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妖妻鬼妾战黑山(四)
“爹娘应已寝息,可否劳烦mm,引我前去如何?”左月素也曾为人,更与包文正数月朝夕相伴,便故作贤能淑德,意欲投其所好罢了。
梅绛雪本是与一侧冷眼旁观,目睹春三十娘与吕三娘唇枪舌剑,深知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至理,平心而论委实不肯涉足此中。
时价现在论及“公婆”,顾及颜面,毕竟是忍下了心中的怨气……
“左月素,还是待姐姐先行一步吧……”春三十娘笑靥如花,美目当中更是丝丝嘲弄之色,决计将“姐姐”二字咬重,自是暗指尊卑有序。
“左月素,拜见二老你也敢抢先?”春三十娘脸颊之上出现笑意,双眸当中却尽是冷意,冷酷的说道:“我与梅绛雪姐妹相称更非一日……”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此情此景,也唯有搬出包文正的双亲,才气暂熄这愈演愈烈的僵局。
吕三娘与这凉亭当中负手而立,青丝与脸颊之上缭绕,冷眼旁观春三十娘与左月素唇枪舌剑,有趣之余便眺望这天涯渐出现微亮……
以梅绛雪的斑斓心肠,以她未曾贯穿神通的道行,置身与凉亭以内,体贴及担忧之心自是不言而喻,便如诗中的幽草普通。
吕三娘虽是不善言辞,但绝非笨拙之人,不然也不至于贯穿神通“南明离火”,现在言词也是夹枪带棒更是另有含义。
与春三十娘和左月素而言,彻夜百莽山解了九幽涧之劫,与黑山老妖眼中已然认定南北二娘娘缔盟,势成水火必有一战,若想今后尽情妄为,便唯有联手斩杀黑山老妖!
“彻夜九幽涧大劫已解,便是阴曹地府也当铩羽而归……”包文正拂袖之间便将桌案之上的玉盏卷起,轻巧的与诸女身前当空漂泊,含笑言道:“来日再诛杀了黑山老妖,六合之大尽情而为,便是得道成仙也绝无我等这般欢愉……”
“多谢梅女人……”
梅绛雪故作惊诧,瞥了一眼春三十娘的神采以后,直言说道:“二老已然入眠……”
“我本就是妖魔,莫说是杀了几个凡人,便是将这普天之下的阳人尽数斩杀,你又能如何!”
夫君包文正阴狠暴虐自是不言,但归根结底也是阳人之躯,“唇亡齿寒”也存有火上浇油之意。
彻夜阴曹地府征剿九幽涧,天师钟馗及吵嘴无常并未曾脱手,仅是一个赤发鬼王便是十荡十决,不但破了九幽涧的“万鬼跗骨大阵”,更是打的黑山老妖毫无抵挡之力……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那倒要感谢姐姐了……”左月素本就是千年厉鬼,时价九幽涧百废待兴,自是乐见其成,故而笑语盈盈的说道。
既然已解了九幽涧之劫,春三十娘与左月素邀战黑山老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以包文正的微末道行或会殃及池鱼。
“除了以阵法轻易以外,还道当真能护得住人间的百姓吗?”
包文正心中本是另有计算,但对于梅绛雪出言得救,回想起昔日与杨家坳的各种过往,一时候也是五味杂陈。
言罢,便上前携梅绛雪之手,独自朝这玉漱山庄以内而去……
故作言词匮乏,脸颊之上涌起自嘲与寥寂之色,感喟说道:“祝女人大道可期……”
时价春三十娘与左月素以及吕三娘,皆是身处青丘山内,只要这梅绛雪有半点不当,巧舌如簧之下,哪一种神通都能等闲将其化为齑粉……
与吕三娘而言,便是春三十娘与左月素势需求联手邀战黑山老妖,和蚌相争渔翁得利,布下阵法借那九天雷劫之威,将其尽数化为齑粉,这便是五仙门独一的契机!
左月素目睹春三十娘抢先,不喜之下美目当中尽是怨毒之色,但随即嫣然一笑如同冰河解冻,轻转莲步走到了包文正身侧,柔声说道:“官人……”
无他,投桃报李,故作示之一诚罢了!
腔调之轻柔如同耳畔呢喃,说不出的荡民气魄,那秀美绝伦的脸颊之上更是娇羞带怯,一副新婚燕尔的如胶似漆扮相。
“你犯了弥天大罪,还不跟我回祖师堂前忏悔,更待何时!”
言词之冷冽暴虐,委实令人遍体生寒,秀美绝伦的脸颊上闪现讥嘲笑意,妖气缭绕身躯之时那罗裙随之翻飞,便是美目含煞的站在吕三娘身前,还是是尽情妄为的言道。
蕙质兰心!
