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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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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谋财

林俊道:“里头有宣宁侯家的本钱,我不好单独做主。伯爷且说多少银子买,我好令人上京禀告一番。”

陈批示使并不大看得上寿宁伯,但是端庄的国丈,不好怠慢,忙迎了出来,摆上酒果,热忱接待。那寿宁伯当日凭着一股贪念,硬是奔赴千里,内心早憋着一肚子气。三个小公子并侍从更是公开叫苦连天。便也不酬酢,开门见山的道:“本日来贵府,有一事相求。”

“胡说!”寿宁伯跳起来,“我才不干那没脸皮的事!才笑了宜川侯产业东西呢!我自打自脸啊!”

这厢正磨牙,那三公子恼了!寿宁伯家的三公子乃都城第一纨绔,仗着是太子表兄,横行霸道。干脆本领小,未曾弄出甚大事来,都城的人懒怠理他,谁料他自发得得了意,只当世人不敢惹他,更加胡作非为。世子又刻薄些,常在背面跟着赔钱。年前还在都城纵马,踩伤了进城买年货的农夫,督察员正待参他,又要过年,万臣朝贺,恐伤储君颜面方搁下了。

陈批示使在一旁装死,内里暗骂寿宁伯老不死的!云母片儿在林俊手里,他一年白得几千两,寿宁伯若抢了,连带他的肉也割了。割肉便罢了,竟还白手套白狼,下作过了些!贰内心向着林俊,又不好说出口,脑筋转的缓慢――怎生弄走这祖宗?

寿宁伯嗤笑:“承平公一家废料,鸟他何为。宣宁侯还敢跟老子硬杠不成?他干儿子也赚的够多了,竟是日进斗金,早该轮到别人纳福了。莫不是天下只许他家发财?你休做娘们样,抄上家伙,唬的他交出世意,宣宁侯本事我何?家里通只要几百银子,你们不过,老子还要过!孩儿们,走!”

寿宁伯夫人把帐本往丈夫身上一摔:“你看我敢不敢!好不好我把那几个贱种卖与商户去换银子!我与你不一样,反正满府里我远亲的子孙就那几个,偏着他们饿自家,我还不如偏了太子外孙哩!你看着办!”说完,一打帘子走了!

只听林俊赔笑道:“现在天寒,铺子不得完工,工匠借回家过年。移交并不好谈――总不至于给国丈一个空壳子,那是我不刻薄了。那边采矿、那边磨边、那边运输都是讲究。总要等开春才好说话。国丈且赏光吃杯水酒,今后再谈,如何?”

见面酬酢后,寿宁伯张口就来:“林千户也赚够了,不如卖与我家吧。”

与林俊对望一眼,林俊有了主张。

既然圣上的嫡兄能死绝了,谁知现在的景象?皇后且没三五个嫡子死哩,通一个宝贝,再不护着,连寿宁伯家都万劫不复。休说太子的小行动,便是正儿八经的打赏东宫属官,都要很多钱。这钱还不敢问圣上要,还不但得娘家填上?太子又小,竟日跟在圣上身边,连个走门路的银子都收不到,真是苦煞人也!皇后一系只得苦哈哈的等着太子长大,才好财路滚滚。

初三开端,官员大户开端走礼。旁人家人丁多,有出去拜年的,便有在家看家的。唯有林家,只得主母一个。去别人家拜年都不安生,除了陈批示使家里多坐了一会儿,余者同赶场似的,慌乱不堪。林贞也跟着四周跑场子,不由感概:“公然多子多福!”

唯有世子又问:“那宣宁侯和承平公”

叮咛结束,才换了衣裳,到陈批示使家里来。

寿宁伯皮笑肉不笑的道:“临时无现银,打个欠条如何?”

寿宁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说,两个季子皆喝采。

“伯爷谅解则个。”

此中有一户特别嫉恨,此户便是寿宁伯家。寿宁伯乃皇后生父,因女得封,首代伯爵,人丁还将来得及繁衍,按说即便不是金银满仓,也该游刃不足。只是旁人看着风景,一定就端的风景。如宣宁侯承平公之流,乃老祖宗的基业,家也不继罢了,若肯寒舍脸面省俭一二,也不是过不得。然外戚又有分歧。皇后有育嫡宗子,已册封为太子。然天家之事极不好说,背面无数皇子,很多出自勋贵家,哪个不比皇后娘家有脸面?谁晓得他们动甚坏心机?勋贵再穷,也好过昔日连勋贵都不是的寿宁伯家!若不是当时赶巧,圣上的嫡兄死绝,谁知他竟能当了天子。端的造化弄人。

寿宁伯翻开帐本看了一回,重重叹了口气,竟端的穷了!又不舍得如花似玉的小妾,如何是好呢?抬眼望窗外,俄然见到窗子上镶嵌的云母片儿!一拍大腿:“着啊!何不把买卖抢过来!我乃太子外公,怕他一个鸟四品千户?”忙令人喊了三个儿子来,道:“伯爷我要去发个大财,你们几个带上人手,一同去!”

寿宁伯气的眼都鼓出来了:“你敢!?”

如许一个混世魔王,自认在京里都无人敢惹,岂会把林俊放在眼里?他寿宁伯家要铺子,你不乖乖双手奉上,还要这个要阿谁?的确翻了天了!一时怒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还敢谈钱来?”

