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思过崖上（三）
啊！
岳灵珊哼了一声，跟着一同入内，见到面前的景象，又暗自宽解，不是这淫·贼功力深不成测，是这石壁只要两三寸厚罢了。
“那么，岳不群佳耦想必传授他破我快刀的法门了，但是几天前他又跟我比剑，成果如何样！”
巫有良这一刀劈下，石壁前面模糊传出反响。
“我华山剑法精微玄奥，闻名江湖，谁敢妄论一个‘破’字，又有谁敢妄论‘尽破’二字。”
巫有良身形忽而诡异一闪，掠到岳灵珊身前，俯下身，脸近得似是要贴上，“一个斑斓的女人，如果少了舌头，不能说话，是不是很遗憾呢！”
忽而，她捡起了地上的一柄长剑，向着石壁砍去。
巫有良又道，“真是想不到堂堂华山派掌门的大蜜斯，不止武功寒微，连见地也这么浅薄。”
又或者变幻万千，上一招是白虹贯日的第三记变招，下一招便是有凤来仪的第二记变招，又如何破，这些破解之法当然将华山派每一招剑法尽数破解，可姿式运劲的法门是一招一个样，衔接不免仓促。
岳灵珊凝神一看，火光之下，只见一旁画着一个图形，是个使剑的小人，小人只是寥寥数笔，线条粗陋，可从身形中能够看出，真是本门剑法中的一招‘有凤来仪’，而跟它对拆的小人，手中持着一根似棍似棒的兵刃，这兵刃一端直指对方剑尖，姿式笨拙，可细看之下，笨拙当中似是有绵绵不断之意，模糊含着六七种后招，尽可废除有凤来仪的五路窜改。
但是，这些破解之法还是出缺憾，只能破解伶仃的招式，如果使剑者融会贯穿，将剑招一气呵成打出来，数十招如一招，如何破。
第二天，岳灵珊的神采红润了很多，高温也降了一些，只是人仍然很衰弱。
“你华山派不是自夸王谢朴重吗？如何，输不起？”
巫有良一字一句念出，在空旷的石洞内尤其清楚，岳灵珊一听，立即移步上前。
“你偷学我华山派的剑法？”
见她诚恳了，巫有良便又回身修炼剑法。
只是温馨了一会，岳灵珊又惊呼，倒是她看到巫有良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遵循石壁上的图影，别别扭扭地练起了剑法，是一式华山剑法的入门剑招。
一个时候内，山洞的石壁上已被他划了上千道刀痕。
巫有良不睬她，持续练剑。
“不堪一击，全都不堪一击……”
“岳女人，请。”巫有良点了火把，伸手意示。
“是又如何样！”岳灵珊道。
“五岳剑派，卑鄙无耻，比武不堪，暗箭伤人。”这十六个字刻于石壁显眼的位置，每个字都一尺见方，又深切数寸。
又见巫有良拔出单刀，猛地一掌劈在石壁上，只听砰的一下，石壁上多了几道裂纹，又是持续几下劈击，裂纹越来越多，终究轰的一声，石壁坍塌了一块。
“你干吗又点我的穴道？”岳灵珊神采微怒。
岳灵珊惊叫，明显被这一幕吓住了，一刀破入石壁，直至刀柄，是要多么浑厚又精纯的内力，怕是爹娘都一定有这功力。
“你……”岳灵珊眼睛一红，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特别是看到石壁图影末端，小人丢弃长剑，俯身屈膝跪在使棍者面前，心神岂能不崩溃。
“你明白就好，”巫有良竖起手指，点了她几处穴道，将她提到一边的青石上。
一起上两人又见两具骸骨，一具倚墙，一具伸直，又走了一会，视野一阔，火光晖映下，是一个足以包容千人之多的石洞，细细一数，地上又是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边放着各自的独门兵器。
“给我温馨地坐着，再啰嗦就点你的哑穴。”
“你干甚么？”
岳灵珊神情恍忽，犹自喃喃自语。
嗯？
巫有良持刀而立，凝神聚气，内息缓缓自气海涌出，单刀一闪，化作一道匹练，又嗡嗡震颤，劈向石壁。
“这是北岳恒山派的兵器？泰山派的？南岳衡山派的？嵩山派的？我华山派的也有？这究竟是甚么处所？”岳灵珊看着另一边地上散落的剑刃，惊奇道。
“你卑鄙，堂堂男人汉大丈夫，做这么无耻的事。”岳灵珊又喝道。
“对呀，一样的招式，分歧的人发挥，天然有分歧的能力，那些招式如果我爹或者我娘使出来，必定能破了你的快刀。”岳灵珊眼神一亮。
十几年的心念，被人一朝毁去，任是谁，都是受不了的。
“练吧，练吧，你的武功迟早被我爹追回的。”岳灵珊呜呜了两声，心底暗哼。
巫有良之以是给岳灵珊讲授这一层的事理，是因为她是伤病之身，如果再得了芥蒂，导致心力弱竭，怕真的药石无灵了，紫霞秘笈可没到手呢。
巫有良手中火把一晃，又照见石壁上无数图影。
只见孔洞以内是一条局促的窄道，遍及一道道劈砍的陈迹，低头一看，吓得她又是惊叫，是一具蒲伏倒地的骷髅，衣衫已经腐朽，唯单身边的斧子还是幽光闪动。
简而言之，要么剑招精熟，要么内功深厚。
锵！刀劈入石，巫有良又运劲一划，刀锋下行两三尺终究停滞不动。
“我……”
最次者，一如华山气宗的武学要旨，比内力，一样的招式，分歧的内功，剑招的能力，自是分歧，比如岳不群，他内息灌输，一挥衣袖，即能震断精钢所铸的长剑，而巫有良几个月的苦练，只能将长剑拧成麻花，连掰都掰不竭，不要说这等摘叶飞花的手腕了。
岳灵珊神采惶恐，持续看去，见另一个小人所使的‘苍松迎客’也被破去，再看下去，石壁上所刻的都是本门剑法中的绝招，有很多更是她未曾见地的精美剑法，可仍然被对方以似拙实巧以静制动偏又狠辣之极的招数破去，她越看越是心惊，待到最后，脸上已显青白，身子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当下，他再度运劲，单刀往着石壁一戳，刀尖嗤的一声破入石壁，直至刀柄。
一时候她又惊又怕……
“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
看着岳灵珊失魂落魄的模样，巫有良不免有些唏嘘。
巫有良哼道，“你问我，我问谁，这是你华山派的处所。”
少顷，巫有良又是几下劈掌，打出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孔洞。
巫有良手中单刀一闪，劈飞她的长剑。
巫有良话锋一转，“当日在衡阳城外的山洞里，令狐冲大言不惭，说我这飞沙走石十三式是你华山派的剑法，因此我一招一式地打给他看，想必他返回华山后，请了你爹你娘指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