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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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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发财

陈三蜜斯道:“妈妈何不清算了他?”

玉娘正在上房接待尼姑。自从柳初夏没了以后,家里温馨了十倍不止,琐事竟也少了一半,林贞又大了,不常抱病,玉娘便得了闲。竟日有些僧道来讲经骗银子,林俊父女两个都当请了女先儿来解闷,都不说她,那些骗子来的更勤了。本日来的也不知那边挂单的尼姑,痴肥的脸,嘴里讲着佛法因果报应等事,玉娘听的津津有味。见林贞来了,忙叫林贞见礼:“此是薛爷1。”

林贞浅笑过后,与秀兰一人占了玉娘的一边坐下。玉娘问道:“姐夫的信哩?就看完了?”

也是人缘偶合,不知是老探花的影响力太大,还是厚积薄发。自打林贞奉上云母片后,京里竟大家晓得了!旁人皆未知此物为何,都只道是林家独占,一股脑的往林家下票据。林俊看着这个王爷,阿谁郡公府上的帖子,差点唬的魂都散了!林家哪有那多云母?现开采现磨也来不及!只得拖着。谁知这一拖,竟叫拖出物以稀为贵来,连圣上都轰动了!碍于大家皆知,林俊自家是官不提,还是宣宁侯与承平公家的亲戚,不好和买,规端方矩的用时价买来,得宠的宫室皆换了窗子。一时天下皆知!

林贞无语,眼错不见就叫人骗了。看着骗子心烦,便问玉娘:“年下堆栈的帐本怎底还未曾核算了来?”

玉娘奇道:“另有这等事?”

三多笑问:“好姐姐,姐夫说了甚,同我们说说。”

玉娘不放心,只当林贞乱讲,到底令人问过林俊,才选了好些素白的云母片出来。送了师父,亦不好不送师母。女眷无甚好送,不过是绸缎女红等物,一齐封了,待来回都城之人带畴昔。

陈夫人嘲笑:“没有于家哥儿,自有羊家哥儿。”

孟豫章忙站起来恭敬回道:“谨领训。”

陈夫人道:“依我说他赢利亦是功德。他本身无能,总好过分你的羹汤。广宁商户通才几家,皆贡献你不好么?别人尚能撇开,杨都督的干儿子你美意义?你瞧吧,若他费事,必有好处与你。”

见一家人其乐融融,孟豫章也笑起来。笑过又不由叹道,勋朱紫家的女孩儿,都不差的。也不知何故哥儿一个个皆是这等模样!他却不知,勋朱紫家对女孩儿拘的甚紧,恐其丢脸,叫人说嘴,连带姐妹都不好嫁。对哥儿,按说亦是如此,哪知因妻妾争宠,得了哥儿如得了金珠宝贝普通,如何舍得管得严了?只恐管坏了吧。宠嬖无度之下,若再能养出好孩子,那才是祖宗都显灵了!

薛尼姑立即掐指一算,道:“好叫我算着了,三年后必落第人。又三年,妥妥的榜眼哩!只恐小人使坏,需得点个福灯才好。”

“读书人古怪着呢!”

至晚间,孟豫章回到家中禀告长辈。孟太夫人犹可,孟二老爷却非常膈应,只怕老太太骂他,不好说出口。也不管拜师礼节,只顾带着侄子厮混。他一贯有些为老不尊,竟与纨绔侄子顽做一处,比与孟豫章还孝慈有道些。孟豫章也不睬他,走完过场回到老太太处,大太太已备好礼品,与孟豫章道:“既拜了师,就当刻苦尽力,坠了你师父的名声,我可要请家法的。”

林贞哭笑不得:“端的进益了!必有原因,待我看看信来!”说着一目十行的扫过,而后拍掌大笑,“竟拜了探花郎做师父!怪道我说他写的好了。哎呀,我也须尽力了。”

男人汉大丈夫,上奉父母下扶妻儿,乃天经地义之事,不想他魏文明反扳连老婆刻苦,本就过意不得。谁猜中了探花后,一向呆在御史台不挪窝儿,除了些小道,也无甚进项,加上连孩儿都无,闲言碎语不知听了多少。故他深感惭愧,便显得有些惧内。

一语说的陈三蜜斯也没了言语,不好记恨父亲,只把浪花财帛的于哥儿记了个死!暗道:叫你张狂,我们且看来日!

大太太扑哧一笑:“老祖宗,你瞧瞧他那模样,可不跟先弟妹一个模型?不是我说嘴,老祖宗的目光一等一的好哩。”

此时老婆要认了这个徒儿,他还能说甚?休说孟豫章不算差的,便是痴笨些都只得忍了。想来也是缘分、上天指引也未可知,干脆叫孟豫章端庄八百的磕了头,认了师徒名分。

玉娘忙问:“多大盏的福灯?”

“读书人不爱金丝,依我说就素素净净的送畴昔。他们自会画,画了本身镶去。匠人画了,他们倒不喜好,嫌匠气。”

恰秀兰又来小住,伸头一瞧,吐了吐舌头:“我看着和上回差不离,你呀,是相思入骨了吧!”

玉娘内宅妇人,听到此话,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搂着林贞,也不顾有外人,当即道:“哎呀呀,那敢情好!我们姐儿带着特髻出嫁,广宁卫都没有的风景!”

