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谈笑缚虎也堪豪
苏三醒瞥了他们几眼,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负债还钱,大清的国法再大也大不过天理。诸位为凤家说项,想来定是凤家的亲朋好友,是否也做好了代凤家还债的筹办?”
苏三醒长笑道:“早该如此,出招罢!”
想通了这一节后,他干脆抛开统统的粉饰,嘲笑道:“于心难安?我凤家吃得便是黑*道饭,休说凌辱几个贱民,便是杀人放火也是平常之事。如果存了甚么仁善之心,那倒不如去开善堂好了!”
“好工夫!”
相较之下,苏三醒的拳掌招式便显得过分平淡,只如果稍懂些外相工夫的人也都使得出来。但这些平淡的招式在他手中使出,便生出化腐朽为奇异的妙用,常常恰到好处地禁止住敌手的棍招窜改。三十招刚过,便凭着一双肉掌将敌手的黄金棍圈住。
苏三醒旋腿避开,左手的食中二指捏成剑诀,用一式剑法中再平常不过的“神仙指路”,刺向凤天南的右肋。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三五个乡绅模样的人,一起向苏三醒打躬作揖,此中一人赔笑道:“这位豪杰,不管你与凤老爷有何恩仇,如此做法总不大好,须知我大清也是有国法的。”
凤天南黄金棍劈面点来,手腕发力使棍头震颤,又模糊覆盖苏三醒前胸。
让了这三招以后,苏三醒由退转进,贴着黄金棍的棍身欺上前去,右手五指伸开,用一式大擒拿的伎俩扣拿凤天南的“肩井穴”。
“本来中间是用心与老夫为敌,我们便只要看各自手底下的工夫如何?既分胜负,也分存亡!”
凤天南神采剧变,他的黄金棍已经被敌手格在外门难以回转,危急危急之下用左手在棍尾一抽,从棍中抽出一件东西,顺势一挥之下,那物如雨伞般张了开来,变成一面圆形轻盾护在头顶。此盾如极其轻浮,大要乌黑,不知是用甚么特异质料编织而成,上绘着五个虎头图案,均张口露牙,神态威猛。
庙门处忽地又是一阵喧闹,有七八小我将围观的百姓推得东倒西歪,分开一条通道后,簇拥着一人走了出去。
凤天南棍头回收,棍尾向着苏三醒的双腿之间反挑上去,招式阴狠至极。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忽听殿外一阵鼓噪,有一群大汉手持刀枪棍棒,气势汹汹地闯了出去。为首一条男人体壮如牛、筋肉鼓胀,明显一身娘家硬功很有火候,他手中擎着一口明晃晃的单刀,向着苏三醒厉声喝问道:“那里来的小贼,也敢来佛山镇上肇事?快将我侄儿放了,老子还能够给你一个痛快!”
苏三醒看那为首之人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身材高大,须发半百,服饰豪阔,行走时目不斜视,旁若无人,显得气度极大。
他将这条黄金异化镔铁打造的豪阔兵器在手中一抖,直径寸半的棍身竟被抖出一个斗大的棍花,显现了一手绝强的内劲和腕力。
那几个乡绅顿时面如土色,逃命似地退了下去。
一起走来,佛山镇上很多百姓已经传闻了此事,远远地跟过来看热烈。但到了北帝庙后他们便不敢跟出去,都躲在大门外远远地看着。
话音未落,他肥胖的身形一闪,灵动迅捷非常地突入五虎门世人当中。面对四周八方攻来的刀枪棍棒,他左手一抓一掷,右手五指轮番弹动。
来到大殿之上,老者看到被制住穴道的儿子、部下以及满地摔得七零八落的兵器,双目微微一缩,向着苏三醒拱手道:“这位小朋友,老夫便是五虎门凤天南。中间用这手腕将老夫引来,究竟所图何事,便请画下道来罢!”
“我大哥自有要事,哪有工夫理睬你这小贼!”
