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合仙阁
“你、你放开些,如果叫人瞧见了,该多不――啊――”
周瘦子捏了捏她浑圆的臀部,鄙陋笑道:“好姑姑,你是想他多些还是想我多些?”
“金掌柜慎言!”周老板脸上立即收了笑,急仓促打断了他的话头,朝和合仙阁里呶了呶嘴,抬高声音道,“可不见那门边鬼鬼祟祟的是王乌龟手底下的小厮吗?他一贯抱常大的大腿抱得紧,让这小厮听去了,可和让常大听去了没甚么两样,我们平安然安做买卖,少赚点儿就少赚点儿,总比丢了小命好不是?”
那金掌柜是个身形肥胖、嘴下蓄着一撇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这会儿也伴跟着长叹短叹:“可不是吗?唉,自打这常家换了常大老爷管着凡玉贩售之事,你我这日子便更加难混了,若还是常三......”
那少年的声音显出几分委曲悲戚,另一人一叠声地安抚着,说了好一通“必定不会丢下他,要一道共享长生之类”的好话,周老板没有耐烦再听下去,仓猝蹑手蹑脚地退了归去,只因听了一宗天大的奥妙,竟是连膀胱中的酸痛压迫之意也顾不上了。
正走到回廊拐弯处,便闻声一丝抬高了的嗟叹与口舌绞缠的啧啧水声,周老板耸了耸眉头,也不晓得是哪个情急的老兄,真够放得开的。
刺青微微伸展,少年肤色白净,更加衬出水墨画般的精美脱俗,阿昔悄悄笑道:“三五日罢,赤忱境的修士,血肉灵力到底弱了些。”
自打玉止戈那日对着刺青发下誓词,二人干系便靠近了一些,经常也有如许的对话,玉止戈为人冷酷,阿昔却浑不在乎,现在相处得倒是和谐,各自也有了些信赖。
妇人被哄得心花怒放,只和这金掌柜一味调笑,要引他一道去房中喝酒,周老板忙问道:“好姑姑,你且奉告我一声,今儿个这紫蝶女人甚么时候才出来,可别叫我好等!”
玉止戈淡淡道:“若果然如此,只怕我还未踏进仙门,便要被当作血魔邪修措置了。”
那妇人叹了口气,竟是收了媚态,眼中透暴露几分憾色与苦涩之意:“不瞒官人说,这紫纱还是,女人倒是换了人。月前仙阁中来了一个好姣美的公子,说紫蝶女人乃是一尊极好的炉鼎非要收了去炼一门通天的工夫,常大老爷起先不肯,说咱这仙阁没那等端方,厥后却也不晓得这公子哥儿给了常大老爷甚么样天大的好处,女人到底叫人给领走了。那人留话说必会善待紫蝶女人,只是......唉,他们修者的手腕,我一个风尘女子那里晓得,不说了不说了......”
“哎呦呦,这不是周老板和金掌柜吗?今儿吹的是甚么风,两位可想煞奴家了!”劈面妖妖娆娆走上来一个黄衫妇人,身材丰腴,媚眼如丝,刚走到近前,便悄悄倚在了周老板肩上。
“我上回喂的血,够你撑几日?”玉止戈悄悄翻过手中的册页,堂屋清算得洁净敞亮,此中那些个繁华豪华的装潢摆件多是他这个自末法期间来的土包子向来未曾见过的,连身上的衣服也取自东木部洲一种贵重的蚕丝编织,冬暖夏凉,一贯是大家间皇族的御用之物。
常一心竟日里奉养在主院,她与固执于世俗权力的兄长常一鸣分歧,心机纯洁一心向道,玉止戈虽不太耐烦,倒也未曾摈除,算是默许了她的存在。
金掌柜拍了拍周老板的肩,见他还是一副欣然若失的模样,只得叹口气揽着黄衫妇人走了。
窗户纸模恍惚糊映出女子纤秀婀娜的身形,玉止戈微微暗了眼色,此地散修和赤元门间立有规定,等闲不成肇事,现在这事来的蹊跷,时候更是赶在常家老鬼夺舍没两今后,说此中没有猫腻他倒是断断不信。
大玉村修在苗王山脚,来往多的是歇脚玩耍之人,另有来自天南海北的商贩经纪,连难觅行迹的修仙中人也偶有所见,风景比之荒凉贫困的小玉村截然分歧。
“珩儿不敢,只是老爷神功大成,想来、想来便要把珩儿弃在一边......只要一想到老爷今后身边另有别人,珩儿内心便难受得很......”