包文正自是洞若观火,和顺的牵住左月素那冰冷的柔荑,密意款款的欣喜说道:“稍待半晌,我与你一同前去拜见二老。”
这一言看似平平无奇,倒是分辩了四人。
“我等喧华不休,二老想是已然醒转!”左月素逼视着梅绛雪,蛾眉蹙起已有不耐之心,嘲弄的说道:“梅绛雪,唤你一声mm,你但是当真了?”
左月素美目盼兮,心知吕三娘与包文正有授道之恩,便也“善解人意”的欲言又止,回身便尾随春三十娘而去。
其次,“云雨之欢”后气味融会,如春三十娘所见,包文正身上并无左月素的阴气,这所谓的“冥婚”必然另有蹊跷,此决计欲抢先拜见二老,先入为主做个灵巧儿媳,又如何能趁其情意。
吕三娘面罩寒霜之际战意升腾,青萍仙剑瞬息轻吟不已,更有那凌厉的剑光覆盖身躯,好像置身于一泓碧波当中。
春三十娘能登上百莽山妖王之尊,斑斓心肠梅绛雪的助力乃是不成或缺,此事早已传遍了妖魔道中,现在如果置若罔闻,经吕三娘鼓吹出去,自是不当!
非论此克服负如何,总会有幸免之妖魔,返回峨眉仙门用心修炼且冷眼旁观,他日待神通有成,双剑合璧再行斩妖除魔,重塑峨眉仙门的威名。
“若非梅女人有这玉漱山庄,文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自处……”包文正故作黯然的举步上前,拱手见礼感喟说道:“二老年老,有劳女人了!”
“你觉得,你五仙门何故能存留至本日?”春三十娘徐行走了上前,与吕三娘相对而视,美目当中的鄙弃之意也越加较着,挖苦的言道:“难不成绩是仰仗你的“南明离火”?”
但,百莽山与九幽涧对峙南北已然数百年,“八方噬魂网”与“九幽白骨火”又岂是平常,故而相互皆故意有顾忌。
“多谢mm……”
“绛雪受文正公子所托,与玉漱山庄内暂为照看双亲……”梅绛雪心知包文正所谋之事,也担忧黑山老妖与这青丘山中暗自窥测,便唯有挺身而出,轻声说道:“二老年老,恐是受不的惊扰……”
而这番话,也是包文正对梅绛雪的投石问路,虽是寥寥数语,以梅绛雪的斑斓心肠自是洞若观火……
“咯咯!”
春三十娘与左月素异口同声,而后相互互瞥一眼,皆是美目含煞嘲笑连连。
以青萍剑仙吕三娘的孤洁和清冷,能在玉漱山庄中与妖魔共处至此时,一片拳拳之心的难能宝贵,如诗中的黄鹂普通。
腔调之冷酷和鄙夷,以及那溢于言表的挖苦之意,与这凉亭当中如同一记耳光括在了梅绛雪脸颊之上。
“你敢!”
吕三娘面罩寒霜的冷声喝道:“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存亡尽数与她人手中,死不改过要到几时?”
包文正悄悄的凝睇着吕三娘的娉婷背影,百感交集……
青萍剑仙吕三娘的心性多么孤洁,夙来以庇佑百姓福祉为重,目睹包文正施毒计解了九幽涧之劫,却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已然是暴露了马脚,与玉漱山庄中逗留太久,必将引发春三十娘与左月素的猜忌。
五仙门积弱已久乃是不争的究竟,仅能以仙门的阵法自保罢了,如果当真正面斗法,仅是昔日春三十娘与黑山老妖的一场大战,殃及池鱼便令五仙门死伤殆尽,几欲断绝了传承……
“吕女人,昔日授道之恩,文正感激涕零……”包文正拱手深施一礼,情真意切的恭声说道:“五仙门以庇佑百姓福祉为重,女人身为峨眉掌教,委实不该与此处逗留,仅以一杯水酒……”
此时现在,与“妖妻鬼妾战黑山”的前夕,淡然的目光自梅绛雪与吕三娘之处飘过,这一首韦应物的《滁州西涧》浮上了包文正的心头。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莫非还觉得,依仗神通便可觉得所欲为?”吕三娘美目含煞,清丽胜仙的脸颊之上遍及寒霜,反唇相讥言道。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春三十娘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美目含煞已然是恼羞成怒,接二连三的劈面教唆,委实是欺人太过,言道:“我夫君既然已不是你峨眉门人,所行之事与你何干!”
百莽山乃是万妖聚集之地,自是不宜二老保养天年,九幽涧的大劫更是彻夜方解,而峨眉仙门又远在万里以外,故而包文正现在开诚布公的说来,便是春三十娘和左月素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