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求援

“慕凝，你这孩子也太冒险了。”四姨夫人的泪珠子吧嗒吧嗒的落在她的衣衿上：“你父亲的鞭子，差点要了你的命。若非褚府传来好动静，他顾忌你母亲母家权势，你早就没命了！”

“不！”岑慕凝连连点头：“那条蛇我瞥见了，头是三角形，必定有毒。”

“姨娘是要我逃？”岑慕凝笑着问。

“自母亲走后，若非有姨娘护着，我不晓得要吃多少苦头。”岑慕凝拉着她的手于床边坐下，用心支开了寄夏。“给姨娘沏盏茶。”

看出了她的顾虑，岑慕凝寡淡一笑：“四姨娘不必惊奇，既不能死，就得设法活下去。本日请您过来，就是为了寻求援助。”

寄夏眼尖，见她出去就迎了上去：“姨夫人来的恰好，蜜斯正在内里候着您呢。”

四姨夫人专门挑了这个时候，特地避开人，去了岑慕凝的院子。

“我意已决。”岑慕凝打断了她的话，笃定的说：“在我出嫁之前必须告终此事。姨娘情愿帮我吗？”

“甚么？”四姨夫人瑟瑟道：“这不是无稽之谈吗？郭氏现在……”

“好。”四姨夫人既担忧又光荣：“我听你的就是。”

“扳倒郭氏。”岑慕凝眉心沉冷蹙着。

四姨夫人见关了门，才敢问：“你可想好战略了？我另有些梯己，够你在外头支撑段日子。夫人给你筹办的嫁奁，也可叫人去换成银票，都给你带上。”

“天然。”四姨夫人神情凝重的说：“瑞明王府绝非居住之所。我是怕你才出虎穴又进狼窝，倒不如一走了之。归正这个家也没有甚么值得沉沦的！”

“好。”四姨夫人略点了下头，跟着她渐渐走了出来。

岑慕凝没想到连老天都帮她，四姨夫人那刚筹办好，机遇顿时就到了！

四姨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俄然感觉有些陌生。面前的慕凝，真的是她看着长大的，阿谁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吗？

“四姨娘来了。”岑慕凝见她出去，脸上的担忧变成了浅笑：“郭夫人可有刁难您吗？”

说到这个，四姨夫人的眼眶倏然红了：“慕凝，我有负夫人所托，没能好好庇护你。现在你伤着，却还如许挂念我……”

午膳后，人最易犯懒。丞相府天然就温馨下来。

“我晓得郭氏被扶正为夫人，第一个容不下我。但是娘突然离世，我又是岑家的嫡长女，除了自救，任何人都护不住我。”岑慕凝的声音很轻，每个字却都说的特别真亮。“既然报酬刀俎，我就只能将计就计。嫁去瑞明王府，底子就在我的料想当中。”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格外果断，太阳穴随之一鼓一鼓的。“慕凝，逃出这座府邸，逃离这座城池，你才有活路！”

“慕凝，你想做甚么？”四姨夫人错愕难安。

这一日，府里来了制衣的裁缝。遵还是例，每年开春头一个月，裁缝就要给府里的女眷们量身定做换季的新衣。

“四姨娘。”岑慕凝拉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我晓得那毒蛇就是郭氏的毒计，可我若不脱手，慕川必死无疑。”

这是母亲还在的时候定下的。

“不！”岑慕凝笑里藏着机锋：“早在半月之前，我就获得母舅班师的动静。算准了那一晚这喜信必然会送到府上！”

岑慕凝早早就起了，打扮打扮，只等着凝香园的女眷们聚齐！

“你说甚么呢？”四姨夫人更加的听不明白，双眼饱含忧色。

四姨夫人瞪圆了眼睛，半晌没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