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学琴
那女子并不即答，过了半晌，才道：“你琴艺如何？可否抚奏一曲？”
弹未几久，俄然间琴音高了上去，越响越高，声音锋利之极，铮的一声响，断了一根琴弦，再高了几个音，铮的一声，琴弦又断了一根。绿竹翁“咦”的一声，道：“这琴谱好生古怪，令人难以明白。”
箫声停顿很久，慕容燕才如梦初醒。转头看去，只见曲非烟已是泪流满面，慕容燕知她是因为这熟谙的琴韵而想起了曲洋。
绿竹翁又翻到箫谱的部分，道：“我尝尝这箫谱。”当即拿起洞箫，照着箫谱吹了起来。
绿竹翁又道：“小友，这部乐谱，不知你从那边得来，是否能够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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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和顺高雅，慕容燕虽不明乐理，但觉这位女子所奏，和曲洋所奏的曲调虽同。意趣却大有不同。这女子所奏的曲调平和中正，令人听着只觉音乐之美，却无曲洋所奏热血如沸的激奋。奏了很久。琴韵渐缓，仿佛噪音在不住远去，倒像弹琴之人走出了数十丈之遥，又走到数里以外，纤细几不成再闻。
那女子不语，过了半晌，低声道：“倘若你能操琴，自是大佳……”语音渐低，随后是悄悄的一声感喟。(未完待续。。)
绿竹翁接过乐谱，翻开来看。看了一会儿，便抱过瑶琴，铮铮铮得照着琴谱弹了起来。只听得琴声婉转，幽雅动听。
只听他叹了口气，说道：“如许的高音如何能吹奏出来？这撰曲之人是在故弄玄虚，跟人开打趣吧。”
慕容燕微一沉吟，便道：“撰写此曲的两位高人，一名精于操琴，一名长于吹箫，这二人结成厚交，共撰此曲，可惜遭遇大难，同时去世。他二人临死之时，将此曲交于鄙人，让鄙人访觅传人，免使此曲埋没无闻，今后散失。”顿了一顿，又道：“刚才鄙人得聆竹翁这位姑姑的琴箫妙技，深庆此曲已逢真主，便请竹翁将此乐谱收下，奉交竹翁的姑姑，鄙人得以不负撰作此曲者的吩咐，完偿了一番心愿。”说着将乐谱推了畴昔。
那女子“啊”的一声，显得非常惊奇，说道：“本来是他二人。”
这时，绿竹翁双手捧着乐谱走了返来，道：“这乐谱中所记乐曲之妙，世上罕见，此乃神物，不成落入俗人手中。”将乐谱交给慕容燕。
一曲既终，那女子在隔舍听了，轻叹一声，道：“慕容少君，你学琴如此聪明，多数不久便能成为此道妙手了。”
慕容燕脸一红，道：“鄙人昨日得聆婆婆琴箫雅奏，心下甚是恋慕，那当然是痴心妄图，连竹翁尚且不能弹奏，鄙人又怎够得上？”
慕容燕脸一红，说道：“鄙人从未学过，对此一窍不通。”顿了顿，又道：“此事是鄙人孟浪了，还请婆婆不要见怪。”当下向绿竹翁抱拳道：“鄙人这便告别。”
绿竹翁从一把陶茶壶中倒出两碗碧绿清茶，说道：“请用茶。”
只听绿竹翁道：“姑姑请看，这部琴谱可有些古怪。”
慕容燕虽于乐律一窍不通，但资质聪明，一点便透。绿竹翁甚是喜好，当即授以指法，教他试奏一曲极短的《碧霄吟》。慕容燕武功高强，再庞大的指法也可等闲做到。学得几遍，弹奏出来，虽稀有音不准，指法生涩，但心中想着“碧霄”二字，却洋洋然自有彼苍一碧、万里无云的空豪阔象。
慕容燕答道：“那是衡山派的刘正风和日月神教的曲洋。”
慕容燕和曲非烟跟着他走进小舍，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很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慕容燕道：“鄙人虽未与女人见过面，然刚才听了女人雅奏以后，对女人高风大为倾慕，是以无涓滴猜忌之意。”
曲非烟低声道：“这绿竹翁看上去已经有七八十岁了，竟然另有姑姑？这位老婆婆怕没一百多岁了吧？”
那女子道：“中间慢走。承你慨赠妙曲，愧无以报。竹侄，你明日以弹琴之法传授慕容少君。”
绿竹翁却不便接，说道：“我得先行叨教姑姑，不知她肯不肯收。”
绿竹翁道：“小友说一本乐谱要老朽鉴定，不知那乐谱在那里？”
