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故作迂腐觅知音
怜星宫主一掌打在荷月奴的脸颊之上,虽不含内力但却力度不轻,顿时将荷月奴打得流出一抹殷红。
怜星宫主听闻这秀才如此无礼,倒也忍住了肝火,一来则是对于乐律向来不弱于人,刚才一首曲子固然冷傲,却也未曾让怜星宫主失了分寸;二来则是心知,这秀才眼中并无对移花宫的害怕,或许在这秀才的心中,自家只是平常以女子罢了。
“武林是甚么?”包文正故作茫然的问道:“你们是山大王吗?”
令绝世渣男包文正的心中,不但升起了一丝将其虏获的心态,唯有将这等孤芳自赏的女人虏获芳心,才是梦寐以求的应战。
琴声与欢畅当中略带一丝寥寂,那寥寂近乎与苦楚,却又在苦楚当中带有无尽的萧洒,仿佛看破了人间的统统,那是经历过人间繁华,而后静看落日西下的浪漫。
“啪啪啪!”包文正鼓掌笑道:“女人冰雪聪明,仅仅一遍就能弹奏出来,实在令人敬佩。”
包文正呵呵一笑,随即收敛了心神,将统统的精力都放在了这具文武七弦琴上,按动了琴弦,固然弹奏的伎俩略有生涩,但却能够以曲调为其增益,而这一首《笑尘凡》,便是特地为怜星宫主为筹办的。
怜星宫主神采一顿,瞧着包文正浓眉大眼,并且肤色略微蜡黄,好像城镇当中的秀才普通无二,实在不讨喜,偏听闻刚才的曲调,又生不出讨厌之情,而后冷冷的说道:“你可知这移花宫乃是武林禁地,这几十年来,你是第二个走进移花宫,还能活命的男人?”
琴声如同燕赵悲歌,慷概激昂,令民气潮彭湃,只闻听这拨弄的几个琴弦,已然晓得这一首曲子又是上佳之作,较之刚才有所过而无不及。
“孤星殿”是怜星宫主的寝宫,豪华与朗月宫普通无二,其内也是雕梁画壁,红色的轻纱自房梁上垂下,那玄色的梅花更显凌冽之气,怜星宫主端坐在窗前,任由荷月奴为其梳理着及腰的长发,望着镜子中如花的脸颊,心中倒是更加的黯然。
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已然年近四十,但因修炼《明玉功》可保芳华常驻,现在竟然与花信韶华的少女普通无二。
这生涩的指法对于怜星宫主来讲,可谓是邯郸学步不值一提,但是恰好那似吟似唱的曲调,尽显繁华落寞后的寥寂,而又包含着无尽的萧洒,那句子如同清溪潺潺,灌溉在怜星宫主的内心。
这副古琴以梧桐木打磨而成,其上以墨玉镶嵌了玄色的梅花,本是高雅的古琴却又无端增加了几分凌冽的气味,现在便置放在湖畔的凉亭以内。
古琴本只要五根琴弦,是乃“宫.商.角.徵.羽”,而文王因思念伯邑考增加一根,名为文王弦,后武王增加一根,名为武王弦,是以古琴有七根琴弦,分解文武七弦琴。
邀月宫主目睹着怜星宫主渐行渐远,而后闭上了双眼持续修炼《明玉功》,现在的邀月宫主除却要目睹江枫那一对孽子的存亡相残以外,保持本身的芳华永驻便是最紧急的事情。
荷月奴心知保住了性命,自不敢有违宫主的叮咛,脸颊上五道指印清楚可见,嘴角的殷红也不敢擦拭,立即起家仓促拜别。
“不成器的东西,平白丢了我的脸面!”怜星宫主面带寒霜,冷冷的望着跪倒在地的荷月奴,斥责说道:“滚出去!”
“不通武功,却能对武学至理有几清楚悟,棋道也能如此成就,倒令我有些猎奇了。”怜星宫主对镜细心打量了仪容,而后迈步分开孤星殿,独自朝无缺苑而去。
“明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了然,一身高傲,歌在唱舞再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欢愉寻觅......”
