海大笑:“表兄这般说,我先代广陵书院白石山长拜谢过。只是程睿秋那边必得要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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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幸忙笑道:“母亲叮咛,如何敢不依。再者请林表弟到家,原就是为叙兄弟亲戚情分,那里另有旁的?”又问,“二弟、三弟怎的还不见来?林表兄到家,可命人去通报了?”

《随园诗话·卷七》:余雅不喜杜少陵《秋兴》八首;而人间耳食者,常常赞叹,奉为标准。不知少陵包涵地负之才,其佳处未易窥测;此八首,不过一时髦到语耳,非其至者也。如曰“一系”,曰“两开”,曰“还平常”,曰“故飞飞”;风俗大重,毫偶然义。即如韩昌黎之“蔓涎角出缩,树啄头敲铿”;此与《一夕话》之“蛙翻白出阔,蚓死紫之长”何殊?古人将此学韩、杜,便入魔障。有学究言:“人能行《论语》一句,便是贤人。”有纨挎子笑曰:“我已力行三句,恐未是贤人。”问之,乃“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狐貉之厚以居”也。闻者大笑。

黄幸先一怔,方才笑道:“要非是母亲提及,我一时竟混忘了。”忙向林如海道,“便是常州大母舅家的外甥,仰之的儿子章回,奶名英哥儿的。”

却说林如海见姨母,纳头叩拜,待礼行全,章太夫人方忙的叫起,说:“林外甥也是丰年事了的,何必如此。”一边看林如海身姿描述,一见倒是大惊,问道:“数年不见,怎地清癯至此?”

案牍里说,小章相公最要紧的一条是“保持赤子之心的天真傻气”。以是林如海看到了一个“不如何刻薄”的小章相公——但说真的,一个实际还不满十八岁的少年郎,再如何谦善老成,聪明傲气、奸刁拆台才是普通吧望天……

作者有话要说:  咕噜噜,这一章,算是小章相公和他将来岳父大人的第一次正面扳谈。

黄肃问:“阿谁同窗,必得是谢楷吧?”见章回冷静点头,顿时哈哈大笑,转向黄幸、林如海几个解释说:“谢楷,便是谢准谢凤林家的小子。真正的纨绔后辈,换了草鞋布衣也装不出半丝的寒酸。这些年偏就爱跟怀英往一起混,倒叫两个肚里坏水更加足了。”又道,“公然是可贵的好笑话,我等当浮一明白。”说着,忙忙拽了桌上酒壶,满满斟一大杯,一口喝了,又催着黄幸、林如海几人共饮。世人知贰心机,一边笑,一边公然都斟酒喝了。

章回还不及回话,黄肃已经叫起屈来:“也未曾吃几杯,堂婶怎地又说我?小子们都在,也忒没脸了。”

本来这林如海神态清隽,目朗眉长,人却极肥胖,现在身上袍服未换,层叠垒摞,竟有不堪衣之感。见章太夫人体贴,林如海忙笑答:“姨母体贴。外甥原自来如此,倒叫长辈担忧了。”

章回、黄象、黄昊、黄旻、黄晟忙都站起。黄昊春秋最长,因而回道:“也没说甚么。只是听章表弟讲他书院里事,听到风趣处,便都发笑。”

章回只杜口不言,中间黄昊早忍不住,笑道:“章表弟说,有人学诗,到处韩杜,却不晓得韩、杜作诗,多出无聊。比方韩昌黎,有‘蔓涎角出缩,树啄头敲铿’之句,与《一夕话》中‘蛙翻白出阔,蚓死紫之长’有何不同?虽不是宋人不时作诗、到处作诗,到底也有些……五谷循环之气。”

这时有嬷嬷仆妇出去讲二老爷、三老爷并两位太太,另有黄肃都在门外,问章太夫人的安并请见。太夫人先看一眼黄幸,才道:“叫都出去,大冷的天,别冻坏了。”又命人说,“叫家里少爷、女人们都来,与林家叔伯行个礼。”

