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秦淮祟影(10)

一阵夜风吹过，我打了个寒噤。月饼从背包里摸出二锅头灌了半瓶塞我手里。我喝了个洁净，身材多少和缓点儿了：“那玩意儿是水猴子？”

“猫妖？”我随口说出又感觉不对。固然有过几次“猫化人”的诡异经历，但是猫妖是旱物，遇水而逃，二者八竿子打不着。再说也没传闻猫妖另有穿绣花鞋的异装癖。

我大口喘着气，新奇氛围涌进肺里，呛得一阵剧咳，嘴里、鼻子里不住歇地喷着河水。

我不由自主地挪动双腿，向河里走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游了过来。水波翻滚震惊，几声“吱吱”闷响，我感觉脖子一紧，被生生拔出了水面，

真正的友情就这么简朴，不需求慷慨激昂的承诺，简朴几个字，充足了。

七

我仓猝拔腿，脚底踩到河泥一滑，身材落空均衡，被一股怪力拖进河里。

我探手抓去，手指像是触到一条鲶鱼，“刺溜”脱手。一条绳索从后背绕了一拳紧紧缠住我的胸口，勒得肋骨“咯咯”作响，胸腔顿时缩成一团。我大口吐着肺里的氛围，身材如同压了块千斤巨石，再没力量挣扎，直挺挺坠落。

“水太浑，没看清。体型没有水猴子那么大，像是一只猫。”月饼磕掉鞋泥，鞋底各绣着“教坊”、“挹翠”四个古字。

我刚要说话，嗓子眼一阵痒痒，又吐了几口水，竟然还带出了几根水草。想到那堆头骨，我又是一阵恶心，要不是吐得肚子里没甚么存货，估计能把肠子吐出来。

慌乱间我甚么都看不到，耳朵嗡嗡作响尽是气泡声，口鼻灌进河水，呛得鼻腔酸痛。我踢着腿踩水往河面扑腾，双腿被无数根细绳缠住，越勒越紧，底子没法摆脱。我蜷身缩腿向脚底击出一拳，力量遭到水的阻力，远不如平时敏捷，沉闷闷地打了个空。有个东西顺着腿爬上后背，摁着我的脖子往水里压。

“你疯了！”耳边传来月饼擂鼓般的喊声。我猛地惊醒，才发明脚踝已经没入水里。

“幸亏河水有浮力，”月饼爬登陆当场一坐，“你这体重我还真拽不上来。”

“月饼，我仿佛听到……”我话还没说完，小腿俄然一紧，有“人”在水里抓住我的腿，手指抠进腿肉，火烧般疼痛。

我勉强展开眼睛，水压挤得眼球臌胀，河底竟然亮着一米见方的白光，乱七八糟堆着残破不全的人头骨。

“嗯。”月并没有多说甚么。

我坐在月饼中间：“感谢！”

阿谁声音轻柔魅惑，充满磁性，我感觉很舒畅。恍忽间，水里浮出阿谁女人惨白的脸，隔着一层浓绿的河水，在水纹泛动中扭曲变形。她微微伸开眼睛，红色瞳人披发着冰冷的光晕：“南晓楼，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