不出林贞所料,年初二各处便热烈起来。先是到王家拜年,王家人苦留,林家三口在王家乐了一日。大妗子特别热忱,林家替她养了一年多的女儿,养的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年节吃酒走亲戚,哪个不赞?成心说亲的都多了很多家。看看玉娘这些年的帮衬,她还希冀着秀兰也嫁的那样好,今后儿子可就不愁了!这几日不竭有人下帖子,邀她带着秀兰去吃酒,瞎子也知是相看的意义。先前她还想把秀兰嫁到京里去,厥后转念一想,嫁那么远,便是想顾娘家也顾不来,不如同玉娘一样嫁在附近,还能够接侄女去教养哩。端的划算。遂本日下了血本,各色珍羞好菜皆摆上案前,连林俊吃遍酒菜的都赞好。一日也算宾主尽欢。

寿宁伯怒道:“我堂堂国丈,骗你何为?”

那寿宁伯也不是傻子,并不直扑林俊而来。从都城到广宁,冰天雪地里千多里路,竟是急行军的速率,只半个月便到了广宁。端的是报酬发财,命也不要了。到了广宁,先不作声,原地狠狠歇息了两日,于正月二十一日,摆出仪仗,大步流星的冲进了陈批示使家。

太子暂无实权,旁人奉迎,不过是奉迎。本朝对外戚防备甚严,送礼之人都同做贼无二。年初三时,寿宁伯夫人忍不住点了一回家资,差点哭出声儿来,对丈夫道:“年前替太子寻年礼,早花的精穷。过了一个年,库里竟只剩下几百银子。这年怎生过得!”

林俊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连世子都嫉恨起来。堂堂国丈家,过了个年便过的精穷,你这儿倒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如何不叫人恼?

可寿宁伯家已经撑不下去了!

“啊!”饶是陈批示使久经疆场,也目瞪口呆!你大年下不要命的跑来抢人家铺子,想钱想疯了吧!?

林家正请年酒,谁想到大年下的叫人打起主张来?便是那最刻薄的地主儿,也不在正月里收租!杀父仇敌都不过如此。

寿宁伯压根不睬他,只道:“你便去请林千户来吧。”

“哪另有?戏酒不是钱?走礼不是钱?”寿宁伯夫人道,“实在没体例,只好叫人偷着把不要紧的家伙当些银子出来济急。”

寿宁伯也知他是硬抢,偏林俊非要他拿呈现银来,两下僵住。

“我欲想做那云母买卖,买了林千户的铺子,你同我做其中人吧。”

“左券呢?”

林俊使得缓兵之计原也算上策,然寿宁伯却不吃这一套!比及开春,宣宁侯同承平公往圣上面前一哭,他还抢个屁!圣上可不能顾着外戚不顾老臣,好不好,那是跟过□□的人家!但现在要抢了,圣上便好使个拖字。时候长了,世人忘了,他就白得了一注财帛。既然是抢不是买,何必比及那迟早。偏又说不出来由来,只得耍赖,怒道:“好你个林千户,我还没参你贿赂上官!你竟与本官顶起牛来!你若不交铺子,细心我压你进天牢!”

“林千户那是不肯咯?”

那人只道寿宁伯来者不善,顾不得天冷路滑,一起跑至林家,对林俊如此这般一说。林俊又好气又好笑:“莫不是太子也不要名声了不成?”却也担忧又变,忙喊了昌隆叮咛:“你立即上京禀报侯爷!太子外祖家,耍起横来咱也不好抗。要他做个筹办。天冷,你出来问你娘与你两件上好的大毛衣裳,并多支些银钱,带上人,从速去!”

林俊叫气笑了:“便是官买云母且未曾有过赊账,全部铺子如何赊得?”

寿宁伯皱眉道:“年前圣上赏的一百金子呢?”

前文有述,公侯勋贵,无事摆谱、奢糜成风。每到过年管家奶奶们莫不使出浑身解数,恨不能天上能掉银子,才好撑起脸面。若说林家宴客唱戏赏新钱,是财大气粗,勋贵家丢下台的便是心头血。往年大师都一样,谁也莫笑谁。顶天了宣宁侯有几个弟子贡献一二,过年割的是胳膊肉、大腿肉不是心头肉罢了。却不想本年,宣宁侯家因胡乱认得干儿子发了,他家顷刻松快很多,旁人家裁人哩,他家倒一气买了十二个水嫩嫩的舞姬养在家中。把年下只够钱请外头班子的人家气了个死。

林俊无法,只得再退一步:“伯爷想多少银子买呢?”

陈批示使忙道:“不敢,凭伯爷叮咛。”

世子问:“老爷要做甚?且与儿子们分辩分辩。”

常言道,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林家金银满仓,与林家相干的人家也喜笑容颜,不相干的却不大欢畅了。

寿宁伯有银子还干这抢钱的买卖?他推测林俊要搬出宣宁侯来,嘲笑道:“我来时已同他说了,你尽管交予我,他并无二话。”

林俊也恼了,好不好他乃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一个黄口小儿如此无礼,便是太子表兄又如何?沉着脸道:“买卖买卖,无买哪有卖?我这铺子一年赚多少,伯爷内心也稀有。既是国丈,下官也不好说经济之事。若提及来,百万银子总值的,现在只当是下官贡献,十来万两的本钱总要与我,国丈说是也不是?”

寿宁伯夫人怒道:“那你去想体例!不然本年我便和媳妇们背上那妒忌名声,把你们爷几个的姬妾十足发卖,既得了钱还省嚼用!”

陈批示使又不是林俊他亲爹,实在没需求替他说话,以免胡乱获咎人。只要他去请,那去请便是。他陪着寿宁伯,随便令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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