苏三醒点头叹道:“也罢,那只老凤凰不来,鄙人便先剪除了你们这些羽翼。”
苏三醒悄悄点头,武经当中有云:“棍怕点头枪怕圆。”能在棍法当中糅合进枪法中点刺要诀的,必是妙手无疑。他脚踏奇步,肥胖的身材左摇右摆向后退去。凤天南棍法一变再变,连出三招杀手,却都被他轻描淡写的闪避畴昔。
苏三醒心中转念,隔远向那少年含笑点了点头,却没有上前说话。
谭明带着一脸奸笑提刀上前,身后的十余人亦散开围了上来。本来凤天南正在陪从京师来的几位御前侍卫说话,从赌场赶去报信的人不敢随便打搅,便将事情先禀报了凤天南的结拜兄弟谭明。谭明闻报大怒,也不去告之凤天南,独自带了十多名五虎门的硬手赶来北帝庙。
苏三醒掌势稳定,重重地击在这面轻盾之上,收回蓬的一声闷响,竟然未能将轻盾击破。
半晌之间,气势汹汹而来的十多条大汉都变成木雕泥塑僵立在大殿之上,地上遍是断裂的刀枪碎片。
苏三醒仍将那本小册子抛了畴昔:“鄙人已经对公子说得清楚,此来只为索债。凤老爷可再看一看这账目,是否有错误之处?”
苏三醒左手的一抓包含无穷窜改,每一次都必然从仇敌手中夺下一件兵器;随后的一掷却又包含极大的力道,不管那兵器是刀是剑,被这一记重伎俩掷在铺着石板的地上时都寸寸碎裂。而他右手的五指又是极高超的点穴伎俩,每一指弹出,都制住一人的穴道。
斗至酣处,苏三醒忽地收回一声清啸,右掌用出一式八卦掌中的大摔碑伎俩,刚猛无伦地向着凤天南头顶击落。
但他掌上的千钧之力毕竟是透过盾身传导至凤天南的身上。凤天南举盾的左臂咔得一声扭曲出一个奇特的角度,整小我也被震得跌倒在地上,口鼻之间都排泄血来,形象惨痛非常。
苏三醒提着凤一鸣出了赌场,将他横放在白马的背上,然后牵了缰绳不紧不慢地来到北帝庙。此庙供奉的是北极真武大帝,大殿前的广场上有一个大水池,水池中造有北帝座下龟蛇二将的石像。
苏三醒方才罢手,忽地听到庙门别传来一声喝采。他循名誉去,却看到那些看热烈的人群中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面庞刚正颇具威武之气,传来一身土里土气的粗布短衣,手中提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看模样却不似本地之人。
凤天南棍法诧异,这条四十余斤重的黄金棍在他手中窜改精奇、刚柔并济,实是武林中第一流的棍法。
“莫非是他?算一算时候他也该在这两天来到佛山镇。”
苏三醒将凤一鸣提了下来,信步到了大殿上,看到神像前石栏上斑斑点点的黑褐色印渍,目中闪过一丝厉色,顺手将凤一鸣扔在地上,冷然道:“凤至公子,此地你该当不会陌生。每次想到那母亲生剖儿腹的一幕惨事,你可曾于心难安?”
凤天南只随便翻阅了几页,神采已经变得极其丢脸,用力将册子摔在地上,伸手向后一招,随行的一个弟子将一条金灿灿的七尺长棍送到他的手中。
“黑煞虎谭明,”苏三醒一口唤出来人的身份,油然道,“如何凤天南本身不来,却让他部下的头号打手出马?”
现在凤一鸣已经笃定这苏三醒不但来意不善,更是来头不小,能够将本身父子积年来明里暗里所做的恶事调查得一清二楚,绝非一小我的力量能够做到,此人的身后必然存在一个庞大而周到的构造。而对方既然动用了如此大的力量,便绝没有善了的能够。
两人顷刻间比武二三十招。
苏三醒笑道:“敢作敢当,你倒也算是小我物,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