先前孟太夫人不欲孟豫章去国子监亦是宠嬖之意,先生家自比国子监强百倍,不过白日上课,晚间回家,小厮跟着主子护着,她便不管,只要孙儿欢畅就好。孟豫章便每日夙起先临几张字帖儿,再看前日师父安插的课程,直到吃过午餐,估摸着魏文明归家了才去上学。因魏娘子爱好,常留饭。孟太夫人问太小厮,得知饭菜并不差便丢开手。只叫儿媳节礼上多备三成便是。

林贞也道:“谁个生下来便识字?你若不熟谙,临下来,明日问先生便是。我常有字不熟谙哩,我们又不是哥儿,能识字就不错啦。”

薛尼姑道:“也有三斤的,也有五斤的。不过是神佛面前表点情意,依我说竟不消点多了。孩子还小,过犹不及哩。”

“拜了一个端庄师父,现在正做学问哩。”林贞站起来,对秀兰招招手道,“我们去妈妈那边,说与她听听。”

秀兰听到此话,才丢开手,又提及孟豫章:“妹夫画了好些花腔子,是拿来绣花的?”

林贞点头:“是了,难为他想出那多花腔。他悄悄问我讨两块贡献师父哩。”

秀兰冲她羞羞脸:“好不害臊!”

陈批示使传闻,酸溜溜的道:“我怎地不生一个好姐儿!”

“承你吉言!唉,后代娶的娶,嫁的嫁,银钱都不凑手。商户也不好勒掯狠了,杀鸡取卵更不好。”说着骂道,“呸,到这劳什子地头当官!祖宗打江山的时候,那起酸秀才还尿裤子哩!打完江山,他们倒好来指导。武将怎底?行动就叫人盯着!好似他们都两袖清风!当了宰相,家里平空多出无数田产来,当谁眼瞎了不成?”

陈批示使方想起一句话说着了一旁的远亲女儿,嘲笑道:“谈笑,谈笑。一个绝户女,哪比的上咱家人丁畅旺。”说完还拿着眼看女儿,见无不悦之色才放心。

陈夫人多年早练就了一声左耳进右耳出的本领,只顾默算着帐本,做聆听状。半晌待夫君宣泄结束,递上一杯茶,他喝完自去寻欢作乐,再不烦她。陈三蜜斯看着直乐,陈夫人叹道:“你有甚好笑?那于家贱胚又不知买了甚,关了四十三两去。虽说那等贱人,便是攒下私房也是我们的,可抛费出去的还是华侈。明知家里不凑手,还宠的作妖!”

薛尼姑忙不迭的避开:“蜜斯们客气,折煞了。”

魏文明此人,家道略有些贫寒。蒙岳父不弃,许了爱女与他。众所周知,科举读书乃最耗财帛之事,便是朝政腐败如尧舜当道、不须办理,笔墨纸砚哪样不是钱?科举之道盘曲,是以魏娘子颇受了些磋磨。

玉娘还只当她端的问帐,教了她一回,又顺手教了秀兰一回。器物的名字庞大些,秀兰好些不熟谙,窘的脖子根都红了。玉娘心疼的道:“好姐儿,女孩儿家不需学这个。你mm是爱如许儿,你休与她比。她扎的花儿且不如你一半哩。甚时扎的有你那样好了,我才放心。”

“两块如何使得?问你爹备上两扇大窗子的,要那金丝梅花的花腔儿。”玉娘道,“师父师父,一日为师毕生为父。既是他师父,便也是你师父。你该贡献的。”

林俊忙的脚打后脑勺,整年都顾不得别的,一头扎进云母作坊,恨不能把本身劈成八瓣儿。外相铺子与别的买卖也赢利,却不像云母赚的如许猖獗!这才多久?五六万的雪花银滚滚而来。又因云母风行,连带不大值钱的透石膏、现在唤作冰晶的也卖出很多——因代价不如云母,次一等的人家争相追捧。林俊直夸林贞真乃福星!

“我的儿,你那里晓得?你兄弟还罢了,你若没有面子的嫁奁,岂不叫婆家看轻?今后也不好过。你看看林家姐儿,那日撞见她妈妈打金饰,鸽子蛋大的红宝石一把一把的拿!”陈夫人说着泪花儿都出来了,“你也知,现在武将家就如许了。没有点子财帛傍生,你吃甚来?去问宗妇讨食吃不成?瞧你大姐过的甚日子?我平生养了你们几个,只盼着你们好吧。”

老太太笑道:“哎呦呦,看那里跑来一家子不要脸的。”

薛尼姑得了财帛,见好便收。读书的人总比浅显妇人难乱来,听闻林贞请了广宁最好的先生教着,她也不敢很猖獗,恐怕叫拿住了马脚。闻得林贞问帐本,仓猝忙的寻了借口告别而去。林贞暗自点头,甚好,响鼓不消重锤敲。既然有分寸,叫她骗些也无妨。

林贞和秀兰都福身见过。

陈三蜜斯抿嘴笑道:“好过于家姐儿,羊家姐儿。反正下不出蛋来,妈妈操心何为?”

“好叫女人晓得。”秀兰咯咯笑道,“我们姐夫认了探花郎做先生,前程无量,要挣凤冠霞帔与大姐儿带哩!”

大太太假装害臊的模样道:“好祖宗,你替我留点脸儿,当着我媳妇哩!”

玉娘道:“是与你姑父做窗子的吧?”

“那就点一斤的!你每月初往我这里关银子。”

老太太呸了一声,笑骂道:“拐着弯儿夸自个儿,当我不晓得!”

大奶奶凑趣道:“家风传承,太婆婆的目光好,婆婆的目光天然也好。”

孟豫章得了端庄师父指导,竟是一日千里。林贞好久未曾收到函件,正迷惑哩。这日好轻易盼来,拆开一看,倒唬了一跳:“他但是着了魔?怎底字如许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1,薛爷,对尼姑的尊称。不过那会儿的尼姑不是暗娼就是拉皮条的再不然就是骗子。估计只要少数正规寺院里是真尼姑吧=口=!这个大师在三言二拍里常见。

陈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八字不如人,你待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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