“与城郭镇平话餬口,为了招惹闲人立足,是以编了一首曲子。”包文正安然落座与桌案之前,双手按住了琴弦,开口吟道:“天下豪杰出我辈,一入江湖光阴催,尘凡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怜星宫主闻言,心中禁不住升起了一丝赞叹之意,对于这包文正的才学倒是有了几分佩服。
“你就这一首曲子,就敢车轮战我移花宫?”怜星宫主面带阴霾之色,开口冷冷的问道。
宁肯自断心脉,也不肯对镜看着白发丛生,面多少枯,那是比死更难受的事情。
“宫主饶命!”荷月奴仓猝跪下,叩首连连的呼道。
“棋风就如武功普通,等闲就窜改不了的,莫非是他?”怜星宫主乃是号令群雄的移花宫二宫主,心机机灵乃至与邀月宫主不遑多让,立即便想到了关键地点。
怜星宫主闻言顿时气结,与这不通武功的秀才报告武林禁地,无疑是对牛操琴,因而也不再出言辩白,挥出一道轻柔的掌风,将包文正从桌案前推开,独自与桌案前落座,而后双手操琴,以衣袖讳饰左手的瑕疵,而后将那曲《笑尘凡》完整的弹奏了出来。
包文正越听越是心惊,这女人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仅仅是听了一遍,就能将这首曲子涓滴不错的弹奏出来,公然不愧是移花宫的宫主,只是却不晓得是哪位宫主?
怜星宫主固然也杀人如麻,但是却分歧与姐姐邀月,动辄要人道命,全然不顾对方是不是平常百姓,平生掌下只杀那些与移花宫为敌,与自家姐妹为敌,或是出言调戏的登徒子,是以对模样并不姣美的包文正,倒也豁然。
包文正对于吉他是下过一番苦功的,昔日也曾留着过耳的长发,扮作文艺男青年的模样,虏获过很多女孩,与恋人节的当晚与朋友打赌,一把破吉他加上一首情歌,一曲结束便能带着女孩当晚去开房,也曾被赞誉为一代“情圣”。
“明天你又去寻铁萍姑对弈了?”怜星宫主将碧玉小巧簪,递给了荷月奴,开口问道。
言简意赅,一语道破了江湖中的腥风血雨,无数儿郎闯荡江湖,过着刀刃上舔血的生涯,最后不过是骸骨一堆,坟茔一座。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记,叹入夜的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取消,对酒当歌,我只愿高兴到老。”
古琴和吉他毕竟是两种乐器,弹奏体例极其分歧,古琴声音厚重,并有“揉弦”和“滑弦”,且具有极强的穿透力,是以包文正一时之间倒是不得章法,试着拨弄琴弦经心辩白音色,而后试着以“揉弦”和“滑弦”,但却极其生涩,反倒令铁萍姑和众侍女有些鄙夷。
“弈棋便如这对招拆招普通,是以我移花宫的武功看似曼妙美好,却直指对方关键,与这弈棋有异曲同工之妙。”怜星宫主不但是武功顶尖的妙手,并且与弈棋和书画之道也是极其高深,因这荷月奴陪侍摆布多年,这才点拨与她,方能有望成为移花宫的四苑的管事。
荷月奴将碧玉小巧簪细心的插在发髻上,而后恭敬的答复道:“是的,宫主。”
“啪!”
“这首曲子便送给女人,女人的声音如此好听,为何不将这词唱出来?”
“暗淡稀声物,幽淹波若心,劫灰积复尽,廓尔忘慈心。”
“哼,这就是你所言,琴棋书画无一不晓,要车轮战我移花宫!”怜星宫主如同天外飞仙,从远处飘过湖面,立足与凉亭以外,冷冷的调侃说道。
“风再冷不想逃,画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单独醉倒。”
“因家道贫寒,故未能有操琴的机遇。”包文正走到了怜星宫主的身边,拱手见礼笑道:“请女人容我再弹奏一曲,试看女人可否过目不忘!”
“那铁萍姑本是败局已定,却俄然大改棋风,终究以和局结束。”荷月奴颤声说道。
“指法生涩能够略加练习,自可转圜快意。”怜星宫主双眸有些黯然,低声说道:“这曲子倒是上佳,这句子非诗非词,如同乡间俚语,但却与寥寂当中包含着萧洒。”
“女人倒是知音。”包文正起家躬身见礼,而后开口问道:“敢问女人但是这移花宫的仆人,不知将鄙人虏来此地,到底意欲何为?”
“尘凡多好笑,痴情最无聊,目空统统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清闲。”
“正主儿来了。”包文正压住内心的震惊神采,将双眼从这宫装女子的脸颊上移开,,这是一个绝代风华的女人,她娇魇甜美,更胜春花,矫捷的眼波中充满着聪明的光芒,声音美好而清脆,仿佛百灵鸟在歌颂普通,但那双眸当中的不屑之色,更如同傲视天下的女皇,在俯视着街旁的乞丐。
怜星宫主看着包文正的脸颊上并无调笑之意,是出于对琴声无有词作和,双眸中略有一丝遗憾之色,这才将心中的杀气收敛起来,毕竟对方乃是一个秀才,一个觉得移花宫就是山大王的平常百姓,随即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