摆布早有嬷嬷仆妇回道:“三爷并三太太早到了,正在外头门厅下候着。二爷与西四牌坊的肃大爷在前面书房里论文谈诗,已经去报请了,未几时必到。”

黄肃无法,行个礼说:“老太太的叮咛,我记取就是。”

林如海道:“英哥儿?莫不是十四岁退学,转年就考出举人,且还是第十九名的?当年接到大母舅手札,言辞中再是欢乐不过。”

章太夫人见林如海低头吃茶,方转向宗子黄幸笑道:“本日你们兄弟倒巧。只是既然到家,先说好,衙门里头公事且十足收起。教我多听了一句,我可要不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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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这才退席,先一杯祝过章太夫人寿,然后才各自举箸,吃喝饮食。寂然饭毕,里间奉上茶水漱口,而后是消食闲遣的茶果。外一桌上,将未尽的饭食器具一应撤下,换了精美的佐酒菜蔬并热酒上来。章太夫人从里间传出话来:“我们里头安闲说话取乐。你们吃酒,若看雪,尽管支开了窗户子。已经叫下人多取些火盆暖炉搁在外头廊沿子上候着,屋里看住了手炉子便是。”

黄幸道:“无妨。就把端之与程睿秋,约莫勉强也能折过。”转头向正上章太夫人道,“二弟在官吏一途上向来偶然,随衙应卯,并无兴趣。干脆跳出来,埋头走学问之道,或还对了他的胃口。”

黄肃顿时暴露笑影。章回与他倒了酒,又与桌上四位表叔伯各各斟满。看着世人一同饮了,章回这才回转本身席上。不想方坐下,黄肃、黄幸兄弟并林如海便拈着杯,一齐往他这一席来。黄幸道:“方才我们用心辩论,却无妨闻声你们这边兄弟也谈笑热烈。到底在说甚么?”

听到黄昊这般说,世人更加大笑。就连屏风障子内也有俏语娇声、细细的嬉笑传来,显是章太夫人等得人传话,也都忍俊不由,笑出声来。

说话间,外间厅堂中席面都已齐备。太夫人道:“把屏风障子换了那架黄花梨云斑斓隔断的来。虽说男女分歧席,到底一家人。媳妇、丫头们也要听听爷儿们的言语辞吐,多少开些眼界,知些好歹。”下人们忙换过了。

调剂章节,不是更新,咕噜噜……

一时各院里通报,人都到章太夫人的上房。女眷们与林如海略见一见就都避到后厢。章太夫人便道:“可贵本日齐备,你们也都别家去了,就留在这儿陪老婆子吃晚餐。幸哥儿,请林表弟到内里屋里吃酒,你兄弟几个都陪着。象小子,你跟你的兄弟们在中间服侍,与你们老子叔伯斟酒倒茶。”末端又向章回笑道,“回小子,姑祖母只派给你一件事,看好了你家先生。我瞅着他现在脸上就有几分红,待会儿定不准胡吃海喝。”

黄肃不爽道:“便你有这些啰嗦。弟子倒管起教员喝酒。象小子便再没那多话。”

章太夫人呵呵笑道:“才说一句你就嚷嚷,还想着有脸没脸?整天馋那一口黄汤,亏你还做英哥儿的先生,莫非不记得贤人说‘惟酒无量,不及乱’的话?”

章太夫人佯怒道:“先头才说了,明天我不要听一言半句外头的事情。你们兄弟或仕进或治学,问我有甚么用?你尽管同你兄弟说去。只是说到黄肃,你忘了现在英哥儿乃是拜他做的教员?你让做教员的去了扬州,做弟子的莫非能不叫跟从了去?我才得了回小子几日的阿谀,才不要放了他去。”

黄幸道:“回儿说的有理。雁西你饮得很多,连如海怕也被灌下去了小半坛,固然我这儿酒好,也莫要太贪,非要一次闹个点滴不存才足兴。”见黄肃面色,又向章回道,“与他倒上这最末一杯就是。”

这话一出,世人顿时大笑。黄平更指着章回,道:“五谷循环,你便直说又何妨,偏给取个甚么道号!都说你最像仰之,少年沉稳,骨子里到底是个玩皮精、促掐鬼!”