“哟,这不是周老板吗?好久不见买卖还好?”和合仙阁前,一个面色红润身形富态的锦袍瘦子刚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劈面便是一道非常稔熟亲热的问候。
瘦子一昂首,也笑眯了眼:“托金掌柜的福,小有进项小有进项。现在这玉石买卖难做,金掌柜又不是不晓得,刚巧够赡养家里几张嘴罢了。”
“那二人是甚么修为?”
少年苗条的手指悄悄拂过那灵音珠,流光溢彩的珠子收回“咔咔”细响,竟是转刹时在他掌心化作了一滩粉末,少年勾了勾嘴唇,清秀端倪因深含歹意而显得扭曲狰狞:“常家!常一觉、常一鸣、常楚峰,我要你们死无全尸!”
一座玉脉所出的玉石中能有非常之二为灵玉便能够称之是上佳了,苗王山盖因灵玉所占能有二分之一才闻名天下,赤元门手里握着这处得天独厚的玉脉,却也深知怀璧其罪的事理,是以每年都会往南火部洲别的两大派离火玄宗与兜率宫送去部分灵玉以消后患,凡玉和一些品阶不太好的则当场外售给凡人客商与散修。
和合仙阁是远近驰名的北里院,分为上三层和下三层,下三层接待有身份有职位的凡俗中人,上三层则专为修士办事,此处不但单有很多貌美如花、才情兼备的女子,更有不按期的拍卖行拍卖尘寰可贵一见的奇珍奇宝、兵器秘笈,是以门庭若市,每日都有浩繁人物慕名而来。
玉止戈摩挲了动手腕,阿昔的声音幽幽传来,模糊带着嗜血的镇静:“无妨去便是,既可立威又能磨炼道术,一举两得,难道天赐良机?”
那周瘦子立时眉开眼笑,拱手道:“多谢金老弟,如此,老哥我就却之不恭了哈哈。”
“我明天非常欢畅!我家老祖得了宗奥妙的宝贝,哈哈哈,很快我就能具有修为,把那些人都踩在脚下!甚么常一鸣、甚么常一心,都是不堪一提的废料!”另一个声音粗狂沙哑,听上去非常放肆,话中流暴露来的意义却吓得周老板腿软。
玉止戈放下书皱眉不语,按这个说法,凡人的血肉对他岂不就是聊胜于无,起不到高文用了?
玉止戈出关,境地稳立在赤忱境初期,常家高低莫不欢乐鼓励,现在常家青黄不接,赤元门保不齐便要撤换掌管苗王山的家属,常家数百年根底都在这大玉村,决计没法接受一朝被打入凡尘的结果。
金掌柜和周老板相携跨入门槛,便只觉面前风景一变,渺渺噪音不知从那边传来,粉色、红色、紫色轻纱飘飞如烟,仙阁正中的乳白玉池升腾起阵阵白雾,闻之更叫人肺腑生香、头晕目炫,穿戴撩人的女婢柔若无骨般穿行在客人之间,笑嘻嘻抛下篮中花瓣,靡靡私语、低低娇笑,浑然是红粉才子、和顺春乡的人间瑶池。
周老板愣了愣,没想到这被压着干功德儿的竟是个男人,那声音柔婉清脆,仿佛是个年事还不大的少年。
金掌柜忙不迭点头,抹了把额上盗汗,后怕不已:“周老哥提示得正及时,是我鲁莽了。别的不说,您今儿在这仙阁里的花消由我包了!”
“老祖,哥哥遣人来报,和合仙阁中有两个散修为一女子争论不下,将要大打脱手,还请老祖出面补救!”
金掌柜嘿嘿一笑:“周老哥不惦记取你,我但是想得很呢!那些个小女人可比不得姑姑这通身的好滋味儿!”
妇人白他一眼,嘟起嘴唇腻声道:“官人这话说的好生伤姑姑我心,我可比不得今儿出场的三位女人,色衰爱弛,你又那里真惦记我想谁多些?”
阿昔低笑一声,不再说话。
周老板走了约莫有半盏茶工夫,回廊那边才缓缓走出个紫衣少年,少年手内心握着一个灵气四溢的透明珠子,里头还模糊有人语之声,如果周老板在此,定能认出这声音正属于方才对话的二人。
阿昔道:“倒也不是,质变产生质变,阿止你若搏斗十万人,老是比得上一二真婴修士的。”
补上紫蝶女人的紫琼虽也不错,却到底少了周老板魂牵梦萦的那一种清婉之态,随便找了个女人在房中喝了半日闷酒,周老板便被尿意憋得不得不出来找处所处理三急题目。
“恭喜老爷......”
玉止戈垂下了眼眸,微微一讪:“当真一手好算计。”
“回老祖,二者皆是道一境大美满。”
“你这小脸儿上可不是这么个意义,莫非不为我欢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