琴音似止未止之际，却有一二下极低极细的箫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回旋委宛，箫声渐响，好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渐渐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忽视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回旋以后，又再降落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楚可闻。垂垂高音中偶有珠玉腾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斗丽，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垂垂的百鸟拜别，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苦楚肃杀之象，细雨绵绵，如有若无，终究万籁俱寂。
那女子失声道：“你……你也想弹奏那《笑傲江湖之曲》吗？”
慕容燕谦谢道：“婆婆过奖了，不知要到何年何月，鄙人才气如婆婆这般弹奏那《笑傲江湖之曲》。”
慕容燕天然是因为晓得这女子的实在春秋，才如许叫的。但听她话中的意义，清楚是想要坦白本身的春秋。是以便道：“那是因为你说话语音轻柔，听起来就像一妙龄少女，使我不知不觉就健忘了你的春秋。既然你不喜好我叫你女人，那我就叫你婆婆吧。”
说完了乐律后，绿竹翁又教慕容燕识谱。中国当代的乐谱都是一些奇形怪字，比之西方的五线谱要烦琐的多。以是及至当代社会，除了一些专门研讨当代乐谱的汗青学者以外，就是专业的音乐家也没多少人懂的了。慕容燕宿世并没有专门研讨过这些，这一世每日里忙着习武练功，也没有学过乐律，以是天然对此一概不识。
慕容燕和曲非烟双手接过，躬身谢了。
慕容燕向绿竹翁看去，只见他身子略形佝偻，头顶稀稀少疏的已无多少头发，大手大脚，精力却非常矍铄，当即抱拳施礼道：“鄙人行事孟浪，还望竹翁包涵。”
沉吟半晌，那女子又说道：“刘正风是衡山派中妙手，曲洋倒是魔教长老，两边乃是世仇，如何汇合撰此曲？此中启事，令人好生难以索解。”
慕容燕和曲非烟在竹林里走了一段后，只见前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一个老翁从右边小舍中走出来，笑道：“两位小友，请出去喝茶。”
那女子又嗯了一声，琴声响起，调了调弦，停了一会，又调了调弦，便奏了起来。初时所奏和绿竹翁不异。到厥后越转越高，那琴韵竟然履险如夷，举重若轻，毫不吃力地便转了上去。慕容燕模糊记得便是那天早晨所听到曲洋所奏的琴韵。
慕容燕从怀里取出《笑傲江湖曲》的乐谱，递给绿竹翁道：“请竹翁一观。”
初时婉转动听，情致缠绵，但厥后箫声愈转愈低，几不成闻。再吹得几个音，箫声便即哑了，**波的非常刺耳。吹到这里，绿竹翁已经难觉得续，不得不断下来。
当下，慕容燕便把刘正风和曲洋如何故乐律订交；刘正风为制止两面难堪，如何金盆洗手；嵩山派左冷禅获得动静，如何下旗令禁止；刘府中产生了如何一番变故；刘曲二人如何荒郊合奏，二人临死时如何拜托本身寻觅知音传曲等情，大略说了一遍。
绿竹翁恭敬的应道：“是，姑姑。”拿起乐谱便走出小舍。
慕容燕接过，放在桌上，
正在这时，慕容燕俄然灵机一动，道：“鄙人刚才听婆婆雅奏，心中羡慕不已，以是想请婆婆教我操琴，不知可否？”
那女子道：“我是竹侄的姑姑，为何中间唤竹侄为竹翁，却叫我女人？”
曲非烟听绿竹翁如许说本身爷爷，张口就要和他辩白，但慕容燕向她摆摆手，将她制止。
次日凌晨，慕容燕便带着曲非烟来冷巷竹舍中学琴。绿竹翁取出一张焦尾桐琴，授以乐律，说道：“乐律十二律，是为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此是自古已有，传闻当年黄帝命伶伦为律，闻凤凰之鸣而制十二律。瑶琴七弦，具宫、商、角、徵、羽五音，一弦为黄钟，三弦为宫调。五调为慢角、清商、宫调、慢宫及蕤宾调。”当下顺次详加解释。
那女子低低应了一声。
绿竹翁呵呵笑道：“老朽不过痴长几岁，不消多礼，请出去，请出去！”
只听得左边小舍中那位女子道：“慕容先生高义，慨以妙曲见惠，我们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不知那两位撰曲前辈的大名，能够告知否？”
慕容燕说完，那女子道：“本来如此？”她顿了一顿，说道：“此中情由触及很多隐蔽，你我素不了解，何故你对我直言无隐？”
这时。只听得左边小舍中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道：“那乐谱拿来我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