章回道:“不过是那日程、周、黎几位先生议论作诗法,说学韩、杜,当学其旨意,不在笔墨。比方杜工部之《秋兴八首》,人说大佳,在几位先生看来,远不到其诗作高深的极致。若将此奉为标准,不免风俗太重,毫偶然义。”

既然目标是娶林mm,那么遵循封建传统的端方“父母之命”,小章相公必定不能走妇女线路,先跟姐姐mm们来个私交,然后再转回到父母明线——要晓得这但是盐政林如海,本来就是官盐,完整不必当作私盐卖。以是一上来,小章相公就直接对上了将来岳父(当然,这时候他完整不晓得)。

黄幸道:“但是汲引他了。不过闲人一个,书院里最末流者。若真成心,干脆叫他辞了这边的馆到广陵书院去,也好平常与你为伴。”

黄肃忙问:“甚么事好笑?我可晓得?”一面说,一脸孔视章回。

这边章回、黄象,并黄平之子黄昊、黄旻,黄年之子黄晟,五个平辈兄弟早另开了一席,安闲谈笑作耍。听黄肃唤,章回忙执壶过来,却不即斟酒,看着黄肃面若酡红,笑说道:“先生醉了。”又看林如海,见他清癯面孔面色不非常红,眼底却有些青白,道,“林伯父也饮了很多,再饮怕有不美。”

黄幸笑道:“就是他。自那后,他便一向在明阳书院里读书,也难为吃得下很多苦头。这孩子举止描述,丰度辞吐,都最像仰之。本日也到家来,待会儿你一见就晓得了。”

黄肃闻言,顿觉无趣,悻悻道:“这有甚么好笑?”见章回不答,一旁黄旻、黄晟等却不住地目视于他,脸上显出迷惑奇特之色。黄肃心知有异,忙扯住自家门生:“另有甚么话,且都说出来!”

黄昊道:“这还未完。章表弟又说,曾在栖霞寺里碰到一个老学究,见人就说‘能行《论语》一句,便是贤人’。便教了同窗凑上去说:‘我今虽只二十,五岁读书,已身材力行《论语》中三句一十五载,怎还未成圣?可见老先生说的不对。’人忙问是哪三句。答复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狐貉之厚以居。’——说得我们一时掌不住,几乎都笑岔了气。”

林如海笑道:“端之夙来博学,黄雁西明辨著世,要好也是难怪的了。”又说,“阳明书院里大儒云集,学士浩繁。可叹这一贯公事繁忙,淮扬江宁虽在天涯,竟不能到。本日能见黄雁西,倒是不测之喜,也可稍解我来去仓促的遗憾了。”

黄幸、林如海等先向里间谢过太夫人安排,这才安坐,酒助谈兴,评文论史,嬉笑怒说。黄肃见这一桌上,黄幸深沉详确,黄平博闻广识,黄年才情敏捷,林如海则是前科的探花,经史子集无有不知,且皆是能言善道,更兼又有亲戚情分,百无忌讳,心胸大畅,直说的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手舞足蹈,已而失色。一面大喊道:“快哉!快哉!与如海一席辩,赛过与睿秋老儿百次!怀英倒酒!看我与探花公再激辩三百回合!”

章太夫人闻言,方才笑道:“也是。我记得你母亲,未出阁时最是纤细袅娜。见你描述,也勾出当年姊妹间相处模样来。”一句话勾得两人俱多伤感,便要垂下泪来。摆布忙劝住了。章太夫人对林如海道:“只是现在你到底不是少年人,也要善自保养,保重身形才是。”林如海忙应了是。章太夫人又让坐,林如海谦辞一句,这才入坐。房内的丫环奉上茶来。

一旁黄年顿时笑道:“象哥儿除了对上他表哥,与他亲老子平常都没几句多说。雁西你